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什么情况,木香,你家鸡蛋是坏的吗?”某爷咆哮。
却换来一干人等,特别是大飞又是心疼,又是责怪的鄙视。
连彩云也忍不住要埋怨他,“那汁水最好喝了,你却弄撒了,献了桌子、土地,唉,真是糟蹋好东西。”
木香看唐墨一身的狼狈样,笑的停不下来,“你是心急吃了热豆腐,烫了嘴,又撒了豆腐。”
“一个鸡蛋而已,有那么夸张吗?”唐墨纳闷的剥开蛋壳,当瞧见里面的状况时,有那么片刻的愣神,不过好在,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在皇宫内院,什么样的稀奇东西没见过,小菜一碟。
他道:“这是未出壳的小鸡仔吧,以前从不知道,原来这蛋壳里头会是这等模样,不过这个可以吃吗?”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还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很鲜,肉质很嫩。”
木香扫呼众人吃饭,别理他,这人越来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了。
等到木香他们吃完饭,唐墨已经吃三个了,大飞在吃完饭之后,又忍不住拿了一个,剥了吃。
木香受不了这两人贪吃的模样,她把仅剩的几个鸡蛋,塞给彩云,“家里的碗有何安洗呢,你把这些蛋,送两个给长栓大哥,剩下的都送去王阿婆那,记着,路上别叫人看见了,省得麻烦。”
“嗳,我用布包着,谁还敢抢我的布不成!”
“让木朗陪你一块去,反正他也吃过饭了,出去消消食,吃那么些肥肉,真怕他肚子受不了,”她光顾着看唐墨了,一时不察,木朗足足吃了有小半碗的五花肉。
木朗擦了下嘴,站起来,同彩云一块跑出去了。
何安认命的卷袖子收拾碗筷,谁叫他是小厮呢,而且这三人,一看就是有事要谈。
唐墨砸吧着嘴,对木香搞来的这个鸡蛋,很是好奇,“你这东西从哪搞来的,该不会专捡人家正在孵化的鸡蛋吧?”
“是啊,不然还能从哪搞来,”木香也不避讳他,反正她也不想用这个做生意了,还不如做皮蛋呢,也一样可以赚银子。
唐墨摸着下巴,一副商人的贼表情,“味儿不错,不如咱们拿去卖吧,还是老规矩,你负责进货,我负责拿出去卖,这么好的东西,若是卖到京城大户人家,价格肯定能翻上百倍。”
木香被他提出的数字,吸引到了,可是……她仍在心安跟利益之间挣扎,总觉得拿没出壳的小鸡仔挣钱,太阴损了。
她转了转脑筋,想了折中的法子,“这东西不能长期供应,也不能大量供应,我可以把方子教给你,可是你必须把价格飚到千倍以上,不能贩卖到满大街都是,咱卖的不是数量,而是一个贵字,咋样,你能同意吗?”
“这……办起来似乎有些困难,要说百倍,还是可行的,至于千倍,怕是有些难,”唐墨回答的很实在。
木香也不跟他兜圈子,“不难,一点都不难,你只要去翻医书,或者去找你们宫里的御医,就会知道,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男女皆可大补,我这样说,你明白了没?”
笨啊,做广告嘛!这都懂,还皇子呢!
唐墨如同被人敲了一棍子,立马醒过味来,“这个办法好,如此一来,似乎卖个千倍的价钱也不是大问题,那……咱们再说说你的条件吧!”
他也不傻,木香能毫无保留的把做法教给他,能没目的吗?
木香眼珠子转了转,狡猾的笑了,“我的条件,也不难办,我只要镇上福寿楼边上,一间带后院的铺子,地方不能太小,至少得有我家新屋这么大,你能搞定的话,这活珠子的生意,我便交给你一个人去做。”
停了下,她又道:“当然了,你现在得了这个法子,也可以抛开我,不答应我的条件,自个儿奔去挣钱,没事,你要好意思的话,那便去做吧!”
