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嘟着小嘴躺在那里,挥舞着小拳头咿咿哦哦了几声,好像听懂蓝锦方的话在回答一样。
蓝锦方开心地捏了捏他的小手,说道:“乖儿子,自己玩吧,爹和娘走了。”
说完和桔梗一起出空间来到临兆县衙的大牢之中。
就像桔梗说的,这里方她从前经常来,一开是见曲掌柜,后来是大山和方氏,现在又是二山,好像这大牢就是她们母子的归属一样。
桔梗带蓝锦方直接出现在二山的牢房里。
现在的二山已经被审得不成人形,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虽然也有大夫给医治,却也不怎么精心,只是吊着一口气,让他死不了就是了。
桔梗和蓝锦方站在牢房的地面上,借着牢房外昏暗的灯光打量草堆上的二山,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桔梗不禁想起当初被他关在笼子里的李胜,现在的二山一点不比当初的李胜强,看来这人真是作不得恶,不然到最后都没什么好结果。
二山本来闭着眼睛在那里躺着,可是不知怎么感觉到异样,慢慢地睁开眼睛,却见上了锁的牢房之中,凭空出现两人。
他先是被吓得瞳孔放大,可是在看清那两个人影的轮廓属于谁后,他变了形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嘲讽,吃力地翕动嘴唇,道:“果然是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看到死对头被打成一滩烂泥,很痛快是不是?哼,乔桔梗,你打败我乔二山不算什么本事,因为我本来就不如你,我们母子本来就是被你踩在脚下的,我告诉你,你真正的对手,是不会像我黄二山这么好欺负的,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到像我今天这个地步,到那时候,我也会在阴间这样看着你的!”
桔梗站在蓝锦方身边冷笑道:“黄二山,你觉得那有可能么?你觉得要什么人才能把你弄到你这种地步?如果这世界上真有那种人,我岂不是要死过一百次了!”
黄二山躺在那里沉默了一下,然后闪烁着目光说道:“乔桔梗,你以为有那什么‘空间’就了不起了,哼,说到底你终究不是神仙,只要不是神仙,这世就有能降得了你的东西、降得了你的人,总之你不会有好下声的,一定不会!”
“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呢?”桔梗顺势问道。
二山冷眼看着她,说道:“你以为我傻吗,明知道你是来套我话的,我还告诉你?哼哼,乔桔梗,我说过了,那人到底是谁,你是不会知道的,你别指望从我这里知道他的消息!”
桔梗也冷眼看着他,说道:“黄二山,我也跟你说过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样能知道,只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相信你这样子不好受,如果你告诉我实话,我会让你在死之前过得舒服点!”
“你作梦!”二山对他的条件不屑一顾。
桔梗说道:“那就算了!”
说着拉蓝锦方的手,道:“走吧蓝锦方,我们回去。”
她这里刚要走,二山却叫道:“站住!你们还没告诉我,我娘怎样了?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桔梗和蓝锦方停身回头,注视着他问道:“你真想知道?”
二山意识到可能不好,躺在那里心头狂跳,嘴唇颤抖着说道:“当、当然,那是我娘!”
桔梗冷淡地说道:“她死了,死在临兆城外,是吊死的。”
说完之后已经和蓝锦方消失在二山视线之中。
二山躺在那里僵了一般,半天也不眨一下眼睛。
他完全不怀疑桔梗是在骗他,因为他能想得到,如果娘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真的很有可能想不开。
他僵了一阵子眼角终于流下泪来,躺在那里喃喃道:“娘,娘……是我害了你的,我的真不该去找她们报仇,你说得对,我是一定逃不出来的……”
他躺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想起什么,躺在牢房里大声叫道:“乔桔梗,乔桔梗,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吗?!我已经招供了!郎怀德知道,郎怀德知道,他不告诉你!!!”
他的嘶喊声引来狱卒,从外面跑过来,进到牢房里对他拳打脚踢,可却完全不知道,二山根本不是发疯乱喊,而是真的喊给桔梗听。
桔梗和蓝锦方进入空间内后没有马上离开。
两人进来便见到轩儿从榻上翻落到地上,趴在桔梗专门种下的细软草坪上拔草吃,小手里满是细碎的草叶,小嘴里也有几根,还在那里欢乐地嚼着。
桔梗和蓝锦方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把他抱起,桔梗小心地伸手指到他嘴里抠,生怕他吞草叶子卡住,可是小家伙却用细嫩的牙床把她的手指咬住,说什么也不肯让她把草叶抠走,弄得桔梗又急又气又想乐。
她这里正在“对付”着轩儿,听到外面二山的叫喊声,她在心中想到,二山和郎怀德说了什么?他不是说指使他的人是蓝向荣么,那明显就是谎话,自己早就知道了,难不成他说的是别的?
想着也已经把轩儿嘴里的草叶抠出来,擦了擦轩儿脸上和自己手上的口水,对蓝锦方说道:“你陪着他吧,我再出去一趟,找二山的口供来看一看。”
蓝锦方道:“你找它作什么,难不成二山不对我们说的,却会对郎怀德说?”
桔梗说道:“酷刑之下,没他挺不住说出什么来,毕竟看看还是没有坏处。”
“好,那你去吧。”
桔梗再次出空间进入,来到县衙专门存放各种档案的小书房,到里面翻找起来。
找来找去,还真让她把二山的口供找到了。翻了几页看看,见前头二山都是在东拉西扯,想办法逃避审讯,可是到了后面却突然看到一个刺目的人——唐昭!
桔梗细看起来,却见二山竟然说在背后支持他对抗乔家之人竟然是唐昭,她不由两眼直呆在那里,心中暗想,怎么会是唐昭呢?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曾经和蓝锦方讨论过几次,虽然唐家有很大的嫌疑,但唐昭父子应该都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