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对男女,女的操纵毒物,男的会用蛊术。”萧凛活动着五指,没有丝毫的不顺畅。现在回想起来,这两个人并不是来杀他,而是单纯的试探。
“这两个人交给我!”苗少卿的脸上不由的露出痛苦的表情,萧凛沉默的盯着他。
“可以!”
萧凛相信苗少卿有绝对的理由需要这么做,或者说他相信他对这个两人的身份了解要比他知道的多。
从苗家村带回来的苗少卿,他从没有去了解过这个人的底线,即使在中东,他的存在只是一个伙伴,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至于一个在山村里的人究竟是如何懂得那些只有受过专业训练才能知晓的知识,他不敢兴趣。
“狮虎帮内有一个师爷,叫徐侧。”莲倚在二楼的楼梯口,洗完澡的她有着慵懒:“这个人交给我。”
萧凛习惯性挑起左眉,不悦的盯着莲,后者只是用挑衅的视线回给了他一个坚定而不妥协的眼神,最后他将视线落在华清逸身上:“你要挑哪个?”
“都被他们挑完了,就剩下主角,你要不要让给我啊?”华清逸喝了一口酒,很无辜的躲避着萧凛的怒气。
“我留守在嫂子的周围,做个护花使者和接送司机。”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华清逸哀怨的神情令所有人冒起鸡皮疙瘩,这是一场他不能参与的斗争,他很明白。
“三天后行动!”正如莲说的,这些人不是他说不用跟就会不跟着的人,他也懒得去说什么了。
徐侧坐立不安,对于狮子依旧无法安定下来的个性,他默默忍受着,与他一样忍受的还有段家兄妹。
噗通!又是一个人在岗位上倒在了地上,狮子大步走了上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这个人已经死了。他惊喜的对段雯眨眨眼:“你的毒药果然厉害,为什么我们没有事?”
“已经在大哥的茶中放入了解药。”段雯还是皱起了眉,以他这样一个试验下去,整个大楼的保安都会在敌人没有进入先。已经死在了自家人手里。
“这种毒有解药?”听到的解释后的狮子啧啧了两声,捧着手里的灯油,无烟无味,低低的温度却有着如此的威力,他不尽想去挖开眼前这个女的心,是不是她的心脏也跟这些毒物一样是黑色的。
“无解才有意思。”
“不是针对此毒药的解药,而是可以避免自己人中毒的一种防御药。”段雯解释着。在三个人私下达成的共识中,他们已经默认了这个人,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嗯!“狮子点点头:“一个小时候后查收你们的邮箱。”
“大哥!”徐侧叫了一声,几次掀动了下嘴唇后,把话咽了回去。
“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离开,接应的人不会多等一秒钟,你们自己看着办。”狮子对着他们三个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翘起双腿摆放在茶几上。这里是狮虎大厦的三十三层,是狮子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大部分办公时间都会留在这里。有茶香。
“需要准备武器吗?”
“你想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这个叫徐侧的人还蛮有意思,狮子用着一把小锉刀搓着指甲,抬起眼眉,不属于一个七十岁老人的眼神飘在了徐侧的身上:“我不喜欢热武器。”
三十三层摆放着狮子收罗来的兵器,不过可惜的都是一些赝品,不知道到时能不能拿来用,狮子抽出一把剑,发出青鸣,精仿的是不错,连出啸的声音都有模仿。难怪一般的人是无法辩驳。
“人已经到了街口,你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狮子将剑放回原处,自己坐回到狮子常坐的沙发里:“如果有命能到达接送点的话,我会很乐意带走各位。”
“能告诉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才是徐侧想要问的话,尽管知道与不知道没有差别。
狮子拉开嘴角,看不懂是在笑还是在哭。诡异的双眸是无法取代的鬼魅,徐侧低下头,如果要他来形容,他甚至不认为这个人是个人,他收回自己的视线,在他被吸入进那片魅惑前,他收住了他的心神,跟段黎的蛊术比起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蛊惑。
这里会是你最后的战场,站立在狮虎大厦的顶楼,这不是西郊最高的楼,四周楼宇拔地而起,狮子俯视着脚下,有那么片刻,他张开双臂扬起头,感受着冲空中落下的雨滴,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
空中扬起的肃杀从那条一望可见的街头尽头慢慢迁移着靠近他,透过张开的五指,缝隙中,那些高楼林雨都变得渺小而不存在。逃亡的人终究是要死在猎人的枪口下,他为那些想要逃的人感到惋惜,奋力过后依旧要被埋葬在黄土下。
他真心的期待着当那些个逃亡中人在一个小时候打开邮件时的表情,会是如可让人发笑,愚蠢而不及的聪明人。
这是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冬日并未远离,依旧冷到骨髓中,却不如这场雨冷的那么彻底。打着伞,走在这场春雨中。
西郊一个叫人羡慕的地方!