关于这一点,其实她一点都不担心,唐墨即使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今儿的谈话也不光就他们两个人听见了,没瞧见还有吴青也在呢,他无意中做了见证人。
唐墨笑着摇摇头,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敢情爷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人哪?唉,想来小爷做人还挺失败的,放心吧,你的钱小爷可不敢贪,铺子的事容我几日,我让福寿楼的管事去给你办,保管让你满意,成了不?”
“成,跟爽快人谈生意,就是值啊,哦对了,你还得给这东西起个名字,起个上档次的名字,得一听就知道是好东西。”
“这个……容我回去想想,你这作坊快开业了吧,需得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没?”
“我不需要备货,我只需要跟镇上的商铺打好关系,缺了货,让他们直接送过来,可惜啊,没有电话,不然能省好多事,”没有电话的日子太苦逼了,来回通信都得靠双腿去跑。
“什么电,什么话?”唐墨耳朵可尖了,听的非常清楚,就是不明白啥意思。
吴青也是一脸的迷惑,但他没好意思问,最近问的太多了,他感觉有些时候自己在木香面前,像个白痴似的。
木香单手抽着下巴,柔柔一笑,半响都不回答他,一直等到唐墨快不耐烦了,才慢吞吞的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噗!唐墨庆幸自己没喝茶,否则非得喷满桌子不可。
不说就不说,你至于卖这么大个关子吗?说一半,吊一半的胃口,有意思吗?
唐墨没坐多大一会,便起身走了,因为木香将刘三琴家有暖房的事跟他说了,唐墨这个天生的商人,哪还坐的住,着急忙慌的就跑了。
木香看他急匆匆的身影,啧啧摇头,“你说,他也没成亲,又不需要养家,挣那么些银子做啥?守着银子过日子吗?”
“谁说他不用养家,你以为皇帝为何放任他出来经商,一个皇子在外抛头露面,龙子的身份,却干着商人的勾当,他挺不容易的,”吴青没有解释过多,他相信木香能明白。
木香起初是不大明白的,但看见吴青,她便一下子明白了。
敢情唐墨对于皇帝来说,就是个无止境,无期限,没有额度的空白支票啊!
难怪能放任他出来做生意,而不受限制。想必唐墨生意上的很多便利,也是皇帝给开的后门。
算来算去,那位皇帝老爷,才是天下第一大奸商,不止是生财有道,还懂得控制人给他卖命挣钱,这岂是一般人能为之的?
木香跟吴青又讨论下搞石灰的事,目前来说,他们需要的石灰数量不多,弄个几十斤来,够做皮蛋就可以了。
吴青道:“这个得到窑厂去弄,他们那里多,镇上并没有卖的,我已经找林长栓打听过了,他做过工程,知道哪里有卖,也认得路,我同他说好了,下午骑马去,不赶马车,这样快些。”
“嗯,有人带路,再好不过,也省得你再跑冤枉路,这天又冷了,光着站着都觉着冻脚,你们骑马,得多穿些衣服,晚上我烤一锅辣子鱼肉给你们驱驱寒气,”木香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
她也不是个不知好歹之人,吴青跟何安若是真心实意的帮她做事,她肯定不会慢待了他俩。
吴青忽然认真起来,“这是小人应该做的,您是未来的主母,于公于私,我跟何安都希望您的事业能做的越来越强大。”
有了依靠,足够强大,即使主子不在她身边,相信她也能应对自如。
“过来跟我说说赫连家的事吧,你家主子是不会放过我了,既然没路可退,那便迎战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收了谁,”她又回到堂屋,从炉子上拎来水壶,给自己和吴青重新沏上一杯茶。
吴青欣然同意,两人足足聊了半个时辰,直到木朗跟彩云回来,才不说了。
从堂屋出来,木香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边飘着的几朵云,再看看远处窝窝山上,光秃秃的景色,突然有些难过。
好像怎么捂也不暖和,身边再有人围着,也觉着空荡荡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空了?
一阵风飘过,院里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饶是木香,也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直喘气,“我草,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也就算了,出现的时候,好歹也得给人缓和的时间吧,这样冷不丁的冒出来,白天还好说,若是晚上,我指定以为是见鬼了。”
那人一身黑衣,从头包到脚,黑的连眼睛都瞧不见。
只见他单膝跪于地上,低着头,双手抱拳,语气态度十分恭敬。
“小人失礼,请姑娘降罪!”
