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了我。」她相信他,他卻用行動告訴她,人不可盡信。
「只要目的達到,用了什麼手段不童要。」她是他的了,這只狡猾的小狐狸終難逃他的手掌心。
「不怕我惱你?」他的行為太可惡了,令人不齒。他笑著幫她取下沉童的鳳冠,笑擰她鼻頭。「你這人向來惱不過夜,一會兒脾氣過去了就不惱了。」
齊可禎很不滿的撥開他捉弄的手。「你吃定我了是不是?!」
「是我被你吃定才是,你看看只有你凶我的分,哪有我擺架子的余地,要是洞房花燭夜你不讓我過,我找誰哭去?」聞人璟取笑,將她潤如白玉的小手握在手中。
「你……」這麼沒臉沒皮的話也說得出口,這人的無賴還真叫人意外。
新娘子的臉紅得比抹了胭脂還艷麗,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紅的,將她原本就出色的容貌襯托得更美麗。
「禎兒,你真好看。」光看著,他的身子就熱起來了。
話到嘴邊硬是憋住,她嬌瞋了他一眼。「別說好听話,我正在生氣呢!這帳咱們還有得算。」
「好、好,算一輩子,我的就是你的。」他呵呵低笑,顯得整個人洋溢在歡喜里。「你先歇一下,把喜服換下,我得出去敬酒,一會兒再來陪你。」
第7章(2)
初來乍到,不太能適應的齊可禎其實有幾分不安,可是她不能開口留他,因為從今日起她便是聞人家的媳婦,必須照著聞人家的規矩走,有些事別人做得她做不得。「嗯,你去吧,不許喝醉。」醉鬼沒法好好交談,他們還有很多事得談,她不想做睜眼瞎子。
聞人璟好笑的一揚唇。「還沒洞房就先當起賢妻,關心起夫君的身子,叫為夫大感寬慰。」
「聞人敬軒——」她分明不是那個意思,他非要扭曲了,她哪里是當賢妻的料,鈸婦還差不多。
「喝!忽聞河東獅一吼,我嚇得渾身的肉抖三抖……」瞧她惱怒的一瞪眼,他輕笑著走出新房,留下氣紅臉的嬌妻。
聞人璟是何等人物,他的新房沒人敢鬧,什麼小嬸、妹子的,事先已被嚴令不準靠近,因此齊可禎嫁進來的第一夜非常安靜,沒有不相干的閑雜人等來打擾。
不過她也不是安分的人,聞人璟一走,她馬上命人備水,陽春三月的氣候還不熱,可她坐在轎子里也悶出一身汗,渾身黏糊糊的,一層又一層的嫁衣也裏得令人難受。「小姐,奴婢幫你更衣。」
流紫上前,侍候自家主子梳洗擦身穿衣,一旁的流虹則攛著新里衣。
「你們咋兒個就先來了,這院子繞了一圈沒?」她話聲輕柔,細得像五月的桐花,輕飄飄。「很清靜。」回話的是流虹。
「沒人找你們麻煩?」哪個府里沒一、兩件糟糕事。「沒有。」
「嗯,很好,咱們過自己的小日子,別和別人攪和了。」她對聞人府里的情勢還不甚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
***
「……唔!好重,你下去,別壓著我……」
等得累了的齊可禎先上床睡了,睡到一半忽覺鬼壓床,一龐然大物壓在身上,她推了推,推不開,就著高燃的燭火看了看是什麼東西壓得她快斷氣了,才看到雙眼微閉的聞人環。
「禎兒、禎兒,我好開心,我娶到喜歡的人了,我……我沒醉,我腦子很清楚,你是……嗝!禎兒,我的愛妻,我認得你……我的禎兒……」他重重地往她的紅唇吻去。
一句「喜歡」讓怒火中燒的齊可禎為之心軟,本想說的話全咽了回去,神情復雜的推推酒氣燻天的聞人璟,「你醉成這樣我怎麼跟你談,你肯定是故意喝醉來氣我。」
醉酒的男人眼中閃過笑意,對著妻子的嬌顏落吻無數。「誰……誰說我醉了,沒醉沒醉,我還能洞房。」
「別想,你一身酒臭味休想踫我,而且事情沒談清楚前,我們各睡各的。」她掙扎著要起身,打算睡到外間丫頭守夜的長榻,可是她才一動,整個人又被壓回去,深陷被褥里。
