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一边询问着,一边捻着自己的胡须,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便是问到:“你可是觉得你喝的那茶水中有何不对劲儿?”
‘乳’母虽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但又想着觉得那是有些不对劲才是黯然点头道:“是啊,太医这么问起来,奴婢也想起来,那茶水中似乎有一种豆类的味道,但是已然是被茶水冲淡了,奴婢也是一时间大意,竟然没有注意!”
太后见张太医问的仔细,便是招招手道:“张太医过来回话。”
“老臣参见太后!”张太医也算是一个老学究,见了太后,也是一顿好生行礼。
太后见他如此,着急免了礼才是道:“快告诉哀家,你是不是查出来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张太医寻思了一会,才是道:“回太后的话,是的,老臣觉得那‘乳’母喝的茶水有问题。若是老臣猜测没有错,方才那‘乳’母的粪便味道重含有浓重的豆制品一类味道。而她细细回想,又是想到了自己喝的茶水中也有一种豆类味道。若是老臣猜测不错,只怕是‘乳’母们被人下了泻‘药’,故而才会不在当值,如厕也如此之快!”
太后听闻此话,倒是嘴角微微勾起来,拍了桌子道:“好啊,这还真的是有人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呢!哀家什么风雨没有见过,竟然有人敢欺负哀家的孙‘女’、皇家的血脉!来人,给哀家查清楚了!快去看看那些茶水还在不在了,让张太医好好瞧瞧!”
“是!”阿宁点头,便是带着张太医从‘门’口出去。
夜行欢双手抱剑,一直站在‘门’口。从屏风的隔层中可以看见‘吟’欢此时正抱着孩子焦虑万分,而太后也算的上是一个有良心的祖母,为了这个孩子竟然要将东宫中所有的可疑之处都调查一遍!好歹也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夜行欢也只顾着自己死死守着宫‘门’,不让闲杂人等进出罢了。
‘吟’欢则是在帐中,紧紧抱着孩子,一边安慰着那孩子不要喊疼,令一边则是帮着沈太医为孩子针灸。
沈太医一边用针,一边叹气道:“真真是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便是被人算计了!这样小的孩子,若不是有皇后娘娘在这里坐镇,只怕是老臣也找不好‘穴’位啊!若是一个失手将公主治不好了,老臣当真是罪孽深重啊!”
‘吟’欢听闻,却是微微摇头道:“不怪你,本宫不怪有功之臣。太后在外边坐镇,即便是邪气也是不敢进来的。太医放手治病就是,若是宫里除了沈太医和张太医,别人本宫也信不过会有那么好的医术。快些救救公主才是真的!”
“是!”沈太医嘴里默念着罪过,手里却是继续为婉月用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多时,便是见张太医和阿宁从‘门’口进来。
此时太后也是焦急这在屏风外边站着,透过那屏风中的空隙,看着虚弱的婉月此时已然是两只小手上全部都是银针!
肖淑妃也是看的心疼,一只手搀扶着太后,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攥着手绢安慰道:“太后娘娘不要太过于忧心了,如今受些罪过就受些罪过吧。只要是公主可以病愈,即便是受些针也是极好的。臣妾见着公主可怜,倒是宁可那些针是在臣妾的手臂上!”
“老臣拜见太后娘娘!”张太医朝着太后身后一拜,太后则是转身扶着他起来道:“快些告诉哀家,你都查到了什么?那水杯中可是真的有问题不成?”
只见那张太医点头,身后的阿宁便是端着一套茶具站在太后眼前。
肖淑妃微微蹙眉道:“太后问的是结果,你怎么带了一套茶具过来?可是不要卖关子了,如今公主还生死未卜,你若是继续这么卖关子,只怕是那凶手可要高兴了!”
“是!”张太医又是一个叩首,随即才是道:“太后娘娘和淑妃娘娘所见之物,便是那‘乳’母所用过的茶杯。”
“当真?”肖淑妃急的厉害,便是慌张说了一句。
只见太后却是瞥了她一眼,似乎是嫌弃她冒冒失失的样子。
肖淑妃着急的也管不了那么多,问了一句便是听到阿宁道:“可不是嘛,这茶杯是在‘乳’母的房间中找到的。原本就是‘乳’母喝茶用的,方才张太医已然是让太后娘娘宫中的小熙子去试试这茶水,可不现在小熙子还在拉肚子呢。这‘药’效可当真是十分厉害!”
太后听后则是暗自点头道:“既然是小熙子已然试过了,那便是哀家也不用疑心真假了。你办事向来是稳当,如今也算是办的明白。这种事还是不能妄自说着,必定是要有了证据才好。如今小熙子还在如厕吗?”
