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等程度的力量,已经不是楚长歌所能抵挡得了,不论是施展时空间法术,还是此象非象,抑或李代桃僵等替身术,都是无济于事,境界的差距太大了。
坐望境修士,已然能够窥见大道,虽然微乎其微,但即便仅有一丝,蕴含于力量之中亦是非同小可,坐望境之下的修士压根无法比拟,难以相抗衡。
楚长歌索性不动了,反正也打不破这个巫神殿小魔头的力量压迫。
见他束手待毙,结界外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放……放弃抵抗了?
独孤无求身形一动,便欲出手拦下。
只听祈神大祭司哈哈笑道:“晚辈切磋,独孤家主也要宁肯自降身份横插一杠么?”身影随后拦在独孤无求的面前。
一时之间,所有人皆如临大敌,独孤世家子弟齐齐向前迫进一步,那些年轻俊彦们,亦是个个面含煞气,似乎只要这个巫神殿的大祭司有一点轻举妄动,便会一拥而上。
就在这瞬间的功夫,结界之中,涅天已然是一掌拍在了楚长歌的头顶!
当!
霎时之间,响起一声金属般撞击的声音,涅天只觉如似击在了天底下最为坚硬的物事上面,手掌被震的微微生疼,骇然飞退而回。
而楚长歌呢?
那还用问。
只是深陷地面三尺,仅此而已。
独孤无求看着祈神大祭司,冷冷道:“你该庆幸,这个小魔头没有得手,否则老夫可就不仅仅是将你们两个囚禁起来那么简单了。”
祈神大祭司不慌不忙,群敌环伺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还能笑出声来,说道:“独孤家主终于是要撕破脸了,只不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兀自喃喃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独孤无求虎目中陡然爆射出可怕的精芒,他早就料到这个巫神殿的大祭司如此有恃无恐,竟仅仅带着个小魔头便敢上始元峰,必然另有目的,之前以言语相激,惹得群情激愤,皆欲与那小魔头一较高下,便是为了拖延时间,如今看来,果然所料非虚!
他也是行事果断之人,五指成爪,便向祈神大祭司当头抓下。
祈神大祭司早有防备,连忙飞身后退,竭尽全力,将独孤无求设下的结界打破,对涅天肃然道:“撤!”
涅天冷冷的瞥了楚长歌一眼,满是不甘神色,可又不敢违背祈神大祭司的话,当即纵身逃离。
众人蓄势待发,见这两个魔头欲要逃走,接连大喝道:“哪里逃!”
祈神大祭司飞身于天际,哈哈笑道:“独孤世家也不过如此,本座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话间,手心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枚宝珠,已然将其捏爆,瞬时之间,他与涅天竟是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独孤无求寒声道:“遁空珠!”
此珠是几百年前的一代炼器大师公冶玄的得意之作,内含空间阵法,只要捏爆,便可破开空间,被传送到其它地方,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逃跑神器。
只是此珠构造太过复杂奥妙,饶是公冶玄,一生也只造出来十二颗。
这十二颗遁空珠,时至今日,恐怕已然所剩不多,没想到这祈神大祭司居然得到了一颗,眼下只怕是已然逃之夭夭,不知传送到哪里去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未必能够将其找到。
众人全都扑了个空,一时骂声如潮。
“这个祈神大祭司,是在拖延时间。”楚长歌向独孤无求走来,提醒道。
“老夫已经猜到了。”独孤无求点点头,说道:“你没事吧。”
楚长歌道:“那小子还伤不了我,只是可惜,没有将他一身魔功废掉,《天魔策》上的禁术大都邪恶歹毒,从他施展的血影神功就能看出一二,血气那般浓郁精纯,也不知吸摄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气血,如果放任下去,就算未必能成长为荼毒苍生的大魔头,恐怕也是个不小的祸害。”
独孤无求点头,深以为然。
忽然,只见一个独孤世家子弟慌忙跑来,急道:“家主,小婉被人掳走了!”
“什么!”独孤无求虎目圆睁,极力压抑愤怒之意,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可知是被何人所为?”
那独孤世家子弟道:“是一个黑袍人,瞧服饰好像是巫神殿的祭司,他说若想赎人,咱们独孤家就得派人去巫神殿,以‘青灵真散’作为交换,他还说若是见咱们独孤世家兴师动众的前去,就杀了小婉……”
独孤世家在这里的所有人,全都面色一变。
尤其是那位青年,怒意尤甚,随后望向独孤无求道:“父亲!”
独孤无求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那祈神大祭司突然现身,便是为了吸引所有人来到这里,使得其它地方空虚,巫神殿的人也好趁虚而入,而最终目的,便是为了掳走他的女儿,然后换取青灵真散!
好啊,好啊!
主意居然打到独孤世家的身上来了!
独孤无求震怒之极,巫神殿在东荒素来横行无忌,亦是底蕴极其深厚的魔道宗门,可他却是无所畏惧,独孤世家屹立于世间两千余年,起起伏伏,无论兴盛衰落,可曾怕过谁来!
“诸位。”他压抑怒火,对那些年轻俊彦道。
众人连忙拱手。
他们也似乎明白过来祈神大祭司为何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了。
小婉,正是独孤家主的那位三女儿。
也是他们此番而来的目标。
可她……竟然被巫神殿掳走了?
看破不说破,没人敢在这个当口相问。
他们能够看的出来,独孤无求在压抑着熊熊燃烧的滔天怒火,没准就会忍耐不住,轰然爆发。
“诸位远道而来,独孤世家不胜感激,只是眼下家中出了些事,需要及时处理,还望诸位少侠能够海涵。”
虽然知道独孤小婉被掳走,此行已然注定白跑一趟,可独孤家主都这般放低身架说话了,众年轻俊彦们还能说什么?无不是诚惶诚恐,拱手说道:“独孤家主言重了。”
那青年此刻已焦急的跑了过来,说道:“父亲,眼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