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家大院外,那两辆狼牙的依维柯之后不远处,一辆黑色奥迪车上,那两个一直扮作医生身份,呆在徐泽身边的两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人,看得徐泽竟然走向了那吴家的大门外,这时却是一脸心焦地通过耳麦在和谁通着话。
“什么?他带人跑去吴家门口?他没进去?你们替我把他拦住…我马上过来,我马上过来…”刘长锋这个时候是一脸的心焦和惊慌,他怎么知道徐泽竟然这般大胆,这刚痊愈,便直接杀到吴家大门口去了,这胆子也太大的了吧?
听得家主的命令,两个年轻人也赶紧下车,?朝着这边跑来,他们可是生怕徐泽这闯进那吴家大院中去。
虽然现在那吴家或许不敢对徐泽怎么着,但是万一这要是趁机下点什么黑手什么的,那可就完了。
而此时,吴家安保监控室中的两个吴家子弟,看得那书书网手打更新辆红色的跑车出现在门口,两人脸色都是一变,他们自然认得监控中的这辆红色跑车正是军少的车。
这徐泽点名找军少,怎么军少就恰好出来了,当下其中一人抓过旁边的一个麦克风便惊声提醒道:“军少…他是徐泽,他要找您!”
吴军这时正满脸的怒气,见得徐泽和进宝两人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丝毫没有让路的打算,这当下打开车门,便要走下来,想要将这两个连地方都没摸清,就敢这般傻乎乎站在这地的家伙给狠狠收拾一顿。
只是,他这一只脚才刚迈下车门,便听得这旁边的院门处传来外系执勤子弟的提示声,这却不禁地是心头一惊,然后这才抬头看向眼前那一脸淡笑的那个年轻人。
“真是徐泽…”虽然上次吴军并没有真正看清楚徐泽的模样,但是徐泽最近的照片可是充斥着整个电视还有各种军方资料和文件中,他可是熟悉的很,这被提醒,仔细一看,这心头一寒,真是那小子。
这吴军这一条腿搁到车外,一条腿在车内,这下也不是,上去也不是,让他下去也胆小。但是看得对面徐泽一脸嗤笑地看着自家,又想想这是在自己吴家门口,那里还用怕眼前这小子,当下便鼓足了胆气,走下车来。
看着这小子知道自己找他,竟然还敢下车来,徐泽倒是稍稍地看高了对方一眼,只是一脸淡然地看着那站在车前却是不敢走过来的吴军,淡声轻笑道:“军少?咱们可是好久不见…”
“徐泽…你不去养病,跑到我吴家门口来做什么?”这时吴军直然知道自己的强援应该等下就会到了,当下却是强撑着那发虚的心,朝徐泽冷声喝问道。
“做什么?”徐泽看着那外强中干的吴军,冷声笑道:“说起这个,你们这吴家大宅,高门大坎的,我没事可还真不敢来…”
“你不敢来,可你也来了…”吴军深吸了口气,看着对面那个人让他有些胆战心惊的家伙,沉声道:“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吴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
见得吴军这时一脸镇定,有所依仗般的模样,徐泽倒是笑了,点头笑道:“你吴家高门大第的,谁没事敢来这地撒野?”
“只不过,军少可还真是健忘,前些天欠了我们一些东西,所以我就人上门来,要要帐而已!”
“要账?什么帐?”见得对方开始直入话题了,吴军眉头一皱,沉声喝道:“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什么东西?”
“啧啧…”徐泽轻摇着头,轻叹了两声:“看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军少难道忘了?那。。打算拿我去做实验,做活?体解剖来着?这要不是我几个弟兄将我护住,咱徐某人这条小命虽不值钱,但是只怕就还真丧身在您手中了…你说这帐,我该不该跟您算算…”
听得徐泽这话,吴军心头一颤,他可是想起了那日他临走前,被徐泽所瞪的那一眼,那眼中的杀意,却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当下却是强自镇定,暗道怎么还没来人,同时一边颤声道:“你…我那是执行公务,只要对于国家有利的一切有研究价值的,我都会去争取研究,这是我的工作,也是国家交给我的义务…这难道我为国家做事,也错了?”
