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刀疤脸,从祁连到小王村,竟然都有他的影子出现。这个隐患不除,徐卫国寝食难安。
首先,他得确认王大俊所说的刀疤脸和林小满那时候见的刀疤脸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说的刀疤脸,疤在他的哪个位置,什么形状,有多长?”徐卫国盯着王大俊追问。
王大俊眉头皱成了一团,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的所以然来。
“我刚揭开他的草帽子,他就拿刀子顶我脖子上了,我只看到他脸上有一道疤,当时太害怕了,根本没记住这疤在左还是在右,是啥子形状啊……”王大俊一边说一边后怕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徐卫国定睛一看,果然发现王大俊的脖子上有一个被刀尖顶过的小血点。
他心头一凛。
这个小血点刚刚割破一点点皮,却不够血流出表皮,这代表那用刀顶着王大俊的人,控制的力道十分精确,是一个玩刀具的好手。
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策划,假借王大俊的手来实现的,那么幕后的人一定是极恨徐卫国,巴不得徐卫国死的人。
想让徐卫国死的人太多了,他执行过太多的任务,抓捕过,击毙过无数犯罪分子。或许这个刀疤是那些犯罪分子有关系的人,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是被人花钱买来的杀手。
他之前想要林小满无声无息地死掉,而且是被冻死。现在又假借王大俊的手想让堂堂的兵王被一个乡村里的傻子药死。
这两种死法,都极具嘲讽意义,十分的戏剧化。
这个刀疤,一定是一个心理不太正常的人。
他不仅想让人死,还想让人死得不明不白,还极具耻辱性。
这种人,就跟隐在暗处阴暗角落里的毒蛇一样,致命却又难察觉难提防。
启动九里屯间谍的那个一直还隐藏着,苏玛被林小满打伤后也没搜捕到,现在又来了一个阴狠毒辣还擅借刀杀人的刀疤脸…
徐卫国慢慢地握紧了双手。
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些隐患都清除掉。不管是谁,危害到他的身边人,蔑视人命,祸害一方,再艰难,就算要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挖出来,除恶务尽,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
这些可恶的祸害!
徐卫国一直皱眉思索着,王大俊低着头,身体突然越来越低,然后直接向前一扑,没了声息.
瞎老娘听到旁边有倒地声,抖抖索索伸手摸了王大俊一下,这一摸就摸到了满手的血,她吓坏了,不停地喊:“大俊,大俊,你咋个了?”
“领导,那个当兵的领导,帮我瞎老婆子看一哈,大俊…”瞎老娘方向也没找准,胡乱地对着空处作揖哀求。
徐卫国跨过来,把王大俊翻过来面朝上,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发现瞎老娘先前在气愤之下打得极重,失了分寸,王大俊身上至少有好几处骨头都被打断了,他这是流血过多再加上疼痛晕厥过去了。
徐卫国看了看痛哭流涕的瞎老娘,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就把王大俊抱了起来,打算送他去医院。
医生的诊断结果和徐卫国料想的差不多,王大俊需要住院最少一个月来接受治疗。
王大俊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徐卫国才得空去洗了洗手和脸,然后去找了陈苦难。
他去的时候,陈上游也在陈苦难的办公室里,两人一见他,都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徐卫国点了点头,随手把院长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严肃地对陈苦难说:“我刚送了个伤者入院救治,这个人呢,跟一桩投毒案有关系,我会暗中安排一些人看护,他们来的时候,我会让他们来提前跟院方打下招呼,认识一下。
你们安排的医生和护士也都知会我一下,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些人之和他的妈之外,任何人靠近病房,都需要多留意一下。背后的主谋有可能会过来查看。”
陈苦难和陈上游都表示会对此事严格保密,并密切留意王大俊病房周围的动静,医生护士那边也会交待下去的,让徐卫国放心。
徐卫国出门之后,径直往楼梯口走,打算去看看王大俊的手术做得如何了。他刚走了几步,身后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发现陈上游正小跑着追了上来,他就停下脚步等她。
“陈医生还有事?”
“小满还好吧?”陈上游关切地问。
听到陈上游问候林小满,徐卫国难得的没有板起脸,反而冲着陈上游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很好,多谢陈医生关心。”徐卫国看到陈上游手里捏了一张纸,略微瞟了一下就看到了调离两字,“陈医生要调离锦官城?”
陈上游见徐卫国注意到了,就呵呵笑道:“是啊,我,我结婚也有几个月了。结婚后,秦向南得归队,我也得回来工作,就分开两地了。
秦向南这人怪里怪气的,瞒着我缠着我爸,要把我调去跟他在一处,调令都下来了,我还是今天被我爸叫去办公室才知道这事儿,这明显是先斩后奏啊…”
徐卫国点了一下头,道:“那以后小满调理身体,就得找其他的医生开方子了。其实小满挺喜欢陈医生的,没来参加你的婚礼,她一直有些遗憾。”
“嗯,我追过来,就是有些话想和你说说。”
徐卫国瞬间提了一口气。
“是……关于小满的?”
看着徐卫国瞬间绷直的身体,陈上游却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看到你这么紧张她,我这话就好说得多了。是这样的,我也知道,你是兵王,身体素质比普通的兵要好很多,林小满体弱,你俩这房事不协调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做为小满的妇科医生,我有责任告诉你,小满这身子近年内都不适宜怀孕生产,更不宜过度采伐。你得注意点儿……”
“近年内?那是多久?”徐卫国轻轻地问。
“她从娘胎里的时候可能就受了些影响,出生后也许是没得好的照料,身子骨太柔弱,再加上少女时期劳累过度……月经不调,气血亏得厉害…”陈上游有些犹豫了。
“陈医生不必忌讳,照直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