太后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那‘药’效。阿宁自然是知道的,只见她微微福福身子,恭敬道:“可不是?不过是喝了三口,奴婢亲眼看着的,如今都已经在厕所中一盏茶的功夫了。奴婢可是一直在外边和他说话,可是他竟然连回话的时候都是虚弱无力,这决然是受了巴豆一类的东西了。”
太后不听则已,一听便是生气的很,只见她怒气道:“好啊,给哀家去查,查查这茶杯每日都是让谁来.经手的!哀家倒是要看看,今日究竟是谁钻了‘乳’母的空子,想要害死哀家的孙‘女’!”
“是。”阿宁正要离开,却是听到苍靖承忽然拦住她的去路道:“哎,等等!”
只见苍靖承一发话,太后和肖淑妃都是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远远看去,只见那‘门’口左侧的餐桌边儿上,苍靖承正在拿着一只汤碗细细闻来。
太后训斥道:“靖王,如今不是静心用餐的时候,若是你饿了,也稍等一会吧!”
可苍靖承却是闻了又闻,眉目只见全部都是凝重之‘色’,倒是看不出来是在贪食的样子。
肖淑妃看出了几分,便是拉着太后道:“太后娘娘,靖王并不是一个不稳重的人。虽然平日里是喜欢开玩笑,但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是断然不会出错的,难道是靖王看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太后一听此言有理,便是叫了张太医去查看。
靖王将手里的碗递给了张太医,只见张太医紧紧皱眉,放在鼻尖前边儿闻闻,随即便是松开了碗,又将勺子拿起来,去那汤锅中闻闻,才是起身朝着肖淑妃行礼道:“淑妃娘娘,老臣可否借着淑妃娘娘发间的那银簪用用?”
“自然可以!”肖淑妃见他似乎是看出来什么‘门’道,便是自己将那发钗取下来,递给了张太医,只见张太医用手将那簪子放在了碗中,不多时那‘玉’碗中的银簪便是成了黑‘色’!
太后见状,大吃一惊,更不用说肖淑妃如今还带着病,见状,脚下一软,差些就倒在了地上!
张太医刚刚要将那银簪放开,便是见苍靖承从阿宁的发髻间拔下来一只簪子,舀了一勺的汤放在了自己的碗里,只见那碗里的簪子也是发黑!苍靖承似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宫廷中谋害皇上和王爷,简直就是罪孽深重!于是又是放在了那锅汤里,只见那簪子刚刚碰到了那汤面,便是全然发黑,全不见了之前的透亮银‘色’!
“好生毒辣,竟然这样伤害我大擎国的皇帝!这种手段,简直就是恶毒至极!”苍靖承将手里的簪子随意一丢,便是愤然道:“来啊,将那些做菜之人,还有凡是经手过这些餐具的人都带上来!本王倒是要看看,在太后和本王的面前,究竟谁敢将这样的恶毒手段带出来!”
“是!”苍靖承微微蹙眉,却是那和苍凛尘一样不怒而威的气质显得更加淋漓尽致,手下一件状,便是慌张走出去!
不多时便是见一个个太监和宫‘女’都是被压在了殿中。细细数来,这经手了餐具和食物的竟然有二十人之多!可以见的那个想要除去‘吟’欢和皇族的人究竟是有多么歹毒!
苍靖承坐在太后身侧,只见太后斥责道:“哀家问你们,谁做了对不起我擎国的事情,老实‘交’代便是,若是你们不‘交’代,哀家可是要动刑了!别以为后宫不让动‘私’刑,哀家就不敢,哀家说的话,皇上都要听,你们可别不识抬举!”
太后底气十足,说话之时俨然没有了品平日里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一副严厉的样子,倒是让宫中的人都害怕极了!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人,都是微微皱眉,似乎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来!
苍靖承生气至极,竟然有人想要谋害他和皇兄,最让他生气的是,那谋逆之人多半是想要将皇家的人一并拿下的,就连‘吟’欢都是不放过!在宫里的人竟然想要害死皇后,在‘吟’欢的宫里有这样的事情,只怕不是巧合,而是蓄意!
只是众人都是紧紧闭口,竟然不曾有一人说出实情。太后竟然也不心慈手软,只见她微微点头,随口便是说出一个字:“打!”
众人跪在地上,是万万不知道太后会有如此严厉的!他们心中的太后,是一个慈爱之人,又是多年都诵经念佛,怎么会这样残暴?
可太后刚刚说罢,便是见一个小太监身子一抖,哆嗦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
太后一个机灵,朝着那人看去,而夜行欢则是早已走到了太监面前将其制服。
“怎么了?”太后沉声问道,只见那太监身子颤抖着,微微摇头道:“太后娘娘饶命啊,奴才的身子不好,经不起打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但奴才不想要被冤枉啊!”
太后以为是有人看到了苗头知道了要出来说出实情呢。可还是不想着,竟然有人这般嘴硬。随即便是挥挥手道:“就用他下刀,打五十大板!哀家要听到那惨绝人寰的叫声,否则便要浇了盐水重新打过!”
“是!”夜行欢慎重点头,便是叫了‘门’外的两个‘侍’卫进‘门’来将那哭喊着的太监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