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蟲鎮豪門 第43頁

「這……」屈指可數。

她試過,但臨哥兒根本不理她,她說「五十句他連屁也沒回她,一次、兩次以後她也懶得理他了。「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嫉妒別人有能耐,她的存在不只是妨礙你,也讓我的日子過得難過,所以……」大佷子也不是沒喪妻過,再來一回也不過是他煞氣童,留不住人。

「你的意思是?」粘虹玉做了抹頸的動作。林氏呵呵笑了,眼神極冷。「那也是你想做的事,不是嗎?」

「可我沒殺過人呀!」至少未經她的手。

「不用你親自動手,你身邊不是有個現成的人選,借刀殺人即可。」

「你是指姑母?」

「婆婆送碗湯給媳婦喝,媳婦不喝就是不孝。」只要以孝來壓人,到哪都行得通。

「你想在湯里下藥?」果然最毒婦人心。

「不,下藥的是你。」她可不會傻傻得把自己陷進去。

「我?」粘虹玉指著自己鼻頭。

「你才有機會接近大嫂,趁沒人注意時將藥粉撒入湯里,稍微攪拌一下讓它與湯融在一起。」人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粘氏是養只老鼠會間米,把米缸搬空。

粘虹玉先是點頭,覺得主意不錯,而後才驚覺不對。「等等,二嬸未免想得太美了,把人當成傻子呢,此事若是追查起來,我是首當其沖的替罪羊,而你一點事也沒有。」喲!居然不笨,還能找到破綻。「富貴險中求,看你干不干了,反正事後你能推到大嫂頭上,咬定說你不知情,是大嫂看新媳婦不順眼,一個想岔了便下了狠手……」

「這倒可行。」反正還有一只更倒霍的替罪老母羊。

「呵!這種事你也不是沒干過,柳氏她……」林氏低低呵笑,表示一切你知道。

粘虹玉臉色一變的捂住她的嘴。「你……你在胡說什麼!」

林氏一把推開差點撞倒她的身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得知你買通了穩婆,讓她把探出頭的孩子又塞回柳氏月復中,想一尸兩命害死母子倆,可惜柳氏為母則強,硬撐著最後一口氣把孩子拼出肚子。」因為她也干了同樣的事,收買了同一個穩婆,不過她是讓穩婆對產婦下藥,讓她遲遲下不了崽,胎死月復中拖累母體。

可是柳氏為了孩子真的是用命去拼,她在發現穩婆企圖對她不利時,硬是把穩婆推開,自己推著肚子把孩子推出去,她也因此大出血身亡。

「哼!不要以為拿捏住我了,我承認我是心狠一些,柳氏不死我就不能嫁給表哥為妻,可是你們二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姑丈被拔官是出自二叔的手筆,我看到他偷偷吩咐小廝把一封信交給左大人。」

左大人是聞人杰的政敵,聞人杰去職後,由他接任工部尚書一職。

林氏用不在乎的口氣說︰「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伯不能佔著茅坑不拉屎,又想把權又想霸著族長之位不放,你不覺得他太貪心了嗎?什麼都是大房的,那我們二房算什麼,只能撿他指縫漏下的殘渣。」

「好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就是這麼被你們給出賣,什麼兄弟、什麼一家入,我就說怎麼一群人當中單單我被問罪,原來是出了內賊……」

轟地一聲,門被一腳踢開,兩個女人見一人形物被狠拋入屋。

「大……大伯?!」怎麼會是他。林氏臉白如紙。

「你還曉得我是大伯?你們夫婦還有把我看在眼里嗎?我幾十年的努力就毀在自家兄弟手中,你們對得起我嗎?!炳……我竟胡里胡涂一輩子……」難以置信的聞人杰仰天大笑,眼底泛著盈盈淚光。