木香顺过气来,可怒气却下不去,“降什么罪啊,快说你是干啥来的,是不是赫连晟叫你们来的?”
“是主子让属下来传信,”那人依然跪着。
看他严谨的态度,再看看起初也是这个模样,现在已大不同的吴青,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你有话起来说,跪着说多不方便!”
那人不动,“属下传信,传完便走。”
“严忠,你还是起来说吧,她不喜欢别人跪着说话,说是看着别扭,”吴青走了出来。
听见吴青的声音,那人睫毛动了动,僵尸脸总算是有了反应。
思虑片刻之后,还是站起来了。
“主子让我把这个给你,”严忠从袖中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大约只有巴掌大小,包的很严实,只能依稀看见是个方形的样子。
“这是什么呀?”木香接过来,摸了摸手感,像是木质的。
严忠送完东西,并不急着走,而是站在一旁,等着木香看东西。
彩云从屋里跑出来,一脸探究的盯着她手上的东西,见木香也不急着打开,可把她急坏了。
“姐,你快打开看看啊,你咋不看呢?”
木香握着那东西,轻柔一笑,侧目看向严忠,“你主子可还有事?”
“主子说,甚是想念姑娘做的饭团,让属下送完东西后,要等着姑娘做好饭团,以便带走。”
“饭团?你跑回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让几个饭团吗?”
严忠脸垂的极低,好歹没让人觉到他脸上的囧色,“主要还是送东西回来,饭团倒在其次。”
木香失笑,“好吧,你也挺不容易的,我多做些饭团,你一并带上路,你也吃些。”
“属下不敢,”严忠坚决婉拒说道。
“也罢,那我另外炕些饼子给你带着,不过这做饭团得等,你先进来坐坐吧!”木香说道。
“好!”
吴青招呼严忠进屋里去坐,两人不知在屋里说什么。
木香领着彩云,拖着何安,去了厨房。
何安有些不爽,“唉,主子还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其他人,好歹我也是跟随主子多年的吧,唉!”
木香白他一眼,“你说这话倒是奇怪了,你家主子不稀罕我,难不成要稀罕你吗?稀罕你跟他过日子吗?切,真是个拎不清。”
何安耷拉着脑门,有气无力,“可我从小就跟着主子啊,主子的喜好我都知道,就连去边关,主子都带着我,可是现在呢!”
他这是失落了,突然被主子不重用了,小心脏承受不了啊!
“以后姐给你找个媳妇,让你媳妇稀罕你去,现在赶紧烧火,彩云去掏米,我去准备材料,”木香推着他,往灶台后面去。
彩云收到命令,拿了小盆去舀糯米了。
糯米饭团,她之前做过一次,这一次再做,便顺手多了。要是有紫菜皮就好了,包一下,再用刀切一下,那样的话形状就好看了。
至于炕饼子,直接和了死面就可以,锅烧热之后,搁在锅里烙熟。
一个时辰之后,严忠背着个装的满满的包袱,起程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吴青也去找林长栓,却弄石灰的事。
木香找了个空,一个人进了房间,悄悄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包裹。
她刚才握着的时候,就已摸到,这是个木牌,上面还刻着字。
这会对着窗外的光线看时,才慢慢瞧清上面刻着一个字,一个‘香’字。看的出是刚刻上去的,上面刻痕依旧清晰。
木香摩挲着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想像他赶路时,夜色中偶尔休息,或是靠着树干,借着月光,或是倚在客栈的油灯下。
想到那人的神情,木香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吧,说是不懂浪漫,可真要浪漫起来,还挺有几分心思的,连这个都能想的出来。”
作坊的事已经尘埃落定,大梅也帮她把人找好了。
木香跟何安站在作坊里,刘二蛋闲着没事,也跟过来了。
木香瞧见他,想到皮蛋的事,便道:“你知道村里哪家鸡蛋收的最多吗?我需要收二十斤左右的鸡蛋,越新鲜越好。”