“嗯…这样说来倒也是…”徐泽哪里不明白对方的打算,当下倒是也极为配合,伸手摸了摸刚刮的下巴,点头叹道:“既然军少一心为国,那我也就不追究这事了…”
听得徐泽说不追究,吴军这心头也是一松,他可是怕死了眼前的家伙,那天被这家伙瞪了一天,他愣是做了两晚上的噩梦;只是他自然也知道对方这般找上门来,自然不会是自己这般一言两语能够打发的。
这时,他也渐渐地听到身后,有数个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当下胆气也是大振,当下这心情也就轻松了起来。
而且这后边长辈们来了,这现在便不能再丢了自己脸面,到时候大伯看着自己也会舒服一些,当下便清咳了一声,面容轻松地轻笑着道:“既然徐部长明事理不计较,那自然是好,来者是客,那便请进来喝杯茶如何!”
当下却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着吴军突然脸色轻松了起来,徐泽哪里不明白怎么回事,当下轻笑了笑,然后却是继续淡笑着道:“军少客气…这事倒是算了,但您可真是贵人忘事,除了这事…您还欠我们一点东西。”
“还有什么?”感觉几个长辈已经走近了自己身后,当下吴军脸色却是一沉,寒声道:“徐泽…我敬你是这次为华夏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这才对你多番忍让,你莫要得寸进尺才是!”
“军少言重了…我只是来要点小账而已,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里有什么得寸进尺?”徐泽看着那已经站到吴军身后的两个中年人,不禁地微微一笑。
吴元堂看着眼前这个看到自己依然一脸淡然自若的徐泽,当下眼中暗暗闪过了一丝惊色,他很清楚对方应该已经认出了自己,但是这徐泽竟然在看到自己之后,还能一副如此自若的模样,这小子看来果然不简单。
而这时,刘长锋派来那两人也走到了徐泽身后,看得吴军身后的那两个中年人,两人脸色也是一变,上前便要与徐泽说话。却被徐泽似乎身后长了眼睛一般,轻轻一举手,给把话压了下去。
见得徐泽这般模样,两人暗叹了一声,只好站在徐泽身后,这万一要是真动起手来,两人也只好准备豁出去,至少也得护着眼前这位周全才好。
那吴军身后的吴元堂和吴元本两人,看着徐泽身后的那两个年轻人,都不禁地是眉头一扬,他们倒是没有想到,徐泽这敢上吴家门来,竟然只带了两个属下。
见得吴军正待继续说话,这吴元堂便清咳了一声,走上前一步,对着吴军装模作样地教训道:“小军…怎么回事?有客人上门,怎么让人家在门口,不请进来啊…”
吴军赶紧低了低头,然后恭敬地笑道:“大伯…我刚才就请徐部长入内用茶,但是徐部长却是不给这个面子啊…”
“哦?”吴元堂脸露惊讶之色,转头看上前边的徐泽,这时却是看着徐泽似做诧异地笑道:“呀...这位就是近日风靡我华夏之徐泽徐部长?啧啧...一身英气磅礴,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来,来,请入内用茶…”
“吴先生客气…”对于这位应该是当初一力祸害自己亲生母亲的家伙,徐泽自然是不假颜色,也收起了方才那一套,冷声笑道:“徐泽此次前来,是找军少要些小账…倒是不敢惊动吴先生大驾!”
“帐?什么帐?”见得徐泽竟然对自己也敢不假颜色,吴元堂这时脸色一变,却是也懒得再挂那副假脸;
原本他便对徐泽竟然突然敢找上自家门来,感到诧异,这才赶出来看看,想找机会探探徐泽现在的真实情况如何;当然也是顺口便打算请徐泽进去,然后如果有可能,他不介意下点小黑手之类的。
下黑手之类的,吴元堂很自信,没有人能够抓到自己的把柄,但见得徐泽不欲与自己过多纠缠,也不上当的模样,当下便也将双手背负了起来,昂着头冷声笑道:“我吴家从来不与人借钱,也不欠人账目;从来只有他人欠我家钱之说…徐部长莫不是找错了地方吧?”
“没有找错…”既然引得对方出来了,徐泽自然也就懒得费神,当下冷声哼道:“我手头若无帐,怎敢上你吴家大门?”
“那徐部长暂且说说看,我吴家欠你何物?”吴元堂看着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不禁地怒哼了一声。他执掌吴家数十年,除了对刘长锋等几人敢对他这般言语之外,却是没有想到这小野种竟然也敢上自己门来撒野。
吴元堂暗怒道:“如若不是你这小东西最近风头太劲,而且深受主席关注,轻易碰你不得,否则咱便要你有来无回。”
看这吴元堂也开始撕破了脸皮,徐泽等的便是这一刻,当下轻轻地招了招手,将站在身后的进宝唤了过来。
然后伸手轻轻地搭着进宝的肩膀,看着吴军冷声笑道:“军少可还记得我这位弟兄?”