「不臭、不臭,很香,禎兒全身是香的,好聞……我喜歡……」他呵呵的輕嗅著,雙手上下游走,輕卸羅衣,輕易的化解抵抗,指如靈蛇,看不出一絲醉樣。
「我淨過身,當然是香的,臭的是你,臭酒鬼滾開,不許再月兌我的衣服……」
她的便宜不是那麼好佔的。
「我不臭,是……是酒香,你聞聞……好多人敬我酒,他們一直叫我喝……」
聞人璟抬起上身,又拉又扯的扯掉紅艷如火的喜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在他們身子互換時,齊可禎看過無數回那結實肌理。愛干淨的她一天起碼要洗兩次澡,但因為換了身子,她改兩天一回,而且以濕巾擦身為多,盡量不去看令人羞臊的軀殼。
所以那時並未看全,閃閃躲躲的根本不敢細看,和此時赤/果/果的面對簡直是兩回事,她當下臉紅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味的閃避他撲過來的手和嘴巴。
「……從了我吧!別再扭來擰去,你磨得我的火氣更大了,待會吃苦的可是你。」他一手探向她下/身,指頭靈活的尋到抖顫的花蕾,一揉一捻,微微地探入。
「不……不行,這和我們說的不一樣……」異樣的觸動令她感覺身子一下子熱起來了。
聞人璟輕笑著在她耳畔低語。「哪有成親不洞房的,禎兒,閨房之樂這一課你還有得學……」
「你……你是真醉還是假醉?」他不會連這個也騙她吧!她對他的無賴有新的認知了,他根本不是君子!
「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說呢,禎兒。」他身一沉,深深埋入。
「痛……」齊可禎痛得雙腿曲起。
「別咬緊,放松,一會兒就不痛了……」
「我沒咬緊……」她痛得只想大口喘氣。
「我指的是下面。」聞人璟往前一頂,滑入更深處,緊密結合的愉悅凌駕了一切。
「聞人敬軒,你這混帳……」
她的聲音因猛然的撞擊而中斷,嬌軟的嗓音之後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嚶嚀……
***
洞房花燭夜,紅燭垂淚。
直到東方大白,鳥雀躍上枝頭間啼叫,酣戰方歇。
紅帳里,鴛鴦交頸,一對新人都累翻了,遲遲不能起床,屋外的日頭越升越高。等著新人敬茶的大廳,陸續有人到來。
「姑母,你看,那女人剛入門就不把你放在眼里,第一天敬茶就敢讓你等,可見是個囂張跋扈的,日後肯定不會是賢良淑德的媳婦,把你吃了都有可能。」說話的是一名穿著茜紅色雲綾長裙的女子,外表看來年歲已不小了,約二十出頭,卻梳著時下貴女盛行的姑娘頭,表示是未嫁。
「是真的嗎?應該不會吧!璟哥兒還算孝順,怎會找個惡婆娘來忤逆我。」粘氏生性軟弱,一听佷女的挑弄便心亂如麻,坐立難安的懷疑起媳婦的品性。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使了什麼狐媚手段把表哥迷得團團轉,不然怎會京城這麼多貴女他一個也看不上眼,卻瞧上一個小戶出身的丫頭。」根本配不上她清逸偉岸的表哥。
雙十年華的粘虹玉是粘氏的遠親,血績已經很淡了,她父母早逝,吃百家飯長大,輾轉流落到粘氏身邊,粘氏看她身世可憐便收留了她,讓她以表小姐的身分住進聞人府。
早年她說過一門親事,粘氏也頗為看好,連嫁妝都準備了,卻被她私底下派人攪黃了,因為她想嫁的是年少成名的聞人璟,認為以他的家世和身分才配得起她,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沒有人比他們更匹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