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只“口中猴”扑到我的身上,撕咬我的肌肉,我剧烈的挣扎,准备不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不罢休,但是心中早已经绝望,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神仙老子来了,也救不了我们。
正在负偶顽抗,突然四周一震,我们都给震了一个跟头,抓在我身上的猴子顿时一呆,瞬间突然全部都从我身上滑落下去,拼了命的向缝隙的出口逃去。
我转头一看,胖子那边也是同样的景象,顿时“口中猴”瞬间全部都退出了缝隙,似乎见了鬼一样。
胖子浑身是伤,也是莫名其妙,我们面面相觑,胖子自言自语道:怎么了,到手的东西不吃了?难道嫌我太油腻?
“口中猴”的骚乱还没有结束,围在缝隙外的猴子毫不停留,爬回到人头巨鸟的嘴巴里,人头巨鸟开始动了起来,纷纷飞了起来,迅速消失,好像接到了什么指令,或者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疯狂的逃窜。
我将五六给胖子,让他装填子弹,然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来到缝隙的口子上,也不敢出去,探出头看了看,顿时目瞪口呆,人头怪鸟一只一只的飞上天空,很快我们四周一只都没剩下,全跑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这真他娘的怪了,我给胖子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出来,我们四处转头,对临死前的突然转机,感觉有点不太适应。我心说上帝,你就算真不想我死,你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我自言自语道:“他们到底在怕什么东西?这种怪物竟然还有天敌?”
话没说完,胖子就拍了拍我,他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转过头去,只见一边巨型的青铜大门上面封门的人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全部爆裂脱落,两扇巨大的青铜门竟然向外挪开了一点,一条黝黑无比的细小门缝隙。出现了两扇门的中间。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声的冷汗。这么大的巨门竟然自己开了,刚才那一下巨震,肯定门开时候的反应,如此重的门,是谁打开的?谁在里面?
从汪藏海的叙述中,这个地底巨门给描绘成了一个邪神来往于地狱和先世的通道,地门之内有着万古的邪恶,总之不是好东西。如今地门打开,难道是地狱中的邪神准备出来遛狗了?
这完全是无法预知的景象,一瞬间我脑子转了十几圈,是妖怪还是粽子?跑还是看看再说?跑的话往那边跑。
此时的思路竟然极端清晰,我自己也开始佩服自己的这种被折磨出来的心智了。
可是门开了之后,却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门继续打开,也不见有东西出来。呆立了良久,胖子问我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想到这一切的谜题,都在这巨门之内。而且汪藏海也进去看过,平安出来了,说明进入巨门之内应该没有直接的生命危险。但是会看到一些我们绝对想象不到的景象。如此多的谜团,也许我们走几步就可以全部解开了。
但是如果进入之后,一旦大门关闭,这么巨大的青铜门,就算又一千个人在这里也无法推动,我们肯定就会困死在里面。那知道了秘密又有什么价值呢?
这其实就是选择安全的离开这里,还是冒险得到答案的选择。
权衡再三,我还是无法忍受这几乎煎熬了我一年之久的谜团,我一定要进去看看。到底是汪藏海当年看到的魔境是怎么样的景象,到底这延续了上千年的。牵扯我们家族三代的秘密背后,是什么神秘的力量。
我看了看胖子。他也和我心意相同。
胖子把六五式给我,自己捡起他的m16,从满地的尸体残骸中调出了几只弹匣。然后搽了搽脸上的血,示意我一起过去。
大门太大了,远处看的一条缝隙,近处几乎可以开进一辆卡车,要将万吨中的巨门移动这一点的距离,需要的力量无法估计。
我压抑的心中的兴奋,走到巨门之前,我闻到从缝隙中吹出了一阵奇怪的味道,心跳陡然就加快了起来,一种介于紧张和不安只见的情绪越来越浓厚,我们手上全是冷汗,连脚都有点软。
胖子先用手电照了照,手电光一入巨门之内,就完全消失,什么也照不到,汪藏海提过,当年他偷偷来这里的时候,刚进入门内的一段是一片虚无,必须要用一种奇怪的照明工具,叫做“真实之火”,我们推测肯定是使用的犀角蜡烛,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我想到这里,不由一愣,心说不对,我们没有这样的设备,这样就算我们进去,看到的也是一片漆黑,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那一片虚无的空间,到达魔境之内?
胖子还没想到这一点,看我不动了,以为我又害怕,问我道:“走不走?”
我刚想说话,突然我就看到青铜巨门缝内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好几盏火光。似乎有东西正在走出来。正想拉胖子来看,胖子却也来拉我,我一回头,只见我们的身下,从裂谷地下的石头缝隙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冒起一股淡蓝色的薄雾,犹如云浪一样,迅速上升。
我们退后几步,发现四周所有的石头缝隙里都冒出淡蓝色的薄雾来,而且速度惊人,几乎是一瞬间,我们的膝盖以下就开始被雾气缭绕,眼前也给蒙了一层雾气一样,而且还在不断的上升。很快手电的光就几乎没有作用了。
紧接着我们听到了一连串鹿角号声从裂谷的一端传来,悠扬无比,在裂谷中环绕了好几声。无数的幽幽的黑影,随着鹿角号声,排成一列长队,出现了裂谷尽头的雾气中。
我霎时间反应不过来,这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早就已经不成气候了,怎么突然又出来这么多的人,难道还有其他的队伍在这里?但是又不像。这……人也太多了。
一边的胖子脸色已经白了,似乎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情。嘴巴打节,好久才说全了:“阴兵借道!”