吴军双眉一耸,便认出眼前这个是那日阻拦自己的那个狼牙小子,结果被自己一脚踹飞了。当下便也冷笑道:“认得又如何?”
“认得那自然是最好...那日我这位弟兄为了护我这无用之躯,承蒙军少恩赐了一脚,却是也断了五根肋骨,吐血也有数口;今日我带他前来,便是与军少要个说法...”徐泽看着吴军,淡声道。
“跟我要个说法?”吴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徐泽,这不禁地是有如见着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突然失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数声之后,这才讽刺地看着徐泽,冷声笑道:“徐泽...你这莫是中毒烧坏了脑子,发了失心疯吧?竟然敢说跟我要个说法?”
“怎么?军少做错了事,就不打算承认了?”徐泽清明的双眼之中,满是淡漠,定定地看着吴军道。
吴军被徐泽那毫无感情一般的双眼冷冷盯着,这心头也是一寒,但是想起自己身边有大伯三伯在,哪里还用怕眼前这小子;
当下也是胆气一壮,看着徐泽冷声笑道:“我看你真是被毒毒坏了脑子,这样的小丘八,胆敢阻老子特事所办事,老子当年都不知道毙了多少个...能留他一命,已经是他的运气...你还找我要说法...好,你让他过来,老子就给他一个说法!”
“你...”旁边的进宝,这时早已经是被那吴军气得满脸通红,这便顾不得自己胸口骨折尚未痊愈,便往前冲去。
那吴军见得这小兵喽啰竟然还真冲过来,当下眼中厉色一闪,踏上前一步,便一脚朝着进宝踹了过来。
他很自信,上次一脚过去,是随意而踢,这次一脚,定然能将对方震得胸骨碎裂而死。他现在对上次没有能一脚踹死这胆敢冒犯自己的小兵喽啰感到十分的后悔,所以这一次,却是毫不留情地全力而发,定要一脚致命。
踹死一个小兵喽啰,对他来说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就算是对方有徐泽那野种做后盾也那他绝对没有任何办法。不能拿徐泽出气,那踹死一个这样碍眼的,自己心情也要舒畅上几分...
旁边的吴元堂和吴元本看着吴军的动作是好不动声色,不过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得色,徐泽不能轻易碰,但是弄死个把小兵喽啰,也要压一压对方的气势,最好能让他气急攻心对自己等人出手,那就更好。
而此时,徐泽身后的那两个刘家护卫,这时也是心急如焚,他们在身后也拦之不及,眼见这就要出事了。
这小兵要死了,新晋的这少主子定然是要发怒的,这一打起来,那咱家这亏不但是吃定了,而且还只怕是吃大了...
正当吴元堂等人洋洋得意,而刘家护卫心急如焚;吴军满眼凶残和得意看着那小兵喽啰眼见就要被自己一脚踹死,正畅快淋漓的时候。
一只身影如同鬼影一般出现在了进宝面前,然后在距离进宝尺余之处,一把将那条腿给捞住。
看的这个人影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自己的脚腕处传来刺心一般的疼痛,吴军原本凶残得意的双眼,霎时变得全是恐惧之色,大声惊呼起来:“大伯救命...”
徐泽右手轻轻地捏着吴军的脚腕,然后左手朝着进宝摆了摆手,进宝这才满脸愤怒地朝着后边退了去,直到退出五六米远那特警车前时,才停住脚步,咬着牙看着这边。
徐泽轻轻地捏着吴军的脚,然后却是寒声道:“你果然该死...”
“你...”看着徐泽眼中那满眼的杀意,吴军一只脚踮在地上直发软,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尖声恐叫道:“大伯...大伯救命啊...”
吴元堂这时看着徐泽竟然一下便捞住了吴军的脚腕,那脸色也是大变,他看得很清楚,徐泽在那小兵身后米多远,但是却一瞬间便移到了那小兵身前,而且还顺手捞住了吴军的脚腕,这种实力...
