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蟲鎮豪門 第6頁

聞人璟的防心用在齊可禎身上不嫌多,她的確轉著讓人哭笑不得的壞心哏,想著治不了人就往他的身上大做文章,反正也沒人瞧見,她可以趁著夜黑風,用洗不掉的油墨在他胸口作畫,最好畫只四腳朝天的烏龜,一輩子翻不了身。

可是一被他說破了,她反而不好動手,萬一他投桃報李,也來畫上一筆,那她真的如願了,不用嫁人,而她娘會哭到淚淹京城。

「哼!你這人疑心病真重,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沉船,我還逃得掉嗎?」

對他似有若無的威脅,齊可禎感到惱怒。

「你有這樣的認知,為師相當欣慰,這些日子沒白教你。」孺子可教也,幸好他還能鎮鎮這只愛做亂的小妖。

「你不要擺出老學究的嘴臉,我實在為自己叫屈,我這麼活潑俏皮的小臉蛋都被你蹭蹋了。」慘不忍睹呀!她如花一般的小臉就要葬送在糙漢子手中,他肯定不會照顧。

一看到自己的臉,齊可禎泄氣的跺腳。「別神氣,我用你的身體來干粗活,累死你。」

他取笑的嘖了兩聲。「明明是聰明的孩子,怎麼盡做傻事,這會兒附在我身上的人是你,你做粗活還不是你受罪,我完全感受不到。」

「你……」換了具身體,她的口才也變差了嗎?居然說不過以前被她氣到跳腳的夫子。

「不要咬唇,一個大男人做什麼女人樣,把唇放開。」哎!真是頭痛,一定要想法子改變現況。

「我偏要、偏要,還要抹上香脂,你的臉皮太粗糙了,又干又磨手,我受不住,待會你叫流紫拿幾塊我常用的香胰子,我得好好的替你淨面。」不然她看了多難受。

「齊可禎,我警告你,不許對我的臉胡作非為,否則……」他比著白白淨淨的小俊臉,意有所指。

「我是幫你變好看吶!你恩將仇報。」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他兩口,鐵銹臉太可恨了。

「不用,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看好我的身體。」他真怕這丫頭一瘋起來,啥都不管。

齊可禎沒好氣的一瞪眼。「我會對你做什麼,我好歹是個姑娘家,不該動的東西絕對不會動。」

「听你這麼說我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安心,總感覺你有一堆鬼主意正打算好好折騰。」她太聰明了,聰明到讓人感覺心上吊了十五個桶子,七上八下的心不寧。

聞人璟的防心用在齊可禎身上不嫌多,她的確轉著讓人哭笑不得的壞心眼,想著治不了人就往他的身上大做文章,反正也沒人瞧見,她可以趁著夜黑風高,用洗不掉的油墨在他胸口作畫,最好畫只四腳朝天的烏龜,一輩子翻不了身。

可是一被他說破了,她反而不好動手,萬一他投桃報李,也來畫上一筆,那她真的如願了,不用嫁人,而她娘會哭到淚淹京城。

「哼!你這人疑心病真重,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沉船,我還逃得掉嗎?」

對他似有若無的威脅,齊可禎感到惱怒。

「你有這樣的認知,為師相當欣慰,這些日子沒白教你。」孺子可教也,幸好他還能鎮鎮這只愛做亂的小妖。「你不要擺出老學究的嘴臉,我實在為自己叫屈,我這麼活潑俏皮的小臉蛋都被你蹭蹋了。」慘不忍睹呀!她如花一般的小臉就要葬送在糙漢子手中,他肯定不會照顧。

雖說他和妻子成親不到三個月她便有孕在身,之後兩人一直是分房而居。

聞人璟的元配妻子是死于難產,兩人之間的關系說親不親,但總有幾分夫妻情義,她死時,他內心堵了好幾天,讓人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經,燒足了紙錢。

其實事隔多年,他連妻子長什麼樣子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是一位生性端莊的女子,凡事依禮而行,言行舉止皆有大家風範,以夫為天,從不有自己的想法,以他為尊。

