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零号试药者
“这也行的？”
肖嚣看着这位蔫坏的小四同学娴熟的操作，眼神都有点发虚了。
“做人嘛，原则要灵活……”
小四一边解释着一边向前走去：“这玩意儿可不是警卫厅的人能对付得了的，他们若是冒然出警，跑到了跟前，只会成为绝望沼泽里的养份，但是，又不能不让他们出警，好歹也要将这里封锁，制作一道截断人流的空白地带，以免我们处理问题的时候失误，被这绝望沼泽蔓延了出去。”
“所以，简单一个电话，既让他们过来帮着封锁人流，又给我们创造了做事的空间。”
“多好？”
“……”
肖嚣细想着，都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感觉无形之中又从老队员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难道这就是差距？
“我们应该怎么做？”
“结果确认：019号试药体异化失败，编号0193新型药物实验数据获取失败。”
“这次的东西质量很高啊……”
“好……好强大……”
身上有着“黑森林生物实验室”的LOGO，行动专业而迅捷，快速覆盖了整个小巷。
有自己小学时打碎了校舍玻璃，被老师当着全班人罚站咒骂的画面。
对肖嚣来说，一是觉得这些可以直接看到畸变生物的诞生，并且借机观察三条狗的变化，机会难得。
心里几乎无法理解：“他居然直面那种最痛苦的经历，这个人没有感情的吗？”
“……”
小四却在这个问题不想过多解释，低声道：“一些疯狂的家伙，经常出现在畸变事件的周围。”
嘀咕着，他也快速的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不顾面前的眼前一群人跌倒在地，小四目光锋利，手持利刃，快速扫向了周围混乱的区域，沉声道：“看看那些人在不在周围。”
小四已经表现的有些兴奋，苍白的脸色也泛起了潮红，转头看了肖嚣一眼，却心里忽然有些沮丧。
……
正当小四又沮丧又兴奋的胡思乱想时，肖嚣已经转头询问道。
“爸、妈，我真的头痛，我不是装的……”
主要是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阻断绝望之藤的蔓延，也不知道他正在调查的究竟是什么人啊，两人换一换这活也没法干。
“……”
……
还有自己开始头痛之后，爸爸妈妈不情不愿带着自己去医院时貌合神离的一面，以及他们怀疑自己是在装病时那不耐烦又冷漠的画面。
这时，肖嚣已经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思维像是与现实脱了节，时而加速，时而缓慢，就好像正在看书，看的同时，也正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将书上的内容念出来，平时看书的速度与念书的声音是一致的，但现在，自己一眼之间，便已经看完了全部的内容，念书的声音，才只是刚刚开始。
“……”
肖嚣人生里一切的不确定与怪异感，都在这一刻浮现了出来，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最痛苦也最无力的瞬间。
如今已经以咖啡店为中心，蔓延到了三十多米外，延伸出无数纤细的血丝，蛛网一般附着到了一个又一个惊慌的路人身上。
再加上小四这样的老手说了没问题，自己当然也就敢拼一拼。
而肖嚣则是深呼了一口气之后，目光变得冷静，带着三条东张西望的恶犬，向着咖啡店走去。
“哟……”
森冷诡异的危机感扑面袭来，隐约可以听到女人痛苦的叫喊与阴冷的笑声。
小四快步赶向了触须蔓延的尽头，翻身跳了下来，身形如一只扭曲的蛤蟆，轻轻伏在地上。
距离并不远的一栋高楼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看着电脑屏幕上传输过来的数据，其中既有对现场辐射指数的测量，也有此前对这条小巷的监控录相，他们皱着眉头，指节无意识的敲动：“一号养殖场019号试药者本来是我们最确定可以成功的案例，没想到居然也没有成功取得数据。”
同样也就在肖嚣进入咖啡店，小四调查周围有无可疑痕迹的同时，两条街口外的小巷，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
随手一挑，身前蠕动着延伸过来的暗红色触须，便已被利刃挑断。
腰带上的人头嘟嚷着：“我存在的意义可不是为了给人带去欢乐啊……”
他的腰带，颜色雪白，晶莹剔透，但腰带吞口，却是一颗小巧的人头模样，此时闻到了什么，正掀动着鼻子，睁开了眼睛。
那些掉落的手机与物品，尽皆被他们收进了密封袋里，贴号留存。
望着眼前那扭曲而蔓延的物质，以及惊慌逃窜的人群，小四神情变得认真，掀起上衣，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物质，并非物理层面，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在他靠近的一刻，立刻便疯狂弹射着，贯穿了他的脑海。
