209.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小紫和章章不解的看着陈苏，等着陈苏的命令，至于秦竹月的命令，她们只当没听到。
“你们也下去吧。”陈苏摆摆手，冲着两人说道。
“是，夫人。”
等所有人都被她们遣出去，陈苏才走到秦竹月的身旁，问道：“不知道秦小姐把人都支开，所谓何事呢？”
陈苏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样充满了关怀，她看着秦竹月，秦竹月的脸上也没有那种做戏的样子了。
她笑看着陈苏，声音幽幽的说道：“沈夫人倒是厉害的紧，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我也是小瞧了你的心计了，真是厉害啊！”陈苏微微昂着头，第一次听秦竹月这样带着攻击性的语言，以前也只是隐晦的表示，这一次倒是光明正大的了。
其实比起之前秦竹月那样的小人做法，陈苏更欣赏她现在这种不喜欢就说出来的样子。
如果当初，秦竹月在她面前告诉她讨厌她的话，那么，陈苏绝对看见她就绕路走，不会和这姑娘多说半句话，因为合不来就散呗，很简单的事情，可偏偏这姑娘要装作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各种做作，还偏偏要暗中给她使绊子，她就算再好的心，也会被秦竹月刺激的不再善良了，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秦竹月对于陈苏的语言能力是知道的，她今天刚醒来，身体也不好，但是她要让陈苏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她这一身的病，一定会报仇的，到时候，陈苏休想好过。
“沈夫人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呢？”秦竹月问道，她意思很清楚，想知道陈苏是怎么样在自己不被推下湖里的情况下，还把她给绊下湖里去，即使是到现在，她也还没有想明白。
陈苏冷笑，“就这么做到的，有些人心肝不好，我自然是知道的，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我又不是好怕糊弄的主，你做的那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太小瞧我了。”
秦竹月最主要太轻敌了，认为全世界人都像她遇到的一些简单的人那样，都受她的摆布，随便被欺负，她陈苏从不是让人欺负的主，不管是现在，还是前世，她都不会被人欺负。
前世的时候，在上班，当时是她第一份工作，那个女人靠着后门进入了公司，这还不是主要的，毕竟人家有背景，怎么进去和她无关，那些职场的规则她也懂，自然不会去妒忌去记恨，怪只怪自己没有个强大后台，只能自己奋斗，等着后代当富二代什么的。
但是，当时那个女人仗着经理是她的亲戚，居然把她的策划偷偷的换了名字，结果她的策划被老板看上了，最后却是她得了功劳，转个身，那姑娘还跟她说，“不好意思啊，我小小的胜了你一筹。”
她说的胜了你一筹的意思其实就是指自己身后有经理亲戚撑腰，才走到今天，她讨厌自己的成果被人窃取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事情最后无疾而终。
但是，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个女人既然要招惹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其实经理不是这个女人的真正亲戚，算起来的话，其实这个女人是经理包养的小三，但是在人前，一直以亲戚，以叔叔的名义两人一起出双入对。
陈苏知道这件事也纯属巧合，于是，她趁着送文件的时候在经理办公室装了个隐秘的摄像头，然后拍到了经理和那个女人各种劲爆的消息，还有毁三观的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的东西。
当时总经理年迈，准备从几个经理中选出最好担此大任的人，结果这经理说了一些不服总经理的话，还各种打压其他几个经理的话，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于是，那段视频让她很“不小心”的，摆上了公司的内部网，然后大家都知道了这两人狼狈为奸的事情，一直没有来公司的老板知道这件事情，勃然大怒，痛斥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场炒了经理，还不给他结算工资，而那个女人，也一起被炒了鱿鱼。
