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欢想来也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想寻死的话,关在密室又能如何呢?撞都能撞死了,可想而知,齐妃的那一句话不过是气话而已。
可是为什么欧阳晨偏偏相信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夏吟欢说道:“也许并不是因为齐妃的那一句话欧阳晨才将她关到密室里的呢?”
他们都能想到这一点欧阳晨没有可能想不到,想来宫女不过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罢了,真正的缘由没有几个人清楚。
“算了,不用管她了,我们还是赶紧逃出宫去吧!”苍凛尘左右四顾见没有旁人于是站起身说道。
此刻万分紧急,没有心思再去琢磨齐妃和欧阳晨的事,他们俩的恩恩怨怨就算真有什么误会或者让人同情的地方,那也只有等他们安安稳稳过后才来解这个结。
夏吟欢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身来,紧跟着苍凛尘的后背往前走,不时地东张西望,也许刻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出奇的,两人出宫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被侍卫和宫女或者欧阳晨察觉,到了宫门口的时候,两人的衣衫还是的,但是逼不得已又下了一趟水。
从宫门出去必然会被拿下来,两人没有乔装打扮,也没有出宫的令牌,而且全身湿了个透,还穿着靖国人的服装,就算是侍卫不认识他们,恐怕看到他们这样的装束也会把他们拦下了。
也只有从涉水河淌出去,冰凉的河水漫过头顶,两人像是游鱼一般淌在水中,从守在河边的侍卫脚下摸着河底钻出了宫门。
一出了宫门,两人还不能立马浮出水面,而是又游过了一段,远离了宫门这才探出了头,忙不迭地爬上了河岸,两人皆是瑟瑟发抖,夏吟欢更是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身体像筛糠一样。
苍凛尘有心抱着她,可是他都冷到彻骨,一身湿漉漉的若是去抱夏吟欢反而让她更冷。
逼不得已他只好牵着夏吟欢的手往街头走去,深夜的街头静谧无声,只有偶尔走过的小巷的时候,能听到巷子里的犬吠声,走在小巷的时候能听到孩啼哭泣的声音。
寒风凛冽,两人越走越觉得冰冷,虽然风不是很大,可是刮在脸上却如刀一般划在脸庞,一种刺痛的触感蔓延全身。
“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啊?”夏吟欢又打了个喷嚏问道,她怀疑自己再走下去可能会昏厥,要不然就会被冻成了冰块儿,虽然这个温度还不到结冰的温度,但是他已经感觉到手脚发僵完全没了知觉。
苍凛尘一边走一边回头去看,担心欧阳晨会发现带兵追赶而来,只要还在大漠他们就没有一刻是安全的,想当初夜行欢逃出了宫还不是被吴王抓住。
但是眼看下夏吟欢已经冷到不行了,只好左右四顾,眼见一间客栈就在眼前,那是遍布靖国和大漠的悦来客栈。
“不如去客栈歇息一会儿吧,我想欧阳晨应该不会那么快发现!”苍凛尘说着便带着夏吟欢往客栈走去,夜已沉沉,只见悦来客栈的大门口两个红灯笼摇曳在夜风之中,店门口只留了一个缝,大概店家以为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住店。
苍凛尘站到了门口,抬起手来敲了敲门,或许是手已经冻僵,连敲了三下声音都是微乎其微,二人站在门口等待了片刻却无人来应门。
无奈之下,夏吟欢只好握住了他的手不断地哈气,试图让他的手不那么冰凉,她的气息很温暖,在他的手冰凉如铁的时候气息扑打在他的手背上,只感觉好像是烤火一般。
“好了。”苍凛尘努力想要自己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来,但是嘴角弯起却发现僵硬无比,连一个笑意都扯不出来。
经过了夏吟欢捂手又哈气,苍凛尘的手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抬手敲门的力度也重了许多。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敲门声在深夜显得分外清晰,就连不远处巷子里的小狗也惊动了,一直胡乱地乱吠,脖子上挂的铃铛叮铃铃作响向他们冲过来。
但是毕竟是一只小狗,站在不远处对他们乱吠却不敢靠近,仿若是忌惮他们。
这么大的动静店小二总算被惊醒,在屋子里喊了一声:“谁呀!”
声音慵懒又带着几分不悦,听着脚步声徐徐靠近,便有人从你那开了门扉,沉重的门扉嘎吱一声打开来你、,露出了店小二一张睡眼惺忪的脸。
粗糙的手不时的揉着着眼眸眯着眼睛看了看苍凛尘和夏吟欢,声音更是不客气的问道:“半夜三更的,你俩干啥呢?”
