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说的洛子鸣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那你这丝巾从何而来?”苏瑾步步紧逼。
“苏瑾,你别想用这样的法子,抹去你偷人的事实!”秋淑情一下子站了起来,就站到了洛子鸣的身前。
“姨娘,你与他很熟吗?”苏瑾笑了媲。
“我与他当然不熟,我又没有去过大齐。我只是看不惯你玩弄他人的感情。”秋淑情说的好不正义。
“呵呵,不熟?我看姨娘倒是与他熟的很,不然怎么会知道我玩弄了他的感情?不过姨娘你又说你没去过大齐,可是……你到底有何居心,任凭一个外人说上几句,你就信以为真的带人前来指责与我?再说,哪怕他说的句句属实,只是不知为何他竟是由你带到我院子里的?丫”
“我带他来,当然是知道你见到他一定不会承认,所以我只好将王爷与王妃一同找来,让他们看看你丑恶的嘴脸!”秋淑情说完,拉了一把洛子鸣,转头看战清城,“王爷,请你擦亮眼睛,看清楚,咱们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别的睿儿去了,都得不到安心,还要将别人的种扣到他的头上,将来承了世子之位!”
战清城只是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转着转着,可却没有抬头去看秋淑情,倒是看了眼王妃,“莫在哭了,你我都相信,咱们睿儿福大命大,他一定活的好好的。”
听着这话,秋淑情恨不得拧下战清城的脑袋,这个男人以前从来不理会内院的事,她想怎么拧都行,可这一次醒过来似乎发生了翻天的变化,可恨!
“姨娘你不觉得你说话很矛盾吗?我既然与他有过山盟海誓,我做甚不去承认?呵呵……你如此肯定我与他有染,难道当日在大齐,我所经历的事,姨娘都亲眼目睹了?还是说,只听人家片面之词,就定下瑾儿的罪!”苏瑾大声的质问她。
她最近事多,本不想去理会这个老女人,不想,她倒是属老鼠的,逮到洞就钻!
好好,你自己送上了门,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前一次,去了你平妻之位,这一次,我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王爷,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在糊搅,她自己做过什么……”
“姨娘,你似乎忘了,捉贼捉脏,捉奸捉双,你单凭一条丝巾与他洛子鸣的说辞,你就认定我苏瑾偷人,未免太可笑了些!”苏瑾笑了,慢慢的走回椅子上坐了下去。
拿起一边的茶水,轻押一口抬起了头,笑看洛子鸣,“洛公子,迁里迢迢赶来我大禹,又说想嫁于我,这份情,我苏瑾领了。你用你流洋的脑袋仔细的想一想,人家为什么要帮助你?我被扫地出门,难道你就能进了侯府?可笑!”
苏瑾这话是一丝情面未留,说的洛子鸣心下痛苦万分,他多想,时间能够倒入,他那天绝对不去茶楼,哪怕是去了,自己干嘛要贱兮兮的与人搭讪,可是,时间不能倒流。
“你就真的觉得我如此不堪吗?”洛子鸣,也不是笨蛋,身边这个女人,一开始说的很好,帮他达成心愿,也是,自己与她非亲非故的,她做什么这般殷勤的帮着自己?
自己就是因为想见她,才乱了分寸,乱了章法,以至于给她带来了脏水,扣到了她的头上。
自小到大,一向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如今被人弃之敝履,自己的心真的很不舒服,极不舒服。
“洛公子忘了一点,虽然大齐民风开放,齐雅萱主张女人亦能撑起半边天,可你忘了一点,这里是大禹,大禹的天永远都是男人!”苏瑾淡淡一笑,不再理会那如丧考妣的男人,竟自抿嘴着嘴巴,看着秋淑情。
秋淑情伸手拉了一下洛子鸣,那洛子鸣没有动,秋淑情再拉一下,洛子鸣动了,却见他木然的站了起来,将丝巾放到了桌上,对着苏瑾弯腰行了一礼,随后对着上边的战清城夫妻行了一礼,才说道:“是在下鲁莽了,忘了这里是大禹,而非大齐开放的民风,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请原谅,在下这就离开……”
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瑾,踉跄的走了出去。
“喂……子鸣……”秋淑情气的叫着,对着玲琪使了眼色,怎么可以让人就这么离开,那她废劲将丝巾偷出来容易吗?
