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姑娘很忙各种对付

102 姑娘很忙,各种对付

“娘子,你好凶悍!”天佑想了一下,得出了这个结论。

“什么,这都没成亲呢,你就嫌我凶啦?”柳无忧跟条泥鳅似地溜出了天佑的怀抱,叉着腰,气鼓鼓地问道。

天佑慵懒地倚在了墙上,摸着光滑地下巴,沉思道,“娘子对别人凶可以,对我么……自然要温柔一点了,不然的话……”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柳无忧心尖一颤,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要是他真嫌弃自己凶巴巴,那怎么办呢,难道要温柔,怎么样才算温柔,像严春一样跌嗲声嗲气?咦!她可做不到。

“我会死缠烂打粘着娘子,娘子去东边绝不往西边,娘子说错的绝对不说对的,直到娘子烦了为止。”

天佑说完,趁柳无忧失落而神伤之时,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连着在原地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圈之后才将人放了下来。

柳无忧一着地,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只好靠在了天佑的怀里,心里充盈着满满地幸福,被人宠着的感觉就像是飘在云端,心身愉悦地如同服食了迷魂汤药一般。

“娘子,我们成亲吧!”

“不行!”

“为什么?”

“爹爹没回来。”

“马上去找。”

“不行!”

“又是为什么?”

“店铺没开张,走不开!”

天佑原本以为此时小鸟依人的柳无忧必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结果人家是坚持已见,并没有跳入他的温柔圈中。

柳无忧见天佑瞬间没了声音,正抬起头时,俊脸低沉压下,炙热而又厚重的气息攫取了她的双唇,如绝世珍宝般含在嘴边,生怕化了。贝齿相碰,如交织出最美妙的音符,汁液相溶,像最甜美的滋味。

这便是恋爱的味道,如春风化雨,将人融化。

天佑的热烈和温柔已让柳无忧不能自已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只想稳稳地抓住。

天佑一个转身,让柳无忧被靠着墙面,如此,他便深入地掠取她的甜美,舌尖所及之处全是他的烙印。

“唔~”柳无忧已无法承受这等攻城略池般地侵袭,忘情地低吟着,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渴求得到更多,身子轻轻颤抖。

身上如被一阵热浪席卷,高高地冲上浪尖,掉下来还未平稳又再一次被卷起来,这感觉……让她欲罢不能,本能地应和着天佑的热情。

就在她想要得到更多的时候,天佑停了下来,她不接地睁开迷离的双眼,只见天佑俊眸凝寒,如刀般地眼神射向了门口,不悦地冷声说道,“武刚,偷看他人亲热,实非君子所为。”

沉醉在温柔乡中的柳无忧瞬间惊醒,稍稍一侧首,居然看到雨帘中的武刚撑着伞一脸木然地看着她和天佑,而他的旁边则是一脸错愕的严春,看两人的表情,想来是瞧见了她和天佑之间的亲昵之举。

柳无忧的脑子瞬间像是被雷轰过了一样,蒙住了,随后,面红耳赤,恨不得找到地洞钻进去。

“今日我就带严春离开,走之前想和柳姑娘说一声的。”武刚面无表情地说道,双眼全是深深的受伤和浓浓的不舍。

“夫郎,妾身说了不要来不要来,你非要来,这下子你可满意了?”严春摇着武刚的手臂,似嗔似怒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武刚低声怒喝,眼睛都不带睁眼瞧上一眼,而只想把心尖上的可人儿深深地刻在眼里,打从他走错第一步开始就知道,他已经没有权利拥有柳无忧了。刚刚看到的一幕,如一把把钝刀子一样在他的心上慢慢地割着,疼得令人窒息。

严春被骂,不高兴地噘起红唇,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恼了武刚。

“趁天色未黑,你们早些启程吧,免得天黑了不好走,”柳无忧只露出半只眼睛,算是回应了武刚。

武刚只是眷恋地瞅了一眼,带着严春毅然决然地扭头走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柳无忧觉得心头一松,好像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娘子~”天佑压着嗓子喊了一声,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爱意和疼惜,让人听了心头一暖,无限满足。

