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刺殺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你怎麼可能沒有?”李思扯開雲瑾的衣襟朝裡面看了一眼。

雲瑾苦笑道:“阿耶沒給我。”

李思又開始摸雲瑾的袖子。

“我還以爲阿耶也給你了,這樣的話,我用掉一個你還能賠我一個。”

“我沒有,以後我會寫給你。”

“你能寫出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樣的句子嗎?”

“我,我,應該能,你不要扯我褲子。”

李思鬆開雲瑾的褲子,將身體軟軟的靠在雲瑾身上道:“阿耶能。”

雲瑾道:“那是我阿耶。”

李思白了雲瑾一眼道:“那也是我阿耶,你知道阿耶的來歷嗎?”

雲瑾道:“阿耶就是阿耶,需要什麼來歷嗎?”

李思搖頭道:“看來你不知道啊,聽娜哈姑姑說,她也是聽她阿孃說的,也就是我們的祖母,祖母說,那是一個特別,特別熱的夏天,她因爲總是生不出兒子,可汗的老婆可敦就懲罰她去戈壁灘放羊。

她在放羊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一個跟一座山一樣大的娃娃。祖母覺得這個娃娃可能是天神賞賜給她的,所以,就想抱起來,結果,那個娃娃太大了,她抱不動。

這個時候祖母就在心裡唸叨,希望這個石頭娃娃能變成一個真正的小娃娃,果然,天神聽到了祖母的祈禱,就把那個巨大的石頭娃娃變成了阿耶,送給了祖母。”

雲瑾皺眉道:“你不會認爲阿耶就跟《西遊釋厄傳》裡面的那個石猴一樣,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吧?”

李思笑道:“那個巨大的石頭娃娃不光是在祖母的故事裡聽到,玄奘大師在戈壁灘上看到鐵鳥,鐵龍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個巨大的石頭娃娃。

祖母或許是糊塗的,難道說玄奘大師也是糊塗的?”

雲瑾拍一下李思的屁.股道:“你想說的無非就是我是玄奘大師的長孫是吧?”

李思滿意的將雲瑾的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最嬌弱的聲音道:“我父皇,母后就是這麼認爲的。不過,我還是有些懷疑,以阿耶的爲人,若真的是玄奘大師的兒子,他不會一直跟旁人說不是玄奘大師的兒子。

阿耶本性剛強,這世上似乎就沒有能難得住他的事情,一個人的本源,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阿耶那時候只是一個嬰兒,所有人就主動忽略了阿耶的想法,如果阿耶真的不知道,他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的,如今,他從來沒有查過,所以啊,我覺得阿耶對自己的來歷非常的清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意思了,只能說明阿耶是一個生而知之的人。”

雲瑾怒道:“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思在雲瑾的脣邊親一下道:“你我都是凡人,凡人不與神爭。”

“你覺得阿耶是神?”

李思指着心窩道:“我一直這麼認爲來着。”

兩人乘坐的馬車再一次來到武侯祠。

雲瑾還想說些啥,突然嗅到了一股血腥氣,臉色突變,反手就把李思按在墊子上。

猝不及防的李思哼唧道:“這裡不成。”

話音剛落,一柄橫刀就從馬車外邊呼嘯着刺進了馬車,雲瑾左手捉住橫刀的鋒刃,右邊手肘重重的砸在橫刀上,喀嚓一聲,橫刀折斷,雲瑾捏着半柄橫刀跳出了馬車。

瞅着一個手持半柄橫刀的漢子一言不發就撲了上去。

漢子見雲瑾出來了,就嘿嘿一笑,鑽進了人羣。

雲瑾撲空,並沒有繼續追趕,而是捏着半截橫刀,站立在馬車前,瞅着眼前紛亂的人羣。

給李思趕車的車伕已經死了,胸口被一柄短矛刺穿,看他屍體流出來的血,雲瑾朝來處看去,來路上灑了一路的血。

原本看熱鬧的成都人,猛地看到了死狀悽慘的馬伕,發一聲喊,就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大街,躲在各個角落裡,偷偷的看站在馬車旁的雲瑾。

李思一張紅撲撲的臉才從馬車裡探出來,就被雲瑾呵斥一聲,就很自覺地把頭縮回去了。

雲瑾跳上馬車,拔出短矛,將死掉的馬伕推到地上,自己親自駕車,準備先離開這片危險地域。 前方看熱鬧的人羣散去,馬車緩緩前行,行駛到武侯祠正門的時候,雲瑾這才發現這裡的戰鬥早就進入了白熱化,溫歡,狄光嗣,李承修三人正在背靠背的苦戰,在他們的外圍是一大羣頭上纏着厚厚麻布的蜀中大漢,正一手持藤盾,一手持刀,將溫歡三人圍在一個很小的圈子裡,看起來很是危險。

雲瑾狠狠的在挽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兩匹挽馬就怵然一驚,就拖着馬車向戰團狂奔,他站立在馬車上,手中的短矛已經被狠狠的投擲了出去。

