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兰脚尖往上挑起,牛皮信封呼一声平飞起来,她右掌探出拇指食指迅速张合把信封捏住,撕开信封顶边从里面取出一张叠好的信纸展开,视线在信纸上一扫,脸色倏然大变,信纸脱离了指尖飘然落下。
呼!一股劲风把尚未落地的信纸卷起数尺,飘扬落地时皇普兰已经不知去向……
唐氏集团在江城是仅次于天鸿集团的第二大企业,唐家大少结婚却非常低调,既没有请商界名流也没有请军政界大佬,来的只有为数不多的数位亲朋好友。
唐国斌听从了老婆的意见,把婚礼选在了江城唯一的小教堂,圣露教堂,教堂离两人所住的小区不到一公里,据说华夏国成立前就有了,现在教堂里的神父是个秃了顶的老华人,姓马,一般叫他马神父。
圣露教堂举办婚礼低调而宁静,婚礼进行曲悠扬响起,一对新人踏着红地毯款款走进教堂,两人一路相对笑望,挽着手走向祭台,今天唐国斌穿了一套白西服,与新娘子洁白的婚纱相映衬,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马神父经常为新人主持婚礼,对婚礼的流程可谓是轻车熟路,他致词、咏唱、祈祷、碎碎念……套路俨然比梵蒂冈的神父更专业几分。
徐青和为数不多的宾客们坐在一起,大家默默为这对新人祝福,见到大哥结婚他打心眼里高兴,但又隐隐有些惆怅,他身边有许多女人,到底跟谁迈入教堂呢?或许有那么一天,一起……那又是怎样热闹的场面?
婚姻是神圣的,有人说结婚对两个相爱的人来说是一场修行,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只有修到白头偕老才算圆满。现代人的婚姻已经变成了吃快餐,尝过味道一抹嘴就散,亵渎了婚姻也亵渎了人生。
唐国斌一向玩世不恭,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就是个纨绔大少,不缺钱,不缺女人,时常还把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之类的屁话挂在嘴上,他表面上活得*不羁,内心却空虚无奈,没有真爱过就品尝不到爱情的滋味,玩女人得到的仅仅是感官上的快乐,现在终于碰上了一个他甘心情愿被玩一生的女人。
马神父说话就像嘴里含着个煮鸡蛋,含含糊糊听不清楚,其实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最后那一句,我奉至高的圣父、至爱的圣子、至圣的圣灵宣告你们成为夫妻……
唐国斌原本已经听得昏昏欲睡,听到这最后一句整个人精神蓦然一振,拉着李兰的手偏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老婆,咱们回家吧!”
李兰展颜一笑,把嘴凑到唐国斌耳边低声说道:“我现在恨不得飞回去换鞋,这高跟鞋穿着总担心会崴了脚脖子。”她是个职业军人,穿惯了平底军靴,猛不丁穿上一双细跟鞋浑身不自在。
马神父瞧着两人窃窃耳语的模样皱眉不已,突然抬高了声音说道:“新娘现在可以吻你的新郎了!”
李兰反应极快,嘴一偏在唐国斌脸颊上吧嗒啃了一口。
马神父神情一滞,他知道自己弄反了对像,主持了大小上百次婚礼,哪有叫新娘主动吻新郎的道理?心头一乱竟又鬼使神差的说道:“吻错了,要吻嘴!”
李兰转过头来一脸不悦的瞪了神父一眼,嘟着嘴说道:“真麻烦,吻哪儿不是一样么?沾口水就算吻过了对么?”
马神父被李兰问了个大红脸,只能点了点头道:“是的,沾过口水就算吻了,你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唐国斌哈哈笑道:“当然合法,我们可是领了红本的,娃都有了,抱老婆回家咯!”说完伸手一把将老婆打横抱起,甩开大步朝教堂门口行去,一路鲜花彩带喷飞不断,亲朋好友们簇拥着一对新人欢笑离开。
徐青今天是伴郎,他一个箭步冲到唐国斌身旁,笑呵呵的伸出手来说道:“大哥,要不要我帮你抱着?”
唐国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滚犊子,这事儿不用你小子搀和。”
“行,算你狠,今天就让你得瑟。”徐青笑着嘟囔了一句知趣的退了两步,跟陆吟雪站在了一起。
今天陆吟雪是伴娘,穿了件大方得体的白色礼服,论相貌她比新娘要更胜几分,见徐青退到身旁很自然的伸手过去挽住了他的臂膀,这一对横竖看着都是绝配。
唐家邀请的宾客不多,宴席就在大别墅内举行,唐庆生特意花重金请来了几位特级厨师掌勺,人少更好吃好,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没来,那就是李兰的父亲。
李兰心里很希望收到父亲的祝福,表面上不动声色,她暗暗把这份希望藏在了心里,给每一桌敬酒也会时不时转头望向门口。
徐青的女人今天来了一桌麻将有多,再加上武痴和张瑞,刚好占了一桌,有意思的是张瑞这家伙好像也变得斯文了起来,满桌的美味佳肴他只是多浅尝几次而已,没有像往常一样端盘子大快朵颐。
今天最高兴的要属唐庆生,刚才唐国斌在教堂内无意中说漏了嘴,被他逮住一通追问终于讲出了实情,可把他乐坏了,儿子结婚,唐家添丁,这是标准的双喜临门。
宾客们兴致高涨闹腾得正欢,徐青看到阿罗从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一路跑到唐庆生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唐庆生脸上的表情蓦然一变,快步走向正给宾客们敬酒的一对新人,拉着两人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徐青立刻运动透视之眼隔门扫去,看到干爹正跟大哥大嫂商量着什么,好奇之下用读唇术辨认了一下,得到的结果让他颇觉意外。
踏踏踏——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从门外冲进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进门立刻分列两队,把大厅里所有宾客统统围了起来。
领着士兵们冲进门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龙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