“以后没人和我争娘子了,总算可以高枕无忧了。”天佑抬起柳无忧的下巴,望着一双如水般清亮的明眸,忍不住感慨。

四目相缠,诉说无数的情意和爱恋。

柳无忧承受不住如烈焰般的目光,终还是垂下了眼睑,柔声说道,“我进屋瞧瞧姐姐去。”说完,便朝旁边推来了天佑的手,溜进了屋。

柳青柠趴在床上狠狠哭了一场,哭累了就睡着了,柳无忧推门时把她吵醒了,红肿不敢地双眼如核桃一般,哭音犹在,却还是艰难地扯开了一个笑脸,“以后,我还得靠妹妹养着呢。”

柳无忧为开解她,故意说道,“那可不行,我可不养没本事的人。”

“连妹妹都看不起我?”柳青柠却情绪低落地说道,“想当初,相公说要让我管家,婆婆说我没本事,先学着点,慢慢地她便对我挑三拣四,反正做什么都不如她的意,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好好维持这个家啊。”

柳青柠说完又哭了起来。

柳无忧赶紧安抚,“姐姐,妹妹是和你开玩笑的呢,你怎么就自怨自艾了呢,那老太太的话怎么能当真啊,我姐姐一手好字,人又长得漂亮,知书达理,贤惠淑德,怎么会是没本事的人,你若是不嫌累,就帮我一起管店铺,等赚了银子,那老太太对姐姐就无话可说了,让他守着她那宝贝儿子去,最好是再娶一个儿媳妇,让她知道别的女人的厉害。”

“可是,”柳青柠抬起泪眼,不舍地说道,“我不想和相公分开。”

“那你刚刚说那样的话,要是老太太和姐夫同意了,你可怎么?”柳无忧听了之后头门一紧,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人。

“那……那怎么办啊?”柳青柠六神无主地问道。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柳无忧安慰道,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这还得天佑找曹安一起配合才行。

吃了晚饭,柳无忧找了天佑出门,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才回屋。入夜,天佑从围墙跃出,消失在黑夜之中。

柳无忧在柳青柠的不安中度过了一些,她得好好养养精神,天一亮,估计柳家又要被人吵闹了。

也不知道刘三妹和张冲的洞房花烛之夜怎么样了,好好奇啊。睡前吩咐了守门的小厮,等人来了就来叫她,还不让吩咐王氏他们,听到响声不要出来,免得又来个心软之类的事情,让柳无忧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天还没亮,守门的下人说,外面有几个人凶巴巴地吵着要进来,其中一个是自称秀才的男人。

柳无忧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又给自己泡了壶好茶,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等着张冲过来讨要说法。

说法,从来都是她找别人要,别人想找她要,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秀才娘带头,跟着就是媒婆毛家嫂子,还有张冲和刘三妹紧跟其后。

“柳无忧,你果然还在家里?”秀才娘怒气冲冲地指着柳无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道,“你这女子好不知好歹,我儿愿意娶你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却找了个丫鬟来冒名顶替,而且还是个不贞不洁的女子,今天这笔账怎么算,你看着办吧?”

柳无忧浅尝香茗,清香茶味充斥满口,真是不乐意动嘴皮子,香气跑了怪可惜的,她瞄了一眼刘三妹,低笑道,“三妹,听到没有,人家可是怨你婚前失贞呢。”

刘三妹眼睛一转,大步走到秀才娘跟前,怒问道,“你说谁婚前失贞呢?我刘三妹清清白白一辈子,就跟着你儿子了,怎么地,你还嫌弃我了?”

“嫌弃你怎么样,一个丫鬟出身,想成为我的儿媳妇,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猪都长得比你好看,”秀才娘将刘三妹从头至尾看了个遍,嘴里不依不饶地嫌弃她的出身。

“秀才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从来没有把三没当作丫环来看待,”柳无忧现在要正刘三妹的名分了,“我娘说了,等我爹来了,就收三妹为义女,我们早已经把她视为自家姐妹了,是你们家秀才等不及了,所以我没勉为其难地将她嫁出去,不然还想多留几年了。”柳无忧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告诉他们,当初张冲过来提亲可没指名道姓要谁嫁过去,只说是柳家的女儿。