都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女人真的怒了的时候，是很可怕的，陈苏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做错，让经理和那个女人下岗了，让他们尝尝做坏事的后果，这就是她陈苏的报复方法。
而现在眼前的秦竹月也是一样，要是光明正大的挑战她，她会把对方当作对手，亦当作一面镜子，时时告诉自己，不能输给别人。
但是被人背后捅刀子，陈苏就不能忍了，她要做的就是，让对方后悔得罪她。
秦竹月听着陈苏说的话，眼睛定睛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这这笑意却不达眼底，眼底里全是可怕的阴骛。
秦竹月生气了，陈苏知道。
可那又怎么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她已经算好了，并没有十倍奉还，而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沈夫人说话倒深意的很，我算是听明白了，只是沈夫人，有时候得意是一时的，能得意一辈子，那才是真正的得意。”
秦竹月声音传进陈苏耳朵，陈苏不怒反笑道：“秦小姐说的很对，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可是，若是什么都失去了，才战胜你想要战胜的人，那还有意义吗？那也是输家，秦小姐，你觉得什么样子才算是赢家呢？拖着病残的身子么？”
“你……”秦竹月暴怒，眼睛里迸发出浓浓的怒意，可是因为心口疼，刚说出一个字，却拉扯着全身疼的很。
她现在最讨厌别人说她身体不好，是个残废。
“咳咳……咳咳……”她剧烈的咳嗽着，感觉就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秦竹月没有想到自己激动变成这样，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咳嗽，咳的头晕眼花，脑袋很疼，全身都疼。
陈苏看着她这样，说道：“秦小姐咳嗽的如此厉害，可要我替你顺顺气，或者，我让人去把太医请来，给秦小姐看看病，严不严重。”
“不用。”秦竹月生硬的声音拒绝道，眼睛非常恼怒的看着陈苏。
陈苏本还软下的心，看见秦竹月那恼恨的眼神，心又硬了起来。
她脸上染上了笑容，看着秦竹月，“我怕秦小姐这样咳下去，得把肺咳出来了，到时候可别把命给搭上了。”
“我不用你操心，我命硬的很，没那么好死去，你大可放心，我还会笑到最后呢。”
“但愿秦小姐的愿望能实现。”陈苏笑道，见她咳的厉害，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和秦竹月说那些话，和她一起，倒是让她心情都不好了，要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让人知道她感恩秦竹月救了她，她也不会乐意来这里的。
“既然秦小姐身体不适，那我就先告退了，希望秦小姐能好好养病，往后若是想找我叙旧的，可以去将军府下帖子。”
“我会的，咳咳咳……咳咳……我一定会去的，沈夫人就放心吧。”
秦竹月咳的目赤眼红的看着陈苏，心里头一股怒意越升越高。
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女人随随便便就能有人爱有人疼，有那么多为她的朋友，而她，拼命想要做好，却偏偏不如意，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秦竹月不知道，她心太狠，妒忌心太重了，这就是根本原因，当然，她觉得自己这么做都是对的，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公平了，母亲早早离开了她，父亲把她当作棋子一样的养活，继母却总是不喜欢她，两个姐姐也是不喜欢她，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庶女，让她抬不起头做人。
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成为别人仰慕的人，可是呢，还是没能成功，总是会有人随随便便不用努力就活的那么好，而她不管如何，都是活的那么辛苦，不如意。
等到陈苏身影离开了房屋，关上了门，秦竹月那双眼睛还在盯着门口的方向，好像这样盯着，陈苏就会被她的怒火中烧的眼睛给盯死。
她会记住今天受的屈辱，待到时机成熟，一定会把陈苏折磨的痛苦万分，让她后悔得罪了她秦竹月。
她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反正只要找到那鬼手神医，一定会有救的，她马上就叫人去找寻鬼手神医，她自己也要调养身体，一定能成功的。