刘二蛋摸了摸脑门子,“知道是知道,咱村里要数养鸡最多的,就属黄有庆他们家,马柱子家也不少,但新不新鲜,我可就不知道了。”
“那他们两家,每天能收多少鸡蛋?不用太具体,只要一个大概的数字就可以了,”木香又细细的问道。
刘二蛋想了想,说道:“嗯,黄有庆家养了二十几只老母鸡呢,一天大概能收十几个鸡蛋,马柱子家比他家要少些,不过也有十几个,在咱们村里,他们两家养的鸡,已经算很多的了,他们存着鸡蛋,那都是要卖钱的,自己家一个都舍不得吃。”
“这样算起来,他们两家每天都能收到近三十个鸡蛋,每隔五天去收的话,也就在才一百五十多个,两百个都不到,二蛋,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木香掰着手指算了算,“五天的话,我最少要能收到三百个鸡蛋,回头你再帮我想想,看看哪家的母鸡每天都固定下蛋。”
她灵机一动,忽然又道:“你呀,让黄有庆没事的时候捞些小鱼小虾回来给鸡吃,还有稻壳、青菜都得喂上一些,这样的话鸡蛋的产量,就能稳定下来。”
其实她还想说喂蛆的,可现在不行,大冬天的,苍蝇都去冬眠了,哪找去。
等到明年开春,让他们各家多种些玉米,磨碎了饲料,即天然又要营养。
“木香姐,你要那么些鸡蛋干啥?是又要蛋的生意吗?”刘二蛋问。
木香微微笑道:“那是自然,咋不能光做一个香肠,若是有别的路子,肯定得尝试啊,豆芽菜虽然好吃,但是不赚钱,你没发觉,最近那个卖豆腐的陈有发,都不怎么回往咋村来了吗?”
“是有好几日没瞧见他了,以前他可是隔天就要往我们村卖豆腐的,”刘二蛋摸着脑门,也感觉很奇怪。
突然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他是找着做豆腐的法子了,不用从你家进货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往这边跑了,哎哟,他这人咋这样,竟然偷学你的手艺。”
何安一直站在旁边,听到刘二蛋很明显的站在木香这边,有些不爽了,“非得叫偷学吗?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再说,他家是做豆腐的,以前是没注意,一旦注意到了,能有多难做!”
“算了算了,都是些小生意,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必记挂着,以后咱们注意些,别再叫人偷去了方子就成,”木香搓着手,呵了口热气。
何安在心里鄙视她,也不知是谁,知道陈有发在家做出了豆芽菜之后,气的要去找人家算账,现在不找了,不是因为大方,而是因为想到另外的生财之路。
何安受不了她了,回院子去了。
刘二蛋看他一走一颠的样,很是不解,“何大哥咋了,是不是我说错啥话了?”
刘二蛋的头发被木香修剪过,不像之前的那么乱。木香给他剪了个齐耳短发,很配刘二蛋的脸形。
现在的刘二蛋,看上去清爽多了,笑起来也有几分阳光少年的清秀模样。
“他没怎么了,你别去理他,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去找黄有庆跟马柱子商量下,你问他俩愿不愿意干,这事就交给你们,不过你要顾着作坊的活,收鸡蛋的活就交给他俩,不过质量得跟保证,必须得是五天之内,刚下新鲜鸡蛋,”木香对他道。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那俩小子,给他们买些吃的,也就是了,”有活干,刘二蛋巴不得呢,这样他就能多学着些了,
木香摇头,不同意用吃的打发那俩小子,“这样吧,我也不给他俩开工钱,咱们就按着鸡蛋的数量算,每收一百个鸡,给他们六文的跑腿钱,这样算起来,五天他俩也能赚十八文,你给他俩分着,还算不错的收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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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蛋乐呵呵的笑了,“哪是不错,是很多了,那咱们收鸡蛋的价格是多少?”
