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终于开业了。
因为李主任身份的特殊性,开业弄得十分低调,无声无息中悄然开业。没有宣传,没有庆典,一家医馆便无声无息出现在了春雨路上。因为按华夏医疗系统的规则,医师资格证是不允许挂名给别人的,也就是说,按官方规则,张赫是不能用李主任之名来给人看病,开处方的。
因而,这件事,李主任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邀请任何人。
不仅如此,按华夏转诊病人的规则,只能是下一级医院碰到解决不了的重患,方能转给上一级医院,而不能为照顾下级医院,给它转诊病人。
李主任是个好医生,用自己的证件给张赫医馆,已违反了他的初衷。因为这,他都已经有些惴惴不安了。
他帮张赫,这与钱无关,也与前途无关,而是因为他深爱着医生这个职业,所以不愿意眼睁睁看到张赫那身可能会导致外科第四次飞跃的医术被白白荒废。否则的话,以他的身价,他压根就没必要做开小医馆这种事。
理想,总是如杨贵妃一般丰满;但现实呀,却又和赵飞燕一样的骨感。
医馆已整整开业了三天,却没有一个病人找上门来。
张赫很郁闷。
闲来无事,张赫干脆一头钻进诊室,在医用假体上,认真练习起炎黄神针。
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又悄然而过。
晚上十点,又空守了一天的张赫,无奈的关上了回春堂大门,慢慢悠悠的回到丰宁小区。
物是人非,一阵空虚不受控制的漫上了心头。而最让张赫郁闷的是,自从走后的第二天,柳媚烟的电话就没打通过,这小妞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虽然她飞上了高枝,变成了凤凰,但张赫却深信,这小妞绝对不是那种势利之徒,一朝得势,便忘了朋友,忘了感情的人。
隐隐中,张赫不禁有些担忧,但一想想她那势力恐怖的爷爷,张赫便也放心了不少。看样子,她爷爷貌似像军方之人,难道这小妞一回到京城,便被bi得当兵去了?要不解释不通呀。
浮想联翩中,王净颜娇颜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紧接着,让自己告别初哥身份的那个御姐,也浮上心头。
一想起她那诱人的酮体,张赫便忍不住升起一阵浓浓的欲望。
小弟昂然而起。
“我说哥们,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小心哥给你扎几针,让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只可惜,小弟根本就不搭理张赫的威胁,它依旧顽强的抬着头,清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它似乎十分清楚,张赫不敢拿它怎么招。
“好吧,你赢了。”无声感叹了句,张赫干脆挪开茶几,在客厅内苦练起通体拳。
通体拳,招式奇怪,有点像瑜伽,又不是瑜伽,但与任何一种锻炼完全不同的是,这通体拳,不管怎么苦练,只要停止练习一个小时,所有的疲惫便会消失无踪,让人变得格外的神清气爽。
夜已深,写完日记,张赫终于生出了几许睡意。
闹钟响起,张赫快速起床,满是激情的挤上公交车。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张赫激情十足,认真的打扫起卫生,不管有生意没生意,回春堂每天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没有病人,张赫倒也不无聊,要么苦练炎黄神针,要么耍耍通体拳,日子过得很充实,但让张赫郁闷的是,生活费很快又要没有了。
李主任给的那一万块钱,在布置医馆时,时不时添点这,时不时买点那,已所剩无几了。
望着钱包内仅剩的十三张红票子,张赫不禁有些着急。
再这么下去,就得想办法去弄生活费了。
找同学借吧,大家都和自己差不多,才毕业没多久,一个个都是穷光蛋。再说了,毕业后,还保持联系的也没几个人,就那几个死党而已。
找李主任借吧,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医馆的一切都是他一手cao办的,欠他的人情,已经够多了,若是医馆能够火爆起来,让他赚到到大钱,还好说点。若是医馆垮了,那可就真对不起他了。
