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一顆相思豆 第15頁

「嗯,真的有像。」像到她都有點懷疑這兩個該不會假戲真做了吧!要不那個傳說中對所有女人都保持距離的周在元,怎麼偏偏對錢多多就能夠毫不在意地肢體接觸呢?羅愛理深思地凝視坐在她身旁、親密地依偎著她的女孩。「多多啊。」

「嗯,怎樣?」錢多多仿佛對新開的這瓶紅酒上了癮,忍不住又為自己斟了一杯,淺淺地啜著。

「你別嫌姊姊我八卦。」羅愛理略微尷尬地咳了咳。「你跟在元,嗯,你們……晚上也一起睡嗎?」

錢多多震住,玉手一顫,杯里的紅酒差點灑出來。「愛理姊!你在說什麼啊?」她不依地嬌嗔。

「你跟他假結婚,也包括上床這件事嗎?」問都問了,羅愛理索注豁出去,打破砂鍋問到底。,

錢多多窘得全身火熱,似要燒起來,她連忙放下酒杯,很慎重地澄清。「沒有,愛理姊,你想太多了,在元不是那種人,他……很紳士的。」

就連在彰化他們分享了那個甜蜜蜜的棉花糖之吻後,當天夜晚,他依然讓她睡床,自己委屈地睡沙發。

看他可憐兮兮地蜷著太過修長的身軀,她其實很想很想喊他上床的,可他偏偏矜持守禮,唉,是不是她魅力不夠呢?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少了些女人味……

思及此,錢多多芳心怦怦狂跳,一口喝干了酒,右手拉起衣襟領口,扇了扇。

「怎麼,覺得熱?」羅愛理挑眉。

「對啊,真的好熱。」錢多多不敢看羅愛理似笑非笑的表情,霍然起身。「我去洗個臉。」語落,她飛也似地逃開。

撞球台邊,周在元正握著球桿準備來個致命一擊,忽然瞥見那道匆忙如蝶的身影,動作一滯。

鄭雍察覺他分了神,順著他視線望過去,抿嘴一笑。「周在元,看來事情不妙啊。」

「什麼不妙?」周在元收回心神,不解地問。

鄭雍沒回答,笑笑地轉向程昭旭和葉子航,三個男人彼此擠眉弄眼,分明是嘲笑。

周在元眉峰一蹙,也不打球了,拄著球桿追根究柢。「到底笑什麼?把話說清楚。」

「真的要說清楚嗎?」

「有些話說開了就不美了。」

「怕有人尷尬呢!」

三人一搭一唱,不亦樂乎。

周在元眼刀鋒銳,狠狠往這幾個損友的身上砍,沒想到他們笑得更放肆了。

眯了眯眸,忽地以一個俐落的動作挑起球桿,威脅地指向三人的頸部。

「哇喔!」葉子航第一個警覺地往後跳。「要殺人啦!」

「只不過笑你幾聲,有必要殺人滅口嗎?」程昭旭跟著嚷嚷。

「我看他這是惱羞成怒。」鄭雍閑閑地補刀。「不是每個人都能假戲真做的,他大概自己都沒想到吧。」

假戲真做?周在元楞了楞,總算明白損友們在笑什麼,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誰說我假戲真做了?」

「大男人,敢做就要敢當。」葉子航拐肘推了推他臂膀,意在言外地眨眨眼。

鄭雍旋即接口。「就是,你敢說自己對多多沒一點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

周在元忽然想起那個棉花糖之吻,以及每晚跟她共用一間臥房,卻只能看不能踫……

他臉頰微微發熱,不覺有幾分別扭。「我只是……很感謝她而已,這段時間她很認真扮演周家的宗婦,就連我那個挑剔的爺爺她都有辦法哄得開開心心,每天陪他老人家下棋,雖然爺爺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個孫媳婦。」

