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挑衅

虽事先有所准备,可真正听在耳里,谁能忍受得了?

七尺男儿,最要不得的就是被人如此侮辱!

当下,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就要上前理论。

徐思铭却已噗嗤一笑:“叶馆主,您老人家也没说,今日铭文馆休假啊!”

醉风楼一楼的那些学子们便脸色苍白,看向叶馆主的眼神带了几分祈求。

平阳公主与徐思铭是按照是否落雨选的比试日程,自然没有考虑到铭文馆是否休假的问题。

女子们自是去叶馆主处请假,可这群男子此刻呆在铭文馆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未时,正是铭文馆午后开课的时辰!

叶馆主脸色也不好看,铭文馆最注重规矩,可他毕竟是士族子弟的代表,虽怒这群学子的自作主张,却不愿在寒门学子的面前落士族的面子。

因此,叶馆主不满的情绪全发在了徐思铭身上:“莫非我铭文馆休个假,也需同徐公子禀告不成?”

“叶馆主不要生气”,徐思铭眼中带着几分哂笑,话语中却透着浓厚的可惜,“思铭只是诧异,既然休假,未能去菁华山见我们的比试,实在可惜。”

叶馆主咬着牙才没有发怒。

姬老先生却笑道:“好了好了,咱们是来举办庆功宴的,扯嘴皮子算什么?还不叫掌柜的开了三楼,让我等上去坐坐,今儿大半天可让老夫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时,从醉风楼二楼走下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男子嘻嘻哈哈的道:“老朽所言不虚吧?今日枢云社赢了,敦公子可得破费一场了!”

说话的人正是周学士。

而被他拉着的,竟是董府的长子、上届的状元郎董忠敦!

却听董忠敦冷冷的说道:“周学士,这个赌约忠敦并未答应。”

周学士已噔噔走下楼梯,来到姬老先生与叶馆主身边了:“哎呀呀,这个敦公子甚为无趣,老朽可不想与他多做沟通,交给你们啦!”

又不顾目瞪口呆的叶馆主与笑不可支的姬老先生,跑到徐素瑶身边悄悄的抱怨道:“若不是这些日子寻不到敏公子,老朽才不跟这个木头说话呢!”

目前有资格开醉风楼三楼的人,周学士也只能欺负董府的敦公子与敏公子了。

徐素瑶配合着笑道:“怎么了,这敦公子惹您不高兴了?”

周学士很满意徐素瑶的配合,看了眼不理会他们的徐思铭,悄声说道:“老朽与他打个赌,若是殊赋社赢了,老朽请客,请殊赋社的孩子们在醉风楼吃顿好的;枢云社赢了,则他请客,请枢云社的学子们在三楼办次庆功宴,他还不乐意了!”

徐素瑶抿着嘴笑,这能答应吗?

殊赋社赢了,周凌霜是周学士的女儿,他为有此女高兴,再怎么破费都能理解。

而枢云社赢了,他还能打赌赢一把,弥补心中的失落。

不管怎么样,周学士都不吃亏,可敦公子就无辜受牵连,人能答应吗?

更何况,敦公子可是士族学子的表率,怎可能去请象征寒门的枢云社?

那岂不是让人误会,误会董阁老已经开始支持寒门学子了?

要知道,士族里的人,没有谁只代表自己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象征着一个大家族,甚至数个大家族联盟!

这些想法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徐素瑶已开口笑道:“敦公子真不愿,拿我的名头也是一样的——好歹我也是个皇族中人。”

周学士打着哈哈,看向董忠敦。

董忠敦已经和姬老先生聊上了。

只能依稀感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天聊的十分规矩。

周学士便用胳膊肘捅了捅徐素瑶:“这敦公子与你父亲可有的一拼,你看着啊,一会儿姬老头就该跟你求救了!”

周学士的话音刚落,姬老先生已经开口叫她:“素瑶啊,你也是评委之一,怎能与比试的学子们混在一处?敦公子与你年龄相仿,你该过来才是!”

徐素瑶噗嗤一笑:这董忠敦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与徐思铭稍作交代后,徐素瑶才缓步走向姬老先生等人:“姬老先生,有何吩咐?”

“敦公子不愿用自己的名义开醉风楼三楼,素瑶,你可带了贵郡主的名牌来?”

“带了带了”,听完姬老先生的话,徐素瑶已从腰间取过名牌来,“今日作为评委,没有钱财,用用名头还是使得的。”

这也是醉风楼的规矩,要开三楼,需取出名牌登记。

不远处的掌柜却面露尴尬的走了过来:“贵郡主,真是不巧,安王爷前几日就定了醉风楼三楼,今日要包一天,只怕一会儿也该来了。”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徐素瑶心中有些不舒服。

安王爷是何等人?

此时早该得到消息,赢的是枢云社!

可他既没有取消预订,也没有留话给掌柜,莫不是要给枢云社一个下马威?

说曹操曹操到,安王爷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醉风楼。

掌柜的忙迎了上去,带着几分尊敬却不显卑微:“安王爷,您定了醉风楼还未曾点什么菜谱,是要举办庆功宴还是会宾宴?”

醉风楼其他人也站了出来聚在一处,向安王爷行礼。

安王爷扫了铭文馆的学子一圈,又扫了枢云社的学子一圈,诧异的问道:“咦,平阳公主没来吗?”

果然,替殊赋社抱不平来了。

钟紫期十分不悦的说道:“殊赋社的人输不起,输了之后就走了,都不愿跟我们一起举办宴会,实在小气!”

说完这句,拉了拉壬铭华的袖子:“壬大哥,紫期饿了。”

众人嗤笑一片,壬铭华无可奈何的揉了揉钟紫期的头发,并不出声。

只是个孩子,枢云社的人都很宽容他。

可铭文馆的人就不一样了。

有些人已经毫不留情的谩骂道:“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一群不知道从哪个穷乡僻壤里冒出来的土鳖,竟敢自称胜过殊赋社?”

“还不知道使了什么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竟然敢在醉风楼阴阳怪调!”

一句又一句恶言扑面而来……

就见一个人影挥着拳头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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