“就按着他们卖出去的价,他们不亏,我们也不亏,还省得他们出门去卖,省了腿跑钱,你呢,也别叫他们拿了乔,就是市面的价,不二价。”
“也不能让她们以次充好,拿陈鸡蛋冒充新鲜鸡蛋,我们要的就是一个新鲜,否则口感就不对了,要是她们问起来,就说我们煮鸡蛋拿出去卖,别叫她们打听的太清楚,这叫商业机密。”
村里的那些婆娘,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她家做了那么些生意,肯定想打听,她买鸡蛋要干啥。虽然瞒不了一世,但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刘二蛋被她说的有些迷糊,不太懂啥叫商业机密,只晓得点头,“嗯,我晓得了,我一个字都不说,也不跟黄有庆他们说,只叫他们负责收鸡蛋。”
他也是个急性子,得了任务,便急匆匆的跑回村里去了。
傍晚时分,吴青顶着寒风回来了,马背上驮着一袋东西。下了马,他便将袋子往地上一扔,对木香道:“喏,这便是你要的东西,还挺贵的,就这么半袋,要了我一百文。”
木香一脸稀罕的凑过去,“一百文就一百文呗,让何安记账上,本掌柜给你报销!”
“得令!”何安应声响的很,还真急吼吼的跑回屋记账去了。
木朗也蹲过来,见木香捻了些渗透在袋子外的白色粉末,也学着她的样,伸手去摸。
“呀,木朗,这个不能随便摸,赶快去洗手,千万不能往眼睛里揉,知道不?”
木香急急的抓着他的手,拖他到井边,用井水反复冲洗干净手。
吴青栓好马,进来之后,看他俩一个劲的洗手,无所谓的道:“至于这般紧张吗?我一种驮着它回来,也没瞧出有啥危险的,又不是毒药。”
“即使不是毒药,也足以能致命,你记着,这东西不能沾水,用水摸过了,立刻要去洗手,否则弄到眼睛里,非疼死你不可,还有,你看外面的马,瞧瞧它背上有没有沾上石灰,用这个弹一弹,免得弄到马眼睛里,不瞎也得伤。”
吴青见她说的认真,还真不敢忽视,跑去外面查看了。
木香又叮嘱木朗,顺便也跟彩云说了。
“既然这东西不好碰,那你干嘛非得用它不可,万一伤到哪了,岂不是得后悔死,”何安倚着门框,闲闲的说道。
木香瞪他,“闭上你的嘴,它是危险的东西不假,但也有它的用处,五天之后,等第一批鸡蛋收回来,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这可比做活珠子要来的心安理得。”
吃过晚饭,木香把那十几个旺鸡蛋搁在炭炉上,用火钳担着,放在火上烤。
因为有了上午的经历,大飞对这些个旺蛋,十分的期待。
听着鸡蛋壳在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甭提有多高兴了。
何安对这东西不感兴趣,拎着木朗进屋写字去了,这几日木朗的功课,都是他跟吴青负责,有时彩云也会跟着学。
何安还得做账,他干的活,也不比吴青跑腿来的轻松。
吴青坐在一盘闭目养息,大飞虽然吃饱了饭,但仍旧紧盯着小炭炉上的旺蛋。
木香看他猴急的样,禁不住笑道:“这个急不得,跟中午吃的那个不一样,得烤透了才能吃,还得滴上几滴油,再撒上一些我自己磨的调料粉。”
淋上菜油,撒上孜然跟胡椒,香味立马就飘上来了。
这有了香料的调和,就是不一样,闻着倒不像吃旺蛋,更像吃烧烤。
木香咽了下口水,有了主意,“哪天咱们弄些新鲜羊肉,做成串子,烤羊肉串吃,那个烤起来,可比旺蛋好吃呢!”
“烤羊肉串?那肯定很好吃,”大飞不用想,也知道那味道绝对差不了,要是抹了木香搞来的这些调料,肯定更好吃,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了。
木香一边用筷子,给旺蛋翻面,一边抬眼看他,奸计又冒上来了。
她忽然飚高了嗓门,拖长了尾音,说道:“当然好吃啦,羊肉切成小片片,串在竹子做成的签子上,放在火上那么一烤,先刷一层油,烤一会,再翻个面,再刷一层油,哎哟哟,那滋味,我跟你说,不亲自尝尝,你是绝对想像不到。”
“那你……那你啥时候做给我尝尝,要羊肉是吧,只要你说,我立马给你弄去,”大飞已经完全被美食,蒙住了眼。
本身就是个吃货,他一顿饭能吃三大碗,还是粗瓷大口,超大个的碗。
再遇上木香这么个尽会倒腾吃食的家伙,能不受她蛊惑,再被她栓牢牢的吗?