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徐泽只怕至少是a级巅峰,而且甚至还不排除可能是如同自己一般的s级高手。
吴元堂听得吴军那惊恐的叫声,这脸色数变,终于深吸了口气,脸上挂上了一些干巴巴的笑容,缓声笑道:“徐部长...小孩子不懂事,开开玩笑,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看着吴元堂那如同四川变脸戏剧一般的变脸速度,徐泽这时才深深体会到眼前这些能够在燕京城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果然都不是简单人物。
徐泽自忖如果让自己做到这种瞬间翻脸,然后瞬间又笑的跟极好朋友一般的程度,自己还真的很难做到。
不过,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会给对方这个自找台阶下的面子,只是淡笑着看着吴元堂道:“吴先生客气...军少是小孩子,我的年纪只怕是比军少还小那么一岁半岁的,我也是小孩子啊...”
听得徐泽这半笑半不笑的语气,但却是紧抓着吴军那脚腕丝毫不放松的森冷模样,吴元堂这时心头也是一紧;虽然说他现在不愿放下脸面与徐泽套什么客气话,但是眼下这嫡亲侄子在人手中,受制于人,他却是不得不跟徐泽言语,想让徐泽放下吴军来。
否则这侄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自是大不开心,但是自己两人在这里,却是被对方一个毛头小子还伤了吴家的人,那吴家的脸面就更是难看了。
特别是这最近各派代表还在燕京,这风声只要稍稍一传,那吴家的脸面就算丢尽了,而且在各派眼中的威信也必将大降。
吴元堂一边和徐泽好生言语着,一边快速地想着对侧,他知道要让徐泽轻易放下自己这个侄子只怕是不太可能。
但要是想上前抢夺,以对方那甚至可能不逊于自己太多的身手,自家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够将吴军从对方手下安全抢回。
加上他身后还有刘家的两个可能已经步入了a级的高手在,自己就算是加上元本,只怕是也不可能得手。
虽然可以舍了这个侄子重伤,然后再与对方一斗,但他也没有什么把握自己兄弟二人便能在对上对方三人时,能够在短时间内便伤到或拿下对方。
虽然自己身后的后援马上就可赶到,但那两辆特警车上明显的只怕是藏了一窝的狼牙,万一对方发起疯来,端起火器一阵狂射,虽然最后可以将他们全灭了,但自己吴家与这帮下等丘八硬拼的话,终究算起来这吃亏的只怕还是自家。
而且刘家既然有人跟在这徐泽身后,那么那刘长锋这个时候只怕是也带人赶过来了,怎么打似乎都是吃亏的像。
所以吴元堂思前想后,脸色反复几变之后,终于再次看着徐泽笑了起来:“徐部长...吴军确实平日娇惯了一些,所以有时候有些不知轻重...老夫一定带回去严加管教,以后定然不让他再冒犯徐部长!”
“而且...这位小兄弟所受的伤,所有医药费我吴家一力承担,并补偿营养费十万...并让吴军向徐部长还有这位小兄弟亲自道歉,徐部长你看如何?”
说罢,吴元堂便笑看着徐泽的反应,按他的想法,徐泽这找上门来,也不过是因为他差点被自家这侄子给拿去解剖了,这怨气憋了好些天,这才一恢复功力,便带人找上门来,要出口怨气。
自己这般低三下气给徐泽面子,与他商量,徐泽出了口气,而且挣了个大面子回去,也当满足才是。
而且自己这里虽然说是让吴军道了个歉,再赔一点医药费之类,那也不算什么,毕竟这徐泽现在是华夏风头正劲的正面英雄,又是主席极为关注的人物。
人家知道这回事,也就只会认为毕竟这事是吴家那小子不对在先,做事鲁莽闯了点小漏子;而自己也极为给徐泽,也就是给主席和刘家一个面子,极为宽宏地让侄子道了个歉,并补偿一些医药费,那也正常,不会有人认为自己吴家丢脸。
吴元堂这般想法,其实还真是没错的,只是他这却是估计错误了徐泽的想法还有徐泽心头的怨气。
徐泽这回来是给自己出口气是没错,但是他这口怨气并不是单纯吴军的事情,而主要是二十年前,吴家逼得他母亲含怨而逝的这口气。
其次,他也要给这些一心守护他的狼牙们,一个足够分量的交代,而不是一个简单的道歉和赔偿医药费能够换来的。
这两厢而来,不论是哪个原因,徐泽都不会这般放手。
所以,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吴元堂,缓声笑道:“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些事情道歉有用?那我来这里干吗?”
然后,在吴元堂那突变的脸色之中,一声尖锐的惨嚎之声,凄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