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暴怒的寒初蓝

068 暴怒的寒初蓝

像是看透了怀云的心思似的,铁头低淡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夫人,只要安心替夫人办好事情就行了。”

兄妹俩连忙拱手应着:“属下知道。”

铁头嗯了一声,“你们休息吧。”

说着,铁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空里。

与此同时的帝都摄政王府里,寒初蓝还在看着她的帐册,对于她重新回来,并且恢复身份不再掩饰,夜沐也没有多说什么,周妃并不知道她的计划,看到她回来,只知道她身体恢复了健康,甚是欢喜,这两天都在吩咐膳房里的人给她这位世子妃炖汤补补身子。

李氏从寒初蓝的嘴里得知代青也来了帝都,感觉到局势似是渐渐地变得严峻了,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寒初蓝更加的关心。

代青并没有住在摄政王府里,除了寒初蓝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守在流云院里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代青落脚于何方,那三兽更没动静。

刚才寒初蓝也把她准备挽救醉红尘的计划说给代青知,代青当即就用他的威严调来两名有厨艺基础的暗卫,吩咐他们明天在醉红尘里等着寒初蓝,由寒初蓝亲自去指导他们的厨艺。

“咚咚。”房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星月轻轻的叫声伴随着敲门声隔门而入,“世子妃,你睡下了吗?”

寒初蓝把帐册合上,藏好后,才走到房门前开了门,问着:“怎么了?”

“慈庆宫的乔姑姑来了,说太皇太后请你进宫去。”

微微地拢了拢秀气的眉,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老太婆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把她叫进宫去干嘛?准没好事。

“乔姑姑现在哪里?”

寒初蓝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淡冷地问着。

星月跟着她走,也是淡冷地回答着:“在前院里等着世子妃。”

“爹爹可知道?”

星月嗯着,“王爷原本替世子妃回绝了乔姑姑,说等到天亮再让世子妃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但乔姑姑坚持说太皇太后吩咐过了,一定要把世子妃请进宫去。王爷才吩咐人到长风苑来传话。”

寒初蓝不说话了。

老太婆还是第一次在深更半夜把她叫进宫去的。

前院里,乔依儿带着两名小宫女在那里等着寒初蓝,夜沐一脸不爽地坐着,不时拿眼戳着乔依儿,乔依儿依旧淡定地站着,任凭夜沐把她戳成个黄蜂窝也毫不变色。

她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除了夜沐之外,其他王爷见着她,都礼让三分,就怕她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三道四,挑拨离间,就连少帝都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看到寒初蓝来了,乔依儿微微地福了福身,嘴里恭敬地说道:“奴婢见过世子妃。”她嘴里说着恭敬的话,脸上却板着,看不到半点对寒初蓝的恭敬。

寒初蓝对乔依儿也没有好感,更不会去讨好乔依儿,反正乔依儿对她不尊,她也会对乔依儿不敬。

“爹,太皇太后要见我?”

寒初蓝越过了乔依儿,走到夜沐的面前,温声问着。

夜沐望向她,公媳俩人对视一眼后,夜沐才温和地说道:“母后也是无理取闹,就是你病后,没有喝上你亲自炖的汤,嫌弃慈庆宫厨子炖的汤不如你的好喝,看你还没有好转,母后也就一直忍着,你如今回来了,又两天都不进宫去,她实在是馋得要命,就着乔姑姑半夜来骚扰你。”

慈庆宫的厨子可以说是整个帝都最好的厨子之一,有着寒初蓝汤的做法,怎么可能做不出相同的味道来?陈王妃就没有说过自家厨子做出来的美容汤不好喝,太皇太后不过是找一个借口半夜三更把寒初蓝叫进宫去。夜沐很清楚其中必有阴谋,寒初蓝也很清楚。

“蓝儿,你大病初愈,脸色都还差得很,就不要进宫了,等你再休息数天,再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夜沐温和地说道,示意寒初蓝亲自回绝乔依儿,不要在这个时候进宫去,还不知道宫里藏着什么变数等着呢。