“忧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爱慕的人一直是你,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吗?”此时的张冲更演苦情戏的男主角一样,恶心巴拉地深情告白。

“柳家姑娘啊,你也太不厚道了,明明说好是你嫁给秀才的,莫名其妙地整出个义女出来,这也太荒唐了,”这件事情上,秀才娘怨了毛家嫂子不知道多少次了,怪她当初背人出门的时候不仔细看一看,这厢秀才娘说不过柳无忧,便戳着毛家嫂子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毛家嫂子,这话你可说的不对,一来,新娘子是你接的,你当时没说不对,二来,三妹和秀才本就暗通款曲,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如今终成眷属再好不过了。”柳无忧轻描淡写地反驳毛家嫂子。

“可我们当初说好的,娶的是你,当时也是你收的聘礼。”毛家嫂子记起了当初送棉布的情形,而且当时刘三妹也在场。

“哦~你说那个啊,”柳无忧故作恍然大悟。

“对,我说得就是那个……”毛家嫂子见柳无忧没忘记,一张脸笑得如沟沟壑壑的坡地。

柳无忧眉梢一挑,笑得如平静无波的湖水,“毛家嫂子当了一辈子的媒婆,怎么就不知道一个道理呢?”

“什么道理?”

“你见过有新娘子自己接受彩礼的时候么?”

毛家嫂子一愣,大呼自己疏忽,当时的确是柳无忧亲自接待了她和秀才,按着常理儿都是家人出面的,当时被秀才催得太急了,竟然把这个茬给忘记了。

秀才娘闻言,脸色都不对了,急忙说道,“不行,今天就两条路,要么退婚,柳无忧嫁给我儿子,要么再择日再行举行婚礼,刘三妹为小,你为大,这样总可以了吧。”

柳无忧嗤之以鼻,秀才娘总以为天下就她一个宝贝儿子是雄性动物似地,脸上那趾高气扬的神情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对不住了,秀才娘,我柳无忧一没要高攀你家秀才,二没和别人共事一夫的气魄,所以,你还是带着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回家吧,”柳无忧哼笑道,“秀才好歹也是有名分的人,被人知道娶错了媳妇那可是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别人会笑秀才好好地长了双眼睛,怎么就瞎了眼呢。”

说完,柳无忧听见一阵狂笑,抬头望去,只见天佑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屋顶听他们说话了。

“娘子,你可是对人家说清楚了,你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一女怎么能二嫁呢?”

“夫郎,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快点下来么,妾身都怪被人家欺负死了,”柳无忧接过天佑的话茬,娇声嗲语地甩着帕子抱怨天佑。

“不对,这是不对的,”秀才冲到柳无忧的面前,哭哈一张脸,央求道,“忧妹,你们两个没成亲呢,我……我还是有机会的。”

天佑见张冲死乞白赖地恳求,一张脸阴得如要下雨的天空,乌云密闭啊。

“秀才爷,我们虽没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这样你还要娶我为妻吗?”柳无忧神情轻松俏皮,就好像逗着小猫小狗似地玩着。

“我……我……”张冲想到那一座茶庄,又看看这一座两进门的四方院,心一横,便说道,“我愿意,就算打死我也不愿意和忧妹分开。”

真够固执的啊,柳无忧朝秀才娘问道,“你可是愿意?要是别人知道儿媳妇是个和别人睡过的女人,指不定怎么说你们家秀才呢。”

秀才娘是个要面子里子的妇人,好话听多了,自然不要听闲言碎语,她一把把秀才拉到了身边,轻声说道,“儿啊,你莫糊涂了,名声要紧啊。”

“娘啊,儿子自有分寸,”张冲安抚好亲娘之后,突然变了个脸,声泪俱下道,“忧妹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爱你的,没有你我觉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没有你我觉得食不知味,没有你我觉得生无可恋啊。”

柳无忧听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真他妈是琼瑶都比不过他啊。张冲如此深情款款,怎么刘三妹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三妹啊,你可是刚过门的新媳妇啊,怎么样脸上也得有些笑脸,本来以为你明天回门,我还嘱咐娘给你多烧几个好菜呢,现在反而是省了呢,我这个做妹妹的,希望你和秀才爷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柳无忧一番话下来,直接刺激了刘三妹,她原本就泼辣,本想刚成亲就收敛一下,那里知道张冲无视她而向别的女人告白。

