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云玄深,也坐了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叹什么气?”云玄深放下茶盏,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问道。
姚窕侧过脸看着云玄深,越发不懂一些人了:“王爷,你觉得五皇子这么对我装,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温润的五皇子只是表像,那他装成现在这模样,想必也是有目的的,那他如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出生皇家,第一件要学会的事就是伪装自己。”云玄深似乎并不吃惊云玄尧的徒有其表。
姚窕皱了皱眉头看着云玄深,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明白。
云玄深放下茶杯,朝着姚窕凑近了几分,两人的脸庞靠的十分的近,云玄深忽然露出好看的笑意:“本王也不是有伪装,都是如此,何必那么吃惊。”
云玄深这么一说,姚窕好像是明白了。
云玄深也没有病,可以说他的身体比任何人都强壮,但是他却成了大云朝唯一一个病弱皇子,总是给人一种随时都要离世的错觉,为了他避免了许多仇敌,但也让他离皇位越来越远。
看着姚窕恍悟的神色,云玄深抬手给了她一记暴栗,撩起袍子转身走了出去。
“你……”姚窕痛的龇牙咧嘴,用手捂着额头,对着云玄深的背影投以一记十分鄙视的眼神。
不料,眼神刚放出去,云玄深忽然转过了身,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好好备嫁,三日后,你可是本王的人了。”
“……”姚窕撇了撇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三日,过的十分快。姚窕很快就风光大嫁,整个姚家和东贤王府都热闹非凡,就连皇上也去了东贤王府。
这一天,姚安可算是长足了脸。谁都知道,皇上之前说过,谁家女儿嫁了东贤王,即使有一日东贤王不在了,东贤王府仍有东贤王府打理。这话让许多高官大户,即使知道东贤王体弱,也想尽办法将自己的女儿塞进王府内。要知道,东贤王府究竟富裕到什么地步,已经无人可计算出来了。
总之,今日姚家嫡长女大嫁,许多上门恭贺的人,都是面上羡慕,心里嫉妒。姚安则快要笑弯了嘴角。放到以前,他从不敢想象自己的傻女儿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荣耀,更想不到这三个女儿里会是姚窕嫁的最好的。
姚安为了拉拢东贤王,可是花了大手笔。姚家值钱的几个铺子都划到了姚窕的名下,也就是说以后这些铺子的盈利都是归姚窕所有,分配权也是交到姚窕手上的。这倒是让姚窕高兴了一些,之前是替姚家赚钱,现在是替自己赚钱,姚窕仔细一想,嫁给东贤王她倒是真没有吃亏,平白无故的得了好东西。
但是姚安这么做,肯定会引起不满。第一个不满的就是高黛珠,在她的眼里,姚弘才是姚家长子,这好东西不都得尽着长子先来?怎么让姚窕这么一个丫头占了先机,一个丫头陪嫁的东西比儿子的多,这像话吗?
高黛珠本是要找姚安劝说的,但最终被姚弘阻止了,姚弘根本就不计较这些,更是不像让高黛珠出去丢人现眼。
当家人毕竟是当家人,姚弘还是能镇得住高黛珠的,所以姚弘的院子里闹了一个时辰也就安静下来。
倒是大夫人,已经病的晕晕乎乎的了,像是听到外面的鞭炮声,又像是听错了一样,依靠在床边,问身边的大丫鬟:“这外面可有放鞭炮?”
“是……”大丫鬟诚实的回答了一句。
大夫人面上露出笑意,眼睛艰难的朝着窗口看了几眼:“可是三小姐出嫁了?”
“夫人,三小姐还有六日才出嫁呢。”
“哦……”大夫人恍然的点了点头,她想起来是她记错了日期,那这放鞭炮的是怎么一回事:“三小姐得过六日才出嫁,那外面的鞭炮声是怎么一回事?”
大丫鬟都让姚兰交代过,不能轻易的告知大夫人姚窕的事,也就想尽各种办法瞒着。平日里大夫人不好骗,可现在病的虚弱,这些丫鬟说的谎话,大夫人倒是听不出了。
天色见黑,姚窕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喜服安慰着凤娘。
女儿即将要出嫁,以后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凤娘抱着姚窕哭的厉害:“我的芽儿今日也要嫁人了,芽儿也长大了……”
凤娘只说了几句便泣不成声,姚窕与凤娘相拥着,拍了拍凤娘的后背:“娘亲,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伤感什么?”
