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在这里琢磨着,乔跟娣也朝那谷子缸看,说道:“唉,可是事情赵家都要了,我们要说不给,他们肯定火了,不会把闺女再嫁过来,我看我们不如求求这缸吧,都说神物有灵性,或许我们一求它就知道了,给我们多生些谷子出来,我们不就有谷子给赵家了!”
桔梗听了嘴张得老大,心道五姑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来,这也太离谱了,她还真把那缸当成神仙了?
她这里怀疑着,李宝田也道:“真能胡扯,那缸再有灵性也不可能听懂人话啊,要是求它有用,那可真成聚宝盆了。”
李三喜被赵家逼得急了,也道:“爹,娘说得有道理,不如咱们真求吧,没准就灵了呢,反正就算不灵,咱也不搭啥。”
李宝田想了想也是,反正就是求求,不用搭什么东西,那就求好了。
于是三口人齐整整朝那缸跪下,在那里念念有词:“神缸啊神缸,求你多给我们些谷子吧,我们家儿子要娶媳妇,没谷子人家不嫁……”
桔梗站在他们身后哭笑不得,心道你们真正该求的人在这儿啊,求那死钉钉的缸作什么。
她实在不愿意看姑姑一家人犯傻,绕过他们进屋铺被子睡觉去了。
说是睡觉,哪还睡得着,因为点谷子,给姑家搞出这么大麻烦,怎么也要解决了才行,幸好要的是谷子,自己空间里有的是,只要拿出来就行了。
夜里确定姑姑一家都睡实了之后,她悄悄起身来到外屋,先找了簸箕和麻袋拿着,然后围着大缸打量了一下,想着如果自己弄了一袋子谷子出来,往缸里倒也是挺费劲的,不如直接进缸里去好了。
于是她便爬到谷缸里,坐在那里进了空间。
经过这一阵子的耕种,空间里被她种上的谷子已经有十几亩了,这里的谷子产量高,一亩地谷子就能产十袋了,需要费力的不是过是收下来,带到空间之外去罢了。
现在她收谷子已经很有经验了,只要用簸箕从谷穗下划过去,谷粒就齐刷刷地落进里面,干净得一粒不剩。
就这样她先用簸箕收,然后倒进袋子里,不一会就装了大半袋子,一手抓着袋子出空间。
可是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往空间之外带东西不是没有限制的,超出自己力之外是拿不出去的,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要出去,可是却被手里的袋子死死拖住。
没办法她只好又把袋子里的谷子倒出去满满一簸箕,然后坐在袋子上面,再次试着出空间。
这些份量对她来讲也是很沉重的,所以出空间的时候十分费力,好像拖着这袋子硬向外挤一样,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去。
她出空间的姿势选得好,出来之后谷袋子便是坐在屁股下面的,不然如果她还是像之前一样用手提着,那么她小小的身子一定会被卡在大缸和谷袋子之间动弹不得。
她在缸里小心地翻倒,尽量不出一点声响,把谷子倒进缸里,然后又进空间去收、再出来倒。
折腾了一个来时辰,她才把那口有她左右臂展那么宽直径的大缸装满,然后疲惫地进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晨,乔跟娣最先起来,到外屋之后一声尖叫:“啊!宝田、三喜,快点起来,快看啊,神缸显灵了!!!”
李宝田和李三喜弹簧般从各自的炕上跳起,冲到外屋去看,结果一出门口就看到,那口粗砂大缸里面堆得满满都是谷子,已经满到快往下流了!
这口大缸的容量他们知道,满一缸就是一两袋子粮,如果满到这个程度,两袋子恐怕都装不下,有这一缸,赵家要的谷子就解决两成了。
一家人欣喜若狂,抱在一起直跳脚,道:“太好了,神缸真的显灵了,真的显灵了!这下三喜能娶到媳妇了……”
屋里的桔梗把被子又往头上蒙了蒙,心想这一家人真是无聊,吵到自己睡觉。
就这样一连累了五个晚上,桔梗终于把五姑家需要的十袋谷子凑齐了。
李宝田把十袋谷子装好车,送到亲家赵家去,同时定下成亲的日子。
十天之后,李三喜就要成亲了。
乔满囤卖了十几天的炭,虽然每天出的钱不多,可是攒了十几天,竟然也攒下几百文,和方氏所谓“剩下”的那几百纹凑在一起,攒够一两银子,要拿着到姐家去随份子。
老实了十几天的方氏终于再次炸了,朝乔满囤吼道:“姓乔的,这日子你到底还要不要过!你装什么冤大头!外甥成个亲,你竟然要随一两银子的份子,你当你是大财主,家趁万贯啊!你是有多少银子烧的!”
乔满囤却不觉得自己有多过份,说道:“咋了,这咋说说又发火了,不就是随个份子么,三喜是我亲外甥,五姐家又只有这一个小子,他成亲我多随点儿能咋的!”
“多随‘点儿’?这是一点吗?那是足足一两银子!够我们全家花两个月的!你说随就白送出去了!还说什么‘亲外甥’、‘五姐’,有你那样的亲外甥和五姐吗!你就说说,你挖炭窑的时候,一个人在山里孤伶伶地挖,你外甥在家闲着没事也不来给你帮忙,你那三姐就更不用提,前几天才挑拔你打过我,现在她儿子成亲,还想找我们要银子,做她的大头梦呢吧!哼,我告诉你,别说是收我们的礼,我还想把她借我们的银子要回来呢!”
“你、你这女人咋这么不讲理呢,要不是姐家上房梁你不让我去,我挖窑的时候人家会不来么!”
“好哇,你又怪到我头上来了!行,你讨厌我,你讨厌我我就去死好了!”
乔满囤生怕她再做出过激的行变,没办法只好放软了口气,说道:“行,啥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咱办!”
“要去的话就一百文钱,多了没有,不然就不去,他们成他们的亲,生娃又不是你的,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