想到未来，秦竹月从刚才的失望到后来的信心十足，看着自己的腿脚，她更加要记住今天所受的一切，一定都会加倍奉还给那些得罪她的人的，不管是谁！
……
秦竹月的眼神跟随着陈苏，陈苏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丫鬟，两人之前似乎在和她的两个丫头说话，见陈苏出来，恭敬的喊了一声，“沈夫人。”
陈苏冲着两人点点头，虽然她们的主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陈苏倒是挺同情眼前的两个丫鬟的。
江城的时候，跟着秦竹月的身边的人并不是这两人，是那个叫小红的人，陈苏打听到，那个小红后来被发卖到青楼勾栏那些地方去了，说是得罪了秦竹月，不知道怎么惹的她大怒，就被发卖了，至于后来小红怎么样了，陈苏并没有去关心。
这个小红和秦竹月一起是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落的这样的下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与虎谋皮除了胆量之外，还有一颗敢赌的心，当然，这个时代的奴才奴隶都是无奈的，他们总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摆布。
想到这些人的悲哀，陈苏看新月和新梅的时候，眼睛更加柔和了。
“你们就回去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吧，切记要尽心尽力，我和秦小姐也算是旧相识了，若是有什么特别情况，两位姑娘记得来告知我一声。”
新月新梅不知道陈苏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然点头说道：“好，若是小姐有什么事情，我们二人一定来告知夫人的。”
“好，那就劳烦了。”
说着，陈苏示意了一下小紫，小紫从袖口拿出几片金叶子递给了两人。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两位姑娘收下吧，我这人见不得人瘦，就当我感谢你们好好照顾秦小姐的份上。”陈苏说道，当然那些话语都是借口而已。
新月新梅皆是一愣，等看清楚了小紫手上的金叶子，眼睛都瞪大了。
“这……这可不好，我们不能收。”新月摇摇头，不敢去接，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苏。
这可是金叶子，不是树上随处可摘的叶子，这叶子能值好多钱呢。
“你们就收下吧。”陈苏说道，“这点东西并不算什么，可能有种同病相怜吧，我知道你们两人都不容易，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收下吧。”
说完，陈苏转身就走，小紫把金叶子塞在两人手中，声音小声的说道：“这是我家夫人的一点小小心意，你们收下，不然新月你的弟弟的病怎么办？新梅你娘的药谁付？”
新月新梅都睁大眼睛看着小紫，没想到家里的情况居然让沈夫人知道了，她难道去调查了她们两人的情况吗？沈夫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两人都缺钱，虽然在秦府伺候小姐月银不少，但是对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宅来说，那点月银算什么？一般出来为奴为婢的，都是因为家里穷困的没办法才出来当奴才的，不然谁愿意啊？
新月眼看弟弟的病一直拖着，因为没有再多的钱，只能让弟弟受病痛折磨，而新梅的娘亲，也因为常年累月拖着的病，没钱买药，一直饱受煎熬，这也是为什么两个人吃不饱的原因，她们都把钱寄给家里去了，虽然穿的好看，但是身上根本就没有钱。
等小紫离开，新月新梅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掉下了泪水。
其实她们的情况小姐以及整个秦府的主子都是知道的，只是像她们这样的奴才太多太多了，主子家哪里有那么多同情心去关心你们啊，就连她们自己，都是经常受主子的毒打谩骂，何况是和主子不认识的家人呢？主子管你们死活呢。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沈夫人，居然给她们送来金叶子，一人三片，虽然叶子不大，但是可是不少钱呢，抵的了她们几年的月银了。
家里人都等着钱治病呢，这金叶子简直是及时雨啊！
她们都从来没有想到，一个陌生的沈夫人，会给她们那么多帮助，又是吃的，又是金叶子，甭管这个沈夫人是不是对她们有什么坏的心思，所以不是想从她们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光看沈夫人这么有心，她们都很感激。
这些金叶子，可以说是救了她们一家人的命了。
