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活活的直到三月二十一,顾家的地才全部都种完。总算是把种子全部下地,众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半个来月,大家起早贪黑的干活,一个个也都累的不轻,冯氏就说让孩子们在家休息两天。
结果还没等休息呢,齐雪梅就过来,说是家里给留的果树苗,该栽上了。若是再晚一些时候,怕是影响果树的成活。于是,文修几个,又赶忙的去齐家,挖了果树苗回来,然后找地方栽。
顾家的园子很大,房后和西边都有大片的空地,文修等人就把各样的果树,都挨着园子边上栽种了下去。齐家果树多,种类也全,这下子倒是挨样儿的都弄回来了。
樱桃、李子、海棠自然是不用说,还有好多种梨子呢,什么冻梨、平顶香、花盖梨、八里香等等。还有几棵桃树,据说结的是干碗的大血桃,非常好吃。另外还有两棵玫瑰香的葡萄,这个葡萄结的果子酸甜适口,而且抗病性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病虫害。
其他的果树都是栽到了园子边上,只有葡萄,娇颜的意思是栽到靠近院子这边,夏天把葡萄架朝着院子里搭上,正好可以歇阴凉。可是这个提议,却被冯氏还有赵氏给否定了。
“家里有女孩子,是不好栽葡萄的,尤其是不能栽在院子里。”冯氏这样说道。
娇颜就纳闷儿了,这又是什么道理?葡萄树还跟家里有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么?于是娇颜就缠着冯氏一个劲儿的问,最后冯氏受不住娇颜的黏人,终于说了出来。
原来,葡萄树上,也不是不生虫子的,有一种绿色很大的大虫子,人们叫它葡萄虎子。据说这东西如果爬到了女孩子的小衣上头,女孩子将来会容易怀葡萄胎。
“你跟你师父学医,娘才把这事告诉你,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关系一辈子的大事呢。娇儿,这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家里有葡萄架,以后除了秋天剪葡萄,平时也得离着葡萄架远一些。”冯氏很是郑重的对娇颜说道。
娇颜长出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啊,“娘,葡萄胎和那些没关系的,就是胚胎发育异常而已。”
葡萄胎是一种异常妊娠,由于受精卵的绒毛呈水泡样变性,形成无数自针尖大小到葡萄大小的小囊肿,囊内充满了液体,形状好似葡萄,所以称为葡萄胎
。在妊娠的前三个月较多见,胎儿多已被吸收,可能发生大量出血、恶变而危及孕妇的生命。
“娘,这种毛病,跟男女本身有关,也跟遗传有关,但是跟葡萄真的没什么大关系。”娇颜忍不住摇头道。
“你小小年纪的懂啥?我就知道,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传下来的。不信你去问问你三婶,她保证也是这么说。不管你信不信,以后都离那葡萄架远一点。”冯氏却根本不听娇颜说啥,只是板着脸,让娇颜一定记住。
娇颜无奈,也只好点头答应了。“好吧,我记住了。”算了,跟她们讲不清楚。再说这也是当母亲的一片爱护闺女的真心,不管有没有道理根据,还是多听话比较好。
娇颜点头答应下来,冯氏凝重的神情才有了好转,但是她依旧不放心,再次叮嘱了娇颜一番,然后才算作罢。
因为冯氏和赵氏的反对,所以两棵葡萄同样被栽到了园子边上。正好到时候贴着园杖子搭上葡萄架就可以了,倒也省事。
这下子,顾家的园子里可就热闹了,娇颜一想到过个三四年,就可以吃到各式各样的水果,便忍不住高兴起来。“这样多好啊,有个过日子的模样。”她轻声嘀咕道。
众人一起把果树栽好,这时文修忽然想起来,好像苗家也要栽果树的。“走吧,咱们去绍远家看一看,我去齐家拿果树的时候,绍远也扛了好大一捆走呢。”说话间,大家就拿着锨镐等物,一起去了苗家。
果然,绍远正在苗家的园子里栽果树呢。苗素问已经把这院子买下来了,绍远就提议,说是要多栽一些果树,到时候也能吃些水果。对于这些事情,苗素问是不反对的,都随绍远的意思。于是绍远就在齐家,还有村子里别的人家,要来了好多的果树,打算把后面园子里都栽上果树呢。
文修等人来了,见到地上那好几捆的果树,不由得失笑。“绍远,你是打算把你家园子里都栽果树么?好家伙,你弄了这么多树苗啊,不打算种园子吃菜了?”
