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樣,他當然會氣憤,對他來說任何重要的事,他都會找她商量,可現在人家王老板都追上門來了,她什麼也不提,卻對他愈來愈冷漠。
「不要叫我小樺!」
他們大聲吵架、咆哮,互不相讓,最後當然是不歡而散。
爭執過後,在外頭繞了一天的袁雅樺,又回到工作室。瑄瑄到香港走秀,她沒心情拜訪客人,又找不到人喝下午茶,更不想回家,老媽知道王老板的事,認為這是天大的好機會,最近瘋狂追問她和王老板的進度,她心情不好,最後能做的選擇也只有回到「爾雅」。
想想自己真的也夠淒慘了,世界這麼大,卻沒有一個讓她獨自療傷的地方。
堡作室里空無一人,正值晚餐時間,爾東和瑞琴肯定是去約會了。這陣子和爾東的僵局早讓她筋疲力竭,尤其是早上的爭吵,將彼此的關系拉到了最低點,緊繃的氣氛卻到了最高點。
她坐了下來,疲憊地雙手掩面。她好累,真的好累……
突然,門口的一個聲響讓她警覺抬頭──瑞琴的前夫?!
他怎麼又來了?
突來的意外讓袁雅樺腦中的警鈴大響,她迅速起身,往櫃子後的警鈴走去──
第六章
「X!你還敢報警?!」
又是滿口髒話的男人憤怒地沖上來,搶在袁雅樺能夠按到警鈴前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離,他渾身濃重的酒氣沖鼻而來,袁雅樺嗆得皺緊眉頭。
「放開我!」她大喊。
男人當然不會放手,他東張西望,眼神狂亂。「我老婆呢?!」
袁雅樺奮力掙扎,但對方身形壯碩,加上酒醉後的蠻力,她再怎麼拚命掙扎也掙月兌不開。「她不在!她出去了!」
瑞琴前夫用力扯著她手臂,憤怒地咆哮,酒氣全噴在她臉上。「小琴出去了?她是不是跟那個野男人出去的?!我在外面觀察好多天,是不是那個野男人把我老婆拐走的?!我看到他們同進同出很親密!」
袁雅樺只覺得手臂被抓得好痛,酒氣醺得她眼楮快張不開,雖然她一肚子怒火,但也知道喝醉酒的人是有理說不清,她很清楚目前的狀況對自己不利,上次的經驗讓她知道這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這邊工作,你放開我,你現在就走,我不會報警!」
男人冷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上回就是你報警捉我,讓我現在被提報流氓通緝中,你知不知道躲警察很麻煩?!」
袁雅樺盡量保持冷靜地看他。「我不會報警,你要走就現在走,這里常有巡邏車經過,難道你想被捉嗎?」
男人完全不在乎,眯著眼瞪著她。「牢飯又不是沒吃過,我會怕嗎?!我知道你,鄰居都說你跟那個男的在這里同居三年了,你不管好自己的男人,還讓他來誘拐我老婆,你才罪該萬死!」
就算袁雅樺再怎麼強悍,遇到一個酒醉的瘋子,一樣會害怕。他用力捉著她,惡狠狠的眼光充滿著暴戾之氣,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試著穩住自己的聲音。
「你听錯了,我只是這邊的員工,和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男人注意到她全身劇烈顫抖,囂張大笑。「哈哈哈,你在發抖?你也會害怕?怎樣,那天的囂張咧?怎麼不見了,你不是愛報警嗎?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他猙獰的臉孔一直朝她逼近,袁雅樺恐懼極了,更加奮力掙扎,提起腳用力踹他。
「放開我!」求生的本能讓她使盡力氣反抗。「放開我!」
袁雅樺的抵抗惹惱了酒醉的男人,他咒罵著,一巴掌揮在她臉上,她像個脆弱的布女圭女圭摔倒在地,原本盤成髻的長發散亂,她嘴角流著血,左邊臉頰像火燒一樣,恐懼的淚水盈在眼眶中。她掙扎著起身,找尋能夠保護自己的器具,幾番拉扯下,她上身襯衫的鈕扣已迸開兩顆,露出胸衣細致的蕾絲花邊。