木香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其实吧,我是想给你做来着,可是再一想想,你又不是我的员工,你是安平钰的人哪,实不相瞒,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家主子,特别是他那副假正经的样子,太让人讨厌了。”
大飞撇了撇嘴,有点不高兴了,“我主子,他人还是不错的,他很和善……”
这话引来木香瞪他,大飞只得赶紧改口,“哦不是,你比侯爷要好,真的。”
或许是怕木香不信,说完了,还点点头,以证明,他说的绝对是真话,不是假话。
“呵呵,”木香被他的模样逗乐了。
随后又发觉自己笑的不是时候,赶忙清了清嗓子,还是那副为难的表情,“我倒是觉得你比你主子要好很多,你要是我的手下,除了每天有好吃的,好喝的,早睡早起,冬天盖暖和的被子,夏天睡凉席之外,还有……”
她顿了顿,在瞄见大飞专注在听着后,嘴角满意的勾起,继续说道:“我还会给你张罗老婆呢,真的,不骗你,不信你问吴青,我就答应过他,等这边的事业上了轨道,我便给他张罗个媳妇,要漂亮的,要胸大屁股大的,那样的女人好生养,到时给他生上十个八个小崽子,让他偷着乐去。”
“咳咳……”吴青正运功呢,五识也没被屏掉,自然听的是清清楚楚,本想憋着,只当她在放屁,可到了最后,还是破功了。
胸大屁股大?这让他想到人家喂的母猪,太形像了。还得生个十个八个,这不是母猪还能是什么?
疯丫头,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若是让主子听见,看主子怎么收拾她。
吴青自知说不过她,便在心里幻想着主子如何如何的揍她。
可是大飞却好奇了,“吴兄弟,你真要那种胸大,呃……屁股也大的姑娘?”
何安突然拉开门,冒出头,“他不要胸大,也不要屁股大的,他有喜欢的人啦,木大姐,您这主意可是打错了。”
“啥?他有喜欢的姑娘?”木香惊了。
“当然……”
“何安,不要胡说!”吴青厉声呵斥他。
要是搁平时,他不让说的事,何安也不会多嘴,但这一次,何安却不理他,看着木香说:“他就是有喜欢的人,那姑娘跟他打小就认识,算是邻居吧,也是定过亲的,可是她家后来落魄了,她被卖给人家做婢女,那家主子对她不好,经常虐打她。”
“虐打?”木香听的义愤填膺,“那家人有毛病吧,虐打婢女做啥,那,那你们咋不去赎她出来?”
这回不用何安说,吴青自知木香肯定会刨根问底,不跟她说清楚,肯定是不行的,便自己说了。
“她有卖身契,握在那家人手里,即使有银子,若是他们不肯放人,也是赎不出来的。”
“岂有此理,还有这般不讲道理的人,那你没去找你家主子吗?”
“这是后院之事,主子出面不合适,再说,我不想麻烦主子,我想等时机成熟,再将她救出来,到时是走受罚,便随他去吧!”
“肯定要罚,你这是拐卖人口,”大飞趁他们说话时,偷偷拿了个旺蛋吃了,吃着的同时,还不忘插嘴。
“闭嘴,吃你的东西去,”木香呵斥他。吃着东西还堵不了他的嘴,以前咋不见他话这样多。
吴青叹气,脸上出现少有的惆怅表情,“他说的不错,我也怕连累主子的名誉受损,所以只得一直拖着,现在好些了,我买通了那家府里的一个管事,有他照应着,她的情况,或许能好些。”
木香听完他的讲述,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冲上去猛的一拍吴青的肩,十分有底气的说:“如果你肯承认你是我的人,这事我便帮你解决,以最完美的方式解决,咋样,干不干?”