“不伤感,芽儿有好归宿,为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凤娘蹭了蹭眼泪,自我安慰着。
一旁的姚安可是没有半分伤感,一直带着笑,但是凤娘哭,姚安也不自知,反正这芽儿要走了,让这母女俩好好说话也是应该的。
小根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兴致勃勃的玩了一会烟花,忽然哭着跑了进来,嘴里直喊:“姐姐……姐姐……”
“小根,怎么了?”姚窕接住了投入怀抱的小根,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心疼不已。
小根揉着眼睛,哭的泪眼婆娑:“姐姐,他们说……他们说你以后不要我和娘亲了,你要走了,你不要小根了,姐姐不要小根了……”
这小根是姚窕亲眼看着出生,又一手护着长大,见他委屈的说着,姚窕倒是红了眼眶,吻了吻小根的脸颊安慰道:“小根乖,姐姐永远也不会要小根,姐姐以后还会回来看小根,要是小根实在想姐姐了,姐姐也可以接小根去王府。”
“真的吗?姐姐会接小根去王府吗?”小根吸了吸鼻子,好奇的问姚窕。
姚窕点了点头:“当然。”
小根这才擦了擦笑意,想要让姚窕抱他,却被姚安一手接了过去:“好了,姐姐等会要上花轿了,莫要把姐姐的嫁衣弄脏了。”
将小根交给了奶娘,姚安这才有空和姚窕说上几句话:“时候不早了,快些准备吧,免得王爷的花轿来了手忙脚乱。”
“女儿知道。”姚窕微微俯身,按照礼俗,她是该给以女儿的身份再给父母金敬一杯茶。
玲珑将茶水准备好时,姚窕恭恭敬敬的端给了二老,姚安欣慰的点了点头,凤娘红了眼眶,但是当着姚安的面却没有敢落泪。
起了身,姚窕不忘对姚安说道:“父亲,好好待母亲和弟弟。”
她不在了,自然是怕凤娘母子被人欺负了去。
姚安点了点头,以后怕是也不敢怠慢凤娘了:“那是自然的。”
听到姚安的承诺,姚窕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喜娘从托盘里接过喜帕,遮在了姚窕满是首饰的头上。
姚弘这时也赶了过来,按照习俗,长兄是得背着新妇上花轿的。
姚窕上了姚弘的背部,姚弘轻轻一用力便将姚窕背了起来。
“到了王府,若是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为兄,为兄虽不及王爷权大,但也会想尽办法替妹妹解决。”姚弘背着姚窕,一字一句说道。
两人的关系一开始并不好,到了后来才微微融洽一些,但也从未一起好好说过话。直到一方以后不在这个家里,才肯把自己的心声袒露出来。
姚弘早就在心里认准了姚窕这个妹妹,但有些话却一直没有亲口告诉姚窕。
“谢谢大哥哥,大哥在姚家……也要保重。”姚窕抓住姚弘的背,帕子的脸投射在阴影中说道。
两人各自说了一句话,但心口却都是沉甸甸的。这一条背着的路,忽然变得短暂起来,对两人来说,都短暂了起来。
姚窕上了轿子,守在外面的马上吹锣打鼓起来,鞭炮也全部点燃,整个姚府都是震耳的声音。
姚窕顶着盖头一晃一晃的,根本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长靴落在她的眼前,耳边是他好听的声音:“要起轿了,坐稳了。”
姚窕一笑,自然知道那是谁,抬手抓住了两旁的轿门。
阵仗十分大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姚家朝着东贤王府而去,在这婚事没开始之前,所有都以为东贤王会让人来代替迎亲,已经病弱的无法亲自来迎,更多的也是不必多跑一趟。但没有想到,东贤王是亲自来的,并且意气风发的很。
帕子已经遮住了姚窕所有的视线,姚窕什么也看不到,成亲的整个流程,她更是晕晕乎乎的,并没有搞清楚状况,只有在拜高堂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前方的男人穿了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她才知道,外面所传的并不假,皇上是真的来了东贤王府。
接下来,姚窕被送进了婚房。但是云玄深却得在外面招呼客人。
姚窕倒意外的收礼法,没有人掀开盖头,她也不掀。坐在婚床上,但是思绪却不知道跑了哪里,直到许久以后,一片热闹传了进来,随后门被人推开了。
“皇兄,都说皇嫂长得水灵,倒不如掀了这盖头,让众兄弟看看,倒是有没有太子妃水灵。”
“六弟,你不是见过四嫂?如今又在胡闹什么,莫要惹得三个不高兴。”
“嗨,今日是三哥的大喜之日,那有那么多不开心?不是还要闹洞房吗?”