「是呀!得瑟了,你怎麼不說比我多一個兒子,我還是雲英未嫁……啊!不行了,憋不住,你……拿來。」她再不願也得硬著頭皮去做了,太難忍了……

這才第一天呀!叫人怎麼活。

「拿什麼?」沒頭沒腦的,誰曉得她要什麼。

「帕子,我放在左邊的袖袋。」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還能不妥協嗎?誰叫她出門沒燒香,遇到楣神。

聞人璟了悟地靠近她,從她的寬袖取出繡了一叢青竹的素青帕子,是他常用的帕子。

齊可禎將袖子一抽,把聞人璟趕到離她最遠的角落,委屈不已的走向床角被布幕圍住的方寸地,十分為難又忸怩的解開腰帶,解決人生急事。

她臉紅得想找地上的裂縫鑽進去,實在太害羞了,她完全不敢往下看,一抖擻,她重新系上腰帶。

這邊的齊可禎羞得沒臉見人,滿臉通紅,都快謫出血了,那邊的聞人璟卻是趣味盎然的勾唇,想著一個沒出嫁的小泵娘如何克服尷尬,勉強又不甘心的解決需求。

雖然不太厚道,他倒是覺得有趣極了,齊可禎這小妮子太滑溜了,想捉她小辮子太困難了。

見了他的表情,她磨牙,「你用不著笑我,我的小日子快來了,如你有幸遇著了,千萬別哭著叫娘。」她每回一來就痛得直不起身。

「小日子?」他一怔。

齊可禎笑得幸災樂禍。「你妻子不來癸水嗎?一個月一次,老天爺給的恩賜。」女子有來潮才能受孕,老天給了女人做母親的機會,骨血相連,這是男人感受不到的喜悅。

面部一僵的聞人璟故作鎮定,但內心正激蕩不已。他是真的不懂女子的癸水,妻子一過門不久便有了身子,之後人就不在了,他根本就沒注意這些。不過他能被自己教出的學生難倒嗎?好歹是官場上的老人,他表面功夫做得爐火純青,誰也看不出破綻。

第2章(2)

「齊可禎,你該擔心的是接下來的事,頂著我的皮囊,你能上朝舌戰百官嗎?」看她臉一垮,他惡意補一刀。「順便知會你一聲,我的朋友不多,但仇敵滿天下,你要小心為上。」

他不是危言聳听,身為大理寺卿,他經手的全是尋常人等不敢接手的大案子,許多案情牽連甚廣,大多有錯縱復雜的關系,就像挖地瓜一樣,一拔一大串,與朝中官員多有關連。

他的官做得挺大的,不到三十歲已榮升三品,但是得罪人的事做得更多,上至皇親國戚,下至一般官員,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他。

齊可禎不禁心慌,暗生惱意,她把剛用過的帕子往他身上甩去。「你就不能多做好事,少結仇嗎?朝廷不是少了你就成一盤散沙,明哲保身懂不懂。」她為什麼要承接他惹下來的麻煩。

「女敕出貪贓柱法的貪官污吏,為百姓伸冤不是好事?」他做得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只是擋了某些人的財路。

「我不管,你是夫子,你要保護好學生的安危,我是尊師童道的好學生,一切都听夫子的。」事到臨頭,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身為受害者有權利求償。

聞人璟被她近乎無賴的說法氣到堵心,卻又不得承認他確有幾分責任,只是嘴上不能認輸。「佯病逃課的學生本身品德就有瑕疵,要把你教好不容易,不過……」

「不用吊人胃口了,我不會接話,反正現在你對我好便是對自己好,若是這具身軀受了損傷,日後吃虧的是你自己,想必你比我更在意四肢、軀體是否完整……」

太聰明,太聰明了,完全無法糊弄,軟的硬的都不吃,一眼便看穿他的顧忌,她比他所想得還要聰慧,一語道盡他心中的打算,以言語恫嚇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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