两人又感动又不知所措，生怕被里头的小姐知道，连忙塞进胸口去，两人眼神都同样的坚定的表达着一丝她们自己明白的东西。
……
“小姐，你为什么要给她们那么多钱呢？”章章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按道理来说，这两个丫鬟根本就不用对她们那么好，就算那个秦小姐不是什么好人，也不需要从她们这里得来什么消息。
陈苏笑着摇头，“你们想错了，我只是看着她们有些可怜罢了。”
至于她是不是看到这两个丫鬟想到自己，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人啊，有时候就是会善心爆发，很奇怪的感觉，而且，陈苏并不缺钱，那几片金叶子对于当年的陈苏来说，可能是天文数字，但是现在对于陈苏来说，不过几片金叶子，她并不在乎。
这几年，陈苏虽然没有明面上管账什么的，但是自家生意已经做大了，那些银耳，已经卖了很多，每次都能进账一大笔钱，银耳好卖，而且货源充足，已经销往各处了，各国都已经各种下订单，等着每一期的银耳采割。
而她所种的那些茶叶，这几年也是采摘了很多次了，炒制的茶叶，请了厉害的炒茶师父，更是让很多达官贵人看上，高价卖出。
至于她让人种植的桑树，因为当时她没有时间去教人，所以只是写了一些方法告知合作的欧阳清风。
只是造纸不容易，欧阳清风告诉她，失败了很多次，不过因为人手充足，一直试验，最后终于成功了，制造出一些比世面上卖的还要好的纸张。
这些事情陈苏都是暗地里让人进行的，自己看着像只是在收钱，其实都是已经在暗地里操作了，她也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她的银耳茶叶还有纸张已经远销各地，供不应求，因为暗地里的操作，所有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的幕后主人究竟是谁？
之前她还收过欧阳清风寄来的信件，说纸张卖的很好，很多事情他都会来找她商量，陈苏总能给出很中肯的答案给他，两人一起赚个盆满钵满。
于是，对于现在的陈苏来说，这只是几片金叶子，对于陈苏现在的身家来说，不算的什么，当然，她的身家没有人知道，只有她家阿衍知道，还有几个心腹清楚。
所以，陈苏偶尔会帮助那么几个人也是正常的，她已经准备好了，打算开个善堂，接济一下那些对于别人来说不能赚钱的妇女，她要教她们一些技艺，让她们能好好生活。
这样想着，陈苏觉得世界变得很美好。
因为小年即将来临，这冬猎终于是要结束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京城，皇帝接待的两位公主也跟随着回京，说是到时候好好招待两位公主，还有其他国的皇子。
皇帝的銮驾中，皇帝苏策正在闭目养神，身旁的太监总管在伺候着。
“贵全啊，那西玥国的王爷还没他的消息吗？”苏策张口问道，眼睛却闭着。
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贵全在一旁跪着，摇摇头，“回禀皇上，暂时没有他的消息，怕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呢，素闻这西玥的王爷脾气古怪，他这样做着实正常，他若是要出现，定会出现的，反正我们大燕礼数并没有少，所以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的。”
苏策点点头，只是想到那个奇怪的王爷，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西玥国那边已经送来消息，可偏偏这王爷还不出现。
另一边的马车，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陈苏和沈衍共用一辆马车，而其余的四个女子挤在一辆马车上。
陈苏本来想让顾子溪在她马车里头陪她说话的，但是顾子溪想着沈衍在，就不愿意去了，说回到将军府多的是机会，就转身钻到了其他三个丫头的马车。
他们不是主要人员，所以走的慢点也没有人说，所以，被一辆马车超前了也不知道。
只是那辆马车朝前了之后并没有继续的往前走，而是拦住了顾子溪所称作的马车。
马夫“吁”了一声，让马车停了下来。
因为停的突然，三人都被这突然的状况没有反应过来，身子朝前倾去，小紫刚好扶住了琴儿，章章也会武功，所以三人都没有磕到，倒是顾子溪磕了脑袋，疼的她连忙去摸头。
“哎呦，疼死我了。”顾子溪惊呼道。
其余的三人连忙关心的问道：“顾小姐，你没事吧？”
“头磕了，你们说有没有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马车半路停下来了？”
“我出去看看吧。”小紫说着，已经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