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两个新的舞种,是为国际上的艺术交流会做的尝试,这时候的民风并不开放,愿意学这种舞的女青年不多,所以文化馆为了完成任务,就全员动员参与,到场还要点人头,谁都得去,谁跳得好谁到时候要代表国家去交流会上与外国友人互相交流.
徐卫国的车子一到达京城南场的文化馆时,早就等在馆场门口的楚箫立马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今天的楚箫,明显是盛妆打扮过的,就算是冬天,她也像是寒雪丛中的一抹娇花,令人瞩目。
水色的毛衫长裙,外罩一件挡风的昵大衣,时尚又优雅。与其他穿对襟扣,上衣下裤工作服的文化馆职工形成鲜明对比。
一双波光潋滟的眸顾盼生姿,每一个被看到的人,都会觉得被神选中了;嫣红的唇瓣似玫瑰花鲜嫩的花瓣,轻轻开合的时候,就似听到了花静静绽放的声音。
“卫国,我听说你还没舞伴,不若,我俩搭?”
徐卫国的车刚一停稳,车门都没打开,楚箫就笑盈盈地开口了。
夸夸夸,车子副驾上的车窗玻璃被人快手急速地降了下来,一张楚箫意料之外的脸庞探了出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你好,楚小姐!卫国有舞伴了,你还是别寻搭子吧。”
“你?你会跳探戈和华尔兹?”楚箫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小地方来的,农户之家的女儿,听说是捡狗shi和浆洗衣服挣工分长大的,这样的人,跳舞能看么?
林小满瞟了正襟危坐的徐卫国一眼,又转头得意地对着楚箫说:“会啊,徐卫国教我跳了,我学了两天全学会了!”
楚箫心里发涩,面上却维持着良好的风度,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卫国会没舞伴呢。只不过,你两天能学会基础步法也挺聪明的,但是比起卫国,还是差得远,我听朋友讲,当初他曾执行过一个涉外的任务,身份就是一名舞蹈老师,为了做好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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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夸夸,徐卫国突然侧过身,长臂一伸,横过林小满身前,又把车窗户摇上了。
楚箫的话被打断了,车里的人没有当她面下车的打算,也没有和她交谈的**。
林小满用一只手掌,顶着徐卫国的脸,把他撑到一边,然后又把车窗户摇了一点下来,冲着楚箫说:“他学了多久?你说实话,我怎么差得远了?”
徐卫国眼带警告地盯着楚箫。
楚箫会意,立马挥了挥手道:“要开始了,我得去找搭子呢,回见。”
她挥手的时候,有三根手指微微地摇晃了一下。
林小满立即转头盯着徐卫国,逼问道:“她不敢说,你来说!你还夸我说我是史上最聪明的学生呢,你说你学的时候用了好长时间,比我跳得还不如,你又骗我!”
徐卫国默了默,才缓缓道:“确实挺久的啊,比我学枪和学开荦的时间长一些。这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固值。再说了,我干卧底的时候,真的教过一些学生,她们没有一个人能及得上你啊。我这,也不算骗你。
好了……别生气了,脸都要挤烂了。”
徐卫国把气乎乎的林小满弄下了车,相携着走进文化馆的大门,到了一楼空旷的舞场之中。
舞场是一个约二十米长,十来米宽的椭圆形场地,沿边缘一圈摆了很多可以坐的椅子,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就是用于跳舞的场地,瞧着也有一个小型篮球场那样大小。
两人来的时候,大部分椅子上已经坐了人,徐卫国目不斜视地领着林小满坐到了两个空出的位置上。
领导致辞之后,熟悉的乐声就响了起来,领导用大喇叭喊了一下,说是要先找两位舞王级别的人来示范一下。
就有工作人员来到了楚箫的旁边,小声地询问着什么,楚箫笑笑,指了指徐卫国这边,那名工作人员就一脸忐忑地过来了。
“你好,我是燕郊文化馆的馆长秦莲儿,上面安排,说是今天由你和楚同志来给我们演示一下,带个头,鼓动一下员工的积极性。刚刚楚同志说你临时改了舞伴,这,这可看性会不会大打折扣?”
徐卫国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林小满面前,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林小满就轻轻地把手搭到了他手上,随他一起走到了场地中央。
“小满,别怕,你就当是在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人在跳。你就把他们当成萝卜青菜,没长眼睛没鼻子的物是,就不会受影响了。万事有我,我不会让你出状况的。要是累了,你就靠我一点,只需要做一个假动作,我自然会带着你走!”
两日苦练,验证就在这一时,林小满自然是想全力以赴的,徐卫国这样说,又给她解决了后顾之忧,她就放心大胆地走起了。
林小满没有告诉徐卫国的是,她极是熟悉这乎曲,这可是porunacabeza,卡洛斯?加德尔gardel,号称阿根廷探戈无冕之王作出的传世之作在《辛德勒名单》、《闻香识女人》(女人香)、《真实的谎言》和《国王班底》中都出现过的著名探戈舞曲。
在这几部大片儿之中,都有男女主跳舞的片段,当初看的时候就被撩得不要不要的。后下下载下来,还重温了好多次,没人的时候,她也曾幻想过自己是女主角那样翩翩起舞。
一只在脑海中被描绘了无数次的舞,和心爱的人一起跳,这是一件何等美妙的事啊。
她怎么会退缩呢!
这一只舞蹈无疑是很到位的,他和她都只凭借用肢体和步伐,以及身体的简单触碰和节奏,把第一次接触探戈这个舞种的人们带入了情境。
舞步可以很简单,但情绪到位,那男女之间的激情就出来了,弥漫在整个场地,所以一曲完毕,周围掌声四起。
那名叫秦莲儿的工作人员提着大喇叭走过来的时候,若有所思地对着徐卫国说:“舞是跳得很不错,但是只能满足一下外行人的眼光,在专业人士的眼里,这位女同志的步伐却是错乱了几拍的。”
喇叭没关,她刻意压低声音说的话,也传得满场都听到了。
原来还在使劲鼓掌的人们就慢慢地停下了拍手的动作,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徐卫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两眼微微一眯,杀气腾腾地盯着秦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