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走的急了,臉上也浮現紅暈,她出身清白,可到底不是懵懂少女,這一回去王爺的寢房做什麼,她心中一清二楚,想著說不定能麻雀變鳳凰,神色更加的雀躍了。
這一路人,各懷鬼胎,蠢蠢欲動。
第3章(1)
楚君珩已經準備就寢了,剛坐在床榻上,門口便傳來細細的啜泣聲,他微微揚了揚眉,緩緩地開口,「敏兒?」
門口的啜泣聲又輕了些,「王爺……」哀怨的聲音帶著姑娘家獨有的嬌女敕,仿佛訴不清的委屈。
「進來。」他的嗓音里听不出喜怒。
敏兒此刻早已把小紅的事情拋諸腦後,她只知道魏公公就在後面窮追不舍,她一刻也不猶豫,直接將門推開,走進去,關門落栓,眼里滑過一抹得意,隨即一扭頭就跑到楚君珩那里。
她一頭撞進了楚君珩的懷里,「王爺,我做惡夢了,好可怕!」
他眉頭未皺地伸手抬起她的小臉,那張小臉上淚痕班班,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一顫一顫的,他的聲音輕輕地問︰「什麼惡夢?」
她吸了吸微紅的鼻子,「我夢見一只白虎要吃了我!」
他不禁低聲笑了,「不過是夢罷了。」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會做這種稀奇古怪的夢,听起來匪夷所思。
他正要在說什麼的時候,門口響起了魏公公的聲音,「王爺。」
楚君珩眼里閃過詭異的光芒,再低頭看看在他懷里顫動的小人兒,他平淡地開口,「何事?」
「王爺最近公務繁忙,連累得肩狎處酸疼不已,老奴特意為王爺尋了一位手藝出眾的人過來替王爺舒緩舒緩。」魏公公語氣里充滿了關愛。
楚君珩正要開口,一只小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他低頭迎上一雙動人的水眸,她眼里流露出關心的情感,「王爺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
楚君珩神色不變,盯著她不作假的小臉好一會兒,「無事。」
怎麼會無事!若是無事,那魏公公怎麼會尋了一個借口找姑娘送到他的床榻上,她心情郁悶不已,不知道魏公公為何要這樣,但是一定用心不純,特別是她現在要爭寵,她怎麼能讓別的姑娘家來跟她分寵!
她特別乖巧地坐起來,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笑笑地說︰「王爺疼?我替王爺按一按。」
楚君珩見她巴巴地伸手放在他肩狎處,不重不輕地捏了起來,也干脆沒有再說什麼了。
門口的魏公公等得焦急,「王爺?」
敏兒忙不迭地說︰「魏公公,我替王爺按幾下就行了。」
魏公公不氣餒地說︰「豈能一樣!泵娘是千金之軀,這種事情尚不懂,王爺的身子貴重,姑娘別意氣用事,耽誤了王爺。」
瞧瞧!說的是什麼話,敏兒眼楮都氣紅了,沒有注意到她的手勁加大引來了楚君珩的側目。
「公公,王爺的身子我最最看重了,不過是解乏而已,我天生聰慧,哪里不會呢。」語氣微頓,禍水東引,「王爺,您說敏兒說的有沒有道理?」
楚君珩瞥了她一眼,看她心虛又渴望他肯定的目光,心中發笑,卻沒有真的笑出來,輕哼了一聲權當回應了。
敏兒內心瞬間如喝了水,漲得滿滿,興高采烈地揚聲對魏公公說︰「魏公公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王爺都說敏兒手藝絕佳。」
楚君珩瞟了她一眼,他何時說她手藝絕佳,這話說得有些不切實際了,但他只輕扯了一下唇角,便安靜地沒有再說什麼了。
門口的魏公公氣得直跺腳,可眼瞅著王爺不說話,他也沒有辦法,最後只好憋著氣說︰「敏兒姑娘早些回房歇息吧,免得擾了王爺清夢。」
「公公走好。」不送!
