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辑他?真的?!”县衙的通辑令是昨天晚上贴出去的,春燕黑夜里逃回,根本没看到。
“嗯,就是因为他后厢房里的那个人,不知你看到过没有?”
听她说到后厢,春燕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眼中现出惊恐,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桔梗一看就知道她是被什么吓到了,抬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别怕,别怕,这是在你家,我们会帮你的,他们不会再伤害到你!”
她的动作极尽小心,春燕感觉到她善意的安慰,逐渐安静下来,问道:“你真的会帮我?你能怎么帮我?”
桔梗说道:“我们会派人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帮你们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让他再也找不到你们。”
这正是春燕希望的,听到她的允诺后盯着她细看,见桔梗眼神坚定又温和,对她产生信任,说道:“好,那我就相信你们,把事情都告诉你,你也一定要做到你说的。”
“放心,我会的,我不只做到那些,我还会给你们家足够的银子生活,不会让你们流落异乡的。”
她一边说一边拉张春燕坐椅子上。
张春燕坐在那里,回忆起从前的事十分紧张,两手紧紧握在一起,说道:“你说后厢的那个人,我早就知道了,一开始时二爷说那里是养了一只恶狗,让我不要靠近,有一次我走近了,被老夫人痛打,我就再不敢去了,不过从那时起我就知道,那里是养着一个人,后来一步不敢往后院迈……”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后来……”张春燕的目光又开始恐慌,说道:“后来过年前一天晚上,我被老夫人烫得手疼,夜里睡不着,听着后院有动静,就悄悄推窗看,结果、结果看到二爷拖着一个人出来,那人、那人干巴得像个猴子似,**的卷着,好像、好像死了,二爷拖向前院,我又跑到前窗去看,见他把人弄进耳房里不知干什么,我吓得要死,就躲回被窝去哆嗦!再后来二爷就不叫我到耳房里喂鸽子了……”
听了她的话桔梗在心里暗想,原来自己走第二天李胜就死了,
“那他现在去了哪里,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春燕说道:“我们是大年初一的时候走的,那时候二爷接到了一个飞鸽传书,好像受了很大打击,一个人闷在房里半天,后来就收拾东西,带着和我和老夫人出城,向洛宁府那边走。我从知道后厢的人死了之后就怕二爷怕得要命,然后他们娘俩说话还总背着我,二爷看我的眼神还总是那样儿的,可吓人了,就趁一天夜里住店的时候跑了,我不敢走大路回来,净穿路边的树林子,我一边跑一边害怕,怕二爷派人来把我爹娘和哥嫂都杀了,还好回来之后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可能二爷买我的时候是在集市上,一时半会找不到我家……”
“大年初一飞鸽传书?”桔梗转头向蓝锦方看去。
蓝锦方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生怕自己身为男子,问话唐突吓到春燕,现在见桔梗向自己看,吐了口气说道:“此人的时机把握得真好,正在疏于防备之时。”
桔梗说道:“是啊,大年初一我肯定会在石板屯,只有这个时候最安全,只是此人也是够了解我的。”
蓝锦方也皱眉思忖,其实过年那几天,想真正确定桔梗的行踪并不难,毕竟现在桔梗怀孕和,和花椒两人很好分辨,只要她在家里一露面儿,便有很多人可以看见,只是桔梗有特殊本领,能够隐藏在暗处这件事对方明显也是知道的,那么自家这个秘密,究竟被多少人知道了呢?
想来想去,他竟然忍不住又往唐家人身上怀疑起来,毕竟自家人中值得怀疑的人现在都没什么能力。
桔梗不管他在想什么,现在重要的是找到二山母子,把他们抓起来,于是又问春燕:“那二山和他娘现在到底在哪儿?我们现在必须要找到他们,把他们抓起来,你和你的家人才能真正安全。”
春燕说道:“我是从清河县城跑回来的,我回来后也不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了!”
清河县是距离洛宁府最近的一个县城,再向前走一天就到洛宁府内,可是春燕临时逃跑,肯定会改变二山母子的计划,他们到底会去往哪里真不好说。
见桔梗站在那里头疼,蓝锦方插话问道:“那你和他们一起逃亡的这几天,有没有听他们说要去哪里?”
春燕摇头:“没有,二爷和老夫人说话问是背着我,不过我话里话外的感觉出来,好像二爷要把我们送去哪里,然后他要离开我们去做什么,老夫人不同意他去,担心得经常哭,还说什么她就最后这一个指望了,二爷要是有事,她也不想活了……”
桔梗和蓝锦方再次对视,蓝锦方说道:“看来二山这次想做的事十分危险,难不成有什么计划,想要破釜沉舟,与我们殊死一搏?!”
桔梗站在那里叨念:“殊死一搏?要怎样殊死一搏,才能让方氏觉得他凶多吉少?只打击我家生意是肯定不会的,莫非是……”
想着她突然面现惊恐之色,叫道:“不好,没准他会去石板屯!”
说完转身就跑,对蓝锦方说道:“锦方,你安排人保护春燕一家,我回石板屯了!”
说完冲出屋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蓝锦方追出屋外见不到人,知道她已经进入空间,他也跑出门外,对马车车夫说道:“你立刻回乔记米行,告诉吕二爷我们去石板屯,让他派人来保护这一家人!”
说完也转过街口进了空间。
春燕一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桔梗和蓝锦方却都已经跑走了,不过幸好车夫得了蓝锦方说的话后进来跟他们说明,他们知道蓝锦方和桔梗确实依约会保护他们的安全,这才躲在家里提心吊胆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