苏瑾对着小茶耳语几句,小茶点头就退了回去。
“姨娘,别叫了,其实这事是真是假你我心里都清楚着……”
彩菊扶着苏瑾,缓缓走了过来,伸手将丝巾拿了起来,捋在手里,看了看道:“姨娘,你真的很有心计,知道本世子妃最近事情多不胜数,也无心其它,所以你这空子钻的极好!”
不待秋淑情说话,苏瑾接着又说,“不过,你忘了一点,彩菊她并未跟着我去大齐,而这条丝巾,刚刚洛子鸣一拿出来,彩菊就惊呼出了声音,我该说是你太傻太天真,还是要说,你当我们全都当成了傻子??”
战清城听着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他与廖纯萱不理秋淑情那话的原因,因为太假了。
只是想看她还能闹到什么地步而以。
“你……你的丫头怎么说都行了,我哪里知道这些,哼,王爷,竟然您觉得没事了,那妾身告退了……”秋淑情俯了身子就要离开。
“咦,姨娘,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啊……你没事了,正好瑾儿还有些不明白想请教一下姨娘……不知,姨娘是怎样将相公为瑾儿剪的丝巾,拿出去的呢?”苏瑾笑嘻嘻的,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丫头,眼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滑过。
屋里的丫头,一个个低下了头,没一个敢与苏瑾对视的,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这个看似年龄不大的世子妃,可那眼神却凌气逼人。
“你的丝巾怎么丢的,我哪里知道,要问,也问你自己,问我做什么?”
“可是刚刚姨娘不是说,是我在大齐送与他人的吗?刚刚不是很肯定吗,瑾儿只是想问一下,我这几天什么时候去了大齐,还是说,姨娘代我送的……”
“苏瑾,你不要血口喷人……”秋淑情脑羞成怒,可是心下却觉得这个小女人,还真不大好对付,这些日子这般的多,还有这般处惊不变的心思,真真让她有些开始头痛了,对头痛……
秋淑情想到这里,伸手就抚上了额头,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苏瑾道:“怎么姨娘头痛?或者肚子痛?再或者浑身都痛?这病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秋淑情真的很想掐死她,“姨娘并没有觉得哪里痛啊!”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瑾儿觉得一会姨娘您会恨不得自己哪哪都痛呢……呵呵……”
这时,小茶走了回来对着苏瑾点了点头,就站到了她的身后,而跟着她进来的却是海棠与玲琪。
那海棠一进来,看到苏瑾手里的丝巾,再看到上边坐着的梁王夫妻,不自觉的就是一哆嗦,直接跪下去,就是一顿磕头。
“世子妃,求世子妃饶命,求世子妃饶命……那,那丝巾是奴婢拿的,是玲琪她逼着奴婢拿的,奴婢不想的,奴婢真的不想的,可玲琪她却拿了奴婢弟弟的长命锁,奴婢不敢不从……”
“贱人,你竟然敢污蔑我,王爷,王妃,求你们给奴婢做主,奴婢没有做下那龌龊之事,就是给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玲琪也跪了下去,大声诉说自己的冤枉。
“奴婢没有说谎,世子妃,呜呜……世子妃,奴婢脑子混了,早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奴婢的,所以奴婢宁可从一等丫头自降到院子中去打扫,为的,只是想活命而以,可是,奴婢还是低估了……呜呜……”海棠哭着脑子里是秋红的惨死,还有现在仍瘸着腿的芝兰,可是人家芝兰至少还有命活,自己呢?
“海棠,你都不问问本世子妃是如何发现是你的吗?”
