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有人救了婉月公主?”迦鹿正拦在‘门’口,却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她心中一万个为什么更是不必‘吟’欢要少!后宫中难道除了‘吟’欢还有人可以稳住那个毒素,不让它去侵害一个小孩子的幼体?还是说沈太医的医术有了‘精’进?但不过是一个晚上,他的医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吟’欢微微摇头,随后便是凝神望着夜行欢,那样凝重的眸子紧紧盯着夜行欢的双眼,似乎要穿过他的双眼将那背后的真相看清楚一般。不多时,便是听到‘吟’欢冷言道:“你不会骗我,方才说的定是真的。但我现在只想要知道究竟是何人救了月儿?”
‘吟’欢放不下的不只是那个救了月儿的人,还有便是那人为何要救婉月,又是用了什么方法,她所用的东西中是不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毒‘药’,会否留下副作用!作为一个‘女’子,作为一个母亲,此刻的护犊之情一览无遗!
夜行欢见左右是躲不过了‘吟’欢的追问,便是微微摇头道:“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或者太过于担忧。沈太医后来看了那‘药’方子,是没有问题的,还直夸赞其中大有好处,十分‘精’妙,大约婉月多服用一段时间,便是会有好消息了!”
‘吟’欢不耐烦叹气道:“你是江湖儿‘女’,何时起竟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我不过是问是何人用‘药’救了月儿,不是问你那方子是不是被沈太医看过!”
迦鹿见‘吟’欢袖中已然是甩出来三枚银针,惊愕之余,慌张攥住了‘吟’欢的手摇头道:“娘娘,如今我们要做的是要查清楚昨日之事的始作俑者,还给您一个清白,并且找到方子可以医治好了公主,让公主可以平安健康长大!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起内讧,伤了自己人啊!”
‘吟’欢见状却也不由分说,对着迦鹿道:“放手!月儿一定不能让别人医治,我就是信不过宫里的人,若不是他们,我的月儿此时还是好好地,怎会惹上这些毒呢?”
迦鹿见自己拉不住,‘吟’欢又是要扯开‘门’出‘门’去,忽然夜行欢一个箭步上来,将‘吟’欢紧紧抱在怀里,温柔道:“我知道你担心,但你不要哭,月儿是真的已经被治好了。此时已经熟睡了,我答应过你,从不骗你。以前如是,日后也定当如是。”
‘吟’欢倏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心中忽然有一道暖流散发在身体的四处。如今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罢了,但为何苍凛尘总是不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为什么!
一时间那所有蕴含在坚强背后的担忧、害怕、软弱与无助都化作了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一流便是让人心碎……
日头渐渐大了起来,迦鹿从屋子外边进来,见‘吟’欢正在喝着凉茶,扇着扇子对着那桌子上放着的小小荷包出神,就连迦鹿进来了都是不曾发觉。
“娘娘看什么呢这样出神?方才奴婢去小厨房给您炖了一碗老母‘鸡’参汤来,这些东西最是补元气的了。昨晚上一直没有睡好,今日又是这样的劳力伤神,只怕您也是饿了。来喝些汤吧。”迦鹿语气温顺,将那盘子放在桌子上,却是件‘吟’欢视若不见,只是看着那绣好了的荷包发呆。
迦鹿知道她心中想着那件事,却是不好多嘴。只是站在边上等着伺候‘吟’欢吃饭。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吟’欢终于是扑哧一笑道:“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傻?以为她是和本宫一样‘性’情相投的人,故而才会对她那样的好。但她竟然抢了本宫的孩子来疼爱,太后如今都让她看着本宫的孩子了,是不是以后月儿都不会回来了?”
‘吟’欢心中难受,每每想起来与那金三水共在一处之事,心中便是懊悔不已。‘吟’欢倒是只以为金三水是一个气质绝佳、心思‘精’巧的人,竟然没有想到她将自己的医术藏得那么深,在她面前是只字不提,到了‘吟’欢被禁足的时候,倒是自己做起了大夫来。
的确,若不是她救治及时,只怕是婉月一定会高烧起来,导致那脑中发热,最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若不是她及时医治,只怕如今‘吟’欢早已是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了。又何必在此处忧心忡忡呢?如今倒是真应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了。只是如今这其中的苦涩酸甜,究竟还有何人可懂呢?
迦鹿叹气道:“已经大半日了,自从夜‘侍’卫走了以后,娘娘就没有再笑过了,多数时间都是在发呆。其实娘娘可以往好了里想,也许当时只不过是因为娘娘与金小主相识甚短,故而才会不能仔细知道她的事情的。也算不得是她有心要瞒着娘娘,只不过是未曾到了那个缘分,故而不曾相知呢。”
什么不曾互相相知,说白了不过是她自己蠢,以为那人是好人,却是忘记了她有也是珍贵妃的家人,有着金家血统的人。只怕是她进宫来也是为了要圆了金家的家族的意思吧?否则为何这么多年都是不曾听太后提及过,倒是如今听到了这个人的存在呢?所谓她与天后的感情要好,只怕多半是为了要做给‘吟’欢看的吧?