晚上,未经召唤,夜沐又不能进入深宫。皇宫男女之防特别的严,到了夜晚,七岁男童都不准留宿深宫。

寒初蓝这才转身,淡淡地对乔依儿说道:“乔姑姑,麻烦你回宫转告太皇太后,过两天,等初蓝的身体完全好转了,初蓝再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乔依儿坚决地拒绝:“世子妃,请不要为难奴婢了,太皇太后喝不到世子妃的汤,最近食欲都不好,心情也跟着不好,白天才责罚了几名奴才呢。太皇太后说了,如果奴婢请不到世子妃进宫去,就要问奴婢的罪,还请世子妃见谅,体谅体谅我等做奴才的无奈。”

“母后什么时候食欲不好?本王怎么没有闻听?”

夜沐冷冷地驳问着乔依儿。

乔依儿恭敬地答着:“从世子妃生病后,太皇太后既喝不到世子妃炖的汤,又担心世子妃的病,就吃什么都不香了。摄政王十天半月都不曾踏进慈庆宫一步,对太皇太后也不甚关心,怎么会闻听到太皇太后食欲不佳?”

“大胆!”

李公公喝斥着乔依儿。

夜沐冷哼着,“乔姑姑这是在指责本王吗?母后还真的教出一个好奴才呀。”

乔依儿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犯了过错,连忙跪下,惶恐地说道:“摄政王恕罪,奴婢不敢。”

“本王虽然渐渐地上了年纪,还没有老到聋了,本王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乔姑姑就是指责本王!”夜沐站起来,走到乔依儿面前,对太皇太后跟前的这条狗,夜沐也是十分的不满,应该说他对整个慈庆宫的人都不满。“凭你小小一个管事姑姑,也敢指责本王!你配吗?”

乔依儿赶紧叩头,惶恐不安:“奴婢不配,奴婢不配,求摄政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掌嘴。”说着,乔依儿抬手就很不客气地自己掌掴着自己的嘴巴。寒初蓝在一旁淡冷地看着,要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会乔依儿说几句话,在经历了这么多后,她对待每个人的态度也在改变,是敌是友也能分得清。

她明白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乔依儿带来的那两名小宫女也吓得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害怕夜沐的怒火也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等到乔依儿那张美艳的脸被她自己掌掴得又红又肿,嘴角都在流血了,夜沐才淡冷地一挥手,说道:“好了。”

“谢摄政王。”

乔依儿还不忘恭恭敬敬地谢恩。

在夜沐这里,她今天晚上是彻彻底底地栽了一个跟头,夜沐连太皇太后都怨恨着,要不是太皇太后是他的生母,母子俩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乔依儿不过是小小一名管事姑姑,也敢指责夜沐,夜沐没有把她的舌头割了,已经算是开恩了。

“滚!”

夜沐低喝着。

“摄政王,奴婢恳请世子妃随奴婢们进宫。”已经肿着双脸的乔依儿还是放弃要把寒初蓝请进宫的初衷。

夜沐怒,一脚就把乔依儿踹倒在地上,怒喝着:“滚!”

乔依儿爬起来,依旧跪在那里,惶恐却又坚定地说道:“奴婢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请世子妃进宫,还望摄政王恕罪。”

为人奴才就是这般的贱命,饶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她依旧贱如泥。

她要爬起来!

总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人上人,成为皇宫尊贵的女主人之一!

“李公公,把她们都轰出去!”

