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逼我?」靜寬覺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他告訴自己要狠下心來。「你把自己的心緊緊地關閉起來,拒絕別人進入,難道不覺得寂寞孤獨嗎?」
「才不會,一個人比較清靜。」靜寬咬著牙說。
「那麼再加一個我,應該不會太擠太吵吧?」瞿少堂輕撫著她的面龐。
「我好討厭你……真的好討厭……」
他掀唇一笑。「不,你不討厭我,一點都不討厭,反而是喜歡我,為我心動,靜,跟我一起住,我一直渴望這一天的來臨。」
靜寬偎在他寬厚的胸前,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暖意。「你確定要這樣?」話才出口,她便知道自己又讓步了,因為他,她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說服。每一次,她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對他妥協,可是下一次,她依然還是抗拒不了。
「十分確定。」如果不這樣逼她的話,她永遠不會主動靠近,那麼他們之間都會有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所以他寧可當壞人,寧可狠下心來,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好。」她久久才頷首,在心里告訴自己——沒有關系,只是住在一起而已,他們還是可以擁有各自的生活圈子,不去打擾對方。
俊顏總算露出一抹釋然。「下禮拜六我就過去幫你搬家。」
「需要那麼急嗎?」靜寬嗔他一眼,氣他軟土深掘。「我有時間再慢慢地把東西搬過來,反正也沒有很多,你不用幫我。」
瞿少堂也就不再堅持下去,怕把她逼急了,真的會逃得遠遠的,讓他再也找不到。「好,那我就把密碼和卡片給你,你有空就自己過來整理,看你喜歡哪一間臥室,給你先挑。」
她橫他一眼。「你每天都會回到這里?」
他將她散在頰邊的發絲勾到耳後,瞅見泛紅的耳根子,眸色轉濃。「希望你這麼問不是不想看到我。」
靜寬努力讓呼吸平順,不想露出其實很在乎這個問題的表情,她可不想被他藉機調侃。「那、那我們也會做那種事嗎?」
「哪種事?」瞿少堂滿眼戲謔地問。
「听不懂就算了。」她瞪眼。
「等一下!」他大笑地追到門口,由後頭張臂抱住,讓縴瘦的背脊貼著自己的身軀,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說我一點都不想,那絕對是騙你的,我很想,真的很想抱你,不過我會等你準備好了,願意讓我來教你為止。」
「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靜寬嘴硬地說。
「我知道。」瞿少堂差點笑出聲來,她真的倔強得好可愛。
「不準笑!」她不用回頭看也猜得出他的反應。
「是,我不笑。」他將笑意咽了回去。
「這已經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听你的了。」靜寬紅唇一撇。「沒有人可以安排我該怎麼過,我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夠勉強。」
他將背對自己的嬌軀轉了過來,面對自己。「我不會勉強你做不喜歡的事,我保證。」說著,便抗拒不了眼前的誘惑,低頭啄了下靜寬的唇,但光只是啄吻滿足下了他,于是一次又一次,從淺啄到深吻,跟隨著心底的渴望。
靜寬頓了幾秒,才啟唇回吻,這個回應讓瞿少堂大為振奮。
「別怕,我只想吻你而已……」瞿少堂在她唇間粗嗄地低語。
「我……我還沒……」想退縮、想拒絕,但身體卻本能地靠近,讓她惶然失措。
「我知道。」他知道她還沒準備好,只能全身疼痛的結束這個吻,擁著她片刻,這才拋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我們走吧。」
瞿少堂眼底的保證舒緩了她的緊繃和排斥,也許就是因為他始終擁有超人般的自制和耐性,懂得適時收手,所以她才會在不知不覺當中對他敞開了心胸,讓他有機會走進自己的生命當中。
答應和他住在一起,到底是對還是錯,靜寬不知道,也不願去想,就讓它順其自然,直到他明白她不會愛上任何人,覺得膩了,不再有新鮮感,有更好的結婚對象,不再有耐心地等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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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二十分——
一輛紅色BMW跑車,從「太皇建設」總公司大樓一路跟著瞿少堂,來到相隔只有一條馬路的巷子口。看著他走進去,一身香奈兒早春新款服飾的甄可芸才走下車,瞪著巷口,這是她用一只愛瑪士的凱莉包訂制款來巴結李玉純,也就是瞿少堂的親表妹,才得知這個訊息。
「我今天一定要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她兩手環抱在胸前,眼底燃燒著熊熊的護火。「敢跟我搶男人,沒那麼容易。」
甄可芸坐進車內,看了下腕上的鑽表,算著時間。
四十分鐘後,頎長的男性身影從巷子里出來,她這才踩著足足有十公分的白色高跟鞋走進巷內,一眼就看到寫著68巷的招牌。
她先站在窗外往店里打量著,只見到一個唇上蓄著小胡子的男人,然後還有櫃台後面煮咖啡的長發女子,難道會是她?不過當將菜端上桌給客人之後,那個男人繞到櫃台後面,狀似親匿地和那女子說著悄悄話,這讓甄可芸又有些不確定了……
不過這抹不確定很快地被隨之而來的驚怒所取代,因為甄可芸看到一個絕對不會認錯的人影,正從里頭的廚房端著湯出來給客人。
何靜寬?!
怎麼可能會是她?
當震驚稍稍退去之後,剩下的只有說不出的嫉憤,甄可芸真的料想不到他們居然會認識,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這種事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自己卻被蒙在鼓里,更是無法原諒。
「歡迎光臨!」听見門被打開,小胡子老板爽朗地大聲招呼,當他看到進門的女客人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而且直直瞪著自家的工讀生,不禁愣了愣。「小姐是要用餐,還是……」來抓奸的?最後一句話終究沒真的問出口。
甄可芸手上抓著香奈兒的菱紋包,咬牙切齒地低嘶︰「何、靜、寬!」兩眼無視他人的存在,只有那個正在等待客人點餐的縴影。
听見有人叫她,靜寬漠然地偏過螓首,面無表情地睇睨著氣到臉色難看的女人,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像是在等對方說明來意。
「你跟瞿少堂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居然背著我勾引他?難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嗎?」她氣急敗壞地怒吼。
听完,靜寬只是低頭寫下客人點的蛋包飯,淡淡地回了一句。「那麼你就要先去寵物店買塊狗牌掛在他的脖子上才對。」
「咳、咳!」小胡子老板雖然早就知道她說話一向如此,還是被嗆到了,瞥見老婆也過來表示關心,于是摟著她,在旁邊先看一下熱鬧,其他客人也是一樣,大家都想知道靜寬的態度。
「你……」甄可芸登時氣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以後不準你再見他,馬上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