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方和唐昭两人从太白居出来之后步行前往韦家酒坊,一路不紧不慢,边走边聊,谈论着花椒最近弄的几家生意都怎么样。
突然间,韦秀媛的车夫慌张地从前面跑来,见看到蓝锦方大惊叫道:“族长,不好了,酒坊着火了!老夫人还在里面!”
蓝锦方怔了一刻,然后发疯一样向酒坊跑去。
于林也在他身后跟着,一起向前跑去。
唐昭反应比他慢了一拍,在想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向那车夫叫道:“那花椒呢?!她在不在里面?”
车夫微怔,疑惑道:“花椒?!”
唐昭急道:“就是乔四姑娘!”
车夫这才反应过来,叫道:“也在里面,和我家老夫人在一起!”
唐昭便也发疯一样向酒坊跑去。
蓝锦方一口气跑过大半条街,来到韦家酒坊前面,只见酒坊里火光冲天,火光里传出母亲和花椒的惊叫声。
他想也不想便一头冲了进去。
他赶到的时候火才刚烧起来,还没烧到房屋,可是房屋周围却都被火包围,花椒和韦秀媛想冲冲不出去,两人慌成一团,拼命中地呼喊,希望能有人过来帮忙灭火。
眼见着火越烧越近,韦秀媛到屋里找了一条棉被按进水缸,拖出来蒙到花椒头上,叫道:“快往出跑!”
花椒叫道:“不行,婶子你出去出!”
韦秀媛道:“我还有,你快走……”
两人正叫着,只见一个人影从火海里钻出,衣襟和脚底都沾着火星,跑到两面前。
韦秀媛吓傻了,呆呆地叫道:“锦方?锦方你怎么能进来!你为什么要进来!”
蓝锦方一边拍着身上火苗一边说道:“娘,我来救你出去!”
韦秀媛看到儿子的头发都被烧焦,无比心疼,一把抓过花椒,说道:“不,你把她带出去!她身上有棉被,你们俩会没事的!”
“不行,娘,我怎么能把你扔在这里!你会被烧死的!”
花椒也把身上的棉被掀到韦秀媛身上,道:“婶子你们走!”
韦秀媛却又把被蒙回她身上,叫道:“你还小,我老了,你出去比我出去划算……”
说着转头朝蓝锦方说道:“快带她走!她若有个好歹你怎么向桔梗待!再不走就都被烧死在这儿了!”
一边说一边把花椒推到蓝锦方身上。
眼见火已经着到身边,蓝锦方一咬牙背起花椒就往外跑,边跑边叫:“娘你等我……”
还没等跑出火场,却见唐昭迎面钻进来。
蓝锦方转身把花椒送到他身上,叫道:“给你!快出去!”
然后也不管唐昭接没接住花椒,在火场里转身又向里面冲去。
唐昭来不及叫他,勉强接住花椒,抱着就往外跑。
此时火势更大,那十几个酒缸被大火烧裂,缸里的酒变成大大的火团,一片一片向地面倾泄,火流迚进厢房的酒窖,那边又腾起大片的火光,转眼间冲天的火光把整个酒坊吞没!
花椒被唐昭抱出院外,两人跌坐在地上。
花椒转头看着火海放声大哭,声嘶力竭地大叫道:“锦方哥!婶子!!!”
唐昭把身上的火花拍灭,把脚上滚烫的皮靴扒下扔掉,转眼再看酒坊里,他也傻了,火太大了!蓝锦方和韦秀媛完全没有出来的可能,这母子俩,真要被烧死在里面了……
桔梗得知蓝锦方的菩提子一直没找到,隐约感觉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越想越担心,便马不停蹄地日夜向顺平府赶,只有早一天到、帮蓝锦方把那相颗菩提子找到,她才能安心。
因为她这样疾赶,比正常应该到的日子早了三四天。
进城之后,她先向蓝府而来,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听人们在叫喊,韦家酒坊着火了,着得很大,若不救的话整条街都要被烧掉。
桔梗愣了一瞬,忽然想到,锦方不是说他娘把酒坊送给花椒了么,那么花椒会不会在那里?
她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翻向上马向酒坊奔去。
当初蓝锦方到唐府抢亲的时候他们曾经在这酒坊住过几天,所以她对道路十分熟悉,一阵旋风一样就跑了过来。
还隔着一条街的时候,她就看到那里滚滚的浓烟和飞腾的烈焰。她脑袋里嗡嗡直响,感觉真要有很重要的人离开自己一样。
眼看着涌来看热闹和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不能再骑马,她在马上一转身,便进入空间向酒坊穿去。
跑在她附近有人看到的惊叫道:“人呢?人呢?那匹马上的人没了!”
可是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火上,根本没人理会他的惊讶。
桔梗从空间中一路飞扑到酒坊门前,看到花椒坐在门前痛哭,唐昭也在那里陪着,她的心非但没安静下来,却更揪得生疼。
从空间出来扑到花椒近前,抱着她上下打量,道:“花椒,花椒你没事吧?”
花椒见到她突然出现,哇地一声痛叫,道:“三姐!你快救救锦方哥和婶子!他们都在里面,都在里面!”
桔梗脑中一片空白!之前她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见到花椒还在担心,却原来蓝锦方和韦秀媛在火海里。
“三姐,你一定要把们救出来!婶子她不出来,她让我出来,锦方哥就又回去了……”
花椒胡乱说着,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桔梗也同样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人已经再次进入到空间之中,向火海里飞去。
蓝锦方把花椒交给唐昭之后又跑回去救母亲,可是火势突然更大了,他的衣服全被烧着,强忍着灼痛向里面跑。
他回来的时候,火已经烧到房子,韦秀媛把一条褥子浸了水披在身上,可是连忙门都着起火来,她根本闯不出去了。
正在她心知必死的时候,却见儿子全身着着火钻进门里,她心痛欲裂,叫道:“锦方,锦方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要管娘,快逃啊!”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把身上的湿褥子往蓝锦方身上捂。
蓝锦方跑回来的时候火实在太大了,已经被火烧到说不出话来。看到整个房屋起火,身后的酒缸裂开之后,大火成团向里涌,他也绝望了,知道再没可能跑出去。
可是他仍旧一心想着母亲,推着母亲回到屋里,找到水缸扳倒,把母亲按在水里,然后又把那条湿了的褥子蒙在母亲身上,怕她起身,自己又压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