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坐上要臣之位,众人自然也都是老练深沉的角色,一下子就明白这乃是一个双赢之策,如果联姻成功,两位州君即成了一家人,这种关系的提升对于两州的合作有百利而无一害。
吕延庆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他虽和丁浣沙苟合,但当然没有一点和丁浣沙结为道侣的意思,他也很清楚,丁浣沙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根本不知妇道为何物,如此女子若真迎进家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戴上个绿帽子。
他嘲笑方陵这傻子日后不知道会戴多少顶绿帽子,而且,就算方陵和丁浣沙在一起了,他照样可以施展手段和这女人偷情,毕竟这女人的胃口岂是一个小白脸就能满足的呢?
他得意的笑着,看着方陵拣自己用过的破鞋,更没将这人放在眼里。
而方陵听到刑天武这么一说,故做诧异道:“这……这只怕……”
见他犹豫,刑天武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受惊过度,在他看来,丁浣沙虽然名气不怎么样,但地位和相貌却是摆在那里,无论她如何的放浪,那也是万人抢破头皮都想见上一面的对象。
在遇见自己之前,方陵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正因为自己,他才有了名声和地位,如今更能够和如此绝色女子结为道侣,又岂会反对?
他便笑着道:“义弟你不必太激动,这件事情我早和丁州君商量过,如今只要你点头,只要丁姑娘,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你总不能让女方先表态吧?”
众臣便都笑了起来,丁浣沙也故作娇羞状,在一边扭捏不安着,丁勖初朝着方陵微微颔首,似做鼓励的意思。
方陵清了清嗓子,朝着刑天武一拱手道:“大哥,小弟和丁小姐在一起,实在是太过高攀了,还请大哥收回话吧。”
见到方陵当众拂自己的意,刑天武脸色顿时一沉,毕竟他话都说白了,有自己给他做主,什么都不必怕,他居然还敢这么不拾抬举,刑天武顿生无名怒火。
丁勖初脸上和蔼之色不见,换上一张冷脸,这联姻之策虽说对双方皆有好处,但毕竟在关系上,方陵这魔体道心还是占了主体,真正得利最大的还是刑天武,他如此委曲求全,没想到这男子居然如此态度,他便冷笑一声道:“刑州君,你这义弟好高的眼光啊,居然看不上我这宝贝妹妹?”
两位州君动怒,众要臣都暗道不好,更搞不懂方陵为什么要拂二人的好意,吕延庆则是一副看戏的姿态,抱着臂膀,脸上挂着嘲笑。
方陵则连忙说道:“大哥,并非我对丁小姐无意,而是实在有难言之隐。”
一听方陵对丁浣沙有意,只是有难处,刑天武脸色顿时又缓和起来,他呵呵笑起来,慈祥的说道:“义弟啊,不管你有什么难处,如今有我和丁州君给你做主,你只管说出来就好。”
丁勖初也说道:“不错,有我们在,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不管是人还是事
,只要你说出口,我丁勖初担保会帮你解决得漂漂亮亮!”
“这……大哥我真的可以说吗?”方陵依旧有些迟疑。
“说,有什么不好说的?丁州君都给你承诺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情让义弟你如此困惑,今天诸位大人也都在这里,一起给你做个见证。”刑天武说道。
众官皆是点点头,附和着。
方陵便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在下自是倾慕丁小姐,若能和丁小姐结为眷侣,那自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只是,我有两点疑惑,一则,我怕丁小姐喜欢的并非是我。”
“哈哈,这一点方小弟你尽管放心,我这妹妹虽然害羞,但早就私下和我承认过,对方小弟你那是相当的喜欢呐。”丁勖初呵呵直笑道。
方陵一副苦主姿态,演得惟妙惟肖,听到这话却差点笑喷出来,这丁勖初当真脸皮够厚,说丁浣沙害羞这种话还真只有他说得出来。
他端正姿态,便又大声说道:“我的第二点疑惑便是,怕吕大将军不会同意。”
“什么?这事情怎么和师弟扯上关系了?”刑天武有些不解。
吕延庆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连忙朝着方陵一瞪眼,明显是威吓的意思,但方陵又岂会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自入主星开始,他就受尽了吕延庆的白眼和嘲讽,如今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又岂会放过?
