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 大元帅来了!(二更)

这声小鸡猴猴简直就是天外魔音,某独眼龙海盗头领虎躯一震。

不是吧?

怎么会是这小子?

还有自己都武装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还是被认出来了?

“你认错人了!”某独眼龙海盗头领坚决不承认,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护栏的方向走去,他要下船。

打劫打到自家人头上这种事一旦传到儿子耳朵里,儿子会生他气的。

他朝小海盗勾勾手指:“撤!”

小净空哒哒哒地跑出来:“咦?小鸡猴猴,你干嘛要走呀?”

某独眼龙海盗加快步伐,秉着不被抓住就不是我的原则,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哪知就在此时,小海盗的弹珠掉出来了,吧嗒吧嗒地掉在了他的脚边。

他一脚踩上去,面朝下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老子的腰——

常璟你一天不坑你主子是不是都不行!!!

常璟嫌弃地看了宣平侯一眼,捡起甲板上的弹珠,在宣平侯的裤腿上蹭了蹭,随后才把干干净净的弹珠收回自己的锦囊。

“常璟哥哥!”小净空来到常璟身边,扬起小脑袋,伸出小拳拳,“好久不见呀!”

“嗯,净空,好久不见。”常璟点头,伸出手来,与小净空对了对拳。

王绪看得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你们认识?

说的哪里的方言?我怎么听不明白?

小净空是个平平无奇的语言小天才,和昭国人无缝切换昭国话,王绪当然听不懂了。

可厢房里的几位听懂了啊。

老祭酒沉着脸走了出来:“宣平侯,你好大的胆子,放着好好侯爷不做,到海上当海盗了?”

还说什么“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抓光他们的孩子!”

听听,听听,这是一国侯爷能说出口的话?这特么就活脱脱一海盗啊!

这就是你去年去海上剿匪的收获吗?

好的不学,尽把这些混蛋子话学得跑马溜了?

宣平侯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不紧不慢地自地上爬起来,尊贵而优雅地掸了掸衣袖,微微一笑说:“霍祭酒,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我不过是——”

老祭酒打断他的话,替他说下去:“不过是假扮海盗,考验一下我们战船的兵力,可看样子这兵力不大行,还是得本侯亲自出马,护送你老人家。”

宣平侯嘴角一抽。

不愧是写话本的,这么绝佳的台词也让你猜到了?

宣平侯赶忙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燕国人的船上?你可是昭国祭酒,与燕国的官员出现在一处,不太妥当吧。”

“呵呵。”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可惜了宣平侯,你这次面对的人不是我!

老祭酒往旁侧一让。

厢房里,庄太后不怒自威地走了出来。

宣平侯眸光一颤,他看看老祭酒,又看看庄太后:“不是吧,你们俩……私奔呐……”

老祭酒当场炸毛:“不是你想的那样!”

宣平侯古怪地看向他:“不是就不是,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老祭酒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我……我很激动吗?那还不是你坏了太后清誉?”

宣平眯了眯眼:“姑爷爷?”

老祭酒秒答:“干嘛?”

宣平侯:“呵呵。”

王绪听不懂昭国话,就见他们一来二去的,也不知讲了些什么。

庄太后沉沉地看了宣平侯一眼:“你随哀家过来。”

宣平侯随太后进了厢房。

王绪撑着甲板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个武艺高强的小海盗,又看向似乎对老太太言听计从的大海盗,胸口一阵抽痛。

这都是些什么人?

早知道,他就不和风家小子换任务了,他随皇长孙去陈国多好。

常璟与小净空留在甲板上打弹珠,宣平侯则跟着太后进了议事的厢房。

里头坐着两个熟悉的面孔——顾琰与顾小顺。

南师娘与鲁师父在盛都点私事,没与他们一道回来。

另外还有个陌生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顾琰与顾小顺都没说话。

他们知道安国公精通六国语言,不论说什么都会露馅儿,索性不与宣平侯打招呼了,只用眼神巴巴儿地看着他。

庄太后淡道:“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这位是昭国的宣平侯。”

她对安国公介绍,随后又对宣平侯道,“大燕的安国公,娇娇的义父。”

他儿媳在大燕有了义父?