“爹,乔姑姑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太皇太后想喝汤,那蓝儿就跟着乔姑姑进宫去给太皇太后熬汤。”寒初蓝适时地插一句话进来。太皇太后是个很固执的人,她今天晚上非要喝上汤,就算乔依儿无法把寒初蓝请进宫去,她老人家也不会就此罢休的,说不定还会亲临摄政王府呢。这其实就是太皇太后和夜沐这对母子的斗法。

她寒初蓝被夹在中间,不过是一条两端都能点燃的导火索。

“蓝儿。”

夜沐轻叫着。

寒初蓝与公爹又对视一眼,夜沐便不作说话,看着寒初蓝带着星月跟着乔依儿进宫去了。

太皇太后也真的是让寒初蓝进宫炖汤,并没有为难寒初蓝,看到乔依儿红肿的脸,她老人家问清楚原因后,还把乔依儿斥责了一顿。

在慈庆宫里替太皇太后熬好了汤,看着太皇太后把汤喝下去了,寒初蓝才退出慈庆宫。太皇太后派了一名太监送寒初蓝主仆出宫,从慈庆宫一路而出,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小七驾着马车在皇宫门前等着主仆俩,看到主仆俩出来,小七连忙赶着马车过来,主仆俩上了马车,小七掉转车头,就往摄政王而回。

此刻已经是二更天了。

整个帝都都安安静静的。

只有寒初蓝坐着的马车行驶在静静的街道上。

她和夜沐都觉得太皇太后此举揣着阴谋,可是进宫后,她又发现不到半点的不对劲。难道老太婆真的是为了喝汤而半夜把她挖进宫里去?

寒初蓝觉得不太可能,太皇太后肯定是有目的。

“嘶——”马儿忽然啼叫一声,接着马车骤然地停下来。

星月立即推开车门,正想问小七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堵拦住前方的一排黑衣人,眼角余光又捕捉到在路两边的建筑物上都各站着一排黑衣人。星月连忙关上车门,低沉地对寒初蓝说道:“世子妃,有人要拦路打劫呢。”

“钱财身外物,要真是打劫财物的,给他们便是。”寒初蓝淡淡地说着,微微地推开了马车后门,看到在马车的后方也有一排黑衣人,明显他们主仆三人被人团团围住了。

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劫财的。

小七冷冷地环视着四面八方的黑衣人。

“一共有多少人?”

车内的寒初蓝看似没有动静,却在低低地问着星月。

星月也低声地答着:“前面一排,十二个人,左右两边一共是二十四个人。”寒初蓝说:“后面也是十二个人。那一共便是四十八个人,我们只有三个人,每个人要对付十六个人,星月,我肯定会输。”

撇她一眼,星月哼着:“你要是输了,就等着被代大师扒你的皮吧。”

寒初蓝苦着俏脸,“可我学艺未成呀。”

“你打不赢,你不会跑呀。”

寒初蓝嗯着,“我尽力吧。”

她从衣袖里摸出一瓶粉末来,一脸可惜地说道:“好好的一瓶辣椒粉,还是我刚才从慈庆宫大厨那里讨来的,现在要浪费了。”说着,她倒了并瓶的辣椒粉于掌心,余下的半瓶就给了星月,星月心领神会。

马车门重新推开了,寒初蓝慢腾腾地爬下了车,那些黑衣人只是把他们围住,倒是没有马上发起攻击,估计是等着谁发号施令吧。

“你们想干什么?”

寒初蓝下车后,才看到前方的十二名黑衣人后面还站着一名身穿灰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那男子露出一双冷狠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寒初蓝。

听到寒初蓝的问话,那灰袍男子沉冷地开口:“把凤凰令交出来,可以留你们全尸。”

凤凰令?

寒初蓝面不改色,心里却在想着,婆婆的凤凰令果然是让人肖想的宝贵东西呀。

这些人消息也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凤凰令在她身上了。她不过在醉红尘那里露出了凤凰令,当时醉红尘就只有汪海瞧见了凤凰令,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凤凰令在她身上的?

“凤凰令?什么东西?”

寒初蓝好奇地问着,“有样版吗?让我瞧瞧是什么东西。”寒初蓝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黑衣人紧盯着她,灰袍则冷笑着,一挥手,吩咐着:“杀!”