钱是他出的,亏就都是他在亏。而且,他还不惜违背自己的初衷,用他的医师资格证来给我这家医馆。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纯粹因为我的医术,和两人的关系才帮我的。虽然,他并不在乎这点钱,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张赫感到压力山大。
人情债,永远是最难还清的债。
不知不觉中,大街小巷上,已是华灯初上了。
看来今天又是白等一天了,张赫无奈叹息了声,从抽屉中拿出一桶老团酸菜泡面,简单的打发了一下咕咕叫的肚子。
柳媚烟走了,冰箱也空了,一个人住,张赫也没兴趣做饭了,近一个星期,张赫每天如此,早上牛奶面包,中午快餐盒饭,晚上泡面。
……
第十天了,张赫还是没接到一个病人。
在这个医患关系紧张的年代,小的医疗场所本就让人心存顾忌,再加上张赫开的还是已没落了多年的中医馆,外加他那年轻的面容,更是让人不敢相信。
仔细分析了一下原因后,张赫在考虑,要不要去找人帮忙化化妆,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白胡子老头,伪装一下名老中医,吸引一下偶尔路过医馆大门的病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辆宝马却在医馆大门前停了下来。
一袭淡紫色长裙的王净颜,款款而来。
张赫有些纳闷,这小妞跑来干什么?
阵阵香风,扑鼻而来,“张医生,生意怎么样了?”王净颜的询问,让张赫不禁一阵尴尬。
“一个病人都没来个。”张赫郁闷的说道。
“噗噗”王净颜突然灿烂的笑了起来。虽然,在这好听的笑声中,王净颜宛如一朵紫罗兰般娇艳,但张赫却一点也生不起调戏“良家妇女”的冲动。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王净颜认真说道,“张医生,晚上陪我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吧?”
张赫一愣,这小妞搞什么鬼?我不是还没答应她那三个条件吗?
就在张赫郁闷之际,王净颜却落落大方的说道,“张医生,你不用奇怪,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我都摆明要倒贴上来了,你却依旧无动于衷,是因为柳媚烟的缘故呢?还是因为我魅力不够?”
张赫不禁一阵郁闷,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你这不是摆明要拿我来当实验的小白鼠,证明你的魅力吗?
还是花丛菜鸟的张赫,哪会明白,女人这种动物的奇怪心里,面对别人的疯狂追求,她可能会无动于衷,但若你对她置之不理,却会激发她浓浓的好奇,和极度的不甘。
这是一个怪圈,不能以科学不科学去推断的怪圈。
张赫微微思考了下,方才认真说道,“王警官,你误会了,柳媚烟已经走了,这件事,与她无关。”
“走了?”王净颜兴致勃勃的扫视了眼张赫,略带戏谑的问道,“这么说,张医生,你被人给甩了?”
张赫不禁有些蛋痛,这女人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呀?微微摇了摇头,张赫方才认真说道,“我和她,其实也没正式开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甩不甩一说,只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找到了她,带她去了京城而已。”
王净颜紧盯着张赫,在他的脸上,没看到任何异样,凭借警察细致入微的观察,她能确定张赫没有撒谎,聪慧的她,瞬间明白过来,张赫之所以兴致不高,十之八九是因为自己问的那句“生意怎么样了”。
一时间,王净颜不禁生出几许不忍,张赫的经历,和她可谓是天差地别,她做什么,完全都是凭着兴致。高兴就做,不高兴就不做,但这医馆对张赫来说,不仅是他的事业,也是他的生活来源。
若是经营不下去,对这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来说,无疑是迎头一棍,而且还是很重的一棍。甚至,有可能就像爸爸所说的那样,弄不好,他会因为生活所迫,步入其他行业,让他一身神奇的医术被白白浪费。
王净颜的脸上浮上一抹暖暖的笑容,“张医生,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关门的时候,记得呼我,不见不散哟。”
不等张赫回答,她便转身离去。
香风犹在,望着王净颜婀娜的背影,张赫忍不住“痛苦的抱怨”了句,“勾引呀,又来勾引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