方陵便朗声说道:“从第一次我和丁小姐同游,每一次吕大将军都会出现,而且每次走到半途,二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一次我意外发现了二位在野外欢好,寻思原来二位早就有了意思,自是不敢惊扰。如今,大哥要我和丁小姐结为道侣,我岂能不惶恐?”
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在座众人皆惊,丁勖初狠狠瞪了一下丁浣沙,他自然知道这表妹的行径,而且方陵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那自不会是假话,这联姻之策对象必须是方陵才会起作用,因为方陵日后站在哪一边,便决定着他和刑天武究竟谁占了主次。
丁浣沙脸色大变,更被这一眼瞪得脸色一白,虽然她并不觉得和人私下欢好是错事,但若坏了表哥的大策那就严重了。
“师弟,义弟所说的话可当真?”刑天武的脸上蒙着一层前所未有的凝重,那语调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能够以联姻之策拉拢丁勖初,这是他帝道霸业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如果此事不成,那必定影响日后的发展,而他万万没想到,这本是轻而易举的联姻之事居然被自己疼爱的师弟给破坏掉了。
虽然联姻之事是后来提出的,但他居然背着自己和丁浣沙搞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虽然魔道对于这贞洁观念并非严重,私下苟合之事常而有之,但以二人的身份来说却是极为不恰当。
吕延庆虽早预感,但方陵话说出口他才脸色大变,他一直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岂知这小子居然早
就发现了,而且他知道也罢,居然胆敢在如此场合,不顾自己的威胁,还敢说出口来。
吕延庆愤怒之极,但被刑天武腔调吓得脸色一变,虽说他恃宠而骄,但也知道师哥的手段。
一见吕延庆那表情,刑天武便知道这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他此时即是愤怒,又有些后悔,这事情说大不大,但在这里揭露出来,确实尴尬之极,若是吕延庆早先把这事情告诉给自己,那便好处理多了,而现在这一闹出来,一时间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规劝方陵乖乖听话,毕竟,他已经怀疑丁浣沙对他的感情。
“师哥,这,我……”
吕延庆虽然平日里霸道,但在刑天武面前却提不起来半点威风,一时间言辞错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吕延庆那样子,众官虽未说话,但眼神中早交流了许多事情,也幸亏在场的都是两位州君的心腹,若是在另一场合,这场面会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刑天武大手一摆,制止他再说下去,尔后朝着方陵温柔的说道:“义弟,这件事情咱们就先搁下,暂且不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那小弟就告退了。”方陵拱拱手,背过身时嘴角够起一丝笑意,如此一来,联姻之事就暂且搁下,自己也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丁浣沙的骚扰。
待方陵走了,丁勖初也朝着表妹摆摆手,丁浣沙虽然脸皮够厚,但事情在这场合被揭穿,也是丢脸得很,哪里还敢停留,连忙匆匆离开。
待二人走了,刑天武才朝着吕延庆重重一指道:“你明日不必随军而行,给我乖乖的呆在主城里。”
“是……”吕延庆象焉了的黄瓜,提不起精神,本来按照之前所言,这剿灭刀马盗团之事是由刑天武坐镇,他这大将军亲自带军,而随行的人中自然也有丁浣沙,刑天武改变命令,一来有惩罚之意,二来自然也是将二人给分开。
刑天武又朝着丁勖初道:“丁州君不必为此事担心,就稍微耽搁一点时间,等此战结束后,我再去劝劝我那义弟,保证让这事情顺利进行。”
“好,我也会好好教育一下我那妹子,让她不再生事。”丁勖初点着头,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闹出这事情虽说你情我愿,但那表妹的放荡若不收敛些,日后怎么能够将方陵牢牢套在手心里。
接着,双方人马便开始商谈明天大军开拔之事,虽然这事情出了一点小插曲,但丝毫不影双方的合作,因为谁都清楚,两位州君都决定的事情,身为一个棋子的方陵是没有任何能力来反对的,联姻之事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只是众人又怎会知道,身为棋子的方陵已经和李秉严连上线,正在一步步的朝着棋手转化,渐渐掌握主动权,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第二日,刑天武亲率五十万大军,在万众欢呼声中朝刀马盗团所在地而去,同行者有丁勖初及天宝州的各位重臣,可谓是声势浩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