“撒!”寒初蓝也叫了一声,冷不防就把手里的辣椒粉往那十二名黑衣人迎面撒去,

黑衣人迅速地躲闪,但还是有几名黑衣人的眼睛吹进了辣椒粉,辣得他们本能地就捂住双眼,寒初蓝一闪身伸手就从一名被辣椒粉辣到眼睛的黑衣人手里夺得一把大刀,不客气地一刀,把那名黑衣人砍伤,刀身染上了鲜血,寒初蓝顾不得去悲哀自己已经踏上了手染鲜血的血腥之路,又砍了另外一名黑衣人一刀。

她学到的招式是不多,但她轻功不错,反应也够快的,连砍两名黑衣人后,在其他黑衣人扑向她时,她赶紧跃上半空,脚踩黑衣人的头颅,施展轻功逃跑。

她肯定打不过这些人的。

而小七和星月也在一瞬间就被黑衣人围住,根本就无法分身来救她,所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想逃!”

灰袍淡冷地一伸手,就攫住了寒初蓝的脚踝,把寒初蓝自半空中扯下来,寒初蓝在被他捉住脚踝的时候,一个弯腰,手里的大刀就朝灰袍当头劈去!

灰袍却用两根手指头就把寒初蓝劈来的大刀夹住了,攫住寒初蓝脚下踝的手更是一甩,就把寒初蓝甩在地上,像摔田鸡一般,把寒初蓝连甩了两次,寒初蓝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体内真气乱窜,她压制不住,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接着她吐了一口鲜血。

这个灰袍够狠!

寒初蓝还没有爬起来,灰袍一脚就踏在寒初蓝背后,脚力之大差点没把寒初蓝的背脊骨踩断,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寒初蓝,冷笑着:“我劝你乖乖地交出凤凰令,否则有你苦头吃。”

“我不知道什么凤凰令!”

寒初蓝咬着牙挤出话来。

灰袍冷笑着,“你白天从醉红尘出来的时候,有人瞧见你腰系着凤凰令!”

原来是她从醉红尘出来上马车的那一刻,被人瞧见了凤凰令。寒初蓝想不到敌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呀,她一再地小心了,还是会被人盯着。

索取凤凰令的人,必定就是当年火烧她婆婆的凶手之一!

“我腰系着的不过是我相公送给我的定情礼物,哪是什么凤凰令。”寒初蓝没有傻到去承认。灰袍却不相信,出手如风点住寒初蓝的穴位,就把寒初蓝翻转过身来,伸手去搜寒初蓝的身。寒初蓝大怒:“你敢对我上下其手!我要剁了你的手!”她的身子除了夜千泽之外,谁都不能摸!

灰袍把她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她都被他点住了穴位,他就算扒光她,她又能怎样?

寒初蓝气得发飙,她一动怒,那股还没有被她驯服的真气就像巨浪一般,咆哮而来,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她被封住的穴位,在灰袍把手伸到她的怀里搜寻凤凰令的时候,她在巨浪的冲击下,倏地冲开了被封住的穴位,穴位一被冲开,她倏地双掌狠狠地拍向了灰袍,灰袍在她冲开穴位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但还是慢了半拍,被她双掌拍中,拍飞到一边去,寒初蓝又像个疯子似的,迅速地捡起落地的大刀,飞扑过来一刀就朝灰袍探入她怀里搜索凤凰令的大手砍去,那凶狠的劲儿就像她穿越之初,饿极了,发觉一条蛇,拿着锄头狠砸那条蛇一样。

她穿越,离开了亲人,离开了自己生活的世界,已经够可怜的了,好,她既穿越,就安之,她也没有被命运折磨倒,打算好好地继续活下去,可是老天爷对她依旧很残忍,有了饭吃,有了钱,有了新屋住,还要把她弄到这个处处充满着阴谋算计的帝都来,她又不是女强文的主角,她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主,只不过是想与自己心爱的相公,过着平淡生活的普通人,为什么要让她来面对这些?

她恨!

她气!

她也怨!

她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在这一瞬间爆发,老虎不发威,都把她当成病猫看了!