魏公公無奈之下只好先回去了,想著敏兒的囂張,氣得胡子都吹翹起來了。
屋內的敏兒宛若打了一場勝戰,開心得不得了,楚君珩開口了,「鬧夠了便回去休息。」
敏兒打了一個冷顫,自知她和魏公公之間的爭斗他是一目了然,于是也不裝腔作勢了,乖乖地撲進他的懷里,眼神純潔無暇地望著他,「敏兒作了惡夢,怕。」
方才瞧不出她有多怕,跟魏公公斗起來的時候,可是興致極高,絲毫沒有膽怯的意味,「回去讓丫鬟給你煮了安神湯,好好睡一覺,第二日便無事了。」
她咬了咬唇,「我想待在王爺身邊,王爺身上有皇室血脈,有真龍之氣護體,有王爺在,敏兒不怕妖邪。」
他眯起了眼楮,被她推崇到如今這一地步,他真的是大開眼界,這張小嘴就似擦了蜂蜜一般,甜得令人暈頭轉向。
他冷淡地看了她一會兒,她不管不顧地月兌了外衫,動作迅速地鑽入被褥里,朝他揮揮手,「王爺,快些睡吧。」
她雖然已經十二歲了,可看起來和大孩子一樣,實在看不出姑娘家的曲線,他也沒有多想,任她放肆地伸手揪著自己的衣袖,「王爺……」
他沒有說話地躺了下來,她立馬如球一般滾進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也罷也罷,就算是被他當做小白虎就小白虎吧,反正得寵最重要,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他僵硬地任由她抱著,沒一會兒,懷里的人兒已經睡去了,他神色忍耐地推了推她,才推出一拳的距離,她又滾了回來,周而復始了幾回,他冷峻地瞪著她。
她已熟睡,方才還說自己夢魘的人此刻睡得跟一頭豬一樣,他也不是愚鈍之人,她心里打什麼主意,和魏公公之間的機關,他也是瞧得一清二楚。
對于魏公公近幾年更加明顯的行怪,他也是有幾分不耐,他不踫女子在魏公公眼中成了不近甚至是有什麼不可說的隱疾,若不是看在魏公公衷心的分上,他絕對不會容忍。
他確實厭惡女子,但他生理卻是正常的。他的生母是端妃,在他只有五歲時被人害死了,那時端妃已經懷著孩子,一尸二命,當時他年紀小,很多事情並不避諱他,于是他看到那一張張嬌麗美艷的容顏之下的惡毒之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覺得女子是毒蛇,不管有多乖順,心思不純時隨時能咬死一個人。
這種想法早已植入他心中多年,對于女子,他是有多遠便能避多遠,只是……他的目光落在懷里的人兒,眉頭微微一蹙,懷里的人兒恰好不屬于玲瓏女子,所以他才能勉為其難地待她。
大掌不經意模到她縴細的肩膀,眉頭一皺,別說女子了,便是同樣年紀大的孩子都要比她看起來壯實不少,說她十二歲,實際上也不過是十歲左右的模樣,若不是骨齡不會騙人,他都要以為她還是個孩子。
伴在縴薄肩膀上的大掌停頓了一下,沒有再伸手去推她了,動作遲緩地摟著她,他微微閉上眼楮。
她更加跟寵物不像了,做事越來越得他的心了。
敏兒在珩王府的地位很特殊。
一大早魏公公正在準備進屋請王爺起來,沒想到卻看到了敏兒也坐在床榻上,魏公公神經瞬間被刺痛了。
難道王爺這麼多年不接受他塞過去的美人,說因為王爺喜歡這種瘦不拉幾,渾身沒幾兩肉的女子?
魏公公失態地沖到了床榻前,一把掀開被摘,在看到干干淨淨的被褥時,他鐵青的臉色才緩了過來。
「魏公公,你干什麼呃?」敏兒神色不悅地瞪他。
魏公公被噎了一口,尖著噪子說︰「敏兒姑娘昨日待在這兒?」
「哼。」說到這個,敏兒便神色張揚了,「自然是,我作了夢魘,王爺疼惜我,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