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误会?”
秦炎这劝解的话一出,简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即便以元婴后期修士的城府,鲁长老心中的愤怒也控制不住,眼睛都红了,目眦欲裂的道:“好个轻描淡写的小事,原来金丹碎裂,境界掉落,丹田紫府遭受重创,被毁了修道的根基,在掌门真人的眼里,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好,很好……”
对方眼中充满了怨毒,这一下,不仅对那罪魁祸首,显然,青羽真人也被他给恨上了。
然而秦炎却视若无睹,仿佛没看见对方眼中的愤怒,继续开口:“事情的经过如何,是对是错,究竟是谁的责任?想必师兄也自己心里清楚,好,这些我们现在都不追究了,如今事已至此,师兄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究竟想要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要我这不肖的徒儿,陪命不成么?”
“还不够。”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鲁长老难以掩饰心中的怒意,恨恨的道:“区区一元婴初期的修仙者,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以为一死就能了之么?”
“你还想要如何?”秦炎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了。
“我要将他抽魂炼魄,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非如此,不能消我心头之恨来着。”
“姓鲁的,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到这里,那中年修士也忍耐不住,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这件事情,他真的是太过憋屈。
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
可对方不依不饶,甚至表示,自己就算赔上性命也不够,这也太欺负人了。
元婴后期就了不起么?
自己如果多修炼上几百年,未必便会比你弱。
他是真的怒了。
而这,也正是秦炎想要的结果,否则,一会儿的战斗,自己怎么会多一个心甘情愿的帮手?
可以说,双方说到这里,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余地。
鲁长老挥了挥手:“掌门真人还是离开寒舍,这件事情,你我没有必要再争执下去了,还是等天亮以后,召集各位师兄弟,告知他们经过,到时候再做定做。”
这家伙怒归怒,其实却是非常狡猾的,故意不提,自己会去向师尊求助,目的就是打掌门青羽真人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秦炎可不打算就此离去。
皱眉道:“师兄,这件事情,莫非真的没有商量缓和的余地?”
“没有。”
对方脸色冷漠,显然也不愿意多说。
“好。”
秦炎也不强求,叹了口气:“既然师兄一意孤行,非要我这不肖徒儿的命,也罢,那就成全你好了。”
话音未落,秦炎已然动手了。
只见他右手抬起,五指虚握,朝着虚空这么一抓。
“师傅。”
事情发展得突兀,可谓是急转直下,那中年修士万万没有想到,师尊突然会向自己动手。
表情错愕。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躲闪抵挡哪里还来得及。
整个人,已被一团耀目的青芒包裹,动弹不得。
心中自是又惊又怒。
不过绝望的表情更多。
他原本唯一的倚靠,就是青羽真人,可万万没想到,师尊也放弃了自己,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有生路?
鲁长老也很错愕,这样的变故,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没错,他非常的强势,但掌门真人,也货真价实。
与自己的较量中,对方其实是占着优势,毕竟自己的师尊,虽然是太上长老,化神修士,但青羽真人的师傅,修为身份那也是一样地。
何况,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的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没错,这一次,他是非常生气,痛恨对方,下手太狠了一些,
但心中其实也清楚,事情的真相,多半于儿子的描述,有着不小的出入。
这臭小子,平时就飞扬跋扈。
所以,乃是由他挑起事端的可能性,其实更多。
这一点,鲁长老心里清楚。
所以,他虽然忍不下这口气,但也万万没想到,青羽真人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是想要服软么?
可问题是为什么?
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心中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因为太过惊愕,所以没有任何动作,鲁长老就这么站在原地,冷眼看着。
而整个过程说来繁复,其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不过瞬息之间,那中年修士,已被秦炎制伏。
动弹不得!
“我们毕竟是同门,没必要伤了和气。”
秦炎叹了口气:“我这个逆徒既然闯下大祸,那就将他交给师兄发落,这样,你总应该心满意足。”
说完这话,秦炎也不多做啰嗦,袖袍一甩,那被他制住的中年修士,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朝着对方抛了过来。
那家伙的表情自然极为难看。
而鲁长老则在发呆,这一切,真的是太过意外。
他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缘由,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怒火?
脑海中念头纷呈间,那被制住的中年修士,已被抛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千般不解,万般疑惑,但他还是条件反射般的将对方接过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丝毫征兆也无,那青羽真人的徒儿,突然恢复了行动,伸出手来,在后脑一拍,随后一道金光,就由他的嘴巴中喷了出来,是一柄寸许长的飞剑。
迎风就涨,化为一道耀目的金芒,狠狠的劈砍像对方。
与此同时,秦炎与灵儿也有了动作,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非常默契的。
秦炎袖袍一拂,密密麻麻的剑芒由他的衣袖中呼啸而出。
至于灵儿,则双手虚握,掐了一道古怪的法诀,随后灵光一闪,九颗拳头大小的光球,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乍一看不起眼,可仔细瞧来,每一颗光球,表面都被密密麻麻的符文包裹。
而那些符文,同米粒大小差不多,却一看就是极为不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