“我家人口少,阿喜阿禄哥他们秋天就要搬走了,明年大概就是我和我娘俩人。这么大的园子,种了菜我们也吃不上的,倒是不如多种一些果树,留着大家伙吃个新鲜。”绍远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娇颜一眼。
文修也不说啥了,干脆就动手帮着一起栽果树。文修文齐,加上娇颜,总比绍远一个人强多了,众人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把那些果树都栽上了。
“好了,都进屋歇一会儿,瞧你们这一头汗的,快来洗洗脸。”苗素问这时在院子里招呼大家。
于是,众人一起从后面园子出来,朝着前院走去。绍远走在娇颜身边,低声道,“再过个两三年,你就能吃到咱们自家的水果了,想吃多少都行。这一回,你想吃啥都有。”
娇颜心中一暖,原来,绍远真的还记得他的承诺,他这是为了自己才栽这么多的果树呢
。“绍远哥,谢谢你啊。”娇颜悄声道。
“谢啥?小样儿的,跟我还这么客气?”绍远伸手,扯着娇颜一起往屋子里走。
春耕虽然结束了,但是并不表示地里就没有活了。农家无闲时,地里可不光是长庄稼,那些草也是疯长的。从春天开始,直到秋收,农人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田地里,基本上没有多少时候歇着。顾承勇也是一样,每天都要带着文修和文齐,去地里转悠转悠,除草什么的。
三月二十五这天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了一天。
“好雨,真是好雨啊,来的真及时。大家伙都种完地了,地里也缺水了,这时候一场雨浇透了,地里的庄稼准能出苗好。”顾承勇披着蓑衣从外面回来,然后就笑道。
冯氏赶紧拿着干布巾给顾承勇擦脸上的雨水,一边说道,“瞧你,外面下着雨呢,还非得下地去,当心着凉,春天的雨水,凉着呢。”说话间,又赶紧去翻出来干净的衣裳,让顾承勇换下来。
“我当然得去瞧一瞧了,这些地原本不是咱们的,也不晓得以前侍弄的人精心不精心。那些水沟啊什么的,都得在意些,万一哪里堵了就得挑开。今天这雨不小,水排不出去也不行啊。”顾承勇接过布巾,三两下的把头上脸上擦干,然后进里屋去换了衣裳。
“咱家现在有四十亩地了,这些地都侍弄好了,一年的出息,足够咱们一家子吃喝花用。我再多少的打猎干别的挣一点儿,咱们就能攒下钱。儿子渐渐地就大了,咱们也该提起啊预备才是。你看大哥家里头,为了文生娶媳妇,愁得不行呢。还不是之前没分家,那边啥都不帮着打算预备的缘故?”
“咱们现在分了家,也没人管着,就得早早地预备起来,也省得到时候犯难。”顾承勇一边换衣服,一边就在那说着。“还有文韬文治他们念书,都是要花不少钱的,孩子们一个个得都大了,不早点儿打算不行啊。”
顾承勇换了衣裳,从里屋出来,这时冯氏便端了一杯热水递给了顾承勇,“喝点热水暖一暖,你现在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自己在意些。既然知道孩子们都大了,就更是该在意,这些事情,哪一样不得你来操心受累的?我可是全都指望着你呢。”冯氏看着丈夫,柔声道。
“放心吧,我还不晓得?再说了,我这才多大岁数啊,男人三十几岁,正是好时候,不要紧的。对了,怎么没瞧见文修和文齐呢?”顾承勇这时想起来,好像他回来半天了,没听见东厢房有动静啊。
“谁知道这俩小子跑哪儿去了?刚刚好像是文生他们过来,然后把文修和文齐都给叫走了。一群臭小子,这个天也跑出去胡作。”冯氏摇头,男孩子总是淘气的。文修和文齐是懂事,也知道帮家里干活,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脱不了爱玩的性子。“不管他们了,到时候知道回家就行,一个个还不知道去哪里撒野了呢
。”
夫妻两个在屋子里坐着絮絮叨叨的说一些过日子的事情,这时却忽然听见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文菲的声音,“二伯,二伯娘,有人来找你们了,说是从南面来的,叫阿福。”
夫妻两个一听,当下就愣了一下,“阿福来了?哎呀,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阿福他们来了。前些时候还在念叨呢,没想到这几天就真的来了。”冯氏一听,赶忙就找了把油纸伞递给顾承勇,然后顾承勇就打着伞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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