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願為後(上) 第10頁

她不漂亮的,與漆華比起來,她稱不上美,但從自己進到這大宓王宮見到她第一眼後,他就不由自主地一直受她吸引。

「喂,你還沒回答我呢。」舜蘭沒有察覺到他半眯起眼的驚艷目光,伸手拉起他,順道撐起身子坐起。

「我想漆華是想色誘我,安排我今晚上她的床。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嘻皮笑臉的反問。

「你給我正經點!鮑主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她聞言忍不住氣結。

「我想一定是這樣,可誰知道計畫趕不上變化,我上不成她的床,卻躺上了你的。」不管她臉色已變,他故意又說。

轟!她腦袋炸開了。「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哪有躺我的床?!」

「沒有嗎?」歌澤勾魅著一雙眼,語氣拉長,薄唇淺淺揚起,愉悅地望向她。

舜蘭雙腮爆紅。這會兒兩人不就坐在床上嗎?她身上只著件單薄百衣,簡直可說是暴露了。

「這個……我們又沒怎樣!」她尷尬無力的說。

「也不能說沒怎樣,唔,我剛才抱了你。」

「哪有?」她驚呼。

他還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你身子很軟、很香。」

「你住口啦!」

「可能是因為你的衣裳過于單薄吧,所以肉肉的身材藏不住--」

咚!他被人一腳踹下床了!

這是他自找的,活該,他沒生氣,笑嘻嘻地自己由地上爬起。

「滾!」舜蘭氣急敗壞的說。

他賊笑了一下。「怎麼,不再問我夜探公主寢殿的事了?」

「你要說早說了,不會說些渾話來刺激人!」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道。

「漆華找我過去,八成也是想問跟你同樣問過我的問題,我的真心。」頓了一下,他忽地冷沉了聲音道。

她胸口一顫,「你會回答她一樣的答案嗎?」

拌澤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當然。」

「你那所謂的「真心』,不會是公主想要的,是女人都不會接受的。」她胸里出現比起先前更難言的糾結,纏得她莫名的揪心。

「我知道,所以我只說真心不說天下。」

「你……算了,你心意已定,我說什麼都沒用,反正你與公主的事也不是我一個小侍女干涉得了的,你可以走了--欸!你做什麼?」

她本想趕人,卻見他下床後徑自點了燭火,寢房瞬間變亮,那她「單薄暴露」的衣服不就見光死?!她趕緊縮進被子里去,將自己遮個密不透風。

一室明亮後,歌澤第一眼就瞧見牆上掛著的「畫」。這不是那日他見到墊在方盒里,任烏龜漫爬的圖紙嗎?

「你怎麼還不走?」舜蘭寒毛直豎的問。他該不會起了什麼歹念吧?!

「既然來到了你這里,我想順便解惑一下。你房里的--這些兔子是怎麼回事啊?」他走過去拉開她的衣櫃,手指向櫃子里藏著的彩色兔子問。

提到自己的「實驗」,她忍不住得意了。「那個啊,是我發現一種花,可以提煉出染料,我于是先染在兔子身上,看能持續多久不褪色,如果效果不錯,染在人的毛發上應該也很特別。」原來他也好奇這個啊!

拌澤眼角抽搐了一下。光見到這些兔子身上的顏色,綠、紫、金……如果人的頭上被染成這樣,那能看嗎?

他只能說,這丫頭的想法真是異于常人。

「還有,你床上貼了許多小紙盞,這些文字你都看得懂?」他走回來,隨手撕下床帳上一張的小紙簣,不知是哪國的文字。

「看得懂啊,我從小就喜歡研究各國文字意義,尤其喜歡讀各國的笑話集,也收集很多笑話貼在床邊,每天晚上睡前看看笑話,笑一笑,放輕松,開心入睡。」

她解釋道。

「看不出你對語文這麼有學習的天份。」對她越了解,就越覺得她與一般女人真的很不一樣。

「還好啦,反正你也知道,公主以後是要當女帝的,既是如此,對各國的文字文化一定要有所了解,我們大王聘請了許多先生來教導公主,我跟在旁邊也就听懂了。」不過公主對這些完全沒興趣就是了,反倒要她多學點,將來好為她這個主子分憂解勞。

