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说:“冬儿说得对,做人就应该这样,要有良心,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放弃自己该保护的人。”
又对东儿奶奶说,“冬儿不想跟您分开,您想想你们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这儿?要是跟我走的话,就去收拾东西,要是想留在这儿,我就给你们买点儿吃的用的,再给你们留点钱,让你们在这边好好生活。”
冬儿奶奶见沈若兰如此,感激涕零的说,“多谢姑娘的好意,要是沈姑娘不嫌弃的话,我们就跟着您一道去吧。”
沈若兰道:“好,那就去收拾东西吧,咱们这就走。”
冬儿和他奶奶也没啥收拾的,就两件破衣裳,还有沈若兰之前给他们买的米还剩下点儿,柴火也剩下点儿。
冬儿奶奶仔细,本来想把柴火也都搬到车上的,沈若兰没让,只让他们带上他俩的衣物和剩下的粮食,就带着他们走了。
木器行里
沈若兰定做的那些家具都已经完工了,都是照着她设计的样式制作的,按她的要求,没有上漆、没有雕花,只用砂纸磨得平平整整的,没有一点儿毛刺和不平。
这批家具样子美观,简洁大方,最主要的是:实用,比起沉闷的古典家具实用多了。
沈若兰检查了一番后,十分满意,就支付了另一半价钱,又在木器行里雇了三辆骡子车,帮她拉这些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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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荣嘉大长公主府的后院里
安安郡主坐在榻上,靠着大红金钱蟒引枕,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
榻的左右各有一张梅花式小几,左边几上摆着文王鼎,鼎旁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摆着汝窑美人觚,里面插着时新的花草,屋内香气缭绕,淡雅清新,越发显得榻上的美人清新脱俗,美艳不可方物!
“郡主,吃药的时间到了!”
贴身的大丫头知琴捧着一只青花麟凤纹碗,小心翼翼的说道。
安郡主抬起头,缓缓的放下书,刚一抬腿,就立刻有小丫头很有眼色的跪在榻边,替她把彩锦织绣的绣鞋穿上了。
知棋和知书一左一右的搀着她的手,将她扶到地中间的黄花梨裹腿做双套环大理石面圆桌儿边,扶她坐下。
知琴立在左右捧着药碗,知棋立在右面捧着一盘蜜饯,知书站在知琴后面,捧着漱口的温水,知画立在知棋的后面,捧着装漱口水的盆盂。
安安的乳娘寇嬷嬷则站在圆桌对面,见安安坐好了,就走过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形的锦盒,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来,将银针插入药碗中。
过了一会儿,见银针没有变色,便放心道,“这药老奴已经验过了,郡主请用吧!”
安安接过药碗,看着里面黑乎乎的汤药,氤氲的雾气,清秀的眉毛皱在了一处。
这药真的很苦,可是又不能不吃,只好强忍着,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了。
“好苦!”
刚喝完,就叫苦出声。
知棋忙把蜜饯献上,安安拿着蜜饯盘子里的小银叉子,一连吃了好几口才略好些。
过后,知书又捧来漱口的水,伺候她漱了口,才算完事。
“哎,这哪里是吃药,分明是吃黄连嘛!”安安郡主擦着唇边的水珠,悠悠的抱怨着。
乳娘兼心腹寇嬷嬷好声好气道,“郡主先忍忍吧,这药虽苦,却可保郡身上的毒不在发作、扩散,等再过几个月,北方的幽灵草长出来了,咱们采到幽灵草,就能把病治好了,那时,您这苦也算是没白吃了。”
当初她被下药,因毒性太强差点没命了,后来还是太医院的众太医聚在一起会诊了好几次,才给她开出来一个保命的药方,这药方里的药虽然都不易得,但最难得的,还是这副药的药引子。
那便是幽灵草。
幽灵草生长在北方高山的密林中,每年只有**月份才会有,罕见不易得,便是皇家的太医院里,也只有几两的存货而已。
只是,宫中那几两幽灵草都是干货,药效远不及鲜的好,太医说她这毒太厉害,必得现采的鲜幽灵草方能管用。
幽灵草生命力极短,采下来三天就枯萎了,想在京城里得到新鲜的幽灵草是断断不能的,想要解毒治病,她就必须得亲自到生长幽灵草的地方去,在采到幽灵草的三天内把幽灵草吃下了,方才管用。
所以,这段时间,她必须得好好的保养自己的身子,好等到**月份再去北方治病活命呢!
安安挥了挥手,几个大丫头都退下去了,屋里就剩下寇嬷嬷。
“嬷嬷,查出来了没有,到底是谁给我下的毒?”
人一走,安安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眼神阴鸷,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温柔端庄的模样儿,那张美丽的脸蛋儿扭曲着,像一条蓄势待发的美女蛇似的。
寇嬷嬷摇头道:“老奴反复查过了,种种迹象都表明,确实是蕊儿一个人干的,不干她人的事。”
“哼,不可能,当时我给那贱婢的药量有数,就算她把那些药全部下进去,我也不可能重这么深的毒,这里面一定还另有其人!”安安一口否定。
寇嬷嬷思忖着,说:“郡主,您说?能不能是蕊儿怨恨您挟持她的家人,又怕您杀人灭口,自己找来的药毒害您呢?”
“也不可能!”
安安语气笃定:“这陀曼罗汁不是她一个贱婢想找就能找来的,我已经找好几个太医神医看过了,我就只中了一种毒,所以,肯定还有人知道我的打算,多给了那个贱婢一些陀曼罗药沫,想借机害我!”