想来任谁看到两个的人像是从水里淌过来一般站在自己面前,扰了自己的清梦谁会高兴。
“小二,有没有空房,我们俩想住店。”苍凛尘颤抖的音调问道,薄唇微微发紫,是冷到极致过后造成的。
一听两个人是来住店,店小二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是毕竟是有生意上门,他也勉为其难的让了一条道,不甘不愿的道:“进来吧!”转身便不满地嘟囔起来:“三更半夜的,住什么店啊,大半夜想不让人睡觉了。”
店小二不悦的神色,苍凛尘夏吟欢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们现在唯一最近的客栈也就是悦来客栈了,若是在街头游荡的时间太长反而会引人注目,到时候欧阳辰若想要找到他们轻而易举。
跟着店小二进了悦来客栈之中,少了深夜里凌厉的风,身子都温暖了许多。
“二位客官随我来吧!”店小二依旧是一副不甘愿的样子,但是还是转身关了门领着他们往楼上走去。
靖国国、也有悦来客栈,在客栈的行业中是最受欢迎的,也是平常宾客满满。
到这时候居然还有空房,让苍凛尘有些意外,跟着店小二一边缓慢地往楼上走,一边好奇地问道:“这样的生意好像不是很好呢?”
说起这个事儿店小二就火大的不行,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住进来一个带着凶巴巴护卫的人,这里好几个女房客都被他吓得逃离了客栈。”
店小二平素在客栈里足不出门,能欣赏的风景也就是来这里住店的女房客,本来在店中有好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客人,但自从那个带着护卫来住店的人来了过后,那些女房客都惊恐地逃走了。
“带着护卫凶巴巴的人?”夏吟欢也有些愕然,天子脚下难道还得有贼寇强盗敢住在客栈不成?
这时候三人已经走到了二楼,店小二推开了一间房门,瞥了一眼旁边的屋子,低声对二人说道:“他就住在旁边,你们小心一点不要招惹他,有个房客因为得罪了他被他打的鼻青脸肿。”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客栈呢!”苍凛尘疑惑的是这一点,要是在京城发生这样的事客栈早就扫地出门了,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人住在客栈。
这时候店小二聊开了,也不那么厌烦苍凛尘和夏吟欢,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这客人给的银子足足是其他房客的十倍。”
夏印花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明白了为什么这样凶巴巴的人还能住在客栈里,因为他银子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什么事情办不到!
“咯,给你房钱。”苍凛尘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来,也不问房价是多少,直接丢到了店小二的怀里。
店小二愣了一愣,正想开口告诉他住一晚上要不了这么多银子,但是话到嘴边却生生的咽下去,连忙将银子揣在了怀里,嬉皮笑脸的说道:“客官好好休息,小的这就退下了。”
看得出店小二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否则也不会让那凶悍的人住在店中欺凌其他房客,自然有了银子对苍凛尘和夏吟欢都是和颜悦色。
到了房间里自然比街头要暖和许多,夏吟欢赶忙脱掉了自己的外衣,进了屋子里还滴滴嗒嗒的滴着水。
跟恐怖故事里的水鬼没有什么两样,她正想脱孰衣的时候,却瞥了一眼苍凛尘,瞪他一眼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道:“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苍凛尘挑了挑眉头,打量着她从头打量到脚,嘴角终于展露笑意来,带着几分戏虐的味道:“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时候却害羞起来了?”
夏吟欢听他这么一句,面上條然红了起来,捂着胸口支支吾吾的尴尬回答:“让你转过身去就转过身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苍凛尘不想她穿着的衣裳太久,这时候也不想同她贫嘴,按照她的话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见苍凛尘乖乖的转过身去,夏吟欢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裳,挂在了屏风上,连忙钻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也是冰凉,她一个劲的打着寒颤,发着抖,喷嚏又是一个接一个。
苍凛尘听见她钻进被窝的响动,这才悠悠地转过身来看着她,指骨分明的手放在腰际,脱掉了玉带,衣袍便敞开来,露出内里的中衣。
夏吟欢警惕地看着他,连忙问道:“你要干什么?你该不是也想钻被窝里来吧!”
虽然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夏吟欢还是不大愿意同他相对,面上的绯红更如傍晚天边的红霞一般,悄然蔓延。
“那你让我晚上睡哪?”苍凛尘一副委屈的样子瞧着房间里的唯一一张床榻,又抬眼瞧着躺在床榻上的夏吟欢。
夏吟欢见他如此,更是紧紧的抓着被褥的一角,有誓死不然他上床的模样,厚颜无耻道:“反正,你不能跟我睡一个被子里。”
说着她瞥了眼床头还有一被褥,于是从被窝里伸出手来道:“你盖这个,不要跟我睡一个被子。”
说罢,她也不管苍凛尘脸上是怎样无奈的神情,抓着被褥盖过头顶,将自己置身于一片漆黑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