这时,天佑从屋顶飞跃下来,绕到柳无忧身后,轻声说道,“娘子,可得小心着点儿,刘三妹也不是吃干饭的,仔细她找你算账。”

要真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请出了柳家最好不过了,但是柳无忧相信自己的眼光,刘三妹绝对不是这等女子,再说了,早之前她就已经表明立场,张冲绝对不是她柳无忧的菜。

张冲看到天佑和柳无忧的亲昵,又开始边哭边表白,“忧妹,你就像天上的白云,纯洁无暇,我爱你,我日日夜夜都思念你,离开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张冲!”

柳无忧还想继续听张冲念情诗呢,结果刘三妹发飙了。

三妹啊,你终于发飙了,柳无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收拾张冲。

“下贱坯子,有你这样直呼我儿名讳的么?”秀才娘第一个不乐意,窜到刘三妹跟前,指着她的鼻子骂,“我儿子可是将来的状元爷,你有几个胆子这么跟他说话的?”

刘三妹一把握住了秀才娘的手指头,使命一弯,疼得秀才娘龇牙咧齿,嗷嗷大叫,“贱女人,放开老娘,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三妹把秀才娘推倒在地,朝张冲飞奔而来,“你不是最爱的女人是我么,为什么对着姑娘又说着同样的一番话?”

张冲想来是没留意自己平时说了什么,因此刘三妹的质问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而是颇为不耐烦地回道,“你别给我添乱,要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怎得?怎的了?”刘三妹可不是软柿子,硬着嗓子朝张冲逼问,“你还想杀人灭口怎么的啊?是男人就敢作敢当,是你自个儿说姑娘又丑又瘦,要不是手中有些许银子,你才不会和她多说话呢,现在怎么就心心念念地疼爱起来了呀?”

张冲听刘三妹嘴里冒出似曾相似的话,脸一下子没了血色,这些话都是骗骗刘三妹的,谁知两人走到这步田地,“你……你别胡说,我……我怎么会这么说呢,我是爱忧妹的,忧妹一定能感觉得到。”

“我呸,”刘三妹讥笑道,“也就我配配你,你想要姑娘,别白日做梦了……哎呦~”

刘三妹没说完,就被秀才娘一把抓住了头发,疼得她忍不住大叫,“死老太婆,你快放开我。”

秀才娘其实也不老,只是刘三妹实在是被惹急了。

“你们闹够了没有?”柳无忧厉声喝道,“自家家务事都给我滚出去再说,别污了我柳家门的一块清静地儿,秀才,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看到妻子被打怎么就袖手旁观了?刘三妹好歹是我柳家的人,你这样做实在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忧妹,可我想娶的人是你啊,不是她……”张冲恨不得破开胸膛表忠心。

“那你是想悔婚吗?现在人被你吃光抹净了,你想拍拍屁股一了百了?”

“她什么身份,也就够做我小妾的份儿,”张冲小声地应道。

可声音小,还是被刘三妹听见了,她被秀才娘和毛家嫂子压在身下,听到这话便一个拱身将略微发胖的女人给掀翻在地了。

“你刚刚说我只够做你的小妾?”刘三妹揪住张冲的耳朵,掐得他直哆嗦。

“没……没,是你听错了,”张冲吃口否认,顾此失彼,反正要娶柳无忧的动机不纯,这一点是早早地被发现了。

“三妹,带着你男人回家好生过日子,我说过我让给你的,绝对不会再讨要回来,但是,你记着,他要是再来闹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打断一条腿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柳无忧这么说无非是想给刘三妹吃定心丸。

有了柳无忧的保证,刘三妹提着张冲的耳朵就出了门,秀才娘心疼儿子,是赶着步子追上去,毛家嫂子已经无心掺合此事了,慢悠悠地滚出了柳家的门。

“娘子,我以后高枕无忧了,真的没人和我抢你了。”天佑见柳无忧对张冲的态度,立刻安心了。

“哼,谁说了,要是碰上个好男人,我也是不会放过的,”柳无忧美眸一转,和天佑开起了玩笑,她也算人见人爱的类型,没人追多少掉分子。

“已经没人像我这么好了,”天佑的手臂架在柳无忧的肩上,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呢好歹也是风流倜傥,俊俏不凡,武功超群,轻功了得,能护得了娘子,又照顾得了孩子,娘子,你可要把握好哦。”