馬車闖進戰團,李承修大喝一聲,丟棄了搶來的滕盾,雙手持刀劈開了一面藤盾,身體蜷縮成一團撞進敵軍圈子裡,用蠻力硬是給溫歡,狄光嗣兩人闖開一道口子。

雲瑾的短矛刺穿了一個大漢的後背,挽馬緊接着就撞開了人羣,甩出趕馬的鞭子,溫歡凌空捏住,雲瑾用力一扯,溫歡就從這敵人的頭頂上飛躍而過,落在馬車頂上。

馬車在人羣中亂竄,頓時將這羣人的陣勢衝了一個七零八落,等李承修,狄光嗣兩人也上了馬車,雲瑾立刻驅車沿着武侯祠大街就衝了出去。

才跑了百來步,拉車的挽馬就轟然倒地,再看時,才發現兩匹挽馬的肚子已經被人用刀子豁開,腸子流淌了一地。

李思從翻倒的馬車裡爬出來的時候,雲瑾四人已經打開了馬車頂部的箱子,正在迅速的披掛皮甲。

原本以爲馬車已經跑遠的殺手們,忽然看到馬車倒地,就吶喊一聲,舉着藤盾橫刀就殺了過來。

溫歡一邊披甲,一面懊惱的喊叫:“孃的,等老子穿好皮甲,我們再戰。”

李思不用着甲,手持一柄長弓,開始朝洶涌而來的殺手拉弓射箭。

終究是沒見過如此陣仗的女子,平日裡箭術不錯的李思,此時射出去的幾箭綿軟無力,不過,就這樣,已經讓那些殺手停下了腳步。

一直在看殺手的李承修見到這一幕對雲瑾道:“這是一羣沒卵子的貨,披甲之後可以擊潰。”

雲瑾道:“休要戀戰,趕緊脫身爲上。”

狄光嗣大叫道:“我被砍了一刀,我要殺了他們。”

雲瑾百忙中瞅一眼狄光嗣背上的刀傷道:“溫歡,光嗣,帶着李思走,我與承修阻敵。”

平日裡極爲不羈的溫歡,第一個穿好皮甲,奪過李思手裡的長弓,一連射出三箭之後,也不看戰果,就把手裡的弓給了李承修,自己拖着李思轉身就跑。

狄光嗣罵罵咧咧的也跟着溫歡跑了。

眼看着距離自己不足二十步的殺手,雲瑾勒一下腰帶對李承修道:“看看誰殺的多。”

李承修擡手一箭殺死了一個露頭出來的殺手,再拿起一杆短矛丟出去,見短矛刺穿了藤盾,連同後面的殺手一併殺死,這纔對雲瑾道:“我殺了兩個。”

雲瑾嘿嘿一笑,隨手甩出一枚雷火彈道:“這纔是殺人的模樣。

雷火彈在人羣中炸開,血肉橫飛。

李承修手中的長弓不斷震響,羽箭幾乎連成串射入敵陣。

雲瑾手持雷火彈再次投擲了出去,這一次,兩顆雷火彈都是在半空中炸響,還沒有衝過來的殺手,雖然有藤盾護身,依舊被爆炸氣浪掀的滿地翻滾。

李承修此時纔有功夫喘口氣,對雲瑾道:“早知道,阿歡他們就不用跑了。”

雲瑾指着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跑到街道兩邊酒樓上的溫歡跟狄光嗣道:“他們拿走了火油彈。”

火油彈比雷火彈大的多,也沉重的多,溫歡舉着一枚火油彈,拉開了活塞,活塞打火,一溜火花就沿着火油彈裡的細繩就蔓延了下去。

溫歡將火油彈丟進人羣,隨着一聲炸響,平地上頓時升起一團濃煙,緊接着火花四濺。

雲瑾避開一枝羽箭,朝羽箭的來處看了一眼,手裡的雷火彈再一次朝殺手羣裡丟了過去,李承修看一眼釘在馬車上的羽箭道:“不是軍隊的羽箭。”

雲瑾等狄光嗣那邊的火油彈徹底的將殺手的退路封閉之後,才抽出橫刀對李承修道:“總會查出殺手來自哪裡。”

藤牌,本就是蜀中才有的一種裝具,這東西很是堅韌,一般情況下刀斧難傷,唯一的缺點就是見不得火。

火油彈炸響,那些人都在用藤牌格擋,導致他們手裡的藤牌變成了火炬。

溫歡憤怒之下,依舊在繼續丟火油彈,狄光嗣也是毫不客氣的往下丟,等他們把各自手裡的四顆火油彈丟乾淨之後才發現,那裡已經成了烈火地獄。

看着那羣在烈火中掙扎的殺手,雲瑾沒有了抓活口的心思,就是瞅着被大火波及的店鋪,心中稍微有些內疚。

還以爲前兩日剛剛下過雨,成都的天氣又潮溼,一般不容易發生火災,結果,這才片刻的功夫,大火已經形成了燎原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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