憤怒加上酒精的催化,讓男人完全失去理性,他看著衣衫不整、脆弱流淚的袁雅樺,她的贏弱助長了他復仇的心。他目光赤紅,臉上的表情不再純粹只是憤怒和暴力,轉為更加可怕的……
「你要怨就怨你的男人,不要怪我,既然他能動我的老婆,我也能動他的女人!」
袁雅樺尖叫。「啊──」
男人沖向前,伸出魔爪,一把抓住逃跑的袁雅樺,並將她壓倒在地。袁雅樺恐懼地大聲尖叫,他的手掌捂住她的口鼻,粗壯的腿壓住了她的抵抗,動手撕扯她身上的襯衫──
「不要怪我!這都是你自找的!」他吼著,宛如瘋狂的猛獸。
不要!袁雅樺聲嘶力竭哭泣著。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地恐懼,她狂亂地扭動著身體,無法接受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這是你自找的!」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姜爾東和瑞琴返回工作室,一推開門,眼前的狀況讓兩人全愣住了,瑞琴放聲尖叫︰「啊──」
姜爾東氣勢凌人地沖上去,捉住施暴者的衣領,把他整個提起。親眼目睹在他身下的小樺淚流滿面,嘴角的血漬、驚恐的神情,他此生未曾點燃過的激狂怒火,在此刻毫不保留地爆發。
「你這個禽獸!」
姜爾東揮拳毫不遲疑地打在男人的身上,一拳接著一拳,拳頭擊肉的聲音在空氣中炸開。
「你竟敢踫她?!」
瑞琴前夫不是沒反抗,但面對盛怒的姜爾東,他宛如由地底竄出的魔神,每一記憤怒的拳頭,每一句怒火沖天的咆哮,讓他根本無從反擊,只能任由姜爾東像拎小雞、打沙包似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
「你竟敢欺負她?!」
「不要啦!」瑞琴沖上去握住姜爾東的手臂。「學長,住手!你會把他打死的!」
她的前夫滿臉的血,淒慘地「掛」在學長的手上,學長足足高她前夫一個頭,她前夫根本無招架之力,學長自己的拳頭上也都是血……
「我就要把他打死!他怎麼敢欺負小樺?!他怎麼敢!」一記憤怒的拳頭再次揮了出去,他氣瘋了,氣得全身發抖,一看到她的屈辱和恐懼,一想到她的遭遇,他的淚竟不自覺濕了眼眶。
老天,就算把他打死,也不足以彌補小樺所受到的傷害!
瑞琴哭喊著︰「學長,住手……他不值得的,他只是個壞人,你是好人,你把他打死,罪就是在你身上,我不願意看你受到任何懲治!」
姜爾東听不進瑞琴的勸阻,他只想讓這個壞人接受該有的懲罰!他憤怒地揮出拳頭,每一拳對瑞琴前夫而言都是傷害──
「住手!」瑞琴直接拉住姜爾東高舉的拳頭,以身體護住自己的前夫。「學長,住手!」
姜爾東冰冷又憤慨地瞪視著她。「到現在你還想護著他?!」
瑞琴的淚流得好急,她看著眼前怒不可遏的男人。「我沒有要護衛他什麼,如果可以,希望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的人是我!可是學長,你不能再打他了,你會打死人的!」
「我不在乎!」姜爾東怒吼。
瑞琴擋在前夫面前。「他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老婆……」男人渾身是傷,無力地攤在她背上,酒意和先前失去的理智早被打醒。「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一想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忍不住……」
姜爾東雙手握拳,听不下男人的說辭。「瑞琴,你走開!」
「我們回家,老婆……」
「瑞琴,你走開!」他憤恨地動手捉人。
「學長,不要!」
姜爾東怒吼︰「瑞琴!」
「學長,求求你……」