柳无忧身子一蹲,趁被天佑抓住之前跑开了好几步,天佑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柳无忧身上的,现在人一开溜,一个没站稳而摔倒。

“哈哈……天佑,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武功超群,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哦,别说大话了,”柳无忧见天佑因站不稳还故作镇定而哈哈大笑。

“至少在这沈家庄我算是无人能及了,娘子,你想要找出别我好的男人,那可是要等下辈子了喽。”

“你就贫吧,”柳无忧甩了个白眼过去,问道,“姐夫那边怎么说?”

天佑一甩头,抹着额角,露出一个勾人的笑容,“我办事娘子放心。”

“既然这么容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现在太阳都晒屁股了,别和我说你在半路睡了一觉?”

“娘子英明,姐夫拉着我喝酒,大倒苦水,说这些年委屈了姐姐,全怪他娘占有欲太强了,这一下子还不知道怎么办了呢,还好娘子出这么个主意。”

“他同意了?”

“哪能不同意,说是要是他娘和姐姐和好之后,一定念娘子的好,以后当牛做马来报答娘子,不过我没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他当牛做马?”柳无忧故意问道,其实心里很清楚。

“娘子有我了,不需要其他男人,他要是有时间不如多疼疼姐姐,娘子,你说对吧?”天佑只言片语就让柳无忧颇为感动,他不仅疼爱自己,还关心自家的其他人,就这份心思,她都觉得十分难得,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

“天佑,你真好,”柳无忧抱住了天佑,靠在他的胸前,享受那强壮心跳声所带来的安心。

“咳咳咳!”

柳三重三声咳嗽吵到了两人,柳无忧窘得想推开天佑,而天佑却将她箍得更紧了,还挑衅地问柳三重,“三叔,您是故意的吧?”

“一大清早,你们两个也注意点,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分开了。”柳三重不是迂腐之人,这么说是想看看两人到底啥反应。

柳无忧想推开天佑,天佑不予配合,干脆问柳三重道,“三叔,您是不是现在不能这么抱三婶,所以羡慕嫉妒啊?”

柳三重一愣,随后拿下鞋拔子朝天佑砸了过来,“你小子敢这么说叔叔我了,信不信让忧忧不嫁给你啊。”

“晚了,三叔,娘子都愿意,您也没办法,最不济我俩私奔,您啊想追都追不上。”

“哈哈哈……”柳老太爷爽朗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随后,一脸笑意地和柳三重说道,“老三,你啊说不过天佑这小子,这些天怎么就跟猴脑似地,变得猴精猴精的,再过不少日子,我看连忧儿都要拿他没办法了,不过看在这小子这么护着我们忧忧,等老二回来就给他俩正名分。”

柳无忧羞得无地自容,一张脸埋在天佑的怀里,就算是透不过起来也要等他们走开之后才抬起头来,“走了?”

“都走了,娘子,”天佑明亮的眸子定在了柳无忧的脸上,久久不愿移开。

柳无忧摸了摸脸,疑惑道,“脸上脏了么?”

天佑低头在她光洁明亮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低哑地嗓子,回道,“很美,如三月桃花娇艳,如六月芙蓉般娇嫩。”

这般赞美,让柳无忧羞涩地垂下了眼眸,现在的天佑,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与一个正常男人无异,而且更具潇洒。

“姨姨羞羞,”刚出房门的曹小虎看到相拥的两人,捂着嘴一直笑,孩子到底是孩子,口无遮拦。

柳无忧和天佑这才分了开来,和柳青柠打招呼。

柳青柠一夜没怎么睡,眼底发青,脸色发灰,让人看了颇为心疼的。

“天佑,你陪虎子玩会儿,我和姐姐有话要说,”柳无忧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同柳青柠说上一说,免得以后曹安被白白误会而造成夫妻二人生分。