“世子妃,奴婢是个蠢的……”
“呵呵,其实真没什么,世子这个院子里,除了你与芝兰,其它人都是我的,你觉得,那些人是他人可以威逼利诱的吗?”苏瑾顺道看了一眼强装硬气的玲琪。
玲琪心下有一丝骇然,不错,这些院子里的奴才,一个个的都跟个死人似的油盐不进,最后不得以才找了海棠……
苏瑾接着又说,“只是,海棠啊海棠你都做好了打算,干嘛不像芝兰那样老实的呆着,那样不是很好吗,干嘛要做他人的棋子,哦,你弟弟的长命锁在他人的手里,你就怕了,可你也不想一想,你做完了事,你弟弟就能活吗?还不是一样等着死。”
“瑾儿,你查清楚了?”战清城坐了半天了,除了安慰一下廖纯萱一直未开口说话,此时才问了一句。
“回父王,虽然瑾儿近日事情多了些,可该盯着的人,一个也没放过。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要彩菊去找条丝巾,不想却发现少了一条,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可是,刚刚洛子鸣拿了出来,瑾儿就知道,院子里又出了鬼了。”这也就说了,为什么她就这般的驽定那偷了她丝巾的人是谁。
苏瑾随后对小莲点点头,小莲则拍了拍手,屋里瞬间出现了两个男子。
两人单膝跪在了地上,拱手对着战清城,“风、雨见过王爷。”
是,当苏瑾抓出了战天睿后,风雨雷电四人就出现了,而这四人回来有些时日,只是一直处于暗处,听从战天睿的安排在暗中观察三府中的关键人物。
看着地上的两人,战清城立马就想到了战天睿,因为苏瑾告诉他战天睿根本不是傻子!
所以他儿子不在这,用暗卫来保护媳妇,是一个男人就应该做的,只是心下汗颜,自己与儿子相比,真真是差的远了。
还没等他说话,那边,秋淑情就跳了起来,伸着手指着苏瑾道:“苏瑾,你还说你没偷人,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在府中养着男人,还一下养两个,你当王府里的人都是死的吗,任你胡来?”
其实她的心下是骇然的,她根本不知道,苏瑾的身边还有暗卫,也不知道她的事被这个可恶的小女人,探知了多少去,一想到她之前说的话,心下就一哆嗦,难不成,她发现了自己的事?
苏瑾也站了起来,“姨娘你不用大声的叫嚷来给自己助威。不过,你看到我突然叫出两个暗卫,你心下不怕吗?呵呵,也是,一个可以与老鼠同枕的女人,对于突然出现的暗卫怎么会怕?”
“你在胡说什么?”秋淑情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我说什么,姨娘会听不懂吗?若不是当日发现院子里的老鼠过多,找来了猫与狗,想来,也不会太早的发现你竟然能用老鼠来传递消息,不简单啊不简单!”
“你不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呵呵,往你身上泼?你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威胁吗,我要往你的身上泼脏水?本来,我并不想这么早,将你扯出来,可是,你却自己撞了上来,为了我肚子里孩儿们可以安全的降生,我只好免为其难了,虽然再想抓你身后的人有些难度,也可不见得就是不好的,你说是吧姨娘。”
“王爷,你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她在乱说什么,表哥~~你给情儿做主啦~~”突然秋淑情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发起了嗲,想伸手抓住战清城的胳膊,可战清城却躲了过去,站到了廖纯萱的一边,小意的看着廖纯萱笑着。
“风,雨,起来告诉王爷,这个可恶又恶心的女人,每天不是找我的麻烦就是想将母妃弄死的女人,她都做了什么!”苏瑾伸手指向了秋淑情。
“回王爷,王妃,风雨不才,回来这些日子,除了抓到几只绑着铁管的老鼠,还真没找到什么其它信息,不过,这铁管里的内容……”风停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了战清城。
而一旁的秋淑情,差一点就没站住,她突然觉得刚刚苏瑾的话很对,她是真的想此时自己哪里都痛,那样她也就能离开了,可是此时,她什么都做不了,更是离不开……
看着这细细纸条上的字,短短的两个字,两个字,组成的组合,战清城铁青了脸,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秋淑情,你行,你真行!来人——”
门口陈尤走了出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可今天的陈尤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大好。
“陈尤,世子妃这两天没有胃口,你亲自去一下西山庄园,拿些新鲜的海棠果回来……”不想,战清城竟然对陈尤说了这么一番话。
那陈尤也为之怔了下,却点头应着退了下去。
苏瑾对雨点了头,雨跟了出去。
秋淑情怔怔的看着陈尤离开,眼里闪过了一抹说不明的情素,可随后脖子一痛,转头看去,却见战清城一手刀劈在了她的脖子处,而后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田沈山……”王爷看着倒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眉头皱的死紧。
继风、雨之后,屋里又出现了两个男人,同样是以单膝跪地的姿势拱手对着他。
“王爷,属下在。”
“将这个女人,给我秘密的送到西大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见她,告诉将原给本王看住了,别让她死了!”
