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迈进花厅就瞧见几株珍品的花卉被搬到角落里。中间跪着被捆绑的结结实实行凶的疯女人,两个有力的婆子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跪在众人面前,女人口中疯魔般的怒骂着,八福晋再也忍耐不住“还不给我堵上她的嘴。”旁边的人依命行事,疯女人不停的用额头触地,一会功夫就磕出了血,鲜血顺着眉骨流到了眼中,疯女人却满脸带着笑意,仿佛好无知觉,满脸是血更多了几分疯癫。
九福晋啧啧两声“八嫂,她真的是疯了,若不然哪有人不晓得疼的?”旁边的人也都赞同的点头,完颜氏心中不爽快,八阿哥侍妾由于滑胎疯魔的事早就在京城流传开来,同一个疯女人一般见识也有**份,难道弘暟那鞭子就白挨了?不停的算计着,缓了缓神色“八嫂,既然她疯魔了,怎么还能闯进这里?难道就没有看管她吗?”
八福晋同样一脸气愤开口“还不都是那个不争气的贱婢?我倒要问问她做什么去了?连个人都看不好?”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奴婢。奴婢去...”齐珍跪在地上哭泣着哀求,又祈望的偷瞄了一眼重新走进来的齐珞,仿佛她才是自己的主子。
“四嫂,您感觉如何?看您气色不好,在厢房多歇一会也是好的。”八福晋关切的开口,齐珞扫了一眼四周由于齐珍的表情而猜测疑心的众人,淡然浅笑“多谢八福晋挂心,我要不来,指不定她会又说出混话呢,要是让你误会就不好了。”
弘历觉察到自己额娘心中不如面上那么平静,眼光不善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齐珍,齐珞脸色苍白,双目沉静不见一丝波澜,忽略肩头的疼痛,坐直身子,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仿若漫不经心的说道“继续,我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也省得我糊里糊涂的挨一鞭子。”
八福晋仿佛初次见到齐珞一般,仔细的瞧了两眼。旁边众人也都暗自琢磨,雍亲王福晋的性子倒底是如何?以前众人看重她的是出挑的容貌,娘家是致远公爵府,以及羡慕她能得到四阿哥的宠爱,齐珞在众人面前也一向腼腆柔弱不喜惹事,还略带一分天真,虽传她将王府管理的很好,但大部分人都以为她出尘的样子,身边必然有人辅助。可如今看来她还真不是个好拿捏的。
八福晋拍了一下桌子高声说道“你瞧着雍亲王福晋做什么?你把事给我讲清楚,当时不是交代你要好好的看着她的吗?”
“福晋齐珍满脸布满了泪水,暗哑着嗓音申辩道“奴婢一向遵从福晋之命仔细的看着她,不敢有一丝的疏忽大意日听闻雍亲王福晋来府中,奴婢...奴婢虽然低贱,但当初同四福晋一同养在玛姆身边,就想去偷偷的瞧上两眼,没成想她竟然跑了出来,还闯下如此大祸,福晋奴,婢知罪。”
齐珞闭了一下眼睛,暗自攥紧拳头,凌成一家为什么就像影子一样摆脱不掉?齐珍低贱,那同她一个祖宗的自己又能高尚到哪去?不能被这些看戏的人打垮,脸上的嘲讽笑意更浓“偷偷瞧我两眼?我还真当不起呢,儿时是何状况,旁人不晓得,难道你齐珍心里就不明白?说出这话你亏不亏心?致远公爵府早就同你们恩断义绝,这事就连皇上都晓得恩准的。事到如今哪个还能被你虎了去?
“雍亲王福晋,奴婢知错,奴婢真的只是想要...”齐珍连连磕头,“够了,齐珍我给你留了一分脸面,可不要得寸进尺。”齐珞冷声打断她的话,又看了八福晋一眼,好笑的说道“一向精明果决的八福晋,会被齐珍这种拙劣的借口糊弄过去?我可真搞不懂了,她这是有恃无恐,还是瞧不上你?更何况就算她做事不经心,那皇子府的其她下人都哪去了?任由一个疯魔之人执鞭横行?”
齐珞用手捂了一下肩头,弘历清亮的嗓音响起“额娘,您还疼不疼?要不是有你,这一鞭就抽在儿子脸上了。”齐珞摸摸弘历的脑袋,淡笑着没有说话,众人瞧向齐珍和八福晋目光带着一丝的猜测,毕竟当时的情况哪个都瞧得出来,要没有齐珞以身挡鞭,那弘历的后果...