“……”
一群皇族子弟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极其热闹。
姚窕顶着盖头,不安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她倒是对闹洞房这一说怕的很,自然不想见到这一群调侃的陌生男人。
云玄深像是知道她心事一般,任由这群男子吵闹了一番,便下了逐客令。一个个仗着云玄深大喜,都不依不饶,但都一一让云玄深隔绝在了婚房外。
“看来皇嫂真的是位美娇娘,看皇兄都急成什么模样了?连自家兄弟都不让看了。”
也不知是谁玩笑一句,赢得门外的众人哈哈大笑。
姚窕两手交握着,听着外面的言语,不由红了脸。
感受到云玄深朝着自己靠近,姚窕的心跳猛然的激烈起来。
“王爷,挑喜帕吧。”喜娘将秤杆递了过去,笑的一脸喜气。
云玄深接过秤杆,挑开了姚窕头上的盖头。
“……”没有那层红布的阻碍,姚窕看光亮十足的房间倒是不适应了。
姚窕别扭的看着云玄深,又在喜娘的要求下喝了交杯酒。玲珑看着两人都一身红,自家小姐颇为不自然的模样,她不由笑了出来。
几个丫鬟在一旁伺候了一会,云玄深便吩咐了:“吩咐厨房,做几样清淡精致一些饭菜送过来,王妃饿了。”
那些小丫鬟倒是没有见过自家爷对谁如此好过,本以为这东贤王府不会有女主人了。但今日迎来了女主人,王爷并且疼爱有加,一个个自然喜气的很,偷笑的看着姚窕,出去准备了。
屋子里的人出去差不多了,姚窕这才有时间看云玄深一眼。
他身上套着红色的婚服,很是勾勒出他的高挺俊朗,红色映的他脸色颇为好看,那红色婚服上绣着图案更是栩栩如生,一双黑色战靴更是让他添了几分英气。
“小姐,要不要奴婢帮忙摘了这些繁琐的首饰?”玲珑见姚窕和云玄深只互相看着不说话,不由开口提醒。
姚窕看了玲珑一眼,问:“现在能拿吗?”
