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的,懷著身子做這些累人的活干什麼。」寧夫人瞪了她一眼,卻又忍不住地拿起來小衣衫看了看,「嗯,這針腳不錯,就是最後收腳的時候沒做好,但也無礙。」
「嗯嗯。」蘇慧認真地听著。
寧夫人將小衣衫放回去,疼惜地說︰「別再做這些了,家里的丫鬟也會女紅,讓她們做,也可以請繡娘做,千萬別累到自己。」
蘇慧搖搖頭,「整日無事可做,找這些事情做做也好打發時間。」
一旁的寧啟生听聞此話,眼楮閃了閃,「娘子要是真的無事,不若替為夫做幾個荷包吧,可比這些衣衫簡單。」
不等蘇慧說話,寧夫人先罵他,「你多大的人了,見了好的便想收到懷里去。」
「娘。」寧啟生抿了一下唇,「我也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只是希望娘子能見好就收,免得日日搗鼓這些,若是沉溺其中,倒不如嚇唬她,看她還敢不敢。」
蘇慧才不信任他的說辭呢,擺明了就是想荷包,哼,唬弄誰呢。
寧夫人也不信,「哦,原來只是嚇一嚇,不是真心想要,這就成了。」
寧啟生嘆氣,索要荷包的心思暫且要歇一歇了,但最起碼也不要再給未出世的孩子做了,看得他心里很不平衡,如今他這個人是比不上她肚子里的那塊肉了。
明明以前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全心全意地對待他,如今他成了她的眼中釘,這一切似乎就是從她有了身孕開始,他神色陰暗地盯著她肚子看,若是孩子出世之後,她還如此,那他便不客氣了,孩子丟給爹娘養,這幾月他暫時先忍一忍吧。
「對了,啟生,你堂弟那事是怎麼回事?」寧夫人忽然問起了這件事情。
寧啟生開口,「堂弟也不知道是怎麼摔成那樣,我沒認出來,正好回院子,路上遇上他,他正好在調戲一個小丫鬟,我便讓人將他抓起來扔到公堂去了。」
這版本跟寧夫人听到的大同小異,沒想到寧金這般的放蕩不羈,實在過分,幸好沒有讓媳婦遇到,否則嚇到了媳婦,她饒不了寧金。
蘇慧心中訝異,怎麼變了說法呢?她看向了寧啟生,寧啟生對著她輕眨了眼,她安靜地沒有問下去。
「雖然同脈,可做出這麼羞人的事情,莫讓他再進府,你以後也遠著他一點。」寧夫人說。
「娘,我知道。」
寧夫人留他們一同吃了午膳,他們才沿路回去,正午時分太陽正烈,寧啟生要丫鬟拿了一把紙傘,撐著紙傘走在蘇慧身邊,給她遮陽。
午時正犯困呢,蘇慧走得也慢,一手撫著肚子,抽空問了他一句,「你那個堂弟如何了?」
「之前不知道,沒想到牽扯出了一些陳年舊案。」
「什麼陳年舊案?」
「勾搭寡婦、誘騙小姑娘。」寧啟生緩緩地說。見她臉上充滿不屑,又說︰「之前還被人抓了一個現行,不承認,拿錢贖了出來,如今怕是不行。」
「為什麼?」蘇慧好奇地問。
「他偷女人偷到了某大戶的小妾房里,這事被捅了出來,那大戶豈能饒他。」
「不要臉。」她低語了一聲。
「剛才在娘那里這麼說,是為了維護你的名聲,他臭得要死,可不能污了你的名聲。」他溫聲解釋道。
她不想領他的好意,「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他輕笑,「娘子好文采。」
她不理他,烈陽落在他的背影上,將他黑色的衣衫曬得燙呼呼的,而她嬌小的身影被他和傘完完全全地遮掩了,絲毫感覺不到熱量。
天氣逐漸地熱了,孕婦是最怕熱的,蘇慧原來倒不怕熱,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夏天她格外的怕熱,屋子里倒是放了不少的冰塊,這才稍稍涼快。她也鮮少出門,走一會便出一身的汗,這感覺太討厭,她常常是一睡便睡了一個大白天,到了晚上才會到外面走一走、所以寧啟生回來時最常看到的場景便是蘇慧睡著的模樣,他小心地放慢了腳步,走過去看著她熟睡的模樣,眼里含著濃濃的暖意,大掌輕撫她的小臉。
唯有這個時候她才會乖乖地任由他親近,平時他要親近她一點,她便會迅速地躲開,真是令人錯愕。他真的很想念以前那個乖巧听話的小娘子,他要是冷落她幾分,她還會回來挑逗他,主動出擊,在床榻上勾引他。
一想到那火辣辣的場景,他渾身也燥熱了,眼眸一轉,剛巧落在她的衣襟口,因為天氣太熱,她的衣衫很薄很薄,甚至在屋子里的時候她也不會穿肚兜,只穿著薄薄的中衣,他都能看到薄薄衣衫描繪出的曼妙身姿。
如今她正睡著,衣襟口凌亂地散開,他吞了吞口水。嚴格來說,他並不重欲,但那時剛娶了她,血氣方剛,又想要孩子,在床榻上就跟常勝將軍一樣。這幾個月卻過著苦行僧的日子,苦苦壓抑著自己,他早晚會憋死他自己,可他也沒有辦法,她懷了身子,他又不能對她這樣那樣。
要他找別的女人?呵呵,他打從心底不想踫別的女人,以她的性格,他要真的敢這麼做,不要說和好了,她一定將他驅逐出家。
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他是豬才會做蠢事,可不能再浪費時間,不能再蹉跎了她的心。
只是她這幾日對他著實冷淡,淡得好像他壓根不是她的夫君,宛若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而已,這待遇真的是天壤之別啊。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再犯那麼愚蠢的錯誤,怎麼就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她對他的好,現在好了,什麼也沒有,他才後悔。
還好她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還好她便是想逃也逃不開,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找誰訴苦了。
第9章(1)
寧啟生情深地望著蘇慧,手往下,輕攏在她的胸脯上,感受著掌心的柔軟,心中喟嘆不已,雖然此刻這樣的舉動很小人,可不趁現在,他可沒有機會享受,小人就小人吧,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你在做什麼?」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享受。
他略微遺憾地收回手,還未說話,臉上便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紅色的手印立刻浮現在他英俊的臉上,他錯愕地看著她。
她憤怒地坐起來,一手抱著肚子,滿臉的憤懣,「你這個登徒子。」
吃豆腐被人抓住了,寧啟生挨了一記鐵砂掌,本來應該生氣的,他反而笑了,對著她流里流氣地笑著,「我對你怎麼了?」
「問你自己,你剛才對我做什麼。」蘇慧生氣地喘氣,臉上泛著紅暈,睡夢中被人騷擾,等一醒來就對上一張色色的臉,真的令她氣憤不已,他太不要臉了。
寧啟生啼笑皆非,「我看到你的衣衫敞開,怕你受涼,便想替你拉好衣服,你二話不說就打我巴掌,惡人先告狀了啊。」
她震驚地看著他,事情竟被他扭曲成了這個樣子,她才不信,伸手狠狠地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給我滾遠一點。」
「等一下。」他微笑地望著她,指了指臉上的痕跡,「無緣無故地被你打成這樣,我要是不做一些事情,總覺得虧待了我自己。」
她瞪大眼楮,「你說什麼?」不要臉的人說的話也忒不要臉了。
他朝她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大掌直接抓住她右邊的豐滿,據了括分量,臉上帶著驚訝的神情,「娘子這里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