“真欺负人……”
毕竟从危险程度上来说，窒息之巢公认要比绝望沼泽强很多。
这一霎间，肖嚣只觉大脑仿佛不受控制，无数痛苦的画面飞快的闪过。
随着他脚掌踏入了咖啡店周围十米左右的位置，瞬间便觉得大脑像是信号错乱一般疯狂弹动。
“……”
至于小四的任务分配，他也不觉得有问题。
有爸爸妈妈在离婚时，妈妈疯了一样拿菜刀对着自己，说要让爸爸后悔的画面。
“不听话，我就把伱送给硬姐去做皮鞭，每天抽她的主人……”
苍老的声音在人头的口中发出：“好鲜美的味道……”
两个人一个敢邀请，一个也敢答应。
“……哦，我才是老手。”
他目光扫向了四周，快速的道：“我需要确定那些人是不是会出现在这里。”
“4号调查小组已进入现象，现对遗留痕迹进行检测。”
小四都反应了一下，想到这位新人对自己这么尊重，又不由得有些感激，忙道：“兵分两路好了。”
敏锐的目光四下里扫去，便已经现了一片悄然蔓延顺着墙壁蔓延出来的红色血管状触须，看起来像是一片鲜艳的爬山虎，紧贴着墙壁蔓延。
“……”
“你去搞定里面那玩意儿的痛苦核心，我去阻断这绝望沼泽的蔓延，顺便去调查一下杨佳之前嘱咐我的事情。
我都在异乡人呆了这么久了，每次遇到事都还会紧张，可人家这位新人，却已经面对这么大的混乱都无动于衷了。
他看到肖嚣迎着那咖啡店里无穷的暗红色触须，面色镇定，冷漠前行。
“不过你现在还不需要了解，总之，各自解决问题，积分平分，怎么样？”
“还不到时候……”
肖嚣闻言，也不再啰嗦，道：“好。”
“嗡……”
肖嚣微觉好奇：“究竟是什么人？”
“那群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家伙，一直都很棘手，这是我们在开始试药实验之前就应该考虑到的因素。”
远远的一个屋檐下，小四瘦削的身体缩成一团，倒挂在墙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惊的目瞪口呆。
另外一位工作人员道：“有逃离组织的异化成员出现在了现场，对我们的实验造成了影响。”
“咦？他居然问我，直接吩咐我该做什么就行了呀……”
他们抱着各种精密的仪器，进入了这条还有着无数血迹，与掉落的手机和拖鞋，小背心的巷子。
与此同时，他扫遍了全场，微微沉吟：“没找到他们的痕迹，这次的事件真的是偶然？”
说话之间，他们两人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已经穿过惊慌的人群，靠近了咖啡店的位置。
好冷静啊这个人……
有高中时父亲与妈妈吵架，父亲摔门而去，留下妈妈在家里一边痛哭一边砸东西的画面。
冰冷的仪器，闪烁的白炽灯光，医生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未知的药片……
手里握着一柄剑也似的利刃，挥手斩断，一根根飞速向外蔓延的暗红色触须，便被他轻易的斩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一幕幕难堪又折磨的画面。
肖嚣只能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太早进入思维爆炸的状态。
而小四则是觉得，这个传说中的新人，早前就可以无伤解决窒息之巢了，眼前这点东西，能算事？
“兄弟，你没事吧？”
而同样也在他感慨之中，这一片夜幕刚刚降临的街道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怪异的身影，他身材矮瘦，却异常灵活，飞快的穿行在这一片街区，脚步以咖啡店为中心，划出了一个直径四五十米的圆，时而出现在屋檐下，时而从车底窜出，又时而在竖直的墙壁之上，快速的向前俯身奔跑着。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小四瘦瘦弱弱，走路都慢吞吞的，但决定行动之后，却嗖的一声窜了出去，钻进了路边的一团阴影，消失不见。
小四随手将腰带抽在了手里，轻轻一抖，腰带便瞬间绷直如利刃，上面还隐约浮现着一些暗红色的花纹。
“先办正事……”
身穿笔挺黑色制服的女人神色冷漠，目光落在了屏幕上，上面，显示的是肖嚣的脸，他正蹲在狭窄的二楼平台，静静的看着小巷。
“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黑色制服的女人冷漠而不满：“早就已经被遗弃的零号试药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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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