“可以了,这马上要洞房了,不摘多费事。”玲珑说着,已经过来帮助姚窕摘取了。
姚窕低着头,脸色染了一抹不自然的红,让玲珑的话说的颇为不好意思。
玲珑这丫头也未成亲,倒是老练像是妇人一般,说话也不知避讳一下,让人白白臊着。
姚窕头上的首饰都是百兴楼所制,极其精致尊贵,映的姚窕像极了一个贵族大家闺秀,富贵异常。摘掉大首饰,姚窕的头上只留了一根碧玉钗固定头发,显得反而更像是她,小家碧玉异常,水灵灵的像是水莲花一般,让人忍不住俯身想去亲一口。
姚窕摘了首饰,仰着头看着云玄深,那一双大眼睛勾的人移不开眼睛。
云玄深也不知想了什么,匆匆从姚窕身上移开了目光,极其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厨房送来了食物,丫鬟伺候姚窕用餐。姚窕倒是颇为不自然,她在姚家何曾有这么大阵仗?吃个饭还有二十多人看着你。
云玄深这一日忙的也没吃什么,便坐下来陪着姚窕用了一点。
深夜,外面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整个偌大的东贤王府忽然安静了下来。玲珑伺候姚窕沐浴后也不敢坏了自己家姑爷的好事,偷着乐退了出去。
姚窕极其不安的坐在床边,云玄深坐在她的身侧。两人都未说话,许久姚窕看了云玄深一眼,支支吾吾道:“是不是该休息了……”
云玄深看着她,目光异常带亮,姚窕打了一个寒颤,匆匆脱了自己复杂的婚服,穿着白色的亵衣掀开了被角。
“就这么睡了?”云玄深站在床下,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的姚窕。
姚窕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木木讷讷的问:“那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云玄深张开了臂弯:“替为夫宽衣。”
“哦。”姚窕一愣,倒是乖乖的站了起来,但并未下床,而是朝着云玄深勾了勾手:“你过来一些,我碰不到。”
云玄深抽了抽嘴角,让她给自己更衣,她倒是尽着自己的方便先来。
云玄深倒也没有动怒,站至床边,让姚窕替自己退了外衣。
姚窕专心的替云玄深脱着复杂的婚服,两只手碰触云玄深的后背去摘腰带,整个人都靠在云玄深的身上,一股好闻的馨香朝着云玄深的鼻翼间涌起,她的秀发滑落,云玄深看着她微微隆起的白色亵衣,结实的喉结不安的滑动了几下。
“好了……”姚窕替他褪了衣服,已是香汗淋漓,刚要离开云玄深的身侧:“可……唔……”
她还未采取任何的行动,唇被云玄深掠夺了。
他的手臂抚着她的腰身,将她压在了婚床上,薄唇吻着她的红唇。
姚窕愣愣的被他吻着,并不敢这个吻,两人在床上极尽缠绵,可当云玄深抬手要去掉她身上衣服的时候,姚窕忽然惊醒,想到了自己的年纪,匆匆抓住了云玄深的手:“不……不可以……”
云玄深理智的很,住了手挑眉看她:“为何?”
他们已经是夫妻,她是他的王妃,有何不可?
姚窕一时想不到解释的方法,看着他的眼,临时扯了一个谎:“我在溪水县的时候,一个大师给我算了一命,说我双十之前不宜房事,负责非死即残!”
为了阻止云玄深,姚窕真是什么毒誓都能朝自己身上搬。
云玄深是不信算命的话,但见姚窕深信不疑的模样,他倒是也没有强求,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劝说都没有,平躺了过去,拉过锦被替姚窕盖上,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睡吧。”
姚窕倒是没有想到云玄深如此好劝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我睡了?”
云玄深侧了她一眼,背着她睡了过去:“嗯。”
姚窕见云玄深背对着自己,怕他生气了,抬手拥住了他的后腰:“虽然我也不信这大事的话,但我现在年纪尚小,对这种事我会怕,王爷得给我时间适应。”
云玄深轻微的扯了扯嘴角,翻过身拥住了她的腰身,抬起了她的下巴:“是不是该换换称呼了?叫一声爷来听一听。”
姚窕看着云玄深脸上的笑意,脸上又一次不自然的红了,那个字在嘴边留恋了许久却总是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姚窕才极其小声的喊了一句:“爷……”
云玄深嘴角的笑意大大扯开,吻了吻姚窕的额头,抱着她:“睡吧。”
不过是四年,他得的了。他不迷信算命的话,但是他却失去她,在她的身上,云玄深不容许有任何一个万一发生,他愿意用四年去换她的一个万一。
姚窕安心的对着云玄深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两人同盖着一床被子,躺在一张床上,相拥一夜,但却什么也没有做,直至天亮为止。
姚窕因为昨日白天的疲乏,这一觉睡得极其深沉,醒来时云玄深已经醒来多时,怕惊醒她,一直躺在床上未动。
“怎么不叫我一声?”姚窕见云玄深睁着眼,匆匆要起身。
云玄深从她的身后拥住她,将头颅靠在她后背的肩头,嘴角微微一勾:“下午要进一趟宫,好好准备一番。”
在姚家,姚安就交代了姚窕进宫的事,所以姚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并不紧张。
