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去韦九那边看看他们起房子用的砖头了。
青砖是要放在砖窑里烧几天烧出来的,算算时间,应该也够了。
只是沈映月和梁寒初都不知道韦九的家在哪儿,因而只好让张叔带着。
“张叔不好意思啊,什么都得麻烦你。”梁寒初道。
“哎哟老三你哪儿话呢?咱谁和谁的,怎能说麻烦的,走吧咱从这小路过去,没多久就到他们村了。”
“嗯。”梁寒初和沈映月跟在张叔后头。
两个村庄之间的距离只有四里地,就隔着一个山头。
“那边那个,就是韦九的家了。”张叔指着前面一个破败的小土房子。
沈映月和梁寒初看过去,瞧见了一个比他们的房子还要破的房子,那墙壁斑斑伯伯的,还有不少裂痕,屋顶是稻草做的,看上去都快被雨水淋烂了。
沈映月疑惑了。
“张叔,那韦九是烧砖卖的啊,为什么他们家的屋子那么破的,他自己都不用他自己的砖的吗?”沈映月问。
如果连韦九都不用自己的砖头,那她用了能放心呢吗?
张叔叹了口气摇摇头。
“哎,你是不知道啊,那韦九的娘子长期卧病在床的,韦九每天都要照顾她,那要钱就跟吸血一样的。起房子可不是有砖头就行的,还得有泥浆用来粘合砖头,另外还要有梁柱这些的。
就韦九家里那状况,哪儿还有钱去买梁柱啊?他们家为了给他媳妇买药,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呢。而且他总期待他那些青砖能卖出去,好给他娘子多买点药,所以他烧出来的砖都舍不得自己用的,都留着。”
张叔的语气无不怜悯。
沈映月看韦九家门口,果然是看到了一堆堆起来的青砖,看来他是真舍不得用了。
原来不管在哪里,家里有个病人真的是可以压垮一个家庭的。
沈映月叹了口气,就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到韦九家里,就瞧见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妇人跑到韦九家门前叉着腰破口大骂了。
“哎哟,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哟!我有四个儿子,你是老幺儿,瞧瞧你那些哥哥们平时是怎么孝顺的,虽然不能大鱼大肉地买回来孝顺,可是好歹也会给买点衣服,买点好吃的,你呢?你这个做老幺儿的,小时候就被你的哥哥们照顾着,你哥哥们都那么好,你怎的都没学会一点的?都多少个月了,你是一文钱都没拿回来给我和你爹花的!”
那妇人破口大骂,听她骂的内容就知道,这就是韦九的亲娘了。
她刚骂完,就瞧见那个破败的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那妇人瞧见他出来了,骂得更厉害了。
沈映月有些诧异,这出来的人就是韦九,看起来年纪和他娘差不多大,他真的是老幺儿吗?
看来韦九的生活应该真的是十分艰难的,不然不会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这看起来真的是和他娘差不多的年纪了。
见到韦九娘越骂越难听,不少村里人都看不过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