「大哥……」人形物一轉身,竟是臉被打了一拳的聞人鳳,他的左臉頰腫得半天高。

「不要叫我,我沒你這樣的弟弟。」他為官收來的銀子還不是用在自家人身上,老二的吏部侍郎還是他用銀子疏通來的。

窗紙被扯破了,聞人鳳也豁出去了,他站起身把背挺直。「我只不過是想要族長的位置而已,想試試當家做主的感覺,你是長子就可以擋我的路嗎?凡有好的你先拿走,而我只能像乞丐一樣跟在你身後,拿你剩下的。」

「呵……族長之位,族長之位!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嗎?我在被拔官之前就想著平日太忙碌了,根本無暇顧及族中事務,唯一能信任的是我弟弟,我想把這個位置留給他,有誰能比他和我更親,沒想到……」

他還來不及說出口,朝廷拔官的文書已先一步到來,大受打擊的他也因而萎靡不振,只能靠處理瑣事來消滅郁郁之氣,他是不當官了才把心思放在族長之位上。

聞人鳳瞠大眼,「什麼?!」原本就是要給他的?

「可是你做了什麼,你利用了我的信任反咬我一口,讓我痛到骨子里,你好,你真好,好得我不如你心狠……」他忽地一嘔,嘔出一口鮮紅的心頭血。「爹——」

「杰兒。」

包多的火把接近,把屋子四周照得亮如白晝,幾道人影沖了進來,跑在最前頭的是聞人璟、聞人鈺兄弟,他倆一左一右地扶起父親,隨後是滿臉怒色的老太君。

大房的兩個媳婦走在最後頭,齊可禎和何氏不撐和這團亂,這事要由長輩處置,她們分量不足。

「娘、敬軒、敬修,我……我沒事,吐了一口血後胸口反而舒坦了許多……」

就是氣,沒法釋懷。

聞人杰將胸中郁結一吐而出,氣色反倒變好了。

「爹,你不要逞強,坐著就好。」聞人璟輕壓父親肩頭,讓他別亂動,以免氣血亂竄。

莊氏聲音微顫,「是呀!別動,人說精血,吐口血少三年壽命,你想折騰誰。」她的兒呀!為何得遭遇如此打擊。

「娘……」

莊氏手,要他少說話,保存精力,但看向聞人鳳時卻神色嚴厲。「孽子,還不跪下。」

「娘,你不公平。」聞人鳳雙膝落地,面色卻不甘。

她痛心又無奈的用拐杖頭狠敲了他幾下,「我知道你不知足,所以一直不敢放權給你們夫妻倆,我以為只要我還在,你們起碼會收斂點,不會做出損及自家人的事,可是我錯了。」

她錯在心太軟,老想著給孩子一次機會,因為兩個兒子都是她身上的一玦肉,她誰也舍不下。

「我只是想要我所想要的,有什麼不對,一樣是聞人家的嫡子,但大哥比我早出生兩年,就什麼都是他的,而我得到了什麼?」他會被分出去,成為不再受童視的旁支。

「這是禮法,這是規矩,這是我們聞人家數百年來傳下來的家規,長子承嗣,無嫡立長,每一代的族長都是用這種方式選出來的,鮮少有例外。」除非族長禪讓族十子弟。

「所以我不服,我為自己爭一爭,如果不去做,我永遠不會知道我能做到哪,娘,大哥不想做,我來做,你幫我。」聞人鳳的眼中閃著激進的瘋狂,族長之位束縛了他。莊氏失望地流下兩行傷心淚。「事已至此,你不請求大家的讀解,還一味的爭名奪利,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你媳婦剛才還想著害我的孫媳……」她哽咽得說不下去。「娘,我沒有真要害人……」林氏跪在丈夫身惻,她的背都濕透了,布滿冷汗。

「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分,你和她剛說的話我們都听見了,你沒料到我們就在隔壁吧!」牆壁很薄,他們听得一清二楚,毫無遺漏。

璟哥兒媳婦說要讓大伙看場好戲,讓他們坐在屋里等,屋內不點燈,安靜的只听見蟲鳴蛙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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