两人都醒了过来,丫头忙进来伺候。玲珑打了水让姚窕洗脸,云玄深倒是没有另外用水,就着姚窕的洗脸水洗了一把便完事了。
姚窕现在是东贤王妃了,要学着给云玄深穿衣服。她显然还没有搞懂男性服饰,在丫鬟的帮助下足足穿了两个时辰,云玄深的衣服才算穿全乎了。云玄深也不生气,耐着性子等着她穿完。
东贤王府给东贤王妃准备的都是极好的东西,姚窕穿上了新服,按照王妃的标准佩戴了首饰,倒是有些少妇的韵味。
云玄深领着姚窕去了饭厅用了饭,又带着她去了正厅。王府内所有的仆役都集中在这里,站了黑压压的一堂,足足有几百口人。
姚窕坐在正厅里,唯一不同与别的王妃的就是云玄深整个府中,云玄深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连一房姬妾都没有,更别说侧妃等人了,这一点姚窕还算比较满意的。
云玄深将东贤王府交到了姚窕的手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姚窕打理。这些平日里的大总管看着自己家的爷纵容这个小王妃,倒都对姚窕客气几分。
姚窕之前来东贤王府,并没有将王府看尽。云玄深拎着她看了几个重要的院落,姚窕的腿便开始泛酸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去。
两人在院子闲聊了一会儿,下午便去了宫里。
上次,姚窕过来的时候,还得朝着那些皇子侧妃行礼,这次过来,那些侧妃倒得向她行礼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皇后见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东贤王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忙招手让姚窕到近前来坐。
“京都里都在传,说是要娶妻得娶姚家大小姐,说是掌家井然有序,更是有商业头脑,本宫本还好奇这姚窕能嫁什么样的人,不曾想做了皇家媳妇呢。”皇后看着皇上说道,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
皇上对姚窕显然也是满意的,顺应的点了点头:“姚安的大女儿配的上我深儿,是一桩喜缘。”
“是啊,恭喜东贤王能抱得佳人了,也恭喜王妃嫁了好良婿。”妃嫔中,有识的眼色的,忙恭贺了一声。
随后其他人齐声恭贺了起来,姚窕脸上堆着温婉的笑意,一一向大家点了点头。
这时候,方素烟的腹部已经足够大了。她一身华服,足以看出她在后宫受宠的地位已经到了无人能级的地位。
她不是贵妃,但却被皇上安排坐在了贵妃的位置上。她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姚窕,说道:“既然是王爷王妃的大喜,本宫也准备了贺礼,无奈身子太过笨重,昨日也便没去,今日倒是可以补上了。”
说罢,朝着自己身侧的大丫头使了使眼色,让大丫头将一柄上好的玉如意奉了上来。
皇上见方素烟送的礼并不轻,抬手拍了拍方素烟的手:“丽妃倒是有心了。”
即使姚窕和方素烟关系再好,姚窕还得把掩饰做好,匆匆弯腰谢礼:“谢娘娘。”
“王妃不必客气。”方素烟也笑着,看向了皇上:“王妃与臣妾年纪相仿,之前又是表姐妹,倒是有许多话可以说,臣妾还希望皇上能常常让王妃进宫解闷呢。”
方素烟要生了,提什么要求,皇上自然都答应:“丽妃想要如此,那自然可以。三儿媳妇可行?”
姚窕看了皇后一眼,又看了一眼云玄深,自知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办法拒绝,匆匆点了头:“是,儿媳听从父皇安排。”
“这一声父皇倒是异常顺耳。”皇上看着姚窕,满意的点了点头。
东贤王坐在自己的位置咳嗽了几声,身体依然不佳,但是比之前倒是好了不少,姚窕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云玄深握了握她手,才知道原来她只是表面不紧张,整个手心却满是冷汗。
姚窕看了云玄深一眼,云玄深握住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一下。
不少妃嫔和皇子妃注意到了这一点,可谓是对姚窕羡慕嫉妒到了极点,他们的夫君可不会时刻的抓住自己的手,更不会安慰她们,怕又那个闲工夫,早就花天酒地去了。
黄昏后,云玄深并没有着急拎着姚窕回去,而是带着她去了御花园。
两人牵着手在花园内闲逛,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虽听不到俩人究竟说了什么,但却能看的出,这样一幅场景足够幸福。
姚窕偏着头看云玄深,想到了那次玩真心大冒险的游戏:“爷,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云玄深应了一声:“你问。”
姚窕握了握他的手,也不知是何意,就开了口:“德妃娘娘当时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皇上才会下得去手?”
