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妙妙丹适时送上一壶香茶,桑登向妙妙丹摆了摆手道:“去把我桌案下的古巴雪茄拿两盒过来。”
徐青一笑道:“刚巧我断粮了,正准备去买两盒香烟呢!”
没尝过雪茄,香烟他倒是经常抽,不过这雪茄烟只有闻名没试过味道,桑登这里的雪茄想必是极品,正好尝个新鲜。
妙妙丹取来两个扁平的松木匣子放在茶几上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并排放着十支咖啡色雪茄,还有一个掐烟蒂的金属指扣和一匣子红头火柴。
桑登把指剪戴在拇指食指上,拿起一支雪茄倒转过来,把烟蒂放入指剪咬合处,两指轻轻一收,吧嗒,烟蒂被切去了一小截。
上好的古巴雪茄都是用手工卷成的,烟叶至少发酵五年,卷成之后内部相当密实,就连烟蒂也不例外,如果不截去一小段留口,烟极难抽出来,就更谈不上享受抽烟的乐趣了。
做完这一切,桑登把第一支雪茄递给了徐青:“我抽雪茄习惯用火柴点,你也试试。”
徐青接过雪茄叼在嘴里,拿起火柴划燃抽了一口,然后把烟雾从鼻孔里呼出,这雪茄烟味醇厚浓郁,入口没有半点辛辣感,反而带着一丝微甜,那富于变化的香味让人有些飘,也只有抽过真正的古巴雪茄才会明白香烟的含义。
“怎样?味道不错吧!”桑登笑眯眯的抽了一口雪茄,把烟雾含在嘴里徐徐吐出,烟雾冉冉升起,竟形成了一个螺旋形烟圈。
徐青笑道:“烟是好烟,桑登叔这次叫我来不是专为了请我抽烟吧?”
桑登脸上的笑容一敛,正色道:“青子,翡翠天珠这种宝贝也能被你解出来,可以看出你在赌石方面极有天赋,要知道赌石这行最重要的还是运气,单凭经验是不能有多大作为的,我这次请你来的目的就是想借助你的运气。”
徐青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不知道您说的借运气是怎么个借法,能说具体些么?”
桑登嘴角一扬道:“不忙,先看看你那块暗标王解开是什么情况再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个类似遥控器对着一面砌玉的墙壁按下。
嚓嚓——
离地五尺处的一块墙壁在阵阵机括脆响声中往上翻起,现出一块偌大的液晶显示屏,这里面居然是台内置闭路电视。
显示屏一闪,上面现出了一幅画面,几位身穿蓝布工作服的人员正手持电动切刀对那块巨大的暗标王进行分解,画面清晰无比,就连周边发出的声音也可以完全听得清楚。
孟士诚两口子站在离解石区不到一米的地方,全神贯注的望着工作人员解石,还会不时张口吆喝上几嗓子,安排他们尽量往中线位置切,这么大块的毛料就算是当中切开也不存在太大的损失,再则这也是徐青事先安排好的。
毛料四周围满了人,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还好有十余名手持钢枪的军警在维持秩序,还拉起了一圈警戒线,除了孟士诚两口子和江胜男之外其他人不准进入干扰解石,这阵仗可真够隆重的。
徐青抽着雪茄,品着香茶,翘着个二龙腿看现场直播,倒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感觉,相比起吆喝得青筋直冒的孟士诚来说他可算是悠哉了。
嗤嗤嗤——
切刀缓缓没入石中续而抬起,如此反复不断,只因为这块标王体积实在太大,解开来真要花上不少工夫,如果将以往的解石比作杀鸡,那么解开这块标王就与屠牛无异了。
庖丁不在,解牛自然要慢了许多。一时过去,几位解石员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却成功把展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一处,万众瞩目之下,就连维持秩序的军警脸上都浮起了一抹得意表情。
“青子,这块大标王会不会出绿呢?”想起徐青投标所用的价钱,郭桑昆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忍不住开声问了一句。
徐青抿了口茶,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道:“会吧,我当初第一眼见到这块标王时就有种感觉,它一定会让我成为此次公盘最大的赢家。”
桑登笑道:“好自信,难怪你会用两千五百一十八万拿下这块标王,若是真赌出个大涨,恐怕有人会用脑袋撞墙了。”
徐青故作诧异道:“撞墙?为什么?”
桑登笑道:“你也许还不知道,有一张标单上填的金额刚好两千五百万,你小子多出十八万就拿下了,如果大涨那人不悔到撞墙才怪了。”
其实说这话桑登有些违心,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块大标王的来历,只不过见徐青信心十足的模样不想泼凉水罢了。
蓬!
大标王沿着中线被一分为二,现场顿时响起一阵唏嘘声,因为两块料子切面并没有发现出绿,工作人员特意接来了一根水管,对着切面一通清洗,众人眼中只见两片白茫茫,连一星半点散翡都没有。
围观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从切面看这的确是一块翡翠原石不假,不过这表现也忒差了点,两千来万标下来的料子,这一刀中开居然没有半点出绿的迹象,估计是悬了。
孟士诚最先看到光滑洁净的切面,心头咯噔一跳,但他随后就想起了徐青离开时说过的话,抬头吸了口凉气又开始吆喝开了。
“小心点,顺着切面往里慢慢走,喂!你们悠着点,别他妈切多了……”
这一切都被徐青瞧在眼里,就连孟士诚吆喝的话都听了个清楚明白,忍不住暗暗发笑。
郭桑昆见这货还笑得出来,不解道:“你还笑,这刀都垮了一半了。”
徐青笑道:“未必,依我说这刀恰到好处才对。”
桑登眯着眼望着徐青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显示屏。工作人员在孟士诚的反复吆喝下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沿着切面往里进刀,切下来下十来公分就横切一刀,落下来一块薄片,这样做可以最快得知毛料内会不会出绿。
果然,在切下第二片表皮后,最靠近孟士诚的一位解石员蓦然发出一声欣喜的呐喊:“出雾了,有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