「你爺爺喜歡她,那你呢?」程昭旭直指重點。

「帥啊!扮兒們。」鄭雍和葉子航同聲贊嘆,分別和程昭旭擊掌。

周在元又窘又惱,明知損友是在揶揄自己,一時卻也不知該從何辯解,只能故作漠然。「你們別眼看要輸了就轉移話題,這局我可拿下了。」

他稍稍側過身子,以一個極高難度的動作將最後一顆球敲落入袋。「我贏了!」

他不客氣地討錢,正巧錢多多從洗手間回來,經過撞球台,鄭雍連忙招手喚她。

「鄭大哥什麼事?」她好奇地走過來。

「多多啊。」鄭雍故意親密地喚她,周在元不著痕跡地瞪他一眼,他若無事然,嘴角勾起笑意。「你家這男人一向這麼小氣嗎?」

「怎麼了?」她疑惑。

「說他幾句就不高興了,要跟我們討錢呢!」

「願賭服輸。」周在元語聲清冽。

「那也不必要得那麼急啊!你說對吧?多……」鄭雍話語未落,只見錢多多已朝他攤開白女敕女敕的小手。

「欠債還錢!」錢多多辛辣地嗆道。開玩笑,什麼事都可以不急,關乎金錢的事當然要著急。

三個大男人楞住。

周在元忍不住哧聲一笑。這幾個家伙,根本不曉得這丫頭比誰都愛錢。

夫妻倆聯手,所向無敵,不一會兒,三張千元鈔票便乖乖躺在錢多多掌心里。

「只有這麼一點啊?」她嫌棄似地甩甩薄薄的鈔票。「要打賭也不爽快一點,我跟爺爺下圍棋,賭金起碼萬元起跳。」

三個大男人同時望向周在元。

周在元面無表情。「是真的。」

遇到狠角色了!大伙兒模模鼻子,正欲重啟戰局時,錢多多忽然揚起清脆甜潤的嗓音——

「我也可以玩嗎?一局一萬塊。」

這天晚上,錢多多贏了五萬塊,誰也想不到她竟是個撞球高手高高手。

回到家,眼看醉意醺然的她一趴上床,立刻就從皮包里取出那一迭鼓鼓的鈔票出來數,周在元又好氣又好笑。

「我說你這女人,真有這麼愛錢嗎?」

「當然啦,這麼可愛的鈔票,誰不愛?」她絲毫不知廉恥,將那迭鈔票朝他的方向扇了扇,接著送上自己的香唇作勢親吻。

竟然親那種充滿銅臭味的玩意兒!

周在元嫌棄地皺眉,長臂一探,一把搶過鈔票。「你不嫌髒嗎?這上頭也不知道有多少細菌!」

「還給我還給我啦!」她急著起身想把鈔票搶回來。

「不行,沒收!」他故意逗她。

「這是人家贏的賭金,你憑什麼沒收?」

「之前不曉得是誰欠了爺爺十萬塊賭金,卻賴皮地說先記在我帳上?」

「啊?」她眨眨眼。「那個……爺爺不可能真的來討債吧?」

「誰說不可能?我爺爺一向主張親兄弟明算帳,他最討厭親友之間扯上這種金錢利益的糾葛。」

「那……人家是他孫媳婦嘛,跟他下個棋打個賭只是玩玩而已,何必那麼當真,喔?」

「為什麼不當真?爺爺最討厭賴帳的人了。」

「我沒有要賴帳,就是……就是……」

「就是怎樣?」他依然板著一張臉。

不會吧?爺爺真會向她討賭債?那她以後每天陪爺爺下棋,豈不等于每天等著輸錢了?

想著,她哀怨地睇著他,微氳著霧氣的圓眸好似一頭受到欺負的小鹿,那麼委屆。

「別想對我裝可憐。」周在元強忍要浮上唇畔的笑意,嗓音冷冽。「這招對我沒用。」

「你很討厭耶!」她惱了,握拳忿忿地槌了槌床,可一轉念,那霧般的水眸又透出亮光。「我看下次要爺爺跟我改玩撞球好了,打撞球我一定贏他!」

不過短短的瞬間,她便從受盡欺凌的小鹿搖身一變為精明算計的野貓了。

這女人啊!他該怎麼說她才好?

周在元暗嘆,在床沿坐下,伸手揉了揉她頭頂,將她柔細的秀發揉成一團亂草。

她呆呆地任由他揉著,抗議的言語在唇畔吞吐,不知怎的,她並不覺得他這樣的舉動是在「欺負」自己,反倒更像是某種……愛憐?

心韻怦然加速,正當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時,他清雋的嗓音悠悠揚起。「不過我很好奇,你撞球怎麼會打得靈好?誰教你的?又是哪個業余高手好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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