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一个大男人,要折磨两个小屁孩,太没品,但是他不在乎,他的思想早已扭曲,不在乎更扭曲些。
蒋荣手一招,下人又给他搬来凳子,蒋荣慢吞吞的坐下,翘着腿,一脸奸笑的看着他俩,“现在咱们来玩个游戏,刚才谁说的多,这鞭子就抽在谁身上,可是我不记得,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可否重新给我讲一遍?”
糖糖跟小葫芦看着那鞭子,不由的头皮发麻,抽在身上,一定很疼,怎么办?
两人互看了一眼,居然同时默不作声了。
赤貂趴在树上,小脑袋缩进肚子下面,眼不见为净,它还是不要看了。
蒋荣见他俩不说话,阴沉着脸,啪!一甩鞭子,当然不是甩在他俩身上,而是甩在地上。
脆生的响动,惹的两个小娃眼皮直跳。
“你俩都不想说是吗?现在有骨气了?那好,来人啊,把他俩的衣服剥了,爷要抽他们的屁股,”蒋荣笑的很恶心,他就不信吓不着这两个小屁孩。
糖糖跟小葫芦还是没有惧怕的反应,而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蒋荣的身后,正对着大门的方向,缓步走进来一个人。
糖糖盯着那人,没有侧头,拐了小葫芦一下下,“嗳,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不好的预感,现在还有比这个更差的吗?我不想被他打,而且他还是个太监呢,传出去,我多没面子,”小葫芦撅着嘴,懊恼的垂下脑袋,虽然知道不一定会被打,便受制于人,还是很丢脸的好不好?
糖糖皱着秀气的眉,很认真的看着他,“你放心啦,我不会告诉囡囡,你被打屁股的事,就算你被打的屁股开花,我也不会说的。”
“你干嘛提囡囡,都说了几百遍,我不喜欢他,明明是你喜欢他,别把我扯上,我昨儿还看见你偷偷去亲囡囡呢,”一想到这事小葫芦那个郁闷的,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多么可恶的哥哥,明明是他自己整天惦记着那小胖妞,却非得说是他喜欢,他啥时候说过喜欢小胖妞了?
三岁的小女娃,居然一顿饭可以吃三个包子,现在是胖乎乎的,以后也是胖乎乎的,跟她娘一个样,哪能好看得了。
没错,囡囡就是何安跟胖妞的女儿,都说闺女像爹,可是何安家的闺女,却像极了胖妞,跟个小肉团似的,冬天穿起棉袄,往那一站,跟个球似的,真能滚起来。
糖糖被戳穿了也不生气,瞄了眼快要站到蒋荣身后的人,又说了,“我那不是亲她,我是看她脸上趴了个蚊子,想帮她赶蚊子来着,可你不一样,你那天看她洗澡了,爹说,男女授受不亲,你都看她洗澡了,当然要喜欢她,要娶她啦!”
说到这个,小葫芦终于不反驳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那样撞见了,粉白白的一团,他啥也没看懂,好像跟他不太一样。
后来跟娘说了,娘狠狠拍了他一巴掌,说以后囡囡就是他媳妇了。
糖糖见他不说话,低着小脑袋,终于乐了。
木香叹气抚额,她这是生的什么玩意,居然能知道这些,是不是忒早熟了?
蒋荣也愣住了,他怎么觉得这两小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分明就是在戏弄他。
蒋荣怒了,啪!一甩鞭子,抽在他们二人的脚边,卷起一股阴风,吓的两个小娃立马不吭声了,齐齐抬头朝他看去,但是他俩眼神的焦点,却不在蒋荣身上,而是……
“小野种,你们倒是一点都不怕,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吗?好,果然是好的很,跟木香那个贱女人一样,一样的惹人讨厌!”
他扬起手中的鞭子,企图再次落下。
但就在他抬起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道,突然扣住,那强劲的力道像是要掐断他的手腕似的。
“你叫谁小野种?蒋荣,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了。
蒋荣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阴风刮过,这声音他认得,不正是木香那个女人吗?
没见着她的时候,他恨不得能提着刀去杀了她,可是见到了,除了害怕就剩恐惧了,这个女人发起狠来,太可怕了。
“娘,你怎么才来,这个太监要揍我们呢!”糖糖见到娘亲发火,赶紧换了副表情,恬着笑脸讨好。
小葫芦白了他一眼,暗骂他没骨气,见着娘亲,就会讨好,典型的狗腿子。
木香不理慢慢收紧掐住蒋荣的那只手,“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几年过去了,皮又痒了是吧?还是身上哪块地方又多了出来,想让人帮你修剪一下?”
蒋荣被她掐着,只觉得手腕都快断了,心里的那点邪恶早飞的没了踪影,只剩下苦苦的哀求,“不敢了,我……我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蒋振庭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刚正的一张脸上,布满了阴鸷,不过他将表情隐藏的很好。
或者说,他不得不如此,如今的形势,已容不得他再像从前那般行事,该收敛的,就得收敛,这也是无奈之举。
“襄王妃不必动怒,蒋荣不过是跟他们闹着玩的,游戏而已,哪能当真!”
木香并没有松开蒋荣,而她掐着蒋荣的力道,把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要了他的命,又让他挣脱不开。
她拖着蒋荣,也不管那两个被绑着的小鬼,径直走向蒋振庭,“护国公可真会睁着眼睛
护国公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真要那样的话,那蒋公子,我也陪你玩游戏吧!”