又进了屋,刘无忧丢了朱砂鳞片进水,然后把隔夜的茶叶倒进去,最后用两小块布装好,让柳青柠躺好,两个茶叶包放在她的眼睛上,以达到祛除黑眼圈的目的。

“姐姐,妹妹替你做主了一件事情,你知道了莫要怪妹妹。”

靠在小榻上的柳青柠嘴角含笑,问道,“只要不是为了我杀人放火都成,妹妹自管说来便是。”

“昨晚我叫天佑去和姐夫打了个招呼,送个人去姐夫身边。”

这么一说,柳青柠从小榻上坐了起来,茶包也相应地掉了下来,她没顾得上去接,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妹妹这么做的意思是……”

“姐姐放心,”柳无忧捡起茶包,把柳青柠重新按在了小榻之上,放好茶包,才解释道,“这个人是妹妹信得过的人,妹妹是想让老太太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像姐姐这般宽容大度,贤惠淑德的。”

“可是,”柳青柠慌乱道,“万一这女子看上了你姐夫怎么办?还有,万一你姐夫把持不住,此事又该如何呢?”

虽说柳青柠杞人忧天,但是也不无可能,柳无忧一狠心,将最坏的打算告诉堂姐,“若是姐夫没有把持住,姐姐觉得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姐夫若是心思在你这里,就算天仙也诱不了他,权当是一次试探,岂不是更好。”

曹安明知这次是为了对付老太太的,这样还对不起柳青柠的话,那就该千刀万剐了。

“那……那便试试吧,”柳青柠深思了一番,才同意下来,柳无忧还未说好,她又说道,“派过去的这个人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好,就依姐姐所言。”

吃过午饭,柳无忧便去外院找小慧,她听闻此事,一口应了下来,“姑娘放心,这事儿奴婢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柳无忧从小慧的眼中看了一丝报仇的快意,她虽不知小慧过去太多的事情,但是从她之前的只言片语里还是能明白,小慧最讨厌始乱终弃的男子。

柳青柠打一眼过就不放心了,拉着柳无忧偷偷说道,“莫说姐姐心眼小,要是她的话,姐姐可不是很放心。”

“行了,姐姐,如此更具诱惑的女人在姐夫面前,他都不动心的话,岂不是更值得你托付,要是一些歪瓜裂枣的,是个人都看不上,等你回去了,老太太再整一个年轻貌美的,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柳无忧一番话说得柳青柠哑口无言,怔了好一会儿才无奈说道,“老太太整出那么多事情让我和你姐夫生了嫌隙,做出此番试探也好,那便让她去吧。”

“大姑娘,您放心,小慧也是许过人家的,虽未为人妻,但是知道为人妻不易,所以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来,至于姑爷,若是有心,就算小慧美上天了,也不会动心,万一他心不安定,小慧劝您还是早点了结了好,免得被赶出去了,还落了个坏名声,长痛不如短痛。”

在这个年代,能有小慧这般心思的女人几乎没有,看来只有伤得深了,才会觉得明白其中深意。

柳青柠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拉着手坐下,说了好一些曹家的事情,说着说着就成了无话不谈了。

等小慧被天佑带去曹家时,柳青柠才和柳无忧说道,“小慧也是个苦命的人,就因为一块胎记,婆家就嫌弃她,临到成亲那日被拒在破家门口,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

“姐姐放心呢,小慧她虽经历了那么多,但是比谁都要坚强,妹妹不会亏待她的,”柳无忧允诺,算是给柳青柠安心思,让她也知道,其实女人并不需要依靠男人而活。

“妹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忙去吧,我帮娘干些家务,免得手上空了瞎想。”

“姐姐,不如你帮我得了,伯娘后厨不缺人,而姑姑现在在修养,我正发愁着呢,”柳无忧苦着脸求助,“我得管着铺面的修葺,无暇顾及卫生棉的事情,不如就交给你了。”

“可我的手艺不比姑姑的,”柳青柠犹豫不决。

“妹妹叫你帮忙又不是让你出手工的,替妹妹多看着那些绣女便成,若是手艺差的,你到时候指点一下,如何?”

