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晨出了内房,蓝裳就急着问道:“二少爷,夫人有好转了?”
宁晨看着蓝裳犹如瓷器般的面庞,又想起了秋晴之前的话,立即甩了甩脑袋,叹了口气道:“还没。”
“夫人…”蓝裳低下了头。
而白仙儿和幽墨着实惊讶,萧鸣的医术她们可见了不少,这都进去快一个钟头了,还没有任何的进展,确实不像是萧鸣的作风,还是说萧鸣真的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宁牧倚靠在墙边,冷静的可怕。
萧鸣又摸了摸秋晴滚烫的额头道:“如果一开始夫人的病症真的是伤寒的话,现在也不得而知了,夫人这些天都用名贵的药材调理,区区伤寒早就治好了!”
“可是,怪就怪在,病症好了夫人却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反而病情持续恶化呢?”
“等等…”
萧鸣好像想到了什么!
“药物调理?区区伤寒要用到千年灵芝,极品党参吗?”
萧鸣集中了思绪,他好像参透到了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位医生还在偷偷地观看!
只见萧鸣又拿出了秋晴的右手,在秋晴的食指上来回的摩擦!
“咦…这小子变态吧?”曹林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擦了数遍之后,确认了没有一丝灰尘,萧鸣拿出银针,非常迅速地在秋晴的手指上扎了一下,顿时从微小的针眼之中溢出了丝丝的血迹!
萧鸣急忙用银针挑起一滴血液,静静地观看!
“他是在验血!”胡甲看明白了!
只是石丘谷的表情非常的不自然,现在不仅是额头上有汗珠,背后更是湿透了!
萧鸣看了足足两分钟,又用舌头舔了一下!
仔细品完之后,萧鸣皱起眉头道:“无色无味。”
无色无味,能够混入药中又不被察觉的药材并不是很多,草药图鉴上只有区区十几种!
但是这些药材大都对人体没什么危害,除了一种特别稀有的药材,灵葵!
灵葵是已经绝迹的药草,萧鸣没有见过,但是他在青云山上的草药图鉴上可是清楚地背过,这种药草已经绝迹数千年了,也就是说,只在太古时期才存在的药材。
但是,如今可是灵气复苏了啊!
灵葵这种稀有的药材再次现世也绝不是不可能!
“灵葵的主要功效是让人慢性死亡!对,慢性死亡!”
萧鸣眉头舒展,他参透到的那一丝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心里有了谱之后,萧鸣擦了擦秋晴手指上的血迹,然后又用被子遮住了!
胡甲见萧鸣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便问道:“神医,你验血验出什么问题出来了吗?”
萧鸣起身,然后站在三位医生面前道:“我想请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夫人只是伤寒,为什么要用千年灵芝这些昂贵的药材?”
曹林立即抢答道:“因为这些药材不但大补,还能提供生命力,夫人状况每日愈下,用这些药材最起码可以稳住现状!”
萧鸣笑了笑,这个回答他很满意,如果伤寒治好了还没有恢复,药物调理是必须的,像宁家这样家大业大的家族,在夫人的身上自然不会吝啬。
第一个问题,他没有得出想要的答案!
萧鸣继续道:“第二,药材的途径是什么?”
胡甲不知道萧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药材是假的?可是这不可能的,每一株药材他都看过!
“药材都是夫人那个叫蓝裳的丫鬟去买的,而且买回来我都仔细检查过,我敢打包票肯定没问题的!”胡甲莫名其妙道。
萧鸣点了点头,蓝裳对夫人的感情萧鸣是见识过了,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
萧鸣又道:“第三个问题,是谁煎的药?”
曹林和胡甲齐刷刷地看向了石丘谷。
石丘谷笑道:“神医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问我药怎么煎?还是需要我教你?”
虽然说得底气十足,但是石丘谷负在背后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萧鸣随意地笑道:“没什么,你误会了,因为我怕药材出问题,所以便来问问!”
曹林有些惊讶道:“我说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哪有人不研究病人,来研究药材的?还是说你在讽刺我们,连药材都分不清?”
萧鸣摇着手道:“不不不,你们真的误会了,是我多虑了,不好意思!”
说话间,萧鸣不经意间扫了石丘谷一眼,其实他想要的答案已经找到了!
如果前两个环节没有问题的话,那只能出在煎药的环节!
没错,对夫人下了灵葵的,就是三位医生的其中之一,石丘谷!
石丘谷定是在煎药期间偷偷地下了灵葵,而且他也说过,从夫人生病开始,他就一直跟着夫人,光这一点就非常值得怀疑,如果你治不好,干嘛不离开呢?
半个多月,也基本吻合灵葵慢性死亡的缓冲期!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地浮现出来,但是萧鸣不会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他要寻到事情的本源!
就在萧鸣准备回到内房的时候,曹林忍不住道:“我说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的话就别在这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了!”
萧鸣笑道:“也对,我已经知道如何治好夫人了,但是这期间我需要安静,还麻烦三位医生外出等候!”
曹林一愣一愣的,这萧鸣不是在吹牛吧?出来跟他们说句话就知道治病方法了?
胡甲却道:“我们出去等吧,到底能不能治好,过会不就知道了?走走走!”
逐客令已下,三位医生只能悻悻地走出了房间。
石丘谷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了一眼,刚好对上了萧鸣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面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怎么医生都出来了!
只有白仙儿和幽墨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萧鸣的做事风格,他治病,可不喜欢闲杂人等!
也就是说,这三位医生里面,已经有人被萧鸣定义为了闲杂人等!
石丘谷不知道是不是偶然,他出了门之后,自然而然地就站在了宁牧的身边。
“怎么样了?”宁牧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那小子阴得很!但是我有感觉,最坏的可能,就是已经露馅了!”石丘谷偷偷地看着众人,压低了声音道。
宁牧不说话,眼里已露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