灰袍一闪,避开她凶狠劈来的大刀。震惊于寒初蓝潜伏着的力量,刚刚被他连摔了两下,都摔得晕头转向,明显受了内伤,又被他封住穴位,却在一瞬间就被她冲开,主子怎么没有告诉他,这个女子有着浑厚的内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封住的穴位冲开,那可是一等一高手才俱备的内力呀,能办到这一点的,估计也只有元缺,这个女子竟然能!

寒初蓝是处于愤怒之中,人在愤怒之时,就会爆发一种无穷的力量,那种力量超出了她本身拥有的。她可以任人打,任人骂,就是不能任人摸她的身子。

对女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极大的污辱。

其他黑衣人赶紧围过来。

寒初蓝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剁了灰袍的那只手!

她挥着手里的大刀,见人就砍,她使出来的招式本就是入门招式,可在她体内那股真气的驱动下,那些招式都变成了凌厉的杀招,再加上她处于愤怒之中,一身真气爆发到最高点,施展出来的轻功无形之中就成了她最有利的,如同鬼魅一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她头发散乱,衣裙飞舞,如同杀红眼的罗刹一般。

手起刀落,不是削去人的衣衫,就是砍了人的手脚。

黑衣人被她这种不怕死的凶狠打法震到,全都落到她的面前,与她对峙着,却不敢再轻易迎战这个疯子。

寒初蓝一身都是血,有她的,也有黑衣人的。

披散着的头发长至臀部,瞪着血红的双眼,真的像黑夜中的女妖。

那把大刀还在不停地滴血。

星月和小七也退到了寒初蓝的身边,主仆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面对着还不肯死心离去的黑衣人。黑衣人死了数人,伤了数人。星月和小七同样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灰袍恢复了镇静,一挥手,又冷冷地命令着:“杀!”

他自己则从地上捡起死去手下的大刀,亲自迎战寒初蓝。

又是一阵厮杀。

寒初蓝虽然爆发了无穷的力量,厮杀了那么长时间,再加上身受内伤,整个人都累了,迎战灰袍,又要分心去对付其他黑衣人,她开始处于下风。

眼看她就要惨死于灰袍的刀下,总算有道人影掠来,不过出手数招,就把灰袍以及黑衣人逼退,那道人影一把挟起了寒初蓝,一边淡淡地吩咐着星月和小七:“走!”

听清楚是代青的声音,小七和星月也不敢恋战,逼退黑衣人后赶紧跟着代青逃离现场。

远处传来了嘈杂又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官兵。

灰袍不敢去追赶代青,听到脚步声,知道官兵来了,一挥手,说道:“撤!”

黑衣人杠起受伤的同伴,或者杠起战死同伴的尸首,跟着灰袍消失于夜色里。

白天是一条繁华街道的,在今天晚上,却成了一条血河。

代青挟着寒初蓝回到摄政王府,隐入了流云院里,星月和小七跟到流云院里,却找不到代青的身影。

寒初蓝已经晕厥。

把她挟抱进地道里,沿着地道一直走,走了大概五十米远,地道变得宽敞,接着便看到一块如同厅那般大的地方,那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在桌子的不远处还有一张床,有道红影在那里等着,瞧见代青抱着晕厥的寒初蓝进来,红影心急地迎过来,心疼地问着:“代青,蓝儿怎么会伤成这般?”

“艺不如人,便是这个下场。”

代青把晕厥的寒初蓝扔给红影,红影眼明手快地接抱住寒初蓝,听到代青的冷哼,她斥着代青,“别忘了害她伤成这般的人是你,泽儿要是知道,他会扒了你的皮。”

“这丫头,不逼她一逼,她永远不会爆发。”

“没见过有你这样的师父,你既然把凤凰令给了蓝儿,又何必泄露出去,说凤凰令在蓝儿身上。”存心替寒初蓝招来今天晚上的横祸。

红影在骂着代青的时候,还不忘把寒初蓝抱到床上,把寒初蓝轻轻地放在床上,就命令着代青:“把你身上所有药都留下来,你可以滚了!”