宣平侯瞬间客气起来,笑了笑说:“原来是安国公,久仰,久仰。”

安国公在扶手上用昭国文字写道:“宣平侯,久仰。”

是真久仰,二十年前这家伙上了六国美人榜,天下谁人不识君。

“你还能倒着写呢。”宣平侯心生钦佩。

“坐吧。”庄太后说。

宣平侯坐下,他看了看顾小顺:“长高了。”

又看向顾琰,“身子好了?”

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顾琰与有荣焉道:“好了,我姐治好的!”

宣平侯点点头:“我儿媳厉害。”

别叫那么快,她还不是你儿媳。

要不是场合不对,安国公就把这一句写在扶手上了。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眼下不是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顾娇的生死才是关键。

他此次东征的目的就是为了与昭国和谈,能提前见到昭国的将领于他而言是难得的机遇。

“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猜到一点了。”庄太后对安国公道。

安国公看了看宣平侯,指尖蘸了水,在扶手上写道:“昭国,庄太后。”

一路上便有过一点猜测,真正确定是在方才。

能让宣平侯俯首称臣之人,除了昭国的皇帝便只有那位摄政皇太后。

庄太后也顺带介绍了老祭酒:“他姓霍,是昭国国子监祭酒。”

有关昭国的事,他也是听说过一二的,庄太后与霍祭酒是死敌,天上下刀子这二人都不会搅和在一起——

因此,安国公倒还真没猜到对方是老祭酒。

庄太后淡道:“接下来说正事,哀家长话短说。我们之所以来燕国是放心不下几个孩子——”

宣平侯东张西望。

“阿珩不在船上。”庄太后说。

“他去哪儿了?”宣平侯问。

“他去陈国了。”庄太后道,“你先别急着问,听哀家把话说完,你擅自离开军营,此乃渎职之罪,假扮海匪劫持一国太后,此乃以下犯上之罪。”

宣平侯搓了搓手,笑道:“我那不是不知道是您么?自家人,给点儿面子。”

庄太后沉声道:“你的事哀家可以不追究,不过,娇娇的事,你要不要管?”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道:“哦,那丫头怎么了?”

庄太后一瞧他这副样子便知他确实不清楚燕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不能怪他。

可想到娇娇水深火热,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思在海上打劫,她就好想呼他一个大耳刮子!

庄太后压下怒气,正色道:“她被大燕的叛军以及晋、梁两国大军围攻,就快要撑不住了。”

宣平侯笑容一凉,眼神渐渐变得危险。

庄太后叹道:“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一会儿霍祭酒都会与你解释明白。总之,你们这次来攻打大燕,打的不是别人,是阿珩与娇娇。”

宣平侯:“???”

庄太后睨了他一眼,一脸淡定地说:“另外,哀家或许该恭喜你,你儿子还活着,信阳公主生的那个。”

宣平侯再次:“???”

庄太后不理会宣平侯惊成了呆呆猴,她问道:“你这次是和谁一起南下的?”

不待宣平侯开口,甲板上传来了某天下兵马大元帅得意的魔性笑声。

“哈哈哈哈哈!老萧!今天又打劫了一条肥鱼啊!咱们的军饷又多一笔啦!这捞军饷的法子不错!回头咱们再以剿匪之名帮大燕一把,让他们再付咱们点儿剿匪的银子!名利双收!哈哈哈哈哈哈……”

顾琰与顾小顺满眼同情地望着门口那个……没出场就掉马掉得渣都不剩的倒霉蛋。

二人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膀大腰圆的唐岳山大刀阔斧地走进厢房,呜哈哈地大笑三声,笑到第四声时他猛地呛住。

然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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