虽说皇家里不乏好演员,皇上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慈善,但是她想,云玄深的娘亲,德妃娘娘必定是犯了什么错,不然皇上也不会置之德妃于死地!
这些事已是多年前了,云玄深说起来极其平淡:“我外公是镇国公,舅舅是镇远大将军,整个大云朝的兵权都握在他们的手里,你说父皇会不会有所顾忌?”
德妃若是不死,在皇上身边终究是个祸害。皇上不过是用德妃的死来警告镇国公一家罢了,这种手法虽然残忍,但倒是很有效果,镇国公当年可是上交一半的兵权。
不过现在又不行了,兵权全权又回到了他舅舅的手上。皇上对云玄深说话都忌讳两三分,可想而知镇远将军究竟握了多少权利。
姚窕既然已经是东贤王妃了,一些该懂的事还是得懂,免得以后重新了解,对云玄深没有一点帮助,反而尽添乱子。
两人说话间,云玄梓从水云宫的方向走了过来,见了两人匆匆问了好。、
“三皇兄和三皇嫂好兴致,竟来赏着晚秋的花。”云玄梓笑的一脸灿然,看着姚窕和云玄深说道。
云玄梓并没有因为她嫁给云玄深而和姚窕生疏,这让姚窕开怀了不少:“六皇子不也好兴致?”
“我倒不是赏花的,我是去寻太子哥哥,父皇正找他有事呢。”云玄梓否认着,看了一眼姚窕的身后似乎着急要走。
云玄深看出了云玄梓想要多说一句,又要忙皇上吩咐下来的事,不由开口道:“六皇弟还是快些去忙,若是得空,来东贤王府一聚,我们兄弟俩倒是好久没聊了。”
云玄梓匆匆点头,似乎就等着云玄深这句话:“好,有三皇兄这句话,我改日定去。”
两人目送了云玄梓离开,姚窕抬头看云玄深,试探的问:“这些兄弟里,你倒是对六皇子特别一些。”
云玄深在对待其他兄弟时,可没有像对待云玄梓这么温柔。东贤王府云玄深向来不让闲杂人入内,所以云玄深主动邀请的,必定关系都不错。
“六皇弟是这些兄弟中最单纯一个,为夫倒是不介意和他多些来往。”云玄深牵着姚窕的手继续朝前走着。
姚窕能理解云玄深这种心理,但是一半注意力已经让云玄梓离开的方向勾走了,她很是好奇,皇上这么急找太子究竟是何事。
云玄深似乎对这件事一丝一毫的好奇都没有,一直到回东贤王府,他都没有提一句。
回了王府内,夜幕已经降临了。厨房里准备了晚膳,正温着,怕的就是王爷和王妃回来用膳。
姚窕累的实在不想再朝着饭厅挪动了,王府太大,要过去还有一段路程。云玄深见她疲惫至此,便让人将食物送了卧房来。
玲珑看着丫鬟端上来的一样样精致菜点,不由轻笑:“大小姐现在是越来越有福气了,嫁给王爷不说,王爷还这么纵着,奴婢真怕大小姐这脾气以后越发大呢。”
玲珑说的是玩笑话,姚窕也不怕以玩笑接下去:“脾气再大,倒是没有你这丫头脾气来的厉害。何时有人,该如此说自己的主子?”