“是!”沈田沈山兄弟两人接过了人,一边的小茶就递上了一条毛毯,两人也没客气,将秋淑情包了起来,拎着就走了。
苏瑾笑了,看了看玲琪,“你知道吗,当日你主子陷害我初夜没有落红,你知道你主子威胁人的手法是什么吗?就是拿了人家孙子的金手镯,所以那婆子逼不得以,将一条未染血的帕子拿了出来,你知道她死的有多冤枉吗?”
“世子妃饶命……”
玲琪磕头,可除此之外再没有说一句话,苏瑾笑笑,“其实,你知道的,也就这些东西,毕竟你之前并不得宠,而且若不是我年前将她在府里的一些爪牙砍掉,你至今也许也只是一个侍候着她的丫头吧……呵呵……可惜了,你不如玲珑聪明……至少玲珑她可以一直活着,而你……”
“不要,世子妃,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饶了你,以后来害我的孩子吗……”苏瑾坐回椅子上,对着风点了头,风毫不迟疑的伸手点住了玲琪,小茶塞了一颗药丸在她的嘴里,没多久,玲琪的嘴角慢慢的滑下了血丝,倒在了地上,再没有动一下。
“海棠……”苏瑾轻声的唤了一下。
海棠吓的直哆嗦,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苏瑾看着她,要她死吗?
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她真的忠心于自己,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的地步?
正当苏瑾还在犹豫的时候,小茶可一丝犹豫都没有,一颗毒药送她上了西天……
战清城将廖纯萱揽在了怀里,却对苏瑾道,“瑾儿,父王老了,经过这件事,父王觉得该退下来了,等睿儿回来,父王会将王位传于他,让你做王府真正的主子!”
“父王……”苏瑾叫了一声,伸手挥了一下,风、抓起地上的两具尸体闪身离开了。
屋子里的几个丫头也退了下去,就边苏瑾身边的几个亲信,也都离开并将门给关上了。
苏瑾看着停下来的夫妻二人道,“父王,母妃,不是瑾儿不将事情说出来,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瑾儿并不知道,父王与母妃身边有几人可信,如今不得不说出来是不想她再闹些夭蛾子来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却不知道,今天这突然的行动,有没有打乱相公的计划……”
“你说什么?”梁王夫妻二人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身边,两眼放着激动的泪水,“你说什么,瑾儿你说什么?”
“呜呜……”苏瑾抱住廖纯萱就哭了起来,“母妃,相公回来了,相公回来了……”
廖纯萱眼睛狠狠的闭了一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听到这一消息,廖纯萱觉得身上哪都痛了起来,一阵晕弦袭来,她松开了抱着苏瑾的手,倒了下去。
战清城就在她的身后,急忙扶住了她,伸手探上了她的脉,随后放下来了,她只是因为一时放松了心情,把那根一直绷着的神精扯断了而以。
休息休息就会好起来。
“父王,请不要声张,相公回来要做的事,不只是咱们府中的,还有很多,他要一一查明……”
“我知道,我知道,老天保佑……”战清城抱起了廖纯萱大步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苏瑾笑了,这个男人离开的步子都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