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仍旧不承认,道:“可是我真的没看见啊!或许是我在检查车子没留意,也不能这样就说我在说谎啊!”
蓝锦方注视着他的神情,半天之后对蓝锦瑜说道:“二哥,此人肯定有鬼,麻烦你带他去查一下,这几天他都有和什么人接触,还有和那个闫三儿之间有没有关系。”
“好,我这就去。”蓝锦瑜说让让两名家西押着此人,到府里找其他人查问去了。
他走之后蓝锦方看着仍旧被江同控制着的于林,道:“我再问你一次,这次纵火之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于林趴地上叫道:“没有!一点没都没有!说我偷你那个东西我承认,可是我却没有要害你的思心!”
花椒也在旁边说道:“是的,锦方哥,你冲进火场之后,他在外面拼命叫,想让大家帮忙救你,我听那叫声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蓝锦方不说话了,他可以怪车夫不冲过火场救母亲,却不能怪于林不冲进去救自己,因为那时候的火实在太大了,即便自己与他是主仆,他也不可能明知进去必死还去救自己。
这时桔梗又想起之前的话,蹲到于林身边,问道:“你刚才说如果我们能把把你的全家都抓来,你谢谢我们,是什么意思?”
于林哭得更伤心了,说道:“反正也被你们抓住了,我就和你们说实话吧,我、我在这世上就两个亲人,一个是我娘,另一个是我弟弟,他们都被人给抓去了,抓他们那人逼我来偷族长的菩提子,我也是没办法!不然谁愿意得罪蓝家!”
“你娘和你弟弟被抓了?为什么?”
于林说道:“我和我弟弟都是干这个营生的,我向来都是小打小闹,在有钱人家少弄点,够养我老娘就行,可是我弟弟胆子大,对什么人都敢下手,不知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抓去打得要死要活,连我和我娘的住处都给供出来了,我和我娘被抓去,那人就逼我来偷族长,呜呜,我不偷不行啊,我不偷我娘和我弟弟的命就没了……”
桔梗听了心惊,问道:“那你弟弟……可是姓顾?”
于林穷猛地一抬头,道:“你怎么知道?”
桔梗没回答他,却转头对蓝锦方说道:“锦方,这个人能交给我吗?”
蓝锦方点头道:“好,那他就交给你,随便便你如何处置。”
桔梗站起身来,对江同说道:“麻烦江大哥帮我押着他,我要单独去问。”
江同把于林从地上扯起,押着跟桔梗走出院子。
花椒见自己再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就又进屋去看韦秀媛。
蓝锦方和讲述着事发时的情况,让他帮自己分析一下,看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可是蓝向宏上了年纪,脑子有点不大好使,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两人正在冥思苦想之时,蓝锦瑜押着车夫回来了,这次回来的不只是他,还有七长老蓝向麟。
蓝锦方问道:“二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蓝锦瑜说道:“我押他到马棚去问了一下,那里的人都说他最近似乎没和谁往来过多,除去给夫姨娘赶车之外,也很少出府,所以似乎没什么问题。我本来想押着他找别人再问了,可是正好遇害上七叔公,他说他知道此人的来历,我便和七叔公一起回来了,想把最新的发现说给三弟听。”
蓝锦方皱眉,道:“什么最新的发现?”
蓝锦瑜向身边蓝向麟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们的新发现出……七叔公说,些人在给你娘做车夫之前,他曾经是大哥的车夫!”
蓝向麟也在旁说道:“没错,前两年他是跟着锦翔的,你们母子回来之后,蓝锦翔不知为什么不用他了,后来他就成了你母亲的车夫!”
蓝锦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重重地闭眼,他真不希望这件事又和大哥扯上关系。
蓝向宏听了蓝锦瑜和蓝向麟的话,指着车夫说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次酒坊大火,是不是你干的!”
那车夫脸色惨白,冒了一头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道:“族长!小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小人去找你,确实、确实是大爷让小人做的……”
蓝锦方听了脑中嗡地一声,眼前一阵发白,竟然真是大哥?竟然真是他!!!
蓝向宏一指此人,叫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夫跪在地上哭道:“五长老,其实小人也不想的,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大爷给小人的银子多,而且小人想着也不是小人动手放火,只要给族长传个话就行了,所以小人就答应了大爷了!”
蓝锦方红着眼睛喝道:“胡说!家族已经停止给大哥借给例银,他哪来的银子给你!”
车夫哀叫道:“哎呀,族长啊,您不给大爷银子花,可他还有私房钱啊,你知道从前老族长在世的时候,他暗中攒下多少银两?那会儿我整天给他赶车,可是清清楚楚!”
蓝向宏转头看向蓝锦方,道:“族长,你看要怎么办?蓝锦翔如此猖狂,看来实在不能再姑息了!”
蓝锦方站在那里狠狠咬唇,道:“二哥,召集族长到祠堂,公审此事!”
蓝锦瑜怔了一下,道:“是,族长。”
说完出院去了。
蓝锦方又对蓝向宏和蓝向麟说道:“五叔公,七叔公,麻烦你们先带他到祠堂去,我再进去看看母亲。”
蓝向宏和蓝向麟两人心情也无比沉重,点头说道:“好,我们先到祠堂去等。”
两人都知道如果这次的事情真是蓝锦翔干的,那么蓝家就要出大事了。
他们押着车夫离开,把伺候韦秀媛的两个丫鬟留下了。
蓝锦方一步步走回到屋里,见那三个大夫轮翻动手,已经把母亲的手处理好了,现在正在治疗她的双脚。
他实在不忍看下去,把目光从母亲的伤口上移开,来到母亲面前,在她床边轻轻跪下,说道:“娘,都是孩儿不孝,让你受这样的痛苦,您放心,孩儿一定不会饶了害你之人的!”
说完站起身来,交待三个大夫好好医治,又让那两个丫鬟继续在母亲身边照料。
然后他出了母亲的房间,直奔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