阴兵?我十分不解,还想问他,没想到他捂住了我的嘴巴,做了一个绝对不要说话的手势。我们放下手电,然后直往后退去,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队伍朝着我不紧不慢的走来,我竟然还看到了前面的人打的番旗的影子。队伍是四人一行,行走极为整齐,很快就从远处的裂谷尽头,走到了我们面前,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雾气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起来。
我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头皮就麻了,只见队伍前头的人,穿着殷商时代的破旧盔甲,手上打着旗杆。后面有人抬着号角,虽然负重如此严重,但是这些人走路都像是在飘儿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速度也极其快,再一看他们的脸,我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那都是一张一张奇长的人脸,整个人脑袋的长度要比普通人长一倍,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脸色极度的苍白。
队伍幽灵一般从我们面前通过,没有人发现我们。径直走入到青铜巨门的缝隙之内,所有人的士兵都是一模一样。好像是纸糊的一样。
我和胖子谁也不感说话,期望这些人快点过去。这时候,突然胖子按着我嘴巴的手就是一抖,我忙定睛看去,只见闷油瓶竟然也穿着同样的盔甲,走在了队伍中间,他正常的人脸和四周妖怪一样的脸实在差别太大,我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几乎要叫出来,难道闷油瓶死了,魂魄给这群阴兵勾去了?
再一看却看到闷油瓶子的身后还架他那把黑金古刀,右手托这一只奇怪的印玺一样的东西,走路的动作和边上的阴兵完全不同。马上就知道他还是活的。
那他想干什么?难道?我突然冒一起十分大胆的念头——难道他想混进去!
这小子疯了!我一下子心跳就开始加速,一种久违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想上去阻止他,但是胖子死死的抓住我,不让我动弹。
我看到闷油瓶注意到了我们这边,把头转了一转,正看到我和胖子的脸,他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动了动嘴巴,说的是:“再见。”
接着他就走入了青铜巨门之中,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脑袋几乎要炸裂了一样。
很快整队的“阴兵”走入了青铜巨门之中,地面猛然一震动,巨型的大门瞬间便合紧成了一个整体。
我坐倒在地,一股无力的感觉瞬间晕眩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情?闷油瓶他到底想干什么?那些真的是阴兵?
胖子跑过去减回手电,自己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巨门,有点神经错乱。
可是仍旧没有时间给我们发呆,四周的雾气逐渐散去,我们马上听见了零星的怪鸟的叫声,从裂谷的尽头传了出来,越来越响。
胖子顿时反应过来,对我大叫:“快走!那些鸟又飞回来了,这一次咱们肯定没这么走运了。”
我给胖子一叫,顿时犹如给人泼了一盆冰水,马上反应了过来,马上转身,跟着胖子向裂谷的另一头,潘子他们逃跑的方向跑去。
裂谷下的石头犹如丘陵,极度难爬,我们只爬出不远,怪鸟的叫声已经很近,我不由心里祈祷,如果刚才死了,也就算了,如果逃过一劫后还是死在同样的地方,那真是不值得了。
我们的伤口已经从疼变成了麻,人说人紧张的时候会忘记疼痛,但是我现在连我自己的脚也感觉不到,连咬牙都跑不快。我和胖子只好互相搀扶,揭力向前跑去,不能停,停下来想要再发力,就不可能了。
就这样连滚带爬,直往深处跑,我很快就几乎没有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翻过一块小山一样的巨石,裂谷的前方出现了三叉,三条巨大的山体裂缝出现了面前,这在裂谷中是非常的想象。我有点发蒙,怎么办,走那一条?我们本以为裂谷会一路到底,能在出口处碰到潘子,我们身上没有任何食物和水,这样的状态就算三条路都能出去,不能和他们汇合,也是死路一条。
跑到三叉口的地方,我们赫然就看见其中一到巨大裂缝的边上,刻着一个极端难看的箭头。指示我们正确的方向。
胖子大骂:“那老潘子果然懒惰,连个箭头也不会搞的漂亮点。”
我没想到他们还会留下箭头给我们,道:“你管这些,管用就行了!”
也不能多说,咬紧牙关就钻入了缝隙之中。
这里的缝隙比裂谷窄上很多,怪鸟的飞行的不会太顺畅,进入里面,给狩猎到的机会就小上很多,我们一进去就感觉安心了很多。
很快看到前方有手电的光亮,我心中突然一冽,心说按照他们的脚程,应该早就跑的很深了,怎么这里有手电,难道又遇到意外死在这里了?
才跑几步,却看见潘子和几个老外背满了子弹正往后走,看样子是想回来救我们。一看我们潘子大喜,然后有一呆,问道:“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我说别提了,太惨了,快点走,后面那些鸟还跟着。
这里能听到叫声,但是上空的情况一点也看不清楚,没有照明弹,有手电去看怪鸟是看不到的。
潘子招手马上又回去,最后的人打起一只冷烟火,在前面带路,一个老外看我伤成这样,就背起了我,一行人迅速退入裂缝的尽头。
我很久没让人背了,觉得很不习惯,但是那冷烟火照起了这条缝隙四周岩壁上的大量壁画,突然又引起了我的兴趣。可惜跑的实在太快,根本无法仔细去看。
凄凉的叫声逐渐减弱,看来怪鸟开始放弃追击了,其实我们一看到潘子,心就安了很多,知道自己恐怕死不了了,他带来的人都是阿宁队伍中的射击好手,就算真的打遭遇战,也不至于会吃亏。
想起阿宁的队伍,就想起阿宁,我问潘子有没有看到她。
潘子说放心吧,那美妞给人敲昏了背回来了。
跑了很久很久,缝隙越走越窄,最后只能一个人一个人通过,空气突然暖和起来,我们放慢了速度,这时候前面又出现了两个人,是守夜的警戒人,看到我们回来,都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我想问为什么这里的温度会高起来,就已经看到了潘子的营地,边上有好几个温泉,顿时我就彻底放松了,一种无力感顿时传遍全身,几乎就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