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士兵几乎是瞬间便被梁庚挑了五名,最后一名士兵手里拿着刀,但是他在瑟瑟发抖,他手中的刀都有些握不稳,咣档一声,他的刀掉落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柯察木呢。”梁庚手中的长矛抵在他的喉咙上,冷冷的说。
“将军……在村子中央呢。”那名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饶命,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呢。”
“你家里人有一家老小,难道这些人就没有吗?”梁庚冷笑了一声,他指着上面的几个人,沉声喝道:“他们就该死吗?”
“不……这不是……”
噗……没有等他说完,梁庚的手就重重的向前一送,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
手中长矛重重的顿在了地上,梁庚大步向前走去。
村子的正中央处,有一个小池塘,池塘的前方有一大片空地,而现在柯察木正坐在那片空地的正中央,而在他的四周,围满了将士。
梁庚缓缓的从远方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这片空地上。
哗啦……
一群将士几乎同时出动,他们手里的武器把梁庚给团团的围了起来。
这些士兵们的动作迅速整齐,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而且他们的队形有系不紊,十足的战斗队列,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办法对他们造成致命的冲击。
柯察木高举起一面旗职,然后一边一名鼓手猛击巨鼓三声,那些士兵们一声高喝,然后排着整齐的队形向后退了下去。
倾刻间,平地正中间干干净净的,只有柯察木和梁庚两个人,梁庚停在了正中间,他手中长矛向下重重的一顿,与柯察木遥遥对视。
“呵呵,你终于出现了。”柯察木站起来,他双手负后道:“你还没有变,做了一年多的农夫,你的丈八点钢矛,还是杀人不见血。”
“你同样没有变,不管走到哪里,还是路过屠城,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刽子手。”梁庚冷冷的说。
“这是我的天性,不管走到哪里,我感觉人的天性是不能变的。”柯察木淡淡的一笑道:“梁庚,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是吗?你找我是做什么的,是想报当年那一役之耻吗?”梁庚道。
“对,也不对。”柯察木想了想道:“我找到你,是因为当年你以三千精兵,败我万余铁骑,我北漠大军自从步入中土之后,一直所向披靡,我那一次失败,是我人生的耻辱,所以我想一雪前耻,找回自己的尊严。”
“我给过你机会,我们两个这些年交过的手不止一次两次吧,你负多胜少,这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什么。”梁庚道:“你在找我,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呵呵,你果然还是你,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自负。”柯察木笑了。
“不是自负,这是自信。”梁庚道。
“但你的自信,在我身边真的一点用也没有。”柯察木摇摇头道:“一年多前,我们决定隐山附近,你上万精兵尽殁,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向我叫板?”
“不过我北漠可汗,是爱才之人,我这些年和你的争斗,他都清楚,如果你愿意,可以投我北漠,我保证,你后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还是威震一方的上将,而我们,能称为兄弟。”
“你要清楚,我柯察木,不是随便称别人为兄弟的,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你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呵呵,十年前,北漠胡人大举入侵中土,自此以后,天下大乱,而你北漠胡人,屠我中土子民,掳女屠城,丧尽天良,你觉得,我会与你这种人有交集吗?”
“凡事,都没有绝对,天下时局,分而必合,合久必分,你中土天朝天子昏庸无道,而我北漠将士,顺天命而为,占领中土,本是天意,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年负隅顽抗,我北漠早就占据中土,天下早就一片生平。”柯察木道。
“让你的天下升平,见鬼去吧。”梁庚冷笑了一声。
“这么说,你是一点也不考虑了?”柯察木看着梁庚,“如果你想考虑,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我不用考虑。”梁庚摇摇头道:“如果我考虑了,对不起隐山整村的村民,更对不起被你一路走来屠杀殁尽的中土子民。”
“可惜了,我们本来能成为朋友的。”柯察木有些惋惜的摇摇头:“你不该回来的,我一直想打败你,杀了你,但是现在我才发现,把你杀了,我在中土在无敌手,那该是多寂寞?”
“我中土大好河山,孕育出的英杰无数,一个我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柯察木昂头道:“我今天回来,是想与你之间,做一个彻底的了断的。”
“好,好啊。”柯察木微微的点点头道:“我们之间,确实是该有一个了断了,不然的话,我找不到你,成天茶饭不思的,现在做一个了断,以后我将在无顾忌,北漠铁骑,将踏遍中土神洲。”
“不过,你现在一个人,肯定不能和我排兵列阵的在打一场了。”柯察木一手提起了两名将士抬着的关刀,重重的在地上一顿道:“那我今天就以一已之躯,与你大战一场,如何?”
“可以,但你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梁庚道。
“我赢了,你归顺我北漠。”柯察木道。
“你赢了,我自裁在当场,绝不可能归顺你北漠。”梁庚脖子一梗道。
“好,敬你是汉子,这个条件,我应允了。”柯察木一点头。
“如果你输了呢?”梁庚道。
“我输了,自断右手,自此带着我数万铁骑,返回北漠,在我有生之年,不在踏入中土一步。”柯察木喝道。
“那好,一言为定。”梁庚道。
“一言为定,歃血为誓。拿酒来。”柯察木右手一伸,有一名将士拿过酒和碗,倒了两碗,他把自己的手指咬牙,滴几滴血在碗中,仰头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