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少和毛胖子以前都来过这里,不会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经常来陆贾山庄的熟客都有种感觉,这地方就像在玩地道战,地表上的东西不过是伪装,地下藏着的才是真正的精彩,当然这也能充分满足客人们的猎奇心理,从而更好的掏他们腰包。
军子不知道在哪里打开了电灯,原本黑咕隆咚的洞口内顿时变得一片光亮,隔近一看里面有一排竖梯,不过这可是要用爬的。
“我先下去。”赖少对这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他很熟练的沿着梯子往下,不一会都整个进了地下。
毛胖子似乎有些不爽,低声嘟囔道:“娘的,搞这么个玩意来折腾人,就不能换个楼梯啥的么?”就他这体格爬竖梯可真不轻松,不过有的事情没办法,这叫做客随主便,陆家山庄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不能遵守的就只有乖乖滚蛋。
埋怨归埋怨,为了鲜贝还得往下爬,毛胖子好不太容易才沿着竖梯消失在了洞口,徐青爬这种玩意就是个小儿科,要不是怕下去太快踩了毛胖子脑袋,估计他直接跳下去都行。
下到底徐青四周瞟了一眼,只见正前方有两排水泥长廊,两边相对全是厚重的铁门,还都上着锁,想来这里应该是暂时关押贩售人口的地方。
三人下来后都站在了一起,等那个叫军子的家伙下来以后才开始沿着左边的走廊往前行。徐青用透视之眼穿过那些厚铁门察看里面情况,很意外的发现前面铁门内根本就是贮藏室,里面堆满了杂物,别说是人了,连人毛都不见一条。
走了至少上百米,徐青突然听到一阵婴儿低低的啼哭声,或许是走廊上太安静的缘故,这点声音听得分外清楚。
徐青边走边用透视之眼扫描铁门内的情景,随着往前的距离越长他的脸色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变得阴沉起来。
铁门内可以看见人了,而且都是小孩,每个房间里至少都关着两个以上的小孩,大的可能有十几岁,小的最多三五岁,有两个男孩还穿着邋遢的开裆裤呢!
这些小孩有男有女,都不知道几天没洗漱过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让人生怜,一路去看来数了数,最少有二十个小孩。这以前都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啊!没想到现在沦为了人贩子赚钱的货物。
徐青心里庆幸江思雨没跟来,否则见到这些可怜的孩子就会拔枪出来崩了这个叫军子的家伙。当然小徐同学也不是冷血,人一定要就,但是要想个妥善的办法,最好能把陆贾山庄内这帮丧良心的王八蛋一锅儿端了,别留下手尾。
再往前房间里关的就不是小孩了,而是女人,这些女人情绪很低落,一个房间里只关着一个,但身上的衣物却比小孩们要干净许多,成年人至少都是有自理能力的。
房间里有茅坑,有简易床铺,关了人的房间铁门上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小窗口,想来是送吃食进去用的,其实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房间了,或许用囚室来形容会更贴切一些。
走廊终于到了尽头,前面是一堵水泥墙,两边各有一间囚室,婴儿的哭声就是从左边的那间囚室里传出来的,现在隔近了就听得更清楚了。
军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挑出一把打开了右侧囚室的铁门,冲赖少和毛胖子笑道:“我说的瞎眼雏儿就在里面,你们自己看过货再出来讲价钱。”
而徐青却对婴儿的哭声产生一点好奇,透视之眼穿过另一扇铁门寻找哭声的来源,囚室的简易床铺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怀里就抱着一个嗷嗷啼哭的婴儿,女人身旁还放着一碗稀饭,她正用木勺子舀着稀饭喂怀里的婴儿。
小婴儿手扬脚踢,嘴里一个劲哇哇大叫,很明显是不喜欢吃喂到嘴里的稀饭,小家伙伸腿时还可以看到个皮皱皱的小雀儿,还是个男婴。
女人喂了半天婴儿还是一味的啼哭,门外的军子有些不耐烦了,抬脚在铁门上猛踢了两下,低喝道:“他娘的,小崽子再嚎掐死了拉倒,又不是你亲生的……”
囚室里的女人听到了外面的喝骂,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咬了咬牙,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她居然拉开了衣襟,把婴孩的小嘴凑近了自己胸前的蓓蕾。
饿急了的男婴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张口衔住了一点,小小的腮帮子用力抽动,大口大口的吮吸,然而却什么也没有,或许只有点咸味儿,不知道为什么,婴儿不哭不闹了。
徐青站在门外,双眼定定的望着那扇铁门发呆,站在一旁的军子似乎认定了这也是一位金主,带着一抹讨好的笑容上前两步道:“这里面也有一个鲜贝货,不过是越南人,这个便宜……”
“里面的孩子不是她的?”徐青淡淡的问了一句,军子笑答道:“孩子是人从医院抱来的,是个带把的,这都放了几天了一直没找到买主,这年头带把的不如带叉的好卖了。”
“为什么?不是都想养儿子吗?”徐青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原来这个男婴是拐来的滞销商品。
军子从口袋里摸出包香烟,发了一根给徐青,自己叼一根点上,慢悠悠的说道:“以前养儿子是传宗接代,现在这年头八成男人就是个叫驴命,整天他妈给人催着赶着,养个闺女就不同了,养大了就是一笔财,实在不行还可以从小**好了自己用,反正不是亲生的……”
徐青点着烟狠抽了两口,把视线转移到了赖少和毛胖子身上,这两位正在囚室里为了什么事儿争着,好像谁也不肯让步。
“我就说这雏儿是好货,他们还不信,争吧,争得越厉害待会老子要价越高,便宜你们了……”军子叼着烟嘴里小声嘟囔着,他好像很享受囚室内两人争吵的模样。
徐青叼着香烟走进了囚室,当他看清楚那个雏儿的相貌时,嘴角的香烟吧嗒一下落了下来,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