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连封了三天,还是没有抓到曲掌柜,城内外百姓叫苦不迭,有着急出殡的人家直接闹到官府去,麻兴仁没办法,只好把城门打开,可是却派了在队军兵在城门处严加盘查,说什么也不能让曲掌柜逃出去。
听说城门打开,花椒担心地跟桔梗说道;“三姐,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我们都出来四天了,奶奶和大姐二姐肯定要担心了。”
桔梗说道:“是啊,所以我打算让你回去,向她们报个平安。”
“那你呢?”
“我当然是继续留在这里,铺子新开,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而且我也要等一等官府的消息,看看到底能不能把曲掌柜抓住。”
花椒无奈道:“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不然没准大姐又让大姐夫找来了!”
当天下午花椒便离开临兆县回了石板屯。
剩下桔梗一个人在这里,行事方便多了。她没等到晚上便来到李胜和曲掌柜所在的小屋察看。曲掌柜还在屋里躲着,李胜仍旧在药行里干活,现在就连药行的那个伙计都不知道,曲掌柜竟然还在李胜那里。
桔梗怕曲掌柜听说城门打开之后随时会走,所以一直不敢离开,在小屋附近守着。
到了傍晚的时候,李胜从药行里回来,进到屋里,两人又在小声争吵。
桔梗躲在窗边偷听,只听里面李胜正在说话:“我说曲掌柜,你可都在我这躲了三四天了,现在城门也开了,你还不早点走,你这整天在这窝着,别说官府来找,就算被房东和邻居发现了,也会去告官的,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曲掌柜说道:“你当我不想走?今天听说城门打开,我就混过去看了,那城门口的军兵足有五六十,搜查的那个仔细,画像贴在脸上对,脸脏的都得洗出来,你觉得我能出去么?”
李胜急道:“你干什么非得明晃晃地走,你躲在什么车里不好么!”
曲掌柜恼道:“我躲什么车?我哪有车可躲!我认识的人里只有济通药行经常走车马,可是现在药行躲我还躲不过来,怎么可能帮我!”
李胜也火了,压着嗓子叫道:“你死脑筋啊!你干什么非得跟人家说,你找个出城的车队,自己许瞅空子钻进去还不行!”
“你特娘的放屁呢,哪给我准备那么好的车队去!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让官兵揪出来,剁死在城门口,你就安心了!”
“你特娘的才是放屁呢!你在我这躲这么多天了,我特么还不是像侍候亲爹一样侍候你!现在帮你想办法还有错了!我特娘的一片好意都喂狗了!”
“你骂谁是狗、你骂谁是狗!姓李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把老子撵走你就没事了,惹火了老子直接去官府投案,就说雇土匪杀乔桔梗的事是你撺掇我干的,到时候你也吃不了不兜着走!”曲掌柜被困了这些天,心情本就焦躁,现在李胜又这样逼他,气得怒吼起来。
李胜被他威胁得小眉毛往起挑,咬牙切齿瞪着他,半天之后强忍下心头怒气,说道:“行行,别吵了!我不赶你走就是,这么大声干啥,你就不怕把官差招来!”
曲老板见他服软才消停,没再继续吼。
李胜担心被邻居听到,专门到屋外看了看。
桔梗在听到他推门声音的时候便躲进空间里,待他看完之后又再次出来,继续偷听。
李胜见没人注意屋里的动静,他又回到里面,耐着性子对曲掌柜说道:“算了算了,你不敢走就先住着,改天再想办法,终归能出去就是了,你先在家里呆着吧,我再出去弄点吃的,咱哥俩喝两杯,先不管那些烦心的事儿。”
说完起身出了屋子,向街上走去。
桔梗躲在暗处看着,见这家伙脸色铁青,暗想这家伙会这么好心?被曲掌柜威胁成这样,竟然还能去给他买吃的?该不会是耍什么花招吧!
想着便在后面跟随。
只见李胜出来后嘟嘟囔囔地骂着,并没有直接去买吃的,而是又从后门进到济通药行里。
药行里的伙计见到他回来有些奇怪,问道:“李胜?你不是都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李胜支吾道:“哦,我有点东西落在店里了,回去取一下。”
那伙计信以为真,便让他过去了。
李胜进到卖药的门店里,东翻翻西找找,假装在找他的东西,过了会儿见店里没人,打开盛药的抽屉,快速弄出一点砒霜来。
他做得看似严密,没被人看到,可是从空间里跟过来的桔梗却在暗处闪出来过两次,看到他的举动。
虽然离开远看不清,但桔梗知道他拿的肯定不是普通药物,心中暗想,看来这家伙要下狠茬子了,只是如果他把曲掌柜药死,尸体要怎么处理?总不能直接丢出去不管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跟着拿到药的李胜出了药行,见李胜又在街角的卤煮店里买了只卤鸭子,买了点小菜和两小坛子烧酒,然后回了租住的小院。
桔梗再次跟进院子,躲在角落里听着屋里的动静。
李胜不在家,曲掌柜自己不敢点灯,直到李胜回来,他才把蜡烛点着。看着李胜拿回来的一大堆东西他也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舍得给我买这些吃?”
这时李胜的神情早恢复过来,呵呵笑着说道:“前几天没发银子,我哪有钱给你买啊,今天刚开了工钱。”
曲掌柜仍旧怀疑,道:“你来济通药行好像还没到一个月吧?这就给你开工钱了?”
李胜说道:“你也是济通药行的老人了,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整个药行都在今天发工钱,难道还能把我一个人摘出去,没到一个月也总有工钱吧。”
“哦。”曲掌柜这才想到,县里这边确实是这样的规矩。
于是便坐到桌旁。
李胜把菜摆上,把酒倒出来,两人一人一杯。
曲掌柜刚跟李胜吵完自己知道,一次次地问就是对李胜有所怀疑,所以坐在那里看着酒菜轻易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