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7 恶有恶报
无尽的柔软自己毫无半点知觉,腰部传来无尽剧痛,还伴着那股焦糊的臭味。!
“呀——”
金锋咬着舌尖,一声虎吼!
奋力的将半截大梁顶起半寸,强行用劲,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挪开大梁。
自己不能松开,一旦松开,大梁会砸到白衣女子身。
她,绝对被烧毁容,烧变形。甚至砸死。
顶开了大梁,金锋无力的趴在地,身子毫无节奏的抽搐,浑身湿透,痛得撕心裂肺。
背后传来一阵阵焦糊的烤肉香味,全身下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无情割裂自己的肉,一刀又一刀,像是在凌迟一般,痛入骨髓。
全身下每一根神经都被人用十万伏的高压电不停的灼烧,连灵魂都在疯狂的燃烧。
两只手不住的颤抖着,连呼吸都困难到了极点。
熊熊的烈火,白衣女子静静的偏头看着金锋。
两团火焰映入白衣女子的眼眸,那眼眸充满了震撼,充满了疑惑,充满了感激。
屋顶之,烧断的棂子不住的掉落砸在白衣女子的身边,金锋满口是血,轻轻啐了一口,艰难的挪动身子到了白衣女子跟前。
白衣女子怔怔的看着金锋,眼神多了一股不信和震惊,还有,深深的动容。
金锋一把将白衣女子拖拽起来,用了好大的气力才把她抱在怀里。
奋力的一步一步的走出去,嘴里的血,一滴滴牵线似的滴淌在白衣女子的脸。
白衣女子这么静静的看着金锋,殷红的血,透过白白的纯棉里衣侵入自己的脸,脖子,还有自己的双唇。
这一幕,白衣女子永生永世,永不敢忘!
出了厨房的三秒,轰隆隆一连串的闷响,整个厨房再也经受不住怒火烈焰的肆虐焚烧,如垮山一般全数倒塌下去。
而,金锋也在这一刻跪了下去,手里依然不动如山的抱着那白衣女子。
这一刻,白衣女子看到的,是一座永恒伟岸的雄伟大山。
纵然跪下,也是青山!
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世竟然还有这样的男子,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会不顾自己的生死来救一个不相干的自己。
在白天的时候,自己还从心眼里瞧不起这个搬山狗男子。
而短短十几个小时以后,这个男子却是为了救自己拼尽了他的命。
一瞬间,白衣女子的眼角滑落一行泪珠,滚烫而灼热。
半响之后,白衣女子在师弟张零的救治下恢复过来,急忙掏出自己配制的药膏药水,开始对邝老头实施急救。
邝老头白天被赵建波等人打成内伤,晚又遇见赵建波放火更是雪加霜。
现在的邝老头奄奄一息,几乎生机要断绝。
白衣女子不断的挤压着邝老头的胸肺,小道士张零不住的给邝老头喝水。
见邝老头没反应,白衣女子又取出了毫针刺入邝老头的穴道,依然没把邝老头救活过来。
白衣女子不由得悲从来,无力的摇摇头,颓然坐倒下去,一片悲哀。
劫后余生的张零呆呆的看着邝老头,眼泪一下淌出来,抱着邝老头的尸骸悲拗大哭。
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师姐弟俩的身边。
一只乌黑肿肿的手揪着张零的半截头发扔到一边去。那人蹲在邝老头跟前,手里捏着一根乌黑的三寸毫针,扯开邝老头的衣服,一针下去刺入邝老头心房。
针入一寸七停住,乌黑的手颤抖的一扭一震,跟着右掌翻起,平平印在邝老头胸口,狠狠下压。
左手捏着毫针再次下了一分,右掌跟着拍下去。
连续做了数次,那人又把白衣女子留在邝老头身的毫针取了一根下来,扎入邝老头右胸肺部。
白衣女子跟张零小道士顿时看呆了。
这个男子赫然是金锋。
金锋的两只手肿得老粗老大,几乎完全变了形。然而是着一双又黑又肿的手在使用毫针的时候却是出人意料的沉稳。
无论是穴道的定位还是针法的拿捏都是超乎想象的稳重。
一针接着一针,连续三十多针下去,还有另外一只手的配合,让师姐弟俩完全看呆了。
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阵法,也从未见过如此玄的针灸。
等到最后一针下去,金锋叫了一声起,一把拉起邝老头,大叫一声。
乌黑的毫针闪电般刺入邝老头背后,跟着一巴掌拍下去。
“呃哇——”
邝老头张开大嘴,哇啦啦的吐出几大口黑黑的带灰的浓痰,长长久久的吸了一口气,软软的倒在了地。
一幕出来,旁边的小道士张零跟白衣女子震撼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做完这一切的金锋嘴里鼻子全淌着血,伴着黑黑扭曲变形的面孔,好似地狱狂魔,惊怖骇人。
“有什么遗言赶紧说。邝老头活不过今晚。”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说完这话,金锋重重的吐了一口黑血,艰难的扭动身子,动了动手指,趴在了地。
白衣女子见到那金锋的后背,不由得一下子紧紧的咬着唇。
血肉模糊,焦黑一片。
旁边两个年轻男子拿着银制的酒壶狠狠的倒在金锋的后背,痛苦万状的金锋死死的咬着钢牙,双手死死的插进泥土里,身子剧烈的颤抖。
一边有烈酒冲伤口一边吸伤口,那种疼痛,算用最惨烈的言语都难以描述其万一。
洗完伤口敷黑黑的药膏,缠纱布,金锋咬着牙坐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挣扎起身。
“要想活命,赶紧走。”
死里逃生的张零跟白衣女子听从了金锋的话,即刻离开锦城返回茅山。
临走之际,张零从车里下来,递给金锋一瓶药膏轻声说道:“我师姐给你的。她说她谢谢你。”
金锋却是不接,嘴里冷冷说道:“你们茅山派的因果老子不沾。”
“阳关道独木桥,互不相干!”
“滚!”
金锋的话让张零吓了一跳,嘴皮子糯糯蠕动,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狠狠的恨了金锋一眼,张零扭转头去一抹泪水,小跑车,重重的关闭车门。
金锋回过头来,带着吴佰铭张思龙将一具具尸体搬了路虎车,像模像样的扣好了安全带。
地跪着一个男子,不住向邝老头磕着头,嘴里疯狂地叫喊着饶命。
已是弥留之际的邝老头目光毫无半点怜悯,冷冷的看着赵建波,苍老的手慢慢的伸向自己最趁手的鸟火枪。
身后的大火已经慢慢的熄灭,却是依旧滚烫得吓人。
不时有噼里啪啦的火星飞溅在半空,爆出烟花般绚烂,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浓浓汽油的味道。
“砰!”
一声枪响过后,赵建波满头是血倒在地,整个一张脸变成了血窟窿一般,整个人成了一张洒满芝麻的大饼。
红红的血从赵建波的眼睛里淌出来,满地挣扎的他不住的抠着自己的眼睛和脸,身子不断在地翻滚、扭曲挣扎。
金锋三个人点着烟静静的看着厉鬼般哀嚎的赵建波,面若寒冰毫不在意。
张思龙手里拿着烟不住的抖着,别过头不忍去看,却是在下一秒的时候被吴佰铭强着摁着脑袋转过来。
在南极寻宝的途,张思龙见到了金锋一枪干掉四个人的狠毒,在这里,又亲眼目睹了金锋最暴虐的残忍。
在他的心,金锋恶魔一般的形象早已深种扎根,从此以后,金锋将会是他张思龙最大的心魔和恐惧的总和。
算是有一天,张思龙成为了当世的道宗,也解不开这个恐惧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