“那我便应了你吧,省得没事就胡思乱想。”

有了柳青柠相助,被停了的卫生棉一事又重新启动了,柳无忧则负责铺面的事情,前后看了方位和大小,她还是决定开美人坊,酒楼,点心铺和成衣铺。

余下的装修就交给赵坤那一群人,还别说,手艺不比正经的工匠差,而且因为柳无忧另外给了工钱,所以更为卖力了。

设计,一贯秉持现代依附古代之风,在古代的建筑基础上点缀现代元素,为了就是经营方便一点。

最重要的是在美容坊的位置,她要弄一个喷泉,而朱砂鳞片则放在水中,从其中取出所用之灵水,能达到在不知不觉重美容的效果,而美人坊的人选,柳无忧则选了阿莲,因为她有着天生令人羡慕的雪肌,只是之前那体臭让很多人避之不及,现在体臭已除,已经变成了外院那些男人流口水的对象了。

店铺开张之前,柳无忧重点培训了阿莲,她要阿莲根据每一个客人的特点伺候,比如说长痣的客人,必须用沾了灵水的棉布沾些清凉的草药包扎三天,要是有体臭的客人,则是服用灵水数日,至于疤痕,就想对来说麻烦一些,用油和灵水和着面粉给客人按摩。

阿莲一一记下,尤其是给客人按摩的手法,得反复练习才不会弄疼客人。

就因为想给客人最好的服务,柳无忧特地柳三重做几张能伸缩的躺椅。

柳三重拿着图纸,皱眉问道,“忧忧,这椅子怕是躺不了人,这根本没办法支撑。”

“三叔,等你做出来,侄女再跟您解释,现在就是说了,您还当纸上谈兵呢,”柳无忧啃着甘蔗,混论不清地说着。

一贯以来,柳无忧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柳三重见她信心十足便带着工具去外院做活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进行之中,柳无忧发觉一下子清闲了起来,因此更是看不得几个弟妹到处乱跑嘻戏,建学堂一事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沈家庄的孩子很多,如若能建个学堂的话,不仅可以使柳家的孩子和他们一起玩耍,还可以改善邻里之间的关系。

可是亭长不肯让祠堂的空屋派出用场,而她手上的银子也不足以买一个屋子当做学堂,看来此事得耽搁下来了。

过了半个月,初冬寒至,一屋子的人因为没有炭火而冻得瑟瑟发抖,柳无忧这才发觉原来这里的冬天才是最难过的。

她精打细算之后,让邱氏拿了些银子去采买稍微好一点的碳,免得烧起来一股子黑烟,呛得人受不了,内院这几间屋子已需要不少的银子了,一想起外院还有这么多人,她就头疼。

“怎么办?他们虽说是下人,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柳无忧在屋子里待了一天,都没想出个好的法子出来。

房门敲响。

“二妹,你在屋里吗?”是柳青柠的声音。

柳无忧打开门,只见柳青柠提了个大包袱,便好奇地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柳青柠将包袱往桌上一蹬,笑道,“姐姐现在还能去哪里啊,妹妹这厢不是要赶着姐姐走吧。”

柳无忧意识到自己确实问错话了,屈了屈膝,窘迫道,“姐姐莫怪,是妹妹糊涂了。”

“有心事?”

“冬天原来这般寒冷,我瞧着外院的人每一块热碳,这要是到了深冬,也不知道怎么过了呢。”

“瞎操心,他们定是习惯了这种日子,你啊,管好自己就行,”说完,柳青柠打开包袱,指着上头一推白花花的卫生棉说道,“这东西已经出来不止上千了,没见妹妹怎么打算的。”

柳无忧脑子灵机一动,怎么把这茬忘记了呢,得赶紧给毛家大夫人送上去一些,于是,她提笔给湄洲城的毛大夫人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外院的张大大,等送黑糖过去的时候,把这封信也带上,还有数十片卫生棉及使用方法。

送走一封信,又迎来一封信,是牛夫人来问她定的衣衫大概什么时候能好,柳无忧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脑壳。

一直要寻找的布料都还不知道躺在哪里呢。

这一催促,她便不得不去一趟明秀楼了,要是能让沈银全同意让自己赊账的话,那外院的碳也就有了着落。

临出门时,天佑拿了件披风出来,架在了柳无忧的肩头,“马车跑起来风大,娘子还是小心点,仔细招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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