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桑村的第一天,裴凌在修炼之际,忽然坠入梦境,他当时梦到了大雨,雷霆,以及计霜儿。
当时,计霜儿在梦中喊他“计武”,而且对他说过两件事。
第一件,是关键时刻,可以取出一具女尸救命。对方将通过他身上同根同源的“法”,在那具女尸躯壳中降临。
这一件,裴凌醒过来之后,隐约有着印象。
但第二件,却到此刻方才记起:计霜儿要裴凌去一次浮生境,为对方再赢一场残局。
轰!!
狂暴的自爆声再次响起,又一名素真天弟子靠近之后,毫不迟疑的自爆!
裴凌猛然惊醒过来,却见九魄刀自动护主,血色刀光划破长空,替他挡下了大半伤害。
但尽管如此,他的整个左半边身体,仍旧被炸的血肉模糊,整个人倒飞而出。
砰砰砰……
连续拦腰砸断数株参天巨木,裴凌重重摔进泥地之中。
他刚刚打算吞服疗伤丹药,却发现自己体内无法吸收的命格与咒力,似乎得到了一丝宣泄,不仅伤势瞬间痊愈,而且自身的状态也立刻好受了很多。
但这时候,剩下的两名素真天弟子,已经从雾中浮现轮廓,她们还在继续朝裴凌冲来!
裴凌眉头一皱,立刻召回九魄刀,以他现在的实力,倒是可以在这两名素真天弟子靠近之前,便将她们斩于刀下。
然而他刚刚答应过乔慈光,只将对方师妹引开,不伤她们的性命……
于是,裴凌转身便跑。
只不过,由于遁法无法施展,裴凌速度有限,身后的两名素真天弟子,身化光雨,遁速飞快,却是越追越近。
很快,又有一名素真天弟子追上了他!
那名素真天弟子二话不说,刚一靠近裴凌,就果断自爆。
这一次,裴凌早有防备,却是提前长刀斩出数百刀气防御。
轰!!
刀气如瀑,于半空刷出一道血色光幕,抵消了相当一部分自爆的威能,但结丹期修士毕竟是结丹期修士,裴凌仍旧被震得倒飞出去。
他胸口气血翻涌,周身骨骼发出一阵碎裂声。只是这种伤势,在他还没完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恢复。
整个人的状态,也更进一步好转。
噗……
细密的血雨洒落,素真天弟子尸骨无存!
梳着双螺髻、着绀青裙衫的魂魄在血雨之中昙花一现,神情似有些许留恋,旋即花谢般湮灭。
只剩下最后一名素真天弟子,这弟子,裴凌有印象,正是他初到万虺海时误打误撞招惹的阮芷。
其面无表情,悍不畏死的继续冲向裴凌。
裴凌眉头紧皱,他答应乔慈光不伤对方师妹的性命,但对方师妹这样拼着命找死,
他根本无法阻止!
眼下只希望乔慈光跟计霜儿联手,能够在这最后一名素真天弟子自爆之前,解决掉桑……
这么想着,他继续遁逃。
没多久,四周雾气倏忽散开,耳畔的呼唤声越来越强,一个依山傍河、却一片死寂的村落,赫然出现在裴凌面前。
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桑村?!
裴凌顿时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桑村!
这里,应该是乔慈光等人之前去过的梓村。
就在裴凌犹豫着要不要避开这个村子时,呼唤声却仿佛一下子多了几个人,几乎响彻他耳中。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这村子之中,隐藏着【咒鬼道基】的后续传承。
这种感觉,跟他当时进入桑村时一样!
于是,裴凌不再迟疑,立刻冲入梓村之中。
他现在体内无法吸收的命格与咒力仍旧十分庞大,眼下想要快速解决问题,只有使用系统托管。
但裴凌现在使用系统,系统定然会继续去找乔慈光转移。
而此刻,村中既然有着【咒鬼道基】的后续传承,说不定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梓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屋舍俨然,很多人家门口还挂着未干的衣物,却没有任何人声,也看不到任何人在外走动。
裴凌进村之后,急忙朝着呼唤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阮芷没有丝毫犹豫的朝梓村追去,然而,她刚刚冲到梓村村口那块刻着村名的石碑前,却身不由己的转了个弯,遁向来时的路。
由于桑的操控,阮芷此刻完全无法思考,只按照桑的命令,去追赶裴凌,杀死裴凌。
于是,她不知疲倦的一遍遍在石碑前来来回回的徘徊……
就仿佛初次进入梓村时,被乔慈光带着试图离开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的梓村,每次都拦在了他们面前。
而这一次,梓村每次都将她拒之村外。
这时候,已经在村子里的裴凌,耳畔呼唤声越来越清晰。
遵循着这指引,他很快来到了梓村村长原本的住处。
站在几块碎裂的土墙上,裴凌能感受到,呼唤声的来源,就在此地,但入目除了一片残垣断壁,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再次施展【怨魇神通】,很快,他在一堆碎石下发现了密道的入口。
以法力移开堵塞的砖石木料, 又施展几个术法确认了密道之中没有陷阱埋伏,裴凌这才走了进去。
沿着密道走了一段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却是进入一个地下大厅。
刚刚走进这个大厅,裴凌就感到一阵微妙的熟悉。
尤其是他看到大厅深处的灵位与珠帘时,不同于乔慈光、石万里以及羽蒙仙子需要提醒才能注意到珠帘之后,裴凌几乎是下意识的发现了那座神像。
就在他目光触及神像那没有五官的面庞时,一瞬间,种种诅咒之术、诅咒神通、夺命之法、咒力运用……大量跟鬼修有关的信息,疯狂涌入他脑海!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密集响起:“叮咚!检测到陌生法术,正在收录……”
“叮咚!检测到陌生神通,正在收录……”
“叮咚!检测到陌生功法,正在收录……”
“叮咚!检测到……”
瞬间接收如此庞大深奥的知识,裴凌头疼欲裂,几乎当场跪坐在地,足足好一阵之后,他才勉强缓过神来。
哐当!
就在此刻,珠帘后传来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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