繁华、梦幻、神秘,这是狮子为西郊打造的前景,而在这些背后是灰的发黑的交易,到处充满了毒品、军火、色情,喜欢这里的人是因为它的便利,不喜欢这里的人是因为这里聚集了堕落。
伞下是一抹黑色的身影,被黑色包裹的人伫立在街道中央,抬起,雨点滑过伞布落在了他的发丝上,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前方那幢被高楼包围的方形建筑。
没有犹豫的脚步沿着人行道笔直的向前,距离只有这么点,他走的从容而又不失优雅,像一只漫游在山岩峭壁间的黑豹,在露出锋利爪子前的骄傲下,审视着自己的猎物,游斗前的调戏。
所谓的战役并不全是需要轰轰烈烈的场面来做开场秀,他更喜欢这样等待中的焦躁与冷静,这就像是在彼此一根线上的胶着,比的是忍耐力,只要稍不留神,就很容易掉进对方的步调中,那样就是全盘皆输的开端。
萧凛走的更慢,随着距离的缩进,他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到了最低限。从他进入西郊的势力范围起,这样的步调一直都在变更着,一种恐怖的黑暗气息笼罩着这片城市,不是他过于敏感,而是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了暗黑气味。
萧凛无暇去顾虑到其他人,分神只会掉入对方的控制领域中,这样的强势与冷酷,不是狮子的,他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来左右自己的步调,狮虎帮果然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呵呵!
离狮虎大厦仅一条马路,他站立在红绿灯下。红灯在闪烁,从黄变绿,再由绿转变成红。
雨点密集的打在伞上,萧凛感性的想着,也许老天爷并不想看到这场战役,所以它在哭泣,为这个时刻哭泣。
又一次转成绿色,萧凛丢弃了手中的伞,在反转了几下后,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狮虎大厦的旋转门后。
空荡荡的前台,空荡荡的大厅,空荡荡的旋转扶梯!清澈的玻璃下被保洁工人擦拭无污垢,这里就是一座空城,人去楼空的彻底。
无声无息的走过前台,在监控器下,他凝视了很久,确定了监控器是停止运作后,他不在犹豫,而是直接进入电梯进入到达二十四层。
倒卧在地上的保安,每个五步会出现这么一个,他蹲在他们的身边,翻转过他们的身体,七窍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
萧凛站立起来,保安死了有一段时间。他走过办公区域的走到,直接在底部电梯转乘到最高点。
电梯门开合的声音在寂静中很容易分辨出来,侧卧在沙发上的狮子,吞咽着烟草,面前摆放着新鲜泡制的浓茶。他在等着他的客人,虽然这位客人来的有些慢,但终究还是会达到他的目的地,而等待这样的一位客人,他很有耐心。
紧合的双眸在电梯门闭上前睁了开来,少了那些碍事的家伙倒是提高了不少速度,不过少了开场戏的乐趣。
耳朵微动着,脚步踩在地毯上发出的声响几乎为零,几乎的可能下还是能听出一些鍴糜,手放在手把上,转动,推入,一切一切的举动都是慢条斯理,优雅的让他想尖叫。
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全身的细胞都在为他进入的瞬间而跳跃着,他感到自己的双眼在充血,放眼看去是一片猩红,属于血的味道,他从沙发上坐起,随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就是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他差点失去了自己的步调而落入了外面那个人的节奏中,嘿嘿嘿,阴冷的笑声从他唇齿见并出。
咔哒!门把转动,一条缝,一个间隙,一条距离,一抹身影!
不属于红色血腥下的黑色,悄然无声的站立在了门外。被燃烧起的血液在鬼魅的双眼下依旧是一片无尽的红色,他爱极了这一刻,猎物进入视线的范围下,那紧绷的线条,冷漠的表情,以及与他混为一体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