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他们议论,要给他扣一个弑杀生父的罪名,他的心中陡然有一刹那的震惊。
他睡这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改天换地换得这样快?
“两位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爸是九里屯驻防区侦察营营长徐卫国媳妇儿林小满所杀!”
李剑南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屑跟他说话,转头对着骆骄阳说:“瞧,我就说了吧,这小子是个二皮脸,铁定是不会认的。老骆,你就给他说道说道。”
骆骄阳看着苏上言腰间的配枪,意有所指地道:“他要是狗急跳墙,拿枪打我,徐卫国清扫障碍,追击残部去了,我们两个老的被干死了咋办?”
李剑南又轻蔑地笑了一下,“他有那个尿性?”
骆骄阳就连连摇头,一副小心谨慎的态度,“嗯,这可不能低估哦。在今天之前,你会想到堂堂一地的二把手会射杀生父,还是身上打好几个血窟窿眼儿,最后又一枪爆的头?”
“对对对,你这一说,我也有点虚。”
李剑南和骆骄阳就这样警惕地盯着苏上言看。
苏上言叹了口气,从枪套里自己把枪摸了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使劲推了一下。
“两位领**这下该告诉我,为什么会认定我杀了我爸了吧?”
李剑南没搭理苏上言,而是冲着门口喊了声:“小孙,小孙,进来一下,把枪带走。???????w书w?w·ka?nshu·com”
一名穿着解放军绿军装的警卫员立马跑了进来,用戴了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枪提了起来,装进了一个托盘之中,轻轻地端着出去了。
苏上言感觉到不对劲,就站了起来,骆骄阳立马喝道:“怎么?怕我们拿去鉴定?”
“不是!”苏上言立即否认。
“不是就坐好!好好接受审查!我和他你都认识,对我们来执行审查有没有异议?还是要我们把宁成业叫来,组织省委的领**班子公开审查?”
审查?
怎么就走到审查这一步了?
苏上言一头雾水,张口结舌。
“我们是接到匿名举报赶来抓捕的。来的时候,在你们这碉堡楼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锦官城的驴记棒棒鸡店主碗豆,另一具是京城苏氏商会的会长苏相干。
碗豆死于剧毒氰化钾,而在苏高芬的身上,我们搜到了这种残留物,人赃并获,苏高芬自己也百口莫辩,董利在隔壁审着呢。
至于苏会长,那可是个德高望重,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又历了新中国建立,几度浮沉的老友了,对于他的死,我们肯定更要小心谨慎,法办严办速办!
这里所有人的枪支弹药都被带走了,鉴定结果出来,弹道测试比对上了,指纹也对上了,那就逮到黄牛变石马,谁都跑不脱!
我们也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只是你是组织内的党员,理应起个带头作用,率先接受审查。”
骆骄阳这么一说,苏上言的心又放松了些。不过就是按步就班走程序罢了。很快就能查到林小满身上了。
原本林小满是个很好的质子,可是她杀了他爸,现在碉堡又被发现了,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是她杀的人,怎么查也不会牵连上苏家人。
碉堡中是有一些违禁的东西,枪支弹药这种,到时候随便拉几个人出去顶下缸,就能干净利落地把麻烦解决了。
徐卫国带了二十人把所有逃窜出去的人都手脚打折了带了回来,扔到了一楼的空地上。
借他的兵五小时,除去来的时候用了一个半小时,后来蛰伏半小时,跟着前来送钥匙的车找到了进谷的路之后,他们只用了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战斗,完成了抓捕。
这一次的任务十分顺利,没费什么工夫。
他也没料到这事竟跟苏家人直接扯上了关系,苏家的老头还被人一枪爆了头,可瞧着那爆头的样式有点眼熟。
他就起了点心思,没去休息,而是跑到了三楼,找到了李剑南和骆骄阳,把战果简单的说了下。
“苏相干那头是谁爆的?”
李剑南就瞥着苏上言说:“卫国啊,苏家三小子说是你媳妇儿爆的。”
徐卫国立即就挑了眉头,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磅薄无比的凛冽寒意,哦了一声,“这倒好笑了,我媳妇儿好端端的从九里屯跑到了两百公里外的,一座如果不靠雷达和人带路根本找不进来的碉堡中,还一枪射杀了苏家老头子?”
苏上言立即点头,郑重其事地道:“确实是她做的!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扣屎盆子也没有甩两百公里去扣人头上的理。徐卫国的眼立即眯了起来。
“你是说……我媳妇她在这里?在这座你们苏家人花费心机折腾出来的碉堡楼里?”
苏上言心头一跳,突然想起来,他根本无法合理解释林小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可看到苏上言的表情,徐卫国却出离的愤怒。
林小满竟真的在这里!
他的媳妇儿被人抓了几个小时了,他竟然还是阴差阳错的才知道信儿!
再想到对苏相干的调查,徐卫国出离的愤怒,目眦俱裂吼道:“你爸应该再长一颗脑袋的!她在哪?”
“二楼的生铁屋子里。”
徐卫国就蹬蹬蹬地跑向楼下。一抬腿就往生铁门上踹,生生把林小满给吓了一跳,她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帕子弄掉了,可身上还绑着,只能勉强坐起来,“谁?别进来啊!我男人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一只手指头就弄死你!”
哐哐哐!
生铁门一直在剧烈地颤动着,外面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持续不断的踹着门,仿佛有发泄尽的怒气和使不完的力气。
林小满心里一跳,立马试探地叫了声:“卫国?是你吗?如果是你的话,你去把苏上言抓下来,他那里有钥匙。这门有十公分厚,脚踹疼了也踹不开的。”
徐卫国又泄愤般地踹了两脚,这才嗯了一声,道:“小满,是我,我来了,你…好不好?”
“好,好得很。他们没对我怎样,反倒我把他们弄挂了一个。你快点去找钥匙,开了门帮我把绳子解开,绑着有点难受。”
苏上言自己拿着钥匙下来了,开了门。
徐卫国立即冲了进去,却没动手解林小满身上的绳子,而是扭头看着在后面慢悠悠踱着步子追来的骆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