“大小姐对奴婢倒是极善意,未曾发过脾气,那是因为奴婢手里攥着大小姐的小辫子呢。”玲珑的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像是真的攥了姚窕什么小把柄在手里。
说到了姚窕的小辫子,云玄深倒是来了兴趣,挑眉看了玲珑一眼:“哦?倒是什么小辫子,说来本王听一听,好知道王妃究竟有和瞒着本王。”
“你能有我什么小辫子?”姚窕自知行得正,走得正,倒是坦然的不怕玲珑说。
玲珑偷偷的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些小辫子告诉王爷倒是没什么,只怕王爷还偷着乐呢。”
云玄深看着她,等着她把说下去了,姚窕倒是背着他做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
玲珑知晓自己的话说完了,姚窕得打自己,忙躲了远一些说道:“王爷有所不知,之前王爷闹别扭不需要大小姐给你看病以后,大小姐心情可郁结的很,只要一提王爷这个人必定动怒,那一年里可是笑都没有笑过,还有……”
“玲珑,你胡说八道什么!”姚窕脸色涨红,听着玲珑将自己说的如此小家子气,不免出言阻止,否则玲珑下面要说什么,更过的话,她倒是来不及阻止了。
但玲珑平日里和姚窕玩的好,知晓姚窕并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只管躲的远远的,但是嘴巴可没有停过,一言一句道:“大小姐倒是不好意思了,奴婢可还记得呢。三爷不是给了大小姐一直会说话的鸟,大小姐当晚说什么,这鸟儿第二日便重复什么。可有一段时间,这鸟奇了,每日的念着王爷的名字痛骂呢,若这鸟儿不是日日听,怎会得知?”
“玲珑,你这坏丫头!”姚窕顺手将桌子上的瓜子壳丢了出去,脸上涨红的像是昨日的喜服一般。
这丫头,她没有好好教导,倒是越发没大没小了,她所有的事,这丫头倒是不在云玄深 面前藏,巴不得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云玄深去。
云玄深听了玲珑的话,倒很是开心,笑了一句:“玲珑该赏,等会去管家那儿领赏钱。”
“谢王爷,王爷大方的很,倒是不想我们家小姐,赏瓜子也不好好赏,都投砸了奴婢。”玲珑得了赏,也不忘带上自己家主子说几句。
云玄深倒是不知姚窕也是将他放在心上,今日听玲珑一说,云玄深看向姚窕的眼中又添了几分柔情。
两人还未用完膳,嬷嬷便匆匆过来通知,说是太子送了礼物给云玄深作为新婚贺礼。
“什么礼物?”知道有礼物,姚窕一扫不快,关心的问。
那嬷嬷面色为难,直说道:“这份礼物是给王爷的。”
云玄深挑了挑眉,还为说话,姚窕看出了嬷嬷脸色有异,站了起来:“我倒是好奇太子殿下会送什么,去看看。”
云玄深颔首,领着姚窕一起去了正厅。
姚窕一正厅的情景,瞬间愣了愣。
正厅里哪有什么贵气的礼物?只是五个女人站在正厅内。
太子的人间云玄深出来了,忙狗腿般的上前,恭贺道:“给王爷请安了,这是太子殿下让小的送来的礼物。”
说罢,那狗腿又介绍道:“这都是有才有德的女子,太子殿下说了,王爷如今已经娶妻了,添一些女人是应当的。”
这人家夫妻刚刚成亲第二天,这太子就送来一堆美女,这明显是要姚窕下不了台。
但姚窕倒是笑的依然自得,身边的云玄深都不着急,她着什么急?
云玄深侧身极其平淡的问了姚窕一句:“王妃,太子的礼物,你怎么看?”
姚窕抬头看了云玄深一眼,又走至五个女子之间,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也太小气了,这新婚贺礼只送了五个丫鬟过来,真真是不应当。”
“王妃,这五个女子是给王爷的……”那狗腿急于辩白了一句。
姚窕装着糊涂,笑道:“不是说送的新婚贺礼吗?这是我和王爷的新婚,自然送的是两人。”
“不是,王妃,这是太子殿下送来贴身伺候王爷的。”那人又解释了几句,却又不能说的太过直接。
姚窕正是抓住了这弱点,装着傻:“原来如此,那就让她们做洗衣婢吧,这以后可以洗王爷的‘贴身’衣物,也算是贴身伺候了!”
“王妃……”那人张口还要说什么。
姚窕不听,转过身看着云玄深:“王爷认为如何?”
“王妃说的极是,就听王妃的安排。”云玄深点了点头,极像是极其赞同这一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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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今天这个看的可爽?可把九九累死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