只是若是想要做给她看,又何必如此,反正她也未必对金三水推心置腹!还是太后就是已经算准了她夏‘吟’欢会喜欢上那个‘女’子呢?‘吟’欢微微摇头,笑着自己的不中用,叹气道:“若是她金三水真心实意想要‘交’了本宫这个朋友,大可以不必如此的。即便是不会说出她会医术,也定会显‘露’出些许来的。到是如今多妙啊,医术之事藏得滴水不漏,倒是让苍凛尘和太后觉得她有多么重要了。我日后想要见到婉月一面,也是更难了。”
‘吟’欢心中自怨自艾,却也是为了那孩子。如今孩子被暴走,多半也是因为‘吟’欢的事情没有一个说法。
迦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在‘吟’欢的掌心中,郑重其事道:“娘娘,您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好东西?迦鹿不曾理会过这些东西,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但只是闻闻味道,便是觉得有些奇怪。”
‘吟’欢只是闻到了一股奇香传入鼻中,那样好闻的味道,换做是别的‘女’人定是会喜欢的不得了,但‘吟’欢却是赫然起身,用手帕捂着迦鹿的鼻子道:“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如此重的曼陀罗‘花’粉味道,定是参杂着让人神智不清楚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呆在身边呢?”
迦鹿不知道其中利害,但被‘吟’欢如此数落,大约也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她还不曾说话,便是见自己被‘吟’欢拉着到了水池边儿上,找了一块湿‘毛’巾紧紧捂在她的嘴巴上道:“你可是闻了许久这种味道?”
迦鹿茫然摇头道:“还不曾。这东西是在厨房的地上找到的,原本只是觉得味道好闻,便是带在身上了,但后来想着厨房里会有这样好的东西实在是奇怪,说不定是有人不小心落在那里的,便是自己带回来了。娘娘可是觉得这东西有何不妥之处?”
‘吟’欢仔细检查,见迦鹿神‘色’自若,只是双颊有些酡红,倒也不是十分碍事,才是小声道:“这种东西你最好不要沾染的好。还好腻吸食不多,否则若是伤了身子,即便是本宫也是要费好大功夫才能救了你去!”
迦鹿闻言惊愕万分,且不说这带着香味的纸张已然是留下些残屑不能过分伤人害事,按照‘吟’欢的解释,只怕就连闻闻都是要留下残证的!只是如此歹毒之物,究竟是何人所有?
‘吟’欢检查完之后,才是走到近处,用手拿起来那东西闻闻。只是闻得越是久便是越发觉得那东西实在是害人不浅。仔细想想,这‘药’里边的曼陀罗‘花’粉只怕就是那伤害了婉月的东西!后宫中一日不宁,前朝也是要跟着遭殃,‘吟’欢心中清楚,即便是如今她躲在后宫中,前边那些个大臣们,也定是不分青红皂白暗示此事乃是赢国来的妖孽所为!
‘吟’欢不由得苦笑道,即便是她身为受害,那些死脑筋的人也定会说出她百条不是来!只是她若是任人宰割,只怕她也只能是做别人的案上鱼‘肉’了!夏‘吟’欢从来都不怕任何风雨的!原本她以为只要是自己让一步那便是会海阔天空,万事大吉的,如今看来,倒只是她痴人说梦罢了!而后宫,又是全天下最容不得做梦的地方!
“既然有人想要看本宫的麻烦,那本宫便是不让她好过!绝对不能这样不清不楚被人欺负了去!”‘吟’欢将那纸收好了放在袖子里,美眸一转,问道:“今日本宫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是不是查好了?公主的‘乳’母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说,本宫要听真话!”
“是!”迦鹿将那湿‘毛’巾从嘴巴上取下来,对准了桌子投去,便是见那‘毛’巾上忽然多了一层粉红‘色’的东西,看着让人心醉。
迦鹿说罢便是从怀里拿出来一张字条,只见那字条上写着的竟然是一行清秀的小楷!
‘吟’欢看过,却是觉得这字体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便好生收好了字条,招呼迦鹿道:“昨日那些有毒的东西可是都倒掉了?”
迦鹿哪里会那么笨,只见她斜着眼看着‘门’口,发觉没有人听墙根之后,才是道:“奴婢是听了太后娘娘的吩咐,要将那些东西都倒掉的,可是后来奴婢仔细检查,发现那些毒素不只是在皇上与靖王的餐具上,就连娘娘与夜‘侍’卫也是都被算计了!”
“此话怎讲?”‘吟’欢心中疑‘惑’着,那些东西都是她亲自动手的。若是想要毒害他人便是要在餐具上下功夫才能免去被发现!但那汤中与餐具中的毒素相同,只能说明这个局是早已为了‘吟’欢准备下的!简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