她手一招,从外面飞进来两个人,单林渊跟元瞳。
元瞳先去解开了糖糖跟小葫芦的绳子,这两个小鬼,刚摆脱了束缚,便跑过去抱着木香的腿,哭的昏天黑地。
“娘,这个老家伙欺负人我们,还说要把我们卖掉,这个变态的男人,还说要割我们的小鸡鸡,娘……你可要替我们报仇啊!”糖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好不伤心。
小葫芦也不甘落后,“娘,他刚才还骂你来着,骂你是什么贱人,还说要是抓到你,要将你碎什么万断,孩儿看他没安好心,天天都想着找你报仇呢!娘,你可千万不能饶他。”
这两人边哭边说,居然条理清晰,用词准确,还很准确的戳中木香的痛点。
蒋荣急了,“你们别胡说八道,我……我何曾说过了!”
蒋振庭也惊异不已,他刚才就在旁边看着,也一样没听见啊!根本是这两个小子胡乱栽赃。
单林渊勾着桃花眼,风情万种的依在旁边的树上,嘲弄着道:“亏你还是堂堂的护国公,竟然跟小孩过不去,他俩今年不过才五岁,你可真下的去手。”
元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是,以大欺小,丢人!”
蒋振庭的脸色难看极了,“老夫既然没说,自然不需要承认什么,他们俩个分明就是有意栽赃,襄王妃,麻烦你带他们回去,别在老夫这里碍眼!”
此时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报复,不得不放人。
糖糖抹了把眼泪,指控道:“反正你没安好心,娘……孩儿好可怜,差点就被人卖了,你差点就见不到可爱的糖宝宝了,娘……”
小葫芦已经收了哭声,因为他觉得哭不下去了,可是看着糖糖哭成那样,他很鄙视这家伙的厚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木香也直抽嘴角,这小家伙,摆明就是在吭人。
看在他哭的这么卖力的份上,木香懒得理他,一把推开他的小脑袋,嫌弃的道:“别用老娘的衣服擦你的脸,要擦拿自个儿的衣服擦去!”
糖糖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仰头看着她,“娘……你嫌弃孩儿了?”
他看着娘亲说话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的伸向蒋荣,孩子的高度导致他的手只能伸到蒋荣小腿的位置,但是也够了。
蒋振庭以及国公府的人,都只听见蒋荣一声惨叫。
糖糖一脸无辜的收回手,用袖子抹掉眼泪,看上去还是一个五岁小奶娃的模样。
却没人知道,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藏了一只有毒的蜘蛛。
很小的一只,顺着蒋荣的裤腿爬到他的腿上……后果可想而知。
蒋振庭眉头直跳,“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襄王妃,还不赶紧把人放下,你已经废了他,难道还要他的性命不成?”
蒋荣是他的儿子,虽然成了废人,但还有性命在,不是吗?
“我没要他性命啊,”木香微笑着,手一松,蒋荣如一滩烂泥似的,跌在地上,剧毒已经将他半个身子麻痹不能动弹。
到不了多久,他会全身奇痒难耐,如果不绑住双手,便会忍不住将全身抓的溃烂。
但只要熬过两个时辰,毒性便会解了。
蒋振庭神色狐疑的看着她,显然是不相信她,“来人,还不快把少爷扶进去!”
几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七手八脚的把蒋荣抬了起来。
还没到后院,身上的奇痒便已发作,站在前院的人,都能听见蒋荣痛苦的叫声。
蒋振庭真的怒了,周身气场突然就变了,衣袍无风而起,手中凝聚起一股内力,猛的朝木香攻的过去。
单林渊见到情况不对,第一反应便是上去帮忙,可是收到木香打的一个手势之后,身形便停下了,只上前将那两个小鬼拉开了。
元瞳也看见了,他也没动,四个人站在一边看戏。
蒋振庭只觉得心中怒气越涨越汹涌,木香的制止,就是对他的侮辱,这个没有内力的小丫头,也太不自量力了,愚昧至极。
蒋振庭内力雄厚,即使年经大了,但使出的每一招,都能叫人非死既伤。
木香起初只是一个劲的闪躲,避开他拼上内力的攻势。
他们二人,一个攻,一个躲。
竟也僵持了一刻钟,还是不分上下。
蒋振庭心中震惊,略停了攻势,惊异的瞪着她,“你没有内力,竟然也能躲过老夫的招式,是老夫小看了你,但你也别心存侥幸,在老夫这里,你永远胜不了!”
木香本来也没想胜他,习武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而且她生了双胞胎之后,身手已大不如前,今儿遇上蒋振庭,不过是抱着活动筋骨的念头,跟他斗一斗。
这不,经过刚才的活动,出了一身的汗,感觉通体舒畅,身轻如燕,连反应都比以前快了。
既然目地达到了,为啥还要胜他呢?
“元瞳,交给你了!”她突然出声。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除了蒋振庭之外的人,都听懂了。
元瞳松开糖糖跟小葫芦,一手抽箭,一手握弓,搭箭拉弓,几乎只在眨眼间便完成了,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亮的停顿。
“嗖!”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对着蒋振庭的心脏,便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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