代青把自己身上带着的药都掏出来扔给了红影,然后他扭身就走,一点也不担心寒初蓝会死于今天晚上的横祸之中。

凤凰令能引出当年害死公主的凶手。

利用寒初蓝引出凶手,也是给寒初蓝一个血的磨练。

寒初蓝对武功的兴趣始终不大,不逼她一逼,她都不会好好地练武。

红影立即扒开寒初蓝的衣裳,替寒初蓝把外伤处理好,然后又喂寒初蓝服下两颗治疗内伤的药丸,才在床沿上坐下,望着一身血衣的寒初蓝,红影心疼地摸了摸寒初蓝的脸,心疼地说道:“蓝儿,你受苦了。这也是你的命呀,谁让你是泽儿的妻子。”

“死不了吧?”

代青淡冷的问话又响起,人已经重新出现在这里。

红影看都不看他,冷哼着:“怎么,怕了?”

代青哼着:“我怕什么,她要是没有资格再站在泽儿的身边,活着也是泽儿的累赘,不如死了更好。”

“代青!你的舌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毒辣?她好说歹说都是你的徒弟媳妇儿,也算是你的少夫人,你就巴不得她死吗?公主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折腾她的儿媳妇,看你将来如何去面对公主!”

“伤得如何?”

代青又问着。

“内外都有伤,那些人真狠,你查到是谁派出的杀手吗?”红影望着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寒初蓝,低低地问着。

代青凝眉,“灰袍的身形我有点熟悉,好像以前见过。”

“是不是某位王爷?”

“不是。”代青肯定地答着,“不是某位王爷,但他的身形我就是熟悉,他戴着银色面具,看不到他的面容,而且一身武功也不弱。”

红影想了想,说道:“你是说穿着灰袍的?我倒想到有一个人挺喜欢灰袍的,就是与楚王交好的段大人,兵部侍郎。这个人除了上朝之外,都喜欢一身灰袍,就像楚王总喜欢一袭黑袍一般。”

“对,就是他!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家伙是从小小一名九品京官一步一步地爬到兵部侍郎这个位置上的,平时与楚王私交甚好,但为少帝和摄政王所忌,就等着抓他的错处,把他贬出京去。”代青经红影一提点,便确定了灰袍的身份。

两个人相视一眼,红影低叹着:“咱们早就怀疑他们是加害公主的凶手之一,就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把他们一步一步地引出来,好把他们捉个现形,替公主报仇。”

“泽儿还没有回来,都没用。夜沐那个混蛋不会替公主报仇的。”

代青骂着。

“都是他的亲人,他左右为难呀。”

代青又不说话了。

“今晚之事给摄政王一个机会,希望他能好好地把握,先把段大人除掉,断了楚王一臂再说。”红影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夜沐不会亲自替妻报仇,但寒初蓝今天晚上遇袭,夜沐可以严令追查,段大人虽然没有外伤,但中了寒初蓝的双掌,肯定也受了一定的内伤,夜沐只要严令追查,就能查到段大人的头上,夜袭摄政王世子妃,那是死罪!

只要能揪出段大人来,段大人就不是被贬出京城,而是被斩首示众了。

“你替蓝儿疗伤吧,内伤。”

红影请求着代青。

“她内伤不好,可无法去挽救公主的商业王国。代青,我觉得你真的给了蓝儿很重的担子,泽儿会心疼死的。”

“谁叫那臭小子不懂经商。”

代青哼着,还是认命地替用自己的真气替寒初蓝治疗内伤。

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才赶到高城的夜千泽,跟着一名将军去主帅,夜见玉铃兰,忽然就狠狠地打了一个辣辣的喷嚏,他的心莫名地揪了揪,顿住脚步,朝帝都的方向望去,黑色的夜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整片天空都黑得伸手难见五指,进入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了。

他的妻,在帝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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