八福晋知道不能拖下去了,要是齐珞再说出什么来,那情况会更糟,愤恨的高声吩咐“将这个疯魔的套上镣铐封入后院,永世不得踏出一步,齐珍擅离职守,重责五十板子。”
“八嫂,我看还是抽五十鞭子的好,也让她晓得挨鞭子的滋味儿。”完颜氏摸着儿子脖子上的鞭痕,八福晋挥挥手“就按十四弟妹说的办。”齐珍知道放抗无用。向八福晋磕头“奴婢谢八福晋,谢十四福晋四福晋。”
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齐珍暗哑的叫喊求饶的声音,齐珞身手堵住弘历的耳朵,八福晋忙向下人吩咐“还不叫齐珍贱婢住嘴?”然后起身猛然跪在完颜氏和齐珞面前,充满歉意的请罪“我识人不清,致使她闯下如此大祸,伤到了弘暟和四嫂,真是悔恨愧疚不已,向四嫂,十四弟妹赔罪,恳请你们多加担待。”
齐珞忍痛起身拉拽八福晋,见无法拉起,便避了开去。完颜氏也上前,但还是受了一向高傲的八福晋跪拜,福晋们也上前劝说这是意外状况等等,好一番折腾,八福晋才起身,齐珞揉了一下额头,轻声说道“八弟妹,我身子有些乏,就先告辞了。”八福晋忙吩咐丫头捧上来四个红绸包裹的礼盒“四嫂,我晓得雍亲王府不缺什么。可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里面是些药材,您请收下,赶明我会再次登门赔礼。”
齐珞推辞不过,紫英上前接过礼盒,扶着秦嬷嬷的手,向众人微笑示意才走出花厅,上了马车,齐珞无力的靠着车窗棂,提不起一丝的精神,弘历怕加重齐珞的伤势。不敢靠近她怀中,跪坐在椅子上,拿起绢帕轻轻擦拭着她头上的冷汗“额娘,弘历一定不会再让人伤你,一定会保护你。”
闭上眼睛,齐珞嘴角上翘,喃喃的说道“那额娘就等着了,等着弘历长大,照顾额娘,弘历,你要...你要记得乌鸦反哺,额娘给你...讲过...”
“额娘历见到齐珞晕过去,焦急不已,秦嬷嬷抱住他,伸手在齐珞额头摸了摸,低声解释“弘历阿哥,福晋这是睡着了,没事的。”
弘历挣脱秦嬷嬷,撩开车帘低声吩咐“平稳一些,不可颠到额娘,行进也不得慢下来,听明白没有?”赶车的下人应了一声“请弘历阿哥放心,奴才晓得。”
一会功夫马车就驶进了雍亲王府,瞧见齐珞昏睡着,秦嬷嬷先行下车,吩咐人准备软轿将齐珞安置在上面,抬进内宅,进了内室,指挥丫头打水服侍齐珞净面梳洗,又重新给她上药,等到一切都妥当了,齐珞俯卧在床上,昏沉沉的说道“让盈嬷嬷好好照料弘历,我先歇一会。”
秦嬷嬷轻声道“弘历阿哥先回去吧,省得让福晋忧心。”弘历恋恋不舍的离去,今日发生的一切。他要好好的想想才成,这件事他永远也不会忘。放下幔帐后,秦嬷嬷也轻步离开,到底该如何同皇上交代?那个鞭子并不妥当,而且受伤的还有十四阿哥的嫡子,照料了福晋却没提醒十四福晋,这在皇上眼中也是大罪。满腹心思的秦嬷嬷拄着额头,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最后决定还是瞒下鞭子的不妥当,反正八阿哥那也不会留下痕迹,那种药就连太医都看不出来,还真难为八阿哥哪找来的,只是可怜弘暟脖子上的鞭痕,今生都不会消失。
天色渐晚时,胤禛回到府里,就听高全说起齐珞在八阿哥府里受伤一事,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停住脚步,冰冷的目光落在高福身上,高福从心中发冷,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着“主子,主子息怒,福晋一向谨慎,只信得过陪嫁的秦嬷嬷,奴才安排的人实在是凑不上前。”
胤禛虽心中焦急,但却沉着脚步像往日一般迈进了齐珞的院子,刚一进门,弘历突然冲了出来,抱着胤禛的双腿,眼中含泪,呜咽的说道“阿玛,阿玛,额娘,她为了救弘历,挨了鞭子,弘历心疼额娘,弘历好没用,呜呜...”
为了救他?胤禛低头瞧着哭成泪人的弘历,欲安抚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慢慢的放下,轻喝“不许哭。”弘历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阿玛,放开了手,“阿玛,阿玛。”
胤禛看着已经跪下的秦嬷嬷和紫英,面色更加冷峻,担忧的望了一眼寂静的内室,事关八阿哥,心中对此尤为放心不下,正在犹豫之间,秦嬷嬷低声禀告“四爷,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福晋,让她受了鞭伤,福晋如今已经睡下。”
“倒底是怎么回事?”胤禛背着手,攥紧了拳头,秦嬷嬷轻声将事情讲了出来,听到齐珞为弘历挡鞭,胤禛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手上的经脉条条仿佛要崩裂一般,弘历在旁抹着眼泪,胤禛沉思一瞬,眼中的阴鹜更盛,深谙的目光夺人魂魄,跪地的秦嬷嬷和紫英额头贴着地面青砖,弘历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盈嬷嬷带弘历先下去。”胤禛低沉着嗓音,盈嬷嬷上前拉起弘历冰凉的小手,弘历忍住害怕,抬头望进胤禛的眼睛,目光交汇,胤禛释放了更多的戾气和冷意,弘历身子轻颤,坚持着,并没有收回目光“阿玛,弘历会...会保护额娘。”
胤禛微合双目,心中对弘历的表现很满意“你额娘,她自有阿玛护着。”弘历撇嘴,不甘心的同盈嬷嬷退了出去。
ps我看了书评区,有亲说最近写的如流水帐,我感到很抱歉,我会尽量加快进程,删除不必要的情节,其实我也想早日写到胤禛登基。还有就是字数的问题,我换了新的写作软件,同起点后台的字数统计不太一样,我已经找到相差的了,会多尽量多写一些免费的。今日三更求粉红票,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