不等吴青回答,她又指向大飞,“还有你,还有何安,你们几个跟我很合拍,没有兴趣加入本姑娘的商业帝国呀?若是咱的生意能做出去,本姑娘大方点,让你们三个入股,到时每年都会分红的哦!”
吴青、何安、大飞,都被她无与伦比的跳跃思维给震住了。刚还在说,要救人的事,转眼间又跳回拉拢人心的事上了。
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的就是她。
大飞转过身去,不理她。
吴青干脆又闭目运气去了,何安步子一退,缩回屋里。
木香见他们都不理自己,撅起粉嫩嫩的小嘴儿,哼了哼,坐下了。
炭炉上的旺鸡蛋,全都烤好了,大飞正要下手拿第四个,被木香打走了,“这个不能吃多,你都吃四个,还要吃,小心吃多了坏肚子,吴大公子,给你吃。”
吴青动也不动,像入了定似的。
木香眨巴着明亮的眼儿,叹气,“行了,你们不愿意入伙,我还不想分银子给你们呢,吴青,吴兄弟,你的事,本姑娘管了,看在你对本姑娘尽心尽力的份上,我这个人呢,对自己人,一向是十分大方又讲义气的,回头你把那户人家的资料整理一下,报给我,这叫对症下药,逮住他们的弱点,成功才有希望,懂了没?”
吴青的眸光闪了闪,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接了旺蛋,“谢谢你,若真能救她出来,这份恩情,我吴青一定以命相报。”
男人,特别是重感情的男人,他的一句承诺,等同于把命交给对方了。
木香见不得他把话说的那么严重,于是打趣道:“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也不值几个钱,又不能割了东西去卖,不过呢,我还是会让你还的,用劳力来还。”
“行,只要主子同意,小人自此便跟着姑娘,为姑娘干活,”吴青郑重的道。
大飞又来了句,“那你可以不必问了,你主子一定会同意,因为他俩以后是一家嘛,你给谁干,不还是一样的吗?”
吴青眼睛一亮,是啊!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亏得他跟何安纠结了许久,咋就把自个儿给绕进去了呢?
这算不算是提着鞋找鞋?
大飞说完了话,就准备去睡觉了。
吴青也忽然给他来了句,“那你呢?不要问过你家小侯爷,看他是否同意你留在这里,若是他不同意,你岂不是就得回府了?”
大飞步子一僵。
木香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故作惋惜的道:“哎呀,真可惜哦,回去就吃不到烤羊肉串了,吴青,为了庆祝明儿开工,我请大家伙吃烤羊肉,还有涮羊肉,你明日一早去买只羊回来,买回来现宰现杀。”
“我不会宰羊,”吴青实话实说。
要说杀人,那他会,能给你倒腾出十几种杀法来,可这宰羊……
若是一刀从脖子下去,万一血放不干净,那肉就不中吃了。而且他听说,羊毛很有用,听说有人宰牛羊,都会剥皮,那可是技术活。
大飞一脸激动的转过身,“我会宰羊,我十几岁就会了,只要有刀,我能把羊收拾的干干净净。”
吴青跟木香站着瞧他,都没吱声,没人回应他的激动。
大飞撇撇嘴,认命低下头,沮丧着说:“我……我回头让稍个信给小侯爷,看他是否则同意……”
木香跟吴青齐齐微笑了。
“不过,要是主子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的,”大飞怕他们高兴的太早,赶紧又来了一句。
木香娇俏一笑,“你同意,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有本姑娘在,你只管安心的在这里干活,每月按时拿工钱,过两年,存够了钱,再给你说个媳妇,呵呵,人生最大的乐事,莫过于此啊!”
吴青歪头撇她一眼,见她乐的狐狸尾巴又翘起来,他真替主子担忧。
日后,她会不会连同赫连家族一同算计,想想族里的几个老顽固,还有那一帮子,不省心的族人。
吴青以前替木香担心,怕她被人给算计欺负了。现在看来,她不吃别人不算计别人,就算好的了。
这丫头,能利用的人,便想尽办法的想人笼络过来。
不能利用的,就一脚踢开,说不定还会冲上去踩两脚,太势利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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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六一快乐!永远保持纯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