一想到这个,安安的心里就格外发瘆,想想暗处有一个人,像鬼魅一样盯着自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还能轻易的操控太后身边儿的人来对付自己,这种恐惧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毛骨悚然啊!
寇嬷嬷道:“要不,您还是把这事儿跟大长公主说了吧,大长公主手里有人,让她去帮您查,肯定比咱们这样背后里偷偷摸摸的调查管用的多。”
“不用,这事儿断不可叫母亲知道了。”一提起大长公主,安安不由得一阵头疼,她那个母亲,存粹是让外祖母惯坏了,头脑简单,性格冲动,这事儿要是让她掺合了,用不了多久就得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到那时,太后和他也就知道她是使了苦肉计了。
若真有那一日,她离被退婚、被关进宗人府也就不远了。
寇嬷嬷也是实在查不出来了,才无奈要找大长公主想办法的,她也知道大长公主的脾气秉性,也知道这事儿要是叫她知道了可能会被办砸了,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病急乱投医,告诉了她,这事儿备不住还有一丝希望,可若不告诉她,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毫无线索的到处乱查,查到猴年马月也查不出来啊。
正寻思着大长公主呢,她就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前呼后拥的过来了。
“安安,母亲刚才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了,你猜听着个啥信?”荣嘉大长公主一进门儿,还没等坐下呢,就神色凝重的跟女儿说道。
安安扶着寇嬷嬷的手站起身,要向母亲福身行礼,没等福下去呢,就被荣嘉大长公主一把给扶住了,“都说了自家母女不用整这些虚的,再说,现在你还有闲心行礼呢,你那后院儿都要起火了,真真是急死个人了!”
荣嘉大长公主拉着女儿的手坐下来,却见女儿一脸的平静,像没听见‘后院起火’那几个字似的,依旧温温婉婉的,还亲自给她倒了茶,双手捧到她面前,“母亲,请喝茶!”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还这么稳当呢,老七在北边儿都有喜欢的女人了,你就不着急吗?”荣嘉大长公主可没心情品茶了,接过女儿的茶盏就随手放在了一边儿,一脸的急色。
刚才她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给她看了一封吉州来的飞鸽传书,说老七在那边有喜欢的女人了,喜欢的什么似的,让那个贱女人的老子做军营伙食的生意,还把王府管家的宅子倒出来,让那个贱女人一家子去住,更甚的是,只为听到家里的丫头派那贱女人一声不是,就把那小丫头活活打死了,连跟那小丫头一起的小姐妹们都都被打的半死,给撵出去了。
一个堂堂的王爷,如此宠幸一个低贱的商女,听起来真让人心惊啊!
安安淡淡一笑,说:“湛王正值当年,喜欢个女人再寻常不过了,母亲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可是,他喜欢的那个贱婢口口声声的说,不做小妾,要做他的王妃呢?”荣嘉大长公主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的。
安安的笑容更大了,“听母亲的话,那个女子家里是做生意的吧?一个小小商女,竟敢肖想王妃的位置,可见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更不足为虑了。”
“那,你不生气吗?老七他都喜欢别的女人了,你就不妒忌吗?”看到女儿这副淡定如斯的模样,荣嘉大长公主也激动不起来了,语气也渐渐放平缓,甚至还八卦起来了。
安安郡主波澜不惊的说,“不嫉妒啊,就算湛王真把她娶进后院儿,她最多也是一个低贱的妾室而已,身份在那摆着呢,王爷不会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的,女儿何必为了那么个上不得台面儿的东西让自己不痛快呢?”
荣嘉大长公主见女儿这样,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不过还是有点儿生气,骂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不光肖想做老七的王妃,还嚣张的说,她要是嫁了老七,从此以后就不许老七纳妾了呢!”
安安笑了,说,“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个蠢的,王爷对她的好感也长远不了,母亲不必大惊小怪的,更不用动手做什么,免得惹他和不开心。”
荣嘉大长公主哼了一声,“我能做什么?吉州是老七的地盘?我就是想做什么也是鞭长莫及呀!”
“那就对了,上回因为穆氏的事儿,太后一直对您多有不满呢,认为您善忌不贤,这回咱们要是真对那个小商女做点什么,太后肯定更不待见您了,说不定这回太后巴巴的把北边的飞鸽传书拿给你看,就是为了试试您的态度呢!您可有在太后面前露出愤慨的样子?”
荣嘉大长公主扯了扯嘴角,她确实有在太后面前露出愤慨的样子,还求太后把那个狐媚子给解决了呢,不过被太后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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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云:她祸乱朝纲,谄媚君王,**后宫,屠害忠良,倾覆朝堂,实乃天下第一奸佞小人也!
朗钰说:愧不敢当!
她是21世纪的传奇政客,为人“奸诈”“狡猾”,专擅权谋,谁知一朝穿越,阴错阳差竟作了太监,还是个毫不起眼的女太监!
为了翻身,她斗恶奴,诱妖后,岂料动作太大,入了帝王之眼。
至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不过……
有人嘲她难成气候,只因靠山皇帝是个无权“草包”。
她笑而不语,心道眼瞎!
有人骂她得瑟,说她再如何也只是个太监!
她笑问:被太后倒贴过吗?
当过群臣的“亲爸爸”吗?
皇上给你暖过床吗?
没有?
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