拌澤點點頭,又問︰「那貓兒身上的--」

「王子。」門外驀地傳來張白石極壓抑的呼喚聲。

「這家伙見我進你房里,自己去引開侍衛,這會兒找來了。很可惜,其他的問題我下回再問吧!」他走到床前道,見她還縮在棉被里,一臉的防備,他不免覺得好笑。

望著她又濃又直的長發毫無束縛的披泄在枕頭上,襯得她的瓜子臉更顯白皙,他情不自禁地拉了拉她的長發。

「你的眉毛比一般女人還要粗濃些,卻因此英氣許多,幸好鼻子和嘴巴長得不錯,還是很有女人味的。」

舜蘭瞬間火紅了小臉,心頭也是一片辣辣的。女人味?他說她有女人味?她那張「幸好」長得不錯的嘴,倏然張大。他這是調戲她嗎?

她臉上傻傻地浮出一朵笑花,心里小鹿跟著亂撞成一團,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沒發覺……

「王子,咱西鄴那頭傳來消息,南方的國土正鬧蝗災,大王派去了解狀況的人遲遲末回報確切災情,而蟲害將蔓延全國、不久國內將無一粒米可食的消息卻已在四處流傳,造成子民人心惶惶,大王對此也束手無葉,您說這怎麼辦才好?」張白石憂心仲仲地報告著剛收到的消息。

拌澤沉吟一會後問︰「父玉派誰去勘災?」

「是懷果大人。」

「懷果……」他冷笑一記。「父王這不是雨中挑稻草,越挑越重!」

「王子是說懷果有問題?」張白石心驚問道。

「當然有問題。去年他在父王壽宴上時,大說南寮如何如何的好,農業如何如何的強,要父王招聘南寮的能人成為我西鄴的『農師』,父王當時回絕了他,說是我西鄴務農並不差,不需要外人來教導西鄴的農政問題。」

「莫非是懷果拿了南寮的好處?」王子心細如發,原來早看出端倪。

「我國農政確實不差,這並非是父王自以為是,而那懷果一心媚外,這意圖很明顯,他是暗藏城府,故意遲報災情,甚至加大災情的嚴重,造成全國上下恐慌,而這好處便是,南寮的農作以及除蟲藥劑可以侵入我國,懷果將可由南寮手上大賺一筆。」他很快推敲出前因後果來。

「想不到懷果竟是這種人,他簡直是賣國賊!」想通後,張白石心驚肉跳的大罵。

「所以我說父王選他擔任勘災大臣是個大錯!」

「那該如何是好?」張白石急問。

「我會去書給父王,建議父王再另選人馬去勘災,就地協助控制災情,且要人散布蟲害已經受到控制的消息出去,先平息百姓恐慌再說。至于懷果,雖然是小人一個,但目前還無證據顯示他通敵,待日後再說。」

「是。」他對王子的處置毫無異議。

舜蘭站在窗外,不是有意偷听他們談論西鄴國政的,就是湊巧听見了,她怔然而立。這男人實在是一個文才武略的治國高手,如果天下由他統治,當能做到國泰民安、天下富裕的地步吧……

「舜蘭姑娘,你何時來的?」張白石剛好抬起頭,順勢看到她,有些意外。

尷尬的笑道︰「我剛來,見你們在談事情,不好打擾,正想待會再來傳報。」

她說完後轉頭要先離去。

「等等!你要傳報什麼?」歌澤喚住她,和善的表情像是很高興見到她。

「呃……公主邀約你午後賞楓林。」再轉過身來進門去稟報,一見他忍不住就想起昨晚兩人「同床」